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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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三,你別血口噴人了,自己做的事,難道還不敢承認(rèn)嗎?” “是啊?!碧K芩勾唇,面上一副笑盈盈的模樣,眸色卻冷的厲害,“陳姑娘,自己做的事,難道還不敢承認(rèn)嗎?” 陳穎蘭本就心虛,對上蘇芩的視線,這會子有些繃不住的往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丫鬟身上。 丫鬟面色慘白的直接跪到了地上。 蘇芩雙眸微瞇。原本她只是想震懾震懾這陳穎蘭,卻沒想到竟被她給發(fā)現(xiàn)了些端倪。照如今這局面來看,今日之事,可能真跟這陳穎蘭脫不了干系。 “母親,別爭了?!鄙蝈得嫔珣K白的出現(xiàn)在廂房門口。 原本跪在地上的沈夫人趕緊跌跌撞撞的起來,上前攙扶,“宓兒,你怎么來了?你放心,為母一定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的,那些害你的人,一個都跑不掉!”陳夫人雙眸通紅的瞪向蘇芩。 沈宓扶著門框,聲音微弱,“母親,我不要爭了?!痹捔T,沈宓蒼白的指尖扣進木制門框內(nèi),深喘一口氣,聲音雖弱,卻異常堅定,“我要跟郴王殿下,合離” 沈夫人面色大驚,“宓兒,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女兒知道。”沈宓十分平靜,她抬眸,定定看向蘇芩,蒼白的面前上顯出一抹笑來,“我知道,這事不是蘇三姑娘做的?!?/br> 蘇芩沒有想到,當(dāng)她成為眾矢之的時,竟是沈宓這個受害者站出來替她說話。 “這事確實不是我做的。我蘇三若是有仇有怨,必要當(dāng)面還清楚,從不會干這種齷齪之事。” 蘇芩仰著脖頸,神色淡然道:“郴王妃想合離,是好事。郴王這樣的人,終歸不是能托付終身的?!?/br> 蘇芩已發(fā)現(xiàn)沈宓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不像是磕碰的,反而像是被人打出來的。敢打堂堂郴王妃的人,蘇芩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這事,沈夫人怕是也能看明白,只卻只字不提。畢竟沈宓身上背負(fù)著的,不只是她一個人,而是整個沈府。 “宓兒。”沈夫人急的直跳腳,“你在說什么呢,孩子沒了,還會有的。你還這么年輕,日后會有很多孩子的?!?/br> 沈宓啞著嗓子道:“母親,沒了一個沈宓,還有下一個沈宓。咱們沈家那么多姑娘,您隨便挑一個都能做郴王妃,女兒太累,不愿做了?!眱尚星鍦I自沈宓眼角滑落,她軟軟的癱倒身子,裙裾處又印出血漬來。 “大夫,大夫呢!怎么還沒來,我的宓兒啊,宓兒啊……”沈夫人在旁哭的撕心裂肺。 朱麗月站在不遠(yuǎn)處,暗暗攥緊自己的肚子。 陳穎蘭以袖掩鼻,抬腳踢一把那跪在地上的丫鬟。 丫鬟身子一顫,趕緊爬起來。 陳穎蘭道:“去,幫沈夫人將郴王妃送回屋子里頭去,好好照看?!?/br> “……是。”丫鬟跌跌撞撞的過去,幫沈夫人將人扶起來,帶回廂房。 陳穎蘭對方才沈宓說的那番話十分不能茍同。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都成了堂堂郴王妃,日后說不準(zhǔn)就是皇后,一國之母,母儀天下,還有什么不能滿足的,真是愚蠢。 不過也怪她那丫鬟太蠢,竟連紅棗生姜紅糖水和保胎藥都能搞錯! 但看到沈宓這副模樣,陳穎蘭的心中也是暢快的。她就是看不慣那些騎在她頭上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斐狗狗:笑容逐漸消失。 第87章 沈宓落胎的事還沒查清楚, 郴王和夏達便聽到消息趕了過來。 