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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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長得知是這些孩子要給孤兒院獻(xiàn)愛心,這才弄出這些破破爛爛的藥材,當(dāng)即大手一揮,按照一等藥材的價錢收購,甚至將這事兒上報給了市政府,二道溝河村孩子們做的事兒當(dāng)即被當(dāng)做典型刊登在了報紙上,村長將那期的報紙仔仔細(xì)細(xì)的保存了起來,沒事兒就會看看那豆腐塊兒大小的報導(dǎo),事實(shí)上他根本不認(rèn)字兒。 因?yàn)橛卸罍虾哟宓睦?,這周邊的孩子們也都開始慢慢效仿,比如,幾個孩子背著小框摘些野果子之類的,東西多少不說,就是那份兒心意就值得稱贊。 孤兒院里的孩子們,只要能動的,也會天天上山撿些柴火之類的,二道溝河旁邊有個火車道,隔兩天就會路過一輛火車,這年頭的火車是燒煤的,平時孩子們就會在傍晚的時候到那去撿些煤核或者碎煤回去,自從這里有了孤兒院,孤兒們也跟著去撿些的時候,燒煤的工作人員就會在路過這里的時候,特意多揚(yáng)些碎煤。 市里的廠子也會將多余出來,孤兒院能用到的東西都送了過來,這眾人拾柴火焰高,在所有人的幫助下,孤兒院徹底立了起來,那些被要過來的被批、斗的人,也都天天埋頭干活,晚上的時候,就會拿著我送去的書,教導(dǎo)著孩子們學(xué)習(xí)。吳老天天樂的那個本來就不太好的獨(dú)眼兒,也都瞇縫的看不著了。 這里起來之后,吳老干脆將自己這邊的情況當(dāng)做教材寫給了自己的老首長、老戰(zhàn)友們,全國的孤兒院跟雨后春筍一般,快速的成立著,而這里的孤兒院,就成了范本,也因此收到了更多無家可歸的孤兒。 我平時并不太去孤兒院,只有聽說哪個孩子病了或者又撿了病孩子,我才會去,也因?yàn)槲业牡絹恚话愣际谴碇酀乃帨蛘咴?,所以,孩子們盡管都知道我是為他們好,我本人更是笑呵呵的,但還是不招孩子們待見,甚至沒有王立秋的人緣好。對此,我除了苦笑也沒什么好辦法。 1968年10月6日,農(nóng)歷八月十五,現(xiàn)在是沒有人過中秋節(jié)的,而這天在農(nóng)民眼里,代表的就是秋收,因?yàn)楝F(xiàn)在耕種秋收都是完全靠人力來做,所以,所有人都是爭分奪秒的下地收莊稼,包括王潤生等,都得起早貪黑的干活,因?yàn)榇蠹冶仨氃谙掠曛?,把莊稼都割下來曬好收進(jìn)糧倉里。 托兒所就剩下我和王立秋、劉三奶奶、小劉奶奶四個大人,我想了一下,將村里十歲以下的孩子都暫時接管了,王立秋領(lǐng)著幾個稍微大些的孩子每天放兩遍羊,大黃也會帶著自己的兒女上山,順便幫著看顧羊群。 每天都會有些人中暑送到我這兒,但是,我早就熬好了藥和綠豆湯,甚至直接讓劉三奶奶和小劉奶奶她們送去地里,直接杜絕了想要借病躲懶的可能性,自然是招惹了一些人的厭惡,尤其是那幾個知青,更是恨得牙癢癢,甚至因?yàn)槲乙粋€男人不下地,讓她們這些女生下地干活而到大隊抗議。 大隊長冷笑道:“你們誰要是有小俞大夫的醫(yī)術(shù),能自己上山采藥給大伙熬解暑湯,也大可以留下,不然就老實(shí)地干活!” 秋收第四天的時候,王勝利扯著嗓子喊道:“俞兄弟,你快點(diǎn)兒跟我去二隊兒,程老三家的干干活開始吐血了?!蔽亿s緊放下手里的活兒,背上藥箱子跟著走,雖然因?yàn)橹暗氖聝海由下犝f她的人品,對她頂不待見的,但是,真要是見死不救,我也是做不到的。 