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老婆今天又變美了、重生之千金歸來、我成了大佬們的團(tuán)寵(穿書)、她動人的香味、咬一口喜歡、我的老婆是只貂、我和病弱反派跑路了、一夜抱富、表妹多嫵媚(重生)、那只報(bào)恩的小狐貍
曾經(jīng)那個傳奇沒落的年代,每一個傅氏子孫都曾想過馳騁疆場,回到祖先曾經(jīng)征戰(zhàn)過的那片大地。 可是他們在無邊無際的黑暗里整整停留了五十多年,傅氏沒有人有能力再建功業(yè)。 直到傅虔的出生,所有人都說這個孩子將星入命,理應(yīng)為國效忠,光宗耀祖。 可是他出生時尚不足月,氣血微虛,幾乎很難成為習(xí)武之才。 于是他父親請了一位嚴(yán)厲的師傅,每日聞雞起舞,日落而息,不分嚴(yán)寒酷暑,這么一練就是十年。 對于一個尚未領(lǐng)悟何為忠肝義膽的小孩來說,一個家族的使命就這樣背負(fù)在他那稚嫩的肩上,這實(shí)在是太艱難了。 倘若那時有一個人站在他面前,對他說他以后一定會成為一代名將,那么那些晦暗無比看不到光明的日子,會不會好過很多? 傅虔眼中微微有些潮濕,他低頭吻了吻懷里的少女,卻笑著出聲: “那不如,把這句話留給我們的孩子?” 楊蓁笑了,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似乎瞧出了他眼睫上的些許亮晶晶的雨珠。 她湊上去吻了吻傅虔的眼睛: “傅虔,你永遠(yuǎn)都是我心中,最厲害的大將軍?!?/br> 他們一直在雨榭里待到日暮時分,傅虔這才準(zhǔn)備送她回宮去。 走在路上,楊蓁好奇地問: “明日就是比武盛宴了,傅虔你不需要練練拳腳么?” 傅虔又恢復(fù)了一貫?zāi)堑纳袂?,斜眼反問?/br> “若是你來當(dāng)陪練,我倒是可以考慮。” 楊蓁瞪圓了眼睛: “我……我若是當(dāng)陪練,還不被你打哭嗎? 不如……楊曦考慮一下?” 傅虔失笑: “行,那我回潼關(guān)之后就轉(zhuǎn)告他?!?/br> 提起楊曦,楊蓁又有些躊躇。她想起今日華素夫人讓她母后斷了雙腿,若是二哥知道了也不知作何感想。 “傅虔……今日你可不可以好好陪陪二哥?” “我陪他做什么?” “……” 楊蓁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傅虔,楊曦曾經(jīng)喜歡過華素夫人的事情。 誰知傅虔竟主動開口: “你是說華素夫人的事?” 楊蓁嚇了一跳,趕忙四處看了看,瞧見周圍沒人這才開口道: “你……你也知道了?” 傅虔瞧了瞧她,笑著說: “南陳是我同楊曦和四皇子一同攻下來的,你莫不是忘了?” 楊蓁恍然大悟,隨即又壞笑著走上去問: “哎,那為什么,二蘇這么有名的美人,你卻一個都沒瞧上呢?” 傅虔假裝想了想,十分嚴(yán)肅道: “大約是因?yàn)?,不夠美吧?!?/br> 楊蓁喜滋滋地將一張小臉湊上去,摟著他的胳膊甜唧唧地問: “那……你是不是我最好看?” 傅虔忍俊不禁道: “恩,你最好看?!?/br> 把她送到宮殿外頭之后,傅虔便走了。小姑娘依依不舍地扒在門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傅虔走幾步便回頭看看她,眼中夜色幽微,心中甜上心頭。 剛回到宮中,晴初和秋雨并其他的幾個小宮女便上來服侍她。 楊蓁一邊由著她們給自己解衣裳,一邊問道: “晴初,母后今日送去審訊的那個丫頭,招了么?” 晴初聞言,搖了搖頭: “奴婢去打探了好幾次,那丫頭似乎嘴硬得很??崂粢娝碜庸侨?,似乎也不敢用重刑,怕稍不注意人便沒了?!?/br> 楊蓁長嘆一聲。 這個雪芽是她如今摸到了一條眼線,若是斷了,那么他們又要陷入被動中了。 她一邊出神地想著,外面突然有人通報(bào),說是有人求見她。 楊蓁換好了衣服便出去見人,只見來人是母后身邊的宮女。她向楊蓁規(guī)矩地行了禮,而后稟明來意: “公主殿下,那雪芽怎么也不肯說話?;屎竽锬锱扇巳チ藘商?,各種刑都用遍了,還是沒問出什么。 皇后娘娘派奴婢來告訴殿下,左右陛下未曾怪罪,這件事就當(dāng)過去了也無妨?!?