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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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太后的確已經(jīng)醒了,氣色瞧著雖有些萎靡,臉上卻明顯有笑容,“哀家覺著似有一股氣,一直在腰背之間流去流去,有點麻又有點脹,剛一開始不適應(yīng),適應(yīng)了便覺得還挺舒服的,施醫(yī)官,這應(yīng)該是好現(xiàn)象吧?” 施清如紅腫著半邊臉,滿頭大汗,一副累得不輕的樣子,聞言忙道:“回太后娘娘,這是好現(xiàn)象,說明您體內(nèi)的氣血在流通了,后邊兒還會越來越順暢,只不知太后娘娘現(xiàn)下可還有其他什么感覺沒有,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雙腿可都有知覺?” 太后細細感覺了一回,道:“倒是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了,雙腿也都有知覺……不像方才,忽然就覺得喘不上氣兒來了,然后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br> 施清如一直提著的那口氣這才松了,然后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早已是又麻又軟,一個支撐不住,便癱到了地上。 總算千鈞一發(fā)之際,她還是把太后給搶救了回來,都得感謝師父提前與她預(yù)想到的那些突發(fā)情況和各自的解決方案,不然以福寧長公主那個脾氣,她今日真要命喪當(dāng)場,還要連累師父,甚至是督主了! 福寧長公主與丹陽郡主見太后好好兒的,都是大喜過望,都撲到了太后床前:“母后,您總算醒了,方才可真是嚇?biāo)纼撼剂??!?/br> “皇祖母,您真的沒有哪里不舒服了嗎?您可千萬別瞞著我們……” 只有鄧皇后,簡直不敢相信老天爺會對自己這么殘忍,明明那小賤人都死到臨頭了,怎么太后卻忽然就醒了呢? 她哪怕等小賤人被賜死了,再醒也不遲啊,偏偏醒得這么不是時候,——老天爺真是太不開眼了,她都想直接撲上去,把小賤人給生吞活剝了! 卻還得死死忍著,半點怨憤都不敢流露出來,也一副只差要喜極而泣的樣子撲了上前,“母后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臣媳也能安心了。” 太后一眼都沒看鄧皇后,也沒與福寧長公主和丹陽郡主說話兒。 只是拍了拍母女兩個的手,便看向了癱坐在地上,仍沒緩過勁兒來的施清如,“好孩子,難為你了,方才唬得不輕吧?哀家不是說了,不論結(jié)果如何,都不會治你的罪,讓你只管放開了手腳來給哀家治嗎?——福寧,肯定是你嚇唬她了對不對?哀家方才雖然昏迷著,還是隱約聽見了你一直在罵人,也是幾十歲的人了,怎么還是這么沉不住氣呢,哀家這不是好好兒的嗎?” 吩咐段嬤嬤,“快扶了施醫(yī)官起來,讓她坐下,喝杯熱茶先緩緩,可憐見的,肯定嚇壞了?!?/br> 段嬤嬤便忙帶了個宮女上前,一左一右攙了施清如起來,安頓她坐下后,又斟了杯茶遞給她,施清如捧著茶杯,感受著手心略微灼人的溫度,方覺得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福寧長公主讓太后說了,也不惱,只是紅著眼睛笑道:“母后好好兒的就好,只要母后一直好好兒的,您說什么就是什么?!?/br> 太后正要再說,就聽得外面有人稟報:“長公主,江院判田副院判丁副院判幾位大人到了——” 福寧長公主忙道:“母后,雖說您現(xiàn)在醒了,可兒臣還是不能安心,還是讓江院判幾個進來,好生給您再會診一次吧,——傳幾位太醫(yī)進來吧?!?/br> 太后卻道:“不必了,哀家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并沒有哪里還不舒服,何況哀家有施醫(yī)官就夠了,不需要其他人,讓其他人都退下吧?!?