我到的時候,程老三家的躺在地壟溝里,大家圍著,我趕緊讓大伙讓開給留些空氣,我給把了一下脈,因?yàn)橹熬鸵呀?jīng)大概知道是什么病了,所以,很快就拿出了藥給她喂進(jìn)去了,只是效果一般,但好歹是能保住命。這也沒辦法,她這病屬于內(nèi)傷,不好治,更不能干一點(diǎn)兒活,說直白點(diǎn)兒,就是這人基本廢了。 程老三也在跟前兒,我將他媳婦兒的情況講了一下,又說道:“她要是想緩解,那就只能常年喝鐵樹葉子泡的水,喝上兩年左右,她就能干些家務(wù)活,要是配上十年以下的山參片,效果更好更快,但是,下地這樣重體力活,她是干不了了,還有,絕對不能捶打她的前胸后背,不然就是要了她的命了?!?/br> 我沒有讓人將她抬到衛(wèi)生所,倒不是因?yàn)樯洗蔚氖聝河浐匏且驗(yàn)檫@種因?yàn)槎軗粼斐傻膬?nèi)傷,除了臥床修養(yǎng),用效果溫和的補(bǔ)藥進(jìn)補(bǔ),誰也沒有什么好辦法。程老三拉住我的手,求著我給他媳婦兒整藥救命,后來干脆跪地磕頭,氣得我簡直額冒青筋。 甩開程老三的手,我指著程老三道:“你這人還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都什么時候了,還不忘算計?都告訴你了用什么藥,這鐵樹葉子你得去找醫(yī)藥局,上他們那買去,或者求去南方的朋友,幫你捎帶回來,她現(xiàn)在只要天天臥床休息,是不會死人的,你有時間算計我,還不如趕緊去買鐵樹葉那!” 第35章 孤兒院的小虎子傍晚的時候跑了過來, 焦急的說道:“俞叔叔, 俞叔叔, 吳爺爺讓我喊你過去,二寶子撿煤核的時候, 在苞米地?fù)炝藗€弟弟, 吳爺爺說小弟弟好像病了,讓你趕緊過去看看?!蔽乙宦牐s緊跟王立秋交代一聲,就帶著藥箱跟小虎子走了。 孩子面容青紫,看著應(yīng)該是不足百天的嬰兒, 用一件兒半新不舊的女士雙排扣的列寧服包裹著,我用手背試了一下, 孩子有些低燒, 翻看全身,并無傷痕,我把了一下脈,心下了然,這孩子竟然是先天性心臟病。 我用手敲擊著桌面沉思,吳老過來問怎么了, 我看四周并無其他人了, 想了一下才回答道:“這孩子得的是先天性心臟病,我能徹底治好,但是,這藥是我家祖?zhèn)鞯? 絕對不能外傳,因?yàn)?,其中一味主藥,現(xiàn)在已經(jīng)絕跡了?!?/br> 吳老是個明白人,經(jīng)歷的多了,還有什么看不透的?于是點(diǎn)頭大聲道:“這孩子這是得了肺炎啊?這病可不好治,你家三娃兒還在家那,要不你先抱回去養(yǎng)養(yǎng),治好了再送回來?”我會意的答道:“成,我先回去給治了,明天退了燒,我再抱回來。但這孩子這病,得個四、五年能徹底好利索了?!?/br> 這孩子就這么被我?guī)Щ亓思?,用了萆荔草做的藥丸,又喂了煮熟的牛奶,看著孩子的臉色慢慢的好了過來,我晚上并不敢合眼,一直盯著孩子吐了三回,最后一次甚至吐出了類似膽汁一樣墨綠色腥臭的液體。 這萆荔草果然神奇,后半夜的時候,我再次給孩子把脈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孩子竟然只是心肺功能較弱,這在新生兒來說,并不算是什么大問題,只是,我卻清楚,這不過是表面現(xiàn)象,必須經(jīng)過后面的幾丸藥鞏固,才會徹底好起來。 