小小的院子里,再次sao動起來。 皇城內(nèi), 郴王和夏達也是名聲在外的青年才俊。兩人雖已各自娶妻,但總有姑娘懷揣著少女心, 沖著兩人的名頭偷覷著往外瞧。 蘇芩原以為夏達和郴王是因著那保胎藥一事來皇廟的,卻不想這兩人竟是為了北方百姓起義造反一事來皇廟尋項城郡王世子借用騎兵的。 院內(nèi),槐花樹下, 蘇芩身著素白羅衫, 單手撐下顎,露出一截纖細(xì)皓腕。凝脂如玉, 纖纖若青蔥。 “郴王殿下與夏首輔要尋項城郡王世子, 不去驛館,怎么反倒來我這處了?”小姑娘輕啟紅唇,嬌艷媚色。 郴王道:“姀姀,我聽線人說,項城郡王世子進了皇廟。” 蘇芩眸色微動, 神色懶懶道:“殿下這話真是讓人傷心, 那項城郡王世子進了皇廟, 與我有何關(guān)系?我只是來給祖父求盞長明燈, 讓他老人家在下頭能過的安生些罷了?!?/br> 說到這里,蘇芩掩袖垂淚, 聲音低低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殺了人, 總歸是要償命的,郴王殿下你說,是與不是呀?” 郴王面色微變,繼而道:“是呀,那陸霽斐不就是已經(jīng)給蘇老先生償命了嗎?姀姀莫要過多傷懷,當(dāng)心傷了身子?!?/br> 郴王話罷,東側(cè)廂房內(nèi)的陳穎蘭卻突然推門出來,喜滋滋的嚷道:“表哥,項城郡王世子也來皇廟了嗎?” 郴王不耐煩瞧見這陳穎蘭,他皺眉,敷衍一聲?!班?。” 陳穎蘭面露喜色,趕緊轉(zhuǎn)身回了東廂房去打扮。 蘇芩抬眸看一眼日頭,道:“這日頭頗大,照的我眼暈。我要先回去歇息了。”蘇芩的身上還帶著月事,臉上未施粉黛,看上去確實是有些蒼白憔悴,但卻更惹人心疼憐惜。 郴王滿以為蘇芩是因為沈宓落胎一事受了苛責(zé),故如此憔悴,便立即道:“姀姀放心,我知道沈宓落胎一事定不是你所為?!?/br> 就算是蘇芩所為,他也不介意。一個孩子,他還是舍得起的。 蘇芩勾唇笑了笑,神色略微有些諷刺。這沈宓要與郴王合離一事,看來真會是她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了吧。 蘇芩扶著石桌起身,看一眼站在一旁,始終未發(fā)一言的夏達,轉(zhuǎn)身回了南廂房。 …… 西廂房內(nèi),沈宓臥在榻上,面色蒼白憔悴,但那雙眼卻熠熠閃亮。 沈夫人坐在一旁,暗自垂淚,兀自安慰著沈宓道:“宓兒呀,沒關(guān)系的,孩子還會有的,你還這么年輕,郴王殿下如此寵你,定會再給你一個孩子的?!?/br> 沈宓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看向西廂房門口。 郴王攏袖進來,看到她,皺眉,面露厭惡。 沈宓的臉上顯出苦笑,她撐著身子起來,與沈夫人道:“母親,我想吃些東西?!?/br> “哎哎?!鄙蚍蛉粟s緊應(yīng)聲,起身后看到郴王,淚眼漣漣道:“殿下,求您多勸勸宓兒吧。我與她說,你們?nèi)蘸蠖ㄟ€會有孩子的,若是如今不將身子養(yǎng)好,留下了病根,那可怎么辦呀?!?/br> 畢竟是從自個兒的肚子里頭生出來的一塊rou,沈夫人滿心滿眼的心疼。 郴王面無表情的點頭。沈夫人擦著眼淚,側(cè)身出了廂房,順勢關(guān)上廂房的門。 屋內(nèi)陷入沉靜,沈宓起身,吃力的靠坐在榻上,聲音輕緩道:“殿下來了。” 郴王走進來,看一眼廂房內(nèi)的擺設(shè),聞到那股子苦澀藥味,原本便不愉的臉上更顯出厭惡神色。 沈宓喜琴棋書畫,書香畫卷。屋子里頭的擺設(shè)簡單大方,但卻太過素淡了些,在郴王眼里,就跟奔喪似得難看。不似蘇芩,最喜那些華貴好看的東西,只要好看,便往屋子里頭塞,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目粗A貴舒適,嬌艷如人。 “嗯?!背煌鯌?yīng)一句,撩袍坐下來倒水。 沈宓起身,慢吞吞的走到書案上,從書籍內(nèi)抽出一張紙來,然后又取了筆,細(xì)心沾了墨,拿到郴王面前。 “這是和離書,殿下簽了名,臣妾便能拿到宮里頭去了?!?