/br> “可是母后,兒臣實在不能放心。”福寧長公主忙笑著勸太后,“橫豎太醫(yī)們不來也來了,您就讓大家伙兒給您會診一下吧,韓廠臣奉了皇上之命,還侯在外面呢,您難道想讓他去請了皇上親自過來,才肯答應(yīng)會診呢?” 太后淡淡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哀家既一開始用了施醫(yī)官為哀家治病,她至今也治得好好兒的,那哀家便不會輕易換人,換了好給哀家繼續(xù)開太平方子,經(jīng)年累月的吃藥,卻什么用都不頂嗎?” 頓了頓,“不過施醫(yī)官年紀(jì)小,也不怪你們都信不過,那便傳她師父常太醫(yī)來仁壽殿,再給哀家瞧瞧吧?!?/br> 福寧長公主聽得太后前半段話,已準(zhǔn)備了一籮筐的說辭,準(zhǔn)備說服太后,不想她后邊兒自己就松了口,雖然與她的想法還是有出入,到底也算松了口,便也退了一步,笑道:“整好常太醫(yī)也在外面,那便傳了他進來,給母后瞧瞧吧就。傳常太醫(yī)——” 就有宮人忙忙傳常太醫(yī)去了。 段嬤嬤忙上前給太后整理起衣裳來,末了還拿一床鵝絨被把太后整個人都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了頭和手在外面。 常太醫(yī)很快進了帳中,一邊給太后行禮:“微臣參見太后娘娘?!?/br> 一邊用眼睛的余光在屋內(nèi)飛快逡巡了一圈,找到施清如后,見她除了半邊臉紅腫著以外,倒是沒有其他不妥的地方,方暗自松了一口氣。 福寧長公主已經(jīng)在吩咐常太醫(yī)給太后請脈了,“……母后信得過施醫(yī)官,常太醫(yī)又是施醫(yī)官的師父,醫(yī)術(shù)必定越發(fā)的爐火純青,好生給母后瞧瞧吧。” 就像方才她沒有一口一個‘不靠譜’,一口一個‘庸醫(yī)’的罵師徒二人一般。 常太醫(yī)卻也不可能與她計較,恭聲應(yīng)了“是”,上前給太后診起脈來。 外面韓征見常太醫(yī)被傳了進去,心下越發(fā)的放松了。 老頭兒的醫(yī)術(shù)到底有多高,別人不知道,他卻是再清楚不過的,太醫(yī)院所有太醫(yī)都及不上他,以往不過是礙于太后身份尊貴,他不愿意、也不方便給她治病,亦不肯當(dāng)那出頭的鳥兒而已。 如今因為那傻丫頭,老頭兒也算是被逼上梁山了,有他給那傻丫頭保駕護航,他自然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可以安心回司禮監(jiān)去了。 只是想歸這樣想,腳下卻跟生了根似的,怎么也邁不出去了,心里知道是因為什么,不親眼看見那丫頭安然無恙的出來,總歸還是不能放心,橫豎也不差那一時半刻的了,且再等等吧…… 念頭剛閃過,就聽得蕭瑯道:“韓廠臣,不如我們先坐下,喝杯茶吧,只怕里面還要一會兒,不然你就這樣回去了,也不好向皇上復(fù)命?!?/br> 韓征回過神來,看向蕭瑯笑道:“蕭大人美意,本督就卻之不恭了。” 因見江院判田副院判幾個都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眉眼間都訕訕的,索性讓他們退出了殿外去。 二人這才對著坐下了。 很快有宮人上了茶來,韓征吃了一口茶后,方笑道:“金吾衛(wèi)近來不忙么,本督倒是沒想到,方才會那么巧,剛到仁壽殿外,就遇上了蕭大人?!?/br> 他帶著常太醫(yī)急急趕到仁壽殿,不防迎頭就遇上了蕭瑯。 若是以往,韓征只會當(dāng)他是擔(dān)心太后,所以忙忙趕了來,可如今不會這樣想了,他此行除了擔(dān)心太后,至少還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那個傻丫頭吧?還算他有心。 只是他那個母親實在是個驕橫跋扈的,動不動就喊打喊殺,那丫頭將來顯然不是對手,還不定得被欺負(fù)成什么樣兒,就算有他給她撐腰,蕭瑯也站在她一邊,到底當(dāng)婆婆的要給當(dāng)兒媳的氣受,簡直易如反掌,他又如何時時事事都管得過來? 