早上的時候,我因?yàn)橐凰逈]睡,神經(jīng)一直繃緊,畢竟這是給個還不會說話的孩子治療,打坐都不敢,所以,罕見的有些精神不濟(jì),自然也沒心情做什么滋補(bǔ)的藥膳給孩子們,所以,只是熬了粘稠的小米粥,又煮了幾個雞蛋,熬了牛奶,三胞胎自己喝了奶之后就去吃小米粥煮雞蛋了,這個小嬰兒只能用勺子慢慢喂。 伺候了這個小孩兒,我拿了些咸菜開始喝粥,結(jié)果就是一陣砸門聲,我揉著額頭過來開門,就看到是這年頭很少見的公安,遠(yuǎn)處是村長、大隊長等人往這趕,我有些奇怪的問道:“你們是?” 對面兩個公安看著我也是一愣,他們沒想到在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竟然還能看到無論衣著打扮還是氣質(zhì),一看就不是普通農(nóng)人的年輕人,尤其面相上,就這長相,要什么女人沒有,還用得著強(qiáng)的?因此說話語氣并沒有很生硬。 年長的開口道:“你是俞鹿年吧?”我點(diǎn)頭道:“是的,請問有什么事兒?”年長的又問道:“你認(rèn)識黨愛軍不?”我又點(diǎn)頭道:“我們村的知青?!蹦觊L的繼續(xù)道:“黨愛軍同志告你強(qiáng)、jian,你得跟我們走一趟?!?/br> 我當(dāng)即傻眼了,趕過來的王立秋急忙攔著道:“公安同志,您確定您沒有說反,不是黨愛軍□□俞大哥?”小公安趕緊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王立秋嘴快,嘚吧嘚吧的就把之前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當(dāng)聽說我是孤兒院副院長的時候,態(tài)度更加好了。 小公安為難的說道:“那俞鹿年同志,您還是得和我們回去一趟?!蔽尹c(diǎn)頭道:“這沒有問題,您二位稍等,我安排一下孩子們,就和你們一起過去?!眱扇俗匀粵]有問題。我讓村長幫著把那個小嬰兒送回孤兒院,讓王立秋把三胞胎帶到托兒所,轉(zhuǎn)身關(guān)門就和他們?nèi)チ斯簿帧?/br> 我們剛到不大一會兒,村長、大隊長、吳老以及王立秋都跟了過來,我哭笑不得的勸道:“不用擔(dān)心,我這身正不怕影子斜,一會兒調(diào)查完就好了?!睕]等我將大伙勸走,老公安過來做起了筆錄。 基本信息核實(shí)完之后,老公安問道:“你昨天晚上七點(diǎn)的時候在哪兒?誰能證明?”我指著王立秋說道:“那會兒我正擱孤兒院那,六點(diǎn)多就去了,昨天孤兒院撿了一個燒出肺炎的孩子,吳老讓小虎子叫的我,我就趕緊去了,走的時候,王立秋和小虎子能證明,一直到晚上八點(diǎn)半我才走,吳老能證明。” 王立秋和吳老點(diǎn)頭道:“沒錯,俞大哥/小俞說的沒錯?!痹僖淮胃舜_定時間沒有出入之后之后,公安們就已經(jīng)確定沒我什么事兒了,正要放我們走的時候,白向紅闖了進(jìn)來,指著我道:“平時瞅著人模狗樣的,真沒看出來竟然是個人面獸心的!” 我皺著眉道:“我就納悶了,我是不是掘了你家祖墳了,你咋就盯上我了?還有,別沒事兒跟插拔戒子似的,哪都有你,就算是你想管閑事兒,麻煩你睜開你的狗眼,看清了、認(rèn)準(zhǔn)了,再出來放屁!” 對于這個女人,我是真的受夠了,再加上一晚沒休息好,心情很不好,對著這女人實(shí)在說不出什么好話,這女人卻仍然說道:“看清?認(rèn)準(zhǔn)?愛軍還能看不清、認(rèn)不準(zhǔn)是誰強(qiáng)了她?” 我嘖嘖兩聲道:“她是用那只眼睛看的我不知道,但是,別說強(qiáng)她,就是到找我錢,讓我上你們倆這樣的,我都嫌臟怕得?。 ?