/br> 郴王眸心一窒,端在手里的茶碗幾乎拿不穩(wěn)。 “你說什么?”沈宓對他的心,郴王是知道的,所以他才有恃無恐,卻沒曾想,這個女人竟會對他提出和離。 沈宓攥著手里的和離書,看著面前同床共枕一年多的夫君,心里卻越發(fā)的涼。 旁人以為她榮華富貴,高高在上,可哪知這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你真要和離?”郴王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沈宓。 沈宓緩慢點頭。 郴王冷笑一聲,“沈宓,你不要后悔。你要知道,如果沒有了我,你們沈家會如何?!?/br> 沈宓一派低眉順目之相,她道:“殿下,沒有了我這個沈宓,沈家勢必還會有旁的‘沈宓’,只要殿下不嫌棄,定會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沈宓’?!?/br> “呵?!背煌趵湫Φ溃骸昂?,本王就成全你?!背煌鯘M以為這只是沈宓耍的花招而已。他郴王府雖需要沈家的支持,但沈家卻更需要他郴王府的依仗,沈宓這份和離書,別說是陳太后不會認(rèn),就是沈家都不會認(rèn)。 所以歸根結(jié)底,就是廢紙一張罷了。 郴王大筆一揮,簽下名字。 沈宓攥著這份和離書,蒼白的面容上顯出笑來。 她,自由了。 …… 已至掌燈時分,蘇芩坐在南廂房內(nèi),面前擺置著綠蕪剛剛從小廚房端來的槐花餅和槐花粥。 “姑娘,奴婢特意替您燙了一壺槐花酒。您有月事在身,不能多喝,只小飲幾杯,舒緩些身子,這樣晚間才好入睡。” “快倒?!被被ň葡愠脸粒K芩聞著都感覺自己快要醉了。 斐濟推門進來,看到蘇芩那副小饞蟲模樣,不自禁勾唇,撩起僧袍坐到小姑娘對面。 蘇芩已迫不及待的吃一口酒。 那酒細(xì)膩綿長,入口香濃,蘇芩享受的瞇起眼,入喉后方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斐濟,趕緊將那烏銀梅花自斟壺往自個兒懷里一摟。 “這是我的?!毙」媚镏怀粤艘槐疲嫔媳惴浩鹁茣?,那緋紅自香腮蔓延,細(xì)密如初生花瓣,層層疊疊的氤氳往下,將人完全籠罩其中。蘇芩穿一件蜜合色裙衫,身嬌體媚,猶如嬌花。 “如此小氣,不能給我嘗一口?”看出小姑娘臉上的醉意,斐濟起了興致逗弄。 “不行。”蘇芩抱著烏銀梅花自斟壺,癡癡的笑。 屋內(nèi)點一盞油燈,燈色不亮,置在炕桌旁,照出一大塊光影。 蘇芩歪著腦袋起身,低頭看一眼地下自個兒的影子,然后突然往前一抻脖子,兩只胳膊蜷縮著搭在肩膀上,小小幅度的前后伸縮。 “嘿嘿嘿,小烏龜……快點,幫我把它抓起來,我要養(yǎng)它?!碧K芩噘嘴,指著地上自個兒的影子嘻嘻笑。 斐濟微訝異的挑了挑眉,沒曾想這小姑娘只一杯就吃醉了。 “你快點幫我抓呀,啊,它,它跑了……”小姑娘急的跺腳,滿臉通紅。 斐濟起身,雙手分別握住蘇芩的手,往前一推一拉,然后開口道:“往下看?!?/br> 蘇芩迷迷瞪瞪的往下看,看到一只抻著脖子的烏龜影兒,背著個比方才還要大的“龜殼”,甚至還生出了兩個腦袋。 “啊,烏龜,烏龜成精了……”蘇芩一縮腦袋,轉(zhuǎn)身躲到斐濟懷里。 溫香軟玉在懷,男人的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怎么樣,還要抓嗎?” “不,不抓了……”小姑娘的聲音越來越小,正當(dāng)斐濟以為人已經(jīng)睡著了的時候,懷里的小東西突然一動,按著自己的唇使勁擦了擦,然后往斐濟面頰上畫了一個圈。 男人一頓,透過不遠(yuǎn)處的銅鏡看到自己白皙面頰上那點朱色唇脂。小小圓圓,就像他左耳上的金耳環(huán)。 “噓。”蘇芩踮起腳,纖纖素手抵在斐濟的唇上,檀口輕啟,透著酒香,“我在,畫自個兒喜歡的人,你別告訴他?!?/br> 小姑娘的雙眸熠熠如月華,透著氤氳媚色。波光流轉(zhuǎn)間,鑲嵌一顆黑珍珠,渾圓光潔,浸著水漬,如清泉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