蕭瑯當(dāng)兒子的更是天生就偏心自己的親娘,一開始可能還會心痛自己的妻子不容易,時間一長,便會覺得那些瑣事煩不勝煩,只會讓自己的妻子讓著自己的親娘了,那那丫頭日子得苦成什么樣兒? 所以蕭瑯這個夫婿人選,已經(jīng)基本可以勾掉了,他還得……還得重新為那丫頭物色更好的人選才是! 蕭瑯自不知道韓征已在心里全盤否定了他,笑著應(yīng)道:“皇祖母自來疼愛我,她老人家治病這樣的大事,在我心里自然比任何事都重要,不親自過來瞧著,如何能安心?倒是韓廠臣連日該忙得腳不沾地才是,不想還能抽空來仁壽殿,還讓我有幸給碰上了,的確是好巧?!?/br> 本來一直吃不準(zhǔn)韓征對施清如到底是個什么想法兒,到底拿她當(dāng)什么的,如今總算明白了。 畢竟都是男人,對自己同類的想法肯定比女人更了解,何況有句話不是叫‘最了解你的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么? 所以蕭瑯在仁壽殿大門外迎頭遇上韓征那一刻,彼此只短促的對視了那么一眼,他已韓征的心思、自己的心思,瞬間醍醐灌頂般,通通都明白了。 他之所以忙忙趕來了仁壽殿,固然是擔(dān)心皇祖母,又何嘗不是因為擔(dān)心施醫(yī)官,怕她一時不慎失了手,會被他母親狠狠發(fā)作一通,甚至是打殺了?他母親是什么脾性,他當(dāng)兒子的,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 而他為什么會擔(dān)心施醫(yī)官,不就是因為他已經(jīng)將她放在了自己心上,舍不得她受一丁點兒的委屈嗎? 同理,韓征之所以在百忙中扔下一切事務(wù),忙忙趕來仁壽殿,自然也是跟他一樣的、舍不得施醫(yī)官受一丁點兒委屈的意思,就跟上次他忙忙趕去鳳儀殿,是一樣的道理。 也正是因為韓征對她是真心的,才會沒有只將她養(yǎng)在都督府的后院兒里,每日只消吃好喝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他回去即可。 他一早就看出了她與別的女人不一樣,從來沒想過要讓她當(dāng)只能依附他而活的菟絲花,從來沒想過要束縛住她的羽翼,不讓她展翅高飛,飛到甚至他也無法掌控的高度去。 蕭瑯在這一點上,由衷的感激韓征。 要不是他胸襟如此寬廣,他根本連認(rèn)識施醫(yī)官,知道這世上還有她這樣與眾不同的女子的機會都沒有。 蕭瑯也由衷的佩服韓征。 這樣的胸襟,可不是人人都有的,那些人私下里還說韓征‘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他們跟他一樣‘狹窄’個給他看看呢?就憑這份胸襟,他能有今時今日的權(quán)勢和地位,都絕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可就算如此,蕭瑯也沒打算知難而退。 韓征再好,再有一份之于他來說難得的真心,說到底也是個太監(jiān),這輩子注定給不了施醫(yī)官一個女人應(yīng)得的快樂與幸福,那他就該放手,讓給得了施醫(yī)官快樂與幸福的人去給才是,那才是真正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 而他,非常愿意做那個人,也自信,自己一定能做好施醫(yī)官的那個良人! 韓征淡淡笑道:“太后治病這樣的大事,蕭大人不放心,皇上自然也不放心,本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當(dāng)然要第一時間趕到為皇上分憂了?,F(xiàn)在太后既已醒了,又有長公主與皇后娘娘坐鎮(zhèn)仁壽殿,料想不會再出任何岔子了,畢竟仁壽殿也是后宮,內(nèi)外有別,蕭大人還是先回金吾衛(wèi)去吧,回頭待太后方便了,再傳召蕭大人也是一樣?!?/br> 蕭瑯見韓征這是等同于向自己宣戰(zhàn)了,迎上他幽黑深邃的雙眸,笑道:“雖說內(nèi)外有別,卻大不過人倫綱常,在沒有聽到皇祖母親口說自己已經(jīng)安然無恙,常太醫(yī)與施醫(yī)官也說皇祖母已經(jīng)無事了之前,我是絕不能放心離開仁壽殿的。