/br> 兩個公安對我這樣說個女孩子有些不贊成,但是也理解我,這樣一大清早被潑臟水,換誰也不可能心平氣和的,于是開口說道:“這位女同志,你們肯定是認(rèn)錯人了,俞鹿年同志,昨晚是沒有作案時間的。” 這時,被女公安扶著,身上披著一件公安衣服,頭發(fā)散亂,兩眼通紅的黨愛軍走了出來,然后幽怨地說道:“俞大哥,我昨天叫你去苞米地,就是想要跟你道歉,你怎么...” 我皺著眉道:“別跟我整那出欲語還休,我不吃那套,還有,你什么時候叫過我?要是叫了,我一準(zhǔn)兒跑的更遠(yuǎn),省的沾染你倒霉!” 女公安不高興地說道:“你這位同志,怎么一點(diǎn)兒同情心都沒有?她一個女孩子受到這樣的傷害,于情于理,你不說安慰一下,也不能這么口出惡言的傷人吧?你這也太沒風(fēng)度了!” 我冷笑道:“你又是誰?她要是一大早,說你爹強(qiáng)了她,你要是能心平氣和的安慰她,再指責(zé)你爹沒風(fēng)度,沒認(rèn)下這罪,老子現(xiàn)在就跟她磕頭賠罪,不然,別再我跟前裝圣母,你現(xiàn)在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沒拉你們家下水,你就能站在一邊說風(fēng)涼話?!?/br> 我的話實(shí)在是不好聽,公安們都不太高興,正要說什么,吳老用拐杖敲著地面道:“你們公安是查案的,不是街道調(diào)解糾紛的,跟我們沒關(guān)系,就別耽誤我們時間,孤兒院、衛(wèi)生所,哪里不是一屁、眼子活?誰有時間跟你們在這兒磨牙?” 公安們自然是不敢得罪吳老的,趕緊跟著賠罪,讓我們自便,這時,黨愛軍卻指著我喊道:“公安同志,我昨天讓程狗蛋去衛(wèi)生所叫的他,約定的七點(diǎn)整見面,結(jié)果他先到了,沒等我說話,就一把抱住我了,然后不顧我掙扎把我...” 我冷笑道:“我都不認(rèn)識程狗蛋,再說,我六點(diǎn)鐘就跟孤兒院的小虎子走了,七點(diǎn)鐘的時候都到孤兒院了,上哪兒聽程狗蛋傳信兒去?” 王立秋卻皺眉看向黨愛國問道:“程狗蛋?二隊程老大家的小子?”白向紅挺胸抬下巴,看向我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搶話道:“對,就是程狗蛋,我和徐曉慧都在跟前兒的,我們下工的時候,正好路過村小學(xué)的時候,看到最后出來的程狗蛋,就讓他去衛(wèi)生所幫著傳話,愛軍還給了程狗蛋一把糖,我們跟在后面看著他進(jìn)去的。” 我們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王立秋,等著他解釋:“那你們真就找不上俞大哥了,程狗蛋是到衛(wèi)生所過,但是就在院子里晃了一圈就跑了,我嫌乎那孩子十句有八句半是假話,剩下的一句半是廢話,還愛偷東西,我就在院子里盯著他就偷了兩塊兒地瓜條,也懶得搭理他,就沒管。再說,他來的時候,俞大哥都走了快半個小時了?!?/br> 這事情到這兒,我們大伙也不著急走了,干脆讓公安去村小學(xué)叫過來程狗蛋,當(dāng)面對質(zhì),徹底把嫌疑洗干凈,沒過多久,那個年輕的公安就騎車到村小學(xué)把程狗蛋接了過來,初時,他還一口咬定通知我了,結(jié)果,一聽說撒謊不僅得坐牢,還得天天挨批、斗的時候,就慌了,這才交代自己撒謊騙糖之后,又把這事兒兩毛錢賣給了他三叔。 