/br> 楊蓁心下有些佩服這位雪芽,她只身陷入僵局之中,竟然還能保持如此的鎮(zhèn)定。 她突然想親自去一趟。若是能靠智取問出些什么也未可知。 想到這,她便立即開口道: “無妨,本宮再去一趟就是。晴初,你去備輦,即刻便出發(fā)。” 過了半個時辰,楊蓁終于到了那座潼關(guān)行宮里的簡易監(jiān)牢。 這里面從前不曾住人,看起來倒是干凈得很。 楊蓁讓侍女們陪著走進(jìn)去,在最大的那間牢獄里看見讓掛在柱子上的雪芽。她通身的衣裳全讓鞭子打爛了,整個人都虛脫著。 看見楊蓁,她的眼中露出些許不屑,似乎覺得對方做什么都是無用功。 楊蓁這一路上仔細(xì)想了很久,早已準(zhǔn)備萬全。 她遣退了酷吏,身邊只留了晴初。 雪芽顯然并沒有再拿正眼看她,而是靜靜閉上了眼睛,似乎在休息。 楊蓁走到她面前很近的地方停下,細(xì)細(xì)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雪芽,你雖說只是亡陳的一個小小的人物,但你或許也知道許多內(nèi)情罷?” 雪芽沒有吭聲,楊蓁繼續(xù)將自己如今已經(jīng)掌握的線索故作不經(jīng)意地提起: “聽說你們打算從陸子胥身上下手,逼他起兵謀反,這事可是真的?” 雪芽猛地一睜眼,一雙眸子鷹唳一般瞧著她,滿是驚愕與駭然。 楊蓁不動聲色地繼續(xù)說: “從前你們的大本營在楚國屬地,有蘇皇后庇護(hù),顯然比在大孟要安全的多。 可是今天,楚皇將十二城池送給本宮做大婚賀禮?!?/br> 聞言,雪芽竟然閉上了眼睛。楊蓁心里一沉,以為是自己猜測失誤。難道他們的大本營并不在那十二城池當(dāng)中,是令狐驍判斷失誤了? 就在她有些后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雪芽卻緩緩睜開雙眼,眼里泛起一陣深不可測的波瀾: “母族衰微,但絕不投降。公主殿下,你還是死了這份心思的好。” 話問到這兒,仍然沒有絲毫進(jìn)展。 楊蓁只知道十二城池當(dāng)中一定有一座藏著已經(jīng)滅亡的陳國人建立的某個秘密組織,可是她卻猜不到是哪里。 她腦中不斷地過這今天白天見到的那副十二城池的概況圖,只有鄴城和柳舟兩座城池建立在群山環(huán)抱之中,也是最適合作為秘密場所的地方。于是楊蓁橫下心來道: “鄴城南北不過區(qū)區(qū)八十里,任你們有多少人,能逃脫王軍的手掌? 若是你再多說一些你們南陳的計(jì)劃,我或許可以考慮只將他們送到嶺南居住。 雪芽,你還想讓南陳再經(jīng)歷一次屠城嗎?” 看見雪芽眼中難以抑制的惶恐,楊蓁斷定自己賭對了。 雪芽開始逐漸顫栗,肩頭不由地聳動,終于崩潰地哭了起來。 楊蓁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再多言語。 過了很久,雪芽這才哽咽道: “如你所說,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棋子,早就被線人拋棄,根本無法掌控巨大的秘密。 只是我曾經(jīng)聽聞,在京華當(dāng)中有一個位高權(quán)重但隱世多年的人物,似乎在許多年前便成為了我們的線人。有他在,你們無論做什么也會活在我們的監(jiān)控之下?!?/br> 楊蓁對于這樣的線索,不由地有些失望。 但好在聊勝于無,知道他們當(dāng)中有了叛徒也總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強(qiáng)。 忽然,她又想到一個問題。 前世那個在傅虔的傷藥當(dāng)中下藥的軍官,那到底是誰? 那天深夜實(shí)在是太黑了,除了他胸前那繡著銀紋大虎的花紋之外,她什么也沒看到。 會不會雪芽所說的就是他? 楊蓁開口詢問: “你們南陳所有的棋子,到底有多少?” 雪芽老老實(shí)實(shí)地回應(yīng): “光我所知的,宮里曾經(jīng)有三四條眼線,只是都斷的差不多了?!?/br> 楊蓁看著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