倒是韓廠臣日理萬機,不如還是先去忙您的吧?這邊一有了好消息,我立時打發(fā)人去稟告您便是了。” 韓征也定定看著他,“蕭大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清楚,施醫(yī)官是本督都督府的人,常太醫(yī)也與本督是忘年交,所以在他們能安然離開仁壽殿之前,本督不放心離開,畢竟長公主那么大的威風(fēng),動不動就要打殺這個打殺那個的,本督實在擔(dān)心待會兒又生什么變故。不過長公主生來高貴,連皇上都敬重有加,更是太后的掌上明珠,從來都舍不得長公主受一絲半點兒委屈的,也不怪長公主目無下塵,等閑人根本入不得她老人家的眼?!?/br> 都是聰明人,蕭瑯如何不明白韓征的言外之意? 這是在變相的告訴他,他母親絕對容不下一個施醫(yī)官那樣出身的兒媳的,必定要百般阻撓,甚至?xí)虼藢κ┽t(yī)官生出殺心來,并付諸于實際行動也未可知。 偏偏這一點蕭瑯沒法兒否認(rèn),早年連他父親,他母親都是……一把火下去,什么對錯是非,什么愛恨苦衷,都一了百了了。 他現(xiàn)在真的不敢保證等他母親知道了他的心意后,會氣成什么樣兒,又會一怒之下,做出什么過分的事兒來。 但若只是讓施醫(yī)官屈居側(cè)室,甚至可能連名分都沒有,別說韓征不會同意了,便是他,也絕不會任由那樣的事情發(fā)生,那簡直就是對施醫(yī)官的褻瀆,也是對他感情與真心的褻瀆! ------題外話------ 情敵之間的修羅場來了…… 第一百二零章 撐腰 良久,蕭瑯終于開了口:“韓廠臣的話,我反駁不得,我母親的確是生來尊貴的天之驕女,的確有那個目無下塵的本錢。只是我從來不是那等愚孝之人,明人不說暗話,當(dāng)年我父親的事……想必韓廠臣多少也聽說過些,論理父母在兒女心目中無論對錯,都該一視同仁,一樣孝敬才是,我那時候也有十歲,算半個大人了,讓誰說,都得說我該阻攔我母親,事后也該恨我母親絕情,不說母子情斷,至少也該疏遠她才是。” “可我父親的確錯得離譜,我母親以唯一嫡公主的身份下嫁于他后,從不拿公主的架子,與他相處素與尋常夫妻并無二致,為他cao持家務(wù),生兒育女,孝順父母,當(dāng)真是做到了一個為人妻者應(yīng)做的一切,只除了不許他納妾收通房。” “我雖是男人,在這事兒上也得說我父親實在不該,我母親以公主之尊,一輩子且能做到只守著他一個男人過,他怎么就不能守著我母親一個人過了?就算他實在做不到,他可以好生與我母親訴求,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啊,他卻陽奉陰違,嘴上答應(yīng)得好好的,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私下卻置了外宅,不但養(yǎng)了女人,還連兒女都生了,甚至還妄圖、妄圖謀害我母親,謀奪我母親的財產(chǎn)……” 蕭瑯說到這里,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下說多了,忙及時打住了,正色看向韓征道:“家丑不可外揚,倒是讓韓廠臣見笑了。但我說這些,也是想告訴韓廠臣,我從來不是一個愚孝之人,從來都幫理不幫親,將來……便是我母親以孝道壓我,我也只會小受大走,不會讓自己的妻子,受任何不該當(dāng)?shù)奈?,這一點,我可以以性命向韓廠臣作保?!?/br> 韓征在蕭瑯長久的沉默期間,并沒有露出任何不耐煩來,一直都是一臉的風(fēng)輕云淡。 等他長篇大套的說話時,他也是眉頭不動,神情不變,但已然將蕭瑯的話聽進了心里去,淡笑道:“蕭大人向本督作保做什么,本督可不敢管、也管不了貴府的家務(wù)事。何況承諾這種東西口說無憑,在本督看來,自來都是最無用的,關(guān)鍵還得看實際行動,本督可聽說,長公主有意在奉國公府、禮親王府和宣大總兵府等幾家中,聘一位名媛為媳呢?!?