第36章 黨愛軍聽程狗蛋說把消息賣給了程老三, 心里就是一咯噔, 臉色慘白, 村長卻搖頭道:“不可能,程老三昨天七點(diǎn)來鐘擱我家那, 想讓我?guī)兔裥∮峤o他媳婦兒再看看, 那鐵樹葉他去藥品收購站問了,那玩意兒都是南方有,只能啥時候有往那邊走的,順帶著給往回帶。他覺著小俞能出手就將人搶救回來,肯定還有別的辦法?!?/br> 我冷笑道:“別聽他胡說八道, 那鐵樹葉有都是,那是正八景的中藥材, 具有化瘀消腫, 和胃散結(jié)之功效。主治胃痛,閉經(jīng),咳嗽,吐血,癌腫,跌打損傷, 用開水煎服可緩解心絞痛, 只要賣中藥材的地方都有。鐵樹葉不貴,但是,我要是幫他買一回,他就得訛上我, 我這才讓他自己去買的?!?/br> 村長氣道:“這程家人咋都一屁仨慌,嘴里就沒一句實(shí)誠的。”黨愛軍在聽說不是有家的程老三的時候,心里稍微放下了一點(diǎn)兒,她現(xiàn)在就祈禱玷污了她的,是個沒成家的就行了。 其實(shí),這事兒之前是她和白向紅、徐曉慧商量報復(fù)我,打算把我約到苞米地,如果我還是不要她,她就喊非禮,然后躲在遠(yuǎn)處的白向紅和徐曉慧就過來抓現(xiàn)行,就算是我真不娶她,為了名聲,也得給些好處封口。 結(jié)果沒想到,那里的人直接用衣服蒙住她就強(qiáng)上了,她以為我是知道了她們的算計,干脆□□熏心,她也就半推半就的假裝掙扎了一下,哪知道毫無憐惜的破身直接把她疼暈過去了,而白向紅和徐曉慧,等了半天也沒聽到她喊叫,以為我和她講好了,也干脆不在那喂蚊子了,哪知道都過了大半夜,也沒看到黨愛軍回去,這才意識到不對,找了過去。 看到黨愛國的樣子,白向紅和徐曉慧就嚇傻了,將手伸過去試探到呼吸的時候,才稍微松了口氣兒,叫醒了黨愛國,聽說我二話不說就搶占了她,三人氣氛的商量了一下,覺得直接找我,我肯定不會承認(rèn),于是,決定先到公安報案,到時候,我要是不想蹲監(jiān)獄,就必須娶她負(fù)責(zé),到時候她正好順勢將財政大權(quán)要去,我以后也不敢對她不好。 這些都是在事情真相大白,強(qiáng)了黨愛軍的是二隊兒有名的癩子的時候,黨愛軍受不了這樣的情況,覺得是出主意的白向紅害了她,而白向紅覺得,自己就提了個意思,細(xì)節(jié)可是黨愛軍自己和徐曉慧拉著自己研究的,于是,三人互相揭發(fā)出來的。 這癩子姓楊,叫楊啥不知道,因?yàn)槟樕隙际歉泶癖黄鸬拿翘焯煊问趾瞄e的,啥活不干,只要干活,那不是有屎就是有尿的,然后躲在陰涼地方休息,這年頭大家雖然吃不飽,但是,卻不會真的餓死誰,雖然不干活沒有工分,干得少,工分就少,但是不管咋的,他戶口在大隊里,他就有一份兒口糧,就是多少說話罷了。 現(xiàn)在平頭正臉的都有娶不上媳婦的,更何況他這樣的,要長相沒長相,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的二流子。 昨個兒晚上,黨愛軍三個讓程狗蛋傳話之后,就回去吃飯準(zhǔn)備了,就在他們轉(zhuǎn)身走了的時候,程老三正好打算進(jìn)衛(wèi)生所磨我,讓我想招治他媳婦兒,或者給他提供鐵樹葉,看到他侄子從衛(wèi)生所院子里出來,又從黨愛軍手里拿到了好處。 好奇之下,就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程狗蛋眼睛一轉(zhuǎn)對程老三道:“也沒啥,就是幫著傳了個口信兒,那個女知青挺感謝我的。”程老三追問,到底是什么事兒,程狗蛋卻左繞右繞的,就是不說正題,最后只能花兩毛錢買消息。 程老三花了兩毛錢,結(jié)果得到個屁用沒有的消息,如果我在,這事兒還有個講頭,算計一下沒準(zhǔn)以后媳婦兒的藥有著落了,但是,人都沒在衛(wèi)生所,這就是一條廢消息,但是反悔也沒用了,程狗蛋早就攥著騙去的兩毛錢跑了。 既然我沒在衛(wèi)生所,他自然也不會再進(jìn)去了,進(jìn)去也沒用,就在他回身打算回家自認(rèn)倒霉的時候,就看到癩子因?yàn)槎銘袃涸跇涞紫滤^頭了,剛醒要回家去,于是,程老三叫住癩子道:“哎~癩子,你過來?!?/br> 癩子晃晃悠悠的過來,程老三道:“你想不想撈一筆?”癩子狐疑的看向他,程老三道:“我這兒有條消息,你只要去蹲點(diǎn)兒,就能抓住俞大夫的把柄,到時候你發(fā)揮你的無賴勁兒,訛個十塊二十塊就跟玩兒似的?!?/br> 程老三的話,癩子并不信,撇著嘴兒道:“拉倒吧,有這好事兒,你還能告訴我?”程老三嘆氣道:“還不是我家那個敗家娘們,得了這么個病,我還指著俞大夫給她治病那,要是得罪了,就算撈著點(diǎn)兒錢,他也不可能再管我家虎娘們了?!?/br> 癩子一聽這話,倒是有些信的,別的不說,程老三對他家媳婦兒是挺好的,程老三一看癩子的表情,于是說道:“俞大夫要私會知青,這消息夠值錢吧,我也不多要你的,就一塊錢,你能跟俞大夫訛多少,那就是你的本事了,只一點(diǎn),完事兒了不行把我供出來?!?/br> 程老三這就是胡說八道了,他是明知道我根本不在,覺著他在那蹲守,等到時間長了看不到我,也就撤了,反正那個知青肯定會去,那我爽約就是我的事兒了,這個也沒法找后賬。癩子覺得一塊錢太貴了,他也沒有,就跟程老三講價,最后花了五毛錢從程老三手里買了這二道消息。 拿著錢的程老三心情大好,哼著小曲決定先不回家,去村長家磨村長去。而癩子在走到苞米地附近的時候,聽到有人嘮嗑,一人說:“下工那會兒,我看著俞大夫拉著個娃兒,走的急匆匆的,干啥去了?” 另一個人道:“不知道,我沒瞅著啊,跟娃兒走,估計是孤兒院哪個娃兒又病了唄。”癩子一聽,就知道自己這是被程老三給坑了,正想著要返回去尋程老三的晦氣,結(jié)果就看到那三個女知青過來了,他趕緊下意識的貓好。 然后,癩子就聽到了三人又一次互相確認(rèn)計謀沒錯,三人為了不被我發(fā)現(xiàn),還特意試了一下多大的聲音,她們互相能聽到,還能在聽到聲音的時候,及時趕過來,又能保證不被附近的村民聽到。 癩子看著為了見我,特意穿著徐曉慧的那件很修身的列寧裝的黨愛軍,細(xì)腰翹臀的,癩子就覺得一股邪火往下、身竄去,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將上衣脫了下來,從后面撲過去,一下將黨愛軍的腦袋蒙上,將人按倒拖進(jìn)了苞米地,將人給強(qiáng)了。 看著一動不動的黨愛軍,癩子嚇了個半死,提上褲子,拿出衣服就從后面跑了,他不知道黨愛軍死沒死,他也不敢去確認(rèn),但是因?yàn)椴]有人看到他,所以,他也不是特別擔(dān)心。 事情到這里就水落石出了,但是,三個女知青的名聲也算是徹底毀了,大家都知道,這三個女人可是不知羞,想要陷害爺們的女人,那個叫黨愛軍的,連身子都給男人睡了,是個臭不要臉的,都趕緊離她們遠(yuǎn)點(diǎn)兒。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不管是怎么樣,吃虧的都是女人,之后還會被別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而男人頂多就是一句:被那小子禍害了。