/br> 因太后的娘家柱國公府早年在全體回鄉(xiāng)祭祖時,不幸遇上了洪災(zāi),全家只幸存了一位體弱多病的侄孫和兩名侄媳,如今唯一的念想,便是能重新為柱國公府開枝散葉,傳承香火,在朝堂上早已近乎銷聲匿跡; 鄧皇后的娘家寧平侯府又實在沒有底蘊得都快上不得臺面了。 所以人丁既興旺,兒孫還個個兒出息的奉國公府便漸漸成了京城的第一勛貴之家,他們家的女兒自然搶手得很,便是福寧長公主,都很是意動。 至于禮親王府,雖在朝中不掌實權(quán),卻接連好幾代禮親王都是宗人令了,相當(dāng)于皇室一族的族長,連歷任皇帝,都要給幾分面子的,若蕭瑯能娶了他們家的女兒,兩家親生加親,于將來他們母子的大業(yè),自然也將是大大的助力,畢竟這江山始終姓宇文,蕭瑯卻姓蕭。 宣大總兵府則意味著實打?qū)嵉谋鴻?quán),最重要的是,大同離京城近,一旦有需要了,或是京城有什么變故,至多兩三日內(nèi),便能趕到京城馳援,待其他總兵府的人趕到,早就木已成舟,什么都晚了。 在福寧長公主看來,幾家各有各的好處,卻也各有各的不足,要是能三家合一,就真是太好了,當(dāng)然這是不可能的,世上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事? 因此一直都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定下哪家的好。 而這些,又如何瞞得過韓征? 之所以當(dāng)著蕭瑯的面兒說出來,不過是想提醒他,這幾家的女兒隨便哪一個,都比施清如尊貴十倍,能帶給長公主府和蕭瑯的助力,更是施清如遠遠及不上的。 在這種情況下,蕭瑯憑什么向他作保? 他甚至連第一關(guān),讓福寧長公主同意他娶施清如都做不到,——至于做側(cè)室通房之類,韓征壓根兒沒往那上頭想過,有那樣一個強勢跋扈的婆婆,施清如連嫁蕭瑯做正妻,在他看來都是委屈,何況其他! 蕭瑯沒想到自家的動向盡在韓征的掌握當(dāng)中,還敢當(dāng)著自己的面兒毫不遮掩的說出來,雖心下有些不悅,想到東廠就是干這個的,以韓征如今的權(quán)勢,也的確沒有遮掩的必要。 何況眼下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只能以后自家注意再注意,便立時撂開了,鄭重道:“家母的意愿,并非我的意愿,只要我執(zhí)意不同意、不配合,想來家母也不至牛不喝水強摁頭,畢竟做兒女的一旦執(zhí)拗起來,當(dāng)父母的出于愛子之心,一般都是拗不過的。這些都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一定會解決好的,屆時韓廠臣自然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空口白話了?!?/br> 頓了頓,“希望屆時韓廠臣能成人之美?!?/br> 韓征見他滿眼的堅定,不由有些動搖了。 就算隆慶帝待蕭瑯關(guān)愛有加,福寧長公主更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他若沒有真本事,沒有過人的心智與手段,年輕輕也坐不穩(wěn)金吾衛(wèi)前衛(wèi)指揮使的位子,還讓金吾衛(wèi)上上下下都對他心服口服,——朝中可從來不缺德不配位,徒有其表,卻壓根兒不能服眾之輩。 蕭瑯既能做到這一點,要處理好家事,處理好自己母親與將來妻子之間的關(guān)系,想來,也不會是什么難事吧? 本來所謂“婆媳是天敵”,說到底都是當(dāng)兒子的夾在中間卻不作為而已,但凡男人能通透明白些,該軟時軟,該硬時硬,再大的矛盾也能消弭于無形當(dāng)中了…… 韓征想到這里,越發(fā)猶豫了。 這世上往哪兒找十全十美的人去,就蕭瑯這樣的,已經(jīng)夠難得了,若是錯過了,便是他也不能保證,能不能再替那丫頭找到一個更好的夫婿備選人選。 他更擔(dān)心,越找下去,他越控制不住自己,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好,到頭來,就是白白誤了那丫頭的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