更何況,這事情本來就是三個女人自己策劃的,只是最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更是被人不停地指點(diǎn)鄙視。 事情到了這里,楊賴子的娘干脆開門見山的說了,我這兒子要是進(jìn)去了,挨槍子還是蹲大牢,她都不管,但是你黨愛軍的名聲可是臭大街了,以后誰也不會娶你,你個大姑娘破了身子,還是因?yàn)橐阌嬆腥?,嫁給哪個男人也受不了,所以,你要是不告,我們家也認(rèn)了,就讓癩子把你這破鞋撿回來,你倆就湊合著過吧。 黨愛軍的mama來了一趟,是一開始聽說能嫁給我,想要多弄些好處,結(jié)果來了之后,才知道這事跟我沒關(guān)系,自家閨女睡錯男人了,恨得差點(diǎn)兒直接就走,但是,想到?jīng)]準(zhǔn)兒姑娘肚子里都有孽種了,這要是整個未婚先孕,黨家的臉面就算是徹底毀了。 于是,黨母給黨父拍了個電報,得到回應(yīng)之后,也不管黨愛軍哭的死去活來的,直接就讓黨愛軍嫁給了楊賴子,在公安局寫下了兩人自愿發(fā)生性、關(guān)系,公安局也只能放人,然后倆人就扯了證,領(lǐng)了點(diǎn)兒國家給的東西就算是完事兒了,黨母很明確的表示了,以后不要再來往,她就當(dāng)沒生過這么個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兒。 我到派出所的戶籍科給那個嬰孩兒□□明的時候,正好和楊賴子、黨愛軍夫妻碰上,此時的楊賴子顯得很興奮,而旁邊的黨愛軍卻給人一種心死如灰的感覺,前后不到十天,黨愛軍就好像老了十歲不止,黨愛軍的凄慘,只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dāng)然,我也沒心情落井下石,我們彼此都當(dāng)做不認(rèn)識,就擦肩而過。 第37章 大雨來臨之前, 村里終于緊趕慢趕的將莊稼都收進(jìn)了倉庫里, 所有下地干活的人, 都曬成黑褐色,尤其是天天帶著草帽的人, 直接從鼻子下方來了道分界線, 明顯的色差看著異常顯眼,但是,看著滿滿的糧倉,村民們除了開心的掰著手指頭算計自家今年能得多少糧食之類的,根本沒人在意別的。雨一停, 就開始馬不停蹄的種上了冬儲菜。 北方的冬天異常難捱,所以, 各家各戶也都開始縫制棉衣棉褲, 我和三胞胎的,直接被劉三奶奶和小劉奶奶給承包了,布票和錢都交給了劉三奶奶的兒子,讓他買他家的時候,順道給我們買,連帶著, 我也給吳老和王潤生三人買了御寒的物品拜托劉三奶奶她們幫著做, 只是,王潤生三人的只有棉花,然后縫進(jìn)舊衣服里,免得被人再次舉報。 孤兒院那邊也得開始準(zhǔn)備了, 那些被吳老帶回來的人,每天進(jìn)山撿柴火回來,我又一次扮演打劫者的角色,只是這次收效甚微,跑遍了政府和革委會,又挨個工廠化緣,可是,能得到的棉花卻屈指可數(shù),畢竟,這些年連正常百姓的棉衣都不能滿足,哪里有那么多的棉花勻給孤兒院? 很多廠子都因?yàn)榭蓱z孩子們,所以捐了錢,可是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有錢也是徒勞,我現(xiàn)在有些埋怨自己的空間沒有種植能力了,我偷偷地偷渡進(jìn)空間不少土,可是,不知道是被空間當(dāng)做垃圾消化了,還是弄到哪兒去了,連著我的種子都會很快的消失,只有萆荔草和熏草生長的很茂盛。 但是,只要拔了它們,就會和當(dāng)初拔掉搖錢樹一樣,那里又變成了堅硬的石板地,正常的植物是種不了的。我和吳老為此,急的滿嘴起燎泡,還是當(dāng)?shù)氐拇迕裉嵝蚜宋摇?/br> 這里是山區(qū),因交通不便,本就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吃不飽穿不暖本就是常態(tài),所以,這里的人,每年都會采摘不少靰鞡草曬干,然后在冬天的時候,攙著棉花做棉衣棉褲,或者塞進(jìn)鞋里保暖,效果并不比棉花的差多少。 我趕緊領(lǐng)著那些大些的孩子進(jìn)山里割靰鞡草,回來之后,把兩件舊衣服縫在一起做成口袋狀,然后把摻著棉花的靰鞡草絮進(jìn)去,再來回繃上幾道線,這棉衣就出來了,我試了一下,感覺還可以,只是鼓鼓囊囊的,顯得有些臃腫,但能保暖過冬,也就顧不得這些有的沒的了。 孩子們倒是都挺高興的,伸著小手摸呀摸得,就和小河他們當(dāng)年在地府的時候,第一次收到我給他們做的衣服一樣,可憐又可愛。 總算是解決了這塊兒心病,我和吳老唇邊連黃連水都消不下去的燎泡,終于下去了,可是,舌頭都被黃連水拿的感覺喝水都是苦的,啥味道也嘗不出來。 好不容易停下來,我從空間割了一塊兒鹿rou,燉熟之后,我嘗了一下,一點(diǎn)味兒都沒有,正要再放一勺鹽,跟在我身后的小河三個趕緊拉住我的胳膊道:“爸爸,你這是要腌rou嗎?你都放了兩勺了,中午的豆角燉土豆就可咸了,我們都喝一肚子水了,不信你聽聽!” 小湖和小海趕緊點(diǎn)頭表示沒錯,還特意將小肚子挺了挺,然后晃晃,嘩啦啦的水聲證明他們說的都是事實(shí),難怪他們看我做飯,就全跟進(jìn)了廚房,我還以為是因?yàn)槲易罱χ奶幓壝藁ǎ齻€孩子想我了呢。 天氣越來越冷了,今天甚至下了一場雨夾雪,屋子雖然被我燒的熱乎乎的,但我還是決定喝點(diǎn)兒酒熱熱身,我去自己屋子進(jìn)了空間取酒出來。 我發(fā)現(xiàn)孩子們從打被麻婆婆拴了紅線開始,陰間的事情就在慢慢失去記憶,連帶著空間也記不起來,之前還能看到鬼怪,現(xiàn)在,鬼物們在他們面前走過,他們也是看不到的,似乎是被關(guān)了陰陽眼一般。 好在智商并不受影響,只是卻越來越愛哭愛鬧了,瘋起來的時候,會絞盡腦汁想辦法逃課,就和他們這個年齡的普通孩子沒有兩樣。我覺得這也好,所以,也盡量不在他們面前使用空間,不提任何跟鬼神有關(guān)的事情。 吃完飯,三胞胎神秘兮兮的過來拉著我的手將我?guī)У絺}房,就看到靠近倉房邊上的空地處,堆了將近半麻袋的苦姑娘,一個個挺胸抬頭明顯是在等表揚(yáng)呢。 紅姑娘又叫苦姑娘,是這年代孩子們冬天時難得的水果,所以,在秋末的時候,小孩子們就會結(jié)伴在山腳下采摘,然后讓家里的老太太給用線串起來掛在陰涼處,等霜降的時候,讓霜打一下,這苦姑娘就會變得甜滋滋的,今年的霜降已經(jīng)過了。 我扒出一粒兒紅姑娘,飽滿的果實(shí)大手指蓋兒大小,因?yàn)橐呀?jīng)被霜打過,果實(shí)從土黃色已經(jīng)變成了深紅色,捏起來有些彈軟,我揪下來果子,味道確實(shí)很不錯,尤其是這苦姑娘的皮,泡水對于扁導(dǎo)體發(fā)炎之類的上呼吸道感染和上火是有奇效的。 對于三胞胎,我從來都是不介意夸獎的,更何況這些確實(shí)是孩子們的勞動所得,我抱過來挨個親了一口,夸獎著他們真能干!一邊將這些紅姑娘用簸箕抱回屋找用針線開始穿串,三胞胎圍坐在我周圍,興奮地講著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托兒所發(fā)生的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