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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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把她抱起來轉圈,想背著她爬長長的階梯, 想在她笑的時候吻她的嘴角, 想在她哭的時候吻掉眼淚, 她身上每一個地方都是他想要觸碰的圣域。 “我最想和你牽手?!彼p聲說。 如果只有一次機會。 “為什么?”金鯉真疑惑地看著他。 “牽著手的時候, 就不會被分開了。” 胥喬臉上的笑容像是大雨過后放晴的天空,清澈又明亮。 金鯉真怒其不爭地說:“沒有上進心的家伙, 閉上眼!鯉魚大仙現(xiàn)在就實現(xiàn)你的愿望!” 胥喬聽話地閉上了眼。 金鯉真從口袋里拿出一包一次性的pvc手套,拆出一雙戴上, 乳白色的手套服服帖帖地戴在手上,又輕又薄, 五指活動自如。 她放輕腳步, 悄悄走到胥喬面前, 牽起了他垂在腿邊的雙手, 她的手指順著他的指縫輕輕鉆入,和他的雙手交叉緊握。 “現(xiàn)在可以睜眼了!”金鯉真期待地看著他。 金鯉真等了片刻,他仍緊閉著眼, 睫毛輕輕顫抖著。 “你怎么還不睜眼?”金鯉真狐疑地問。 “……不敢睜?!瘪銌搪曇羯硢 ?/br> “為什么?” “你對我這么好,讓我像是在做夢一樣?!彼麊÷曊f著,睜開了眼。 金鯉真毫無防備地撞進那雙被淚水浸潤的漂亮眼眸,像是孩童無辜可憐的雙眼,干凈又清澈,烏黑的瞳仁中映著她怔愣的面孔。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金鯉真感覺自己的手被他用力握緊了:“……真真,我不會再說讓你為難的話了,以后你也不用勉強自己戴這個,只這一次就好,”他啞聲說:“……再一會就好?!?/br> 他哀痛的目光再次刺痛了她,讓她決定做一次符合人美心善人設的事。 金鯉真目光筆直地看著他:“你知道我不說假話的吧?” “知道?!?/br> “胥喬,我從沒覺得你臟?!苯瘐幷婵粗难劬?,一字一頓地說:“你也從沒臟過?!?/br> 胥喬如遭雷擊,怔怔地看著她。 “我不能碰你,因為我對你過敏,一碰就疼,真的生理上的疼……我不是討厭你,也不是嫌你臟,你明白了嗎?”金鯉真努力地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這下總該懂了吧? 然而胥喬猛地轉過身,拿后背對著她。 “臭海膽,你別得寸進……” 金鯉真的手指剛剛碰到他裸露的背,他顫抖壓抑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別在這時候碰我?!?/br> 她剩下的話自然地湮沒在喉嚨里。金鯉真頓了頓,沒有收回手,反而將整個手掌都覆在了他的背上,她的掌心貼在一條鋸齒狀的可怖傷疤上,胥喬的體溫和顫栗,他留給她的溫柔和留給自己的脆弱,都隨著肌膚相接傳了過來。 真奇怪,他們明明沒有在交合,她仍體會到了他的悲傷。 金鯉真一直都知道他害怕別人贊賞他的外貌,害怕被人觸碰,在烈日下的街頭,他依然穿著長衣長褲,他早已脫離了療養(yǎng)院,但他的心靈或許還一直困在那個夢魘中,金鯉真因為知道那些人沒有真的對他做什么,所以理所當然地什么都沒問,什么都沒說。 這一刻,她的腦海里忽然涌出一個念頭:她應該早一點說的。 她努力說服自己這是原主的殘留感情,故意不以為意地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第一次見你哭了……其實你哭起來挺好看的?!?/br> 話音未落,她的眼前忽然閃過一個景象,在模糊不清的意識中,有人在不斷推她,搖她,叫她不要睡著,不要死。 她艱難地睜開一條眼縫,從朦朧的視野中看見一張小男孩哭得一塌糊涂的臉。 “我還沒死呢……你能不能等我死了再哭?”她從燒得快要冒火的喉嚨里努力擠出一句話。 小男孩哭得更兇了,她的頭都要炸了,他怎么就這么能哭呢?看見蟑螂也哭,膝蓋破口也哭,肚子餓也哭,睡不著也哭,這么膽小怕疼的他,又為什么會在他們想要傷害自己的時候挺身而出? 她看著那張鼻青臉腫、布滿淚水的臉,忍著蝕骨的疼痛,苦中作樂地說:“看在你哭得挺好看的份上……如果我這次沒死,我就大發(fā)慈悲……救你一起出去……” “……你這條命,以后就是我的了……” 畫面消散,她又回到了酒店的房間。 手掌下的顫栗接連不斷地傳來,金鯉真看見胥喬顫抖的肩膀和垂在身體兩側,緊握成拳的雙手。 安靜的房間里,兩條被夕陽拉長的身影站在原地。 少女的眼眸中盛著落日的余暉,和少年肩上展翅欲飛的三足金烏相映成輝。 在她失去的那段記憶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要追尋的那三天真相,到底是屬于金鯉真的三天,還是西的三天? 長恨歌剛剛開機的時候,秋天才剛來,金鯉真覺得自己還沒做多少事情,一轉眼,時間就到了深秋。 金鯉真坐在行駛的保姆車里,無聊地看著窗外不斷后退的荒野。 今天是劇組第一次出外景的日子。她一大清早就被叫了起來,在睡眼朦朧中被抱進了保姆車。車上昏睡了兩個小時后,金鯉真被胥喬叫醒,在保姆車后半段隔出來的試衣間里換好了戲服,小春給她化好妝后才坐了下來,等待最后的行程結束。 一件黑色的長外套搭在了她的腿上,遮住了裸露在空氣中的小腿。 “下車的時候披一下,拍戲的時候再取下來吧。”旁邊傳來了胥喬輕柔的聲音。 金鯉真望著窗外打了個哈欠:“最近好無聊呀,娛樂圈都沒有大事發(fā)生。難道大家都因為雙11而不撕逼,不出軌,不看夜光劇本了嗎?” 坐在駕駛席的宋渡聽見這句話就激動了,這種時候怎么能沒有他的姓名? 宋渡握著方向盤,抑揚頓挫地說:“娛樂圈現(xiàn)在沒有個聲響,還不都是因為小真你閉關拍戲了嗎?我這人啊,就愛說大實話!我一直都覺得娛樂圈的熱度,有一半都是我們小真炒起來的!” “太無聊了,我希望有人能在今天搞一個大新聞?!苯瘐幷姘l(fā)自肺腑地說。 “你想看誰的大新聞?”胥喬問。 “哈哈哈——”宋渡大笑起來:“喬助理,你這話說的!好像小真想看誰的大新聞,你就能搞出誰的大新聞一樣?!?/br> 宋渡從后視鏡里看到胥喬朝他投來平靜的一眼,他的笑聲卡在了喉嚨里,是他的錯覺嗎?他怎么感覺到一絲嘲諷? 保姆車跟著前面的車隊駛下了小路,壓過野草和亂石開向不遠處生長著茂密蘆葦,一望無際的湖泊,盡頭已經(jīng)停了好幾輛車,曠野上站著幾撥記者和攝影師。 前面的車隊陸續(xù)停下,宋渡也跟著停車,他開門跳下車,搓著手快步走到金鯉真這邊拉開了車門。 挨著門坐的胥喬先下車,然后伸手去扶后面的金鯉真。 宋渡停車的位置沒有選好,金鯉真望著車外濕潤的泥土地,嫌棄地不肯動彈。 “我穿著白色的高跟鞋呢,宋渡,你把車停在這里,是想看我表演凌波微步嗎?” 這一腳下去,鞋子會變得多丑? “不好意思啊,小真!剛剛沒有注意到你這里這么濕?!彼味蛇B忙賠笑。 小春忙說:“那還是先換上原來的鞋吧?!?/br> “不行?!苯瘐幷骜R上拒絕:“外面那么多記者,碎花連衣裙配皮靴,你是想讓我被網(wǎng)友嘲笑到明年嗎?” 宋渡覺得事情根本不會發(fā)展得這么嚴重,劇組的演員上身裹棉襖,下身露小腿穿涼鞋也是常有的事,記者和網(wǎng)友誰會對正在拍戲的演員穿什么上綱上線?但作為一名敬崗愛業(yè)的好馬屁精……咳,好司機,老板說開哪兒,他就一定開哪兒,刀山火海也照樣翻越,別說這小小泥坑了! 宋渡對金·事多·不作就不舒服斯基·鯉真拍著胸口說:“小真你放心,我宋渡就是拼著這條命也不會讓你淪為網(wǎng)友手中的表情包,你坐好,我馬上把車換個地方停。” 他話還沒有說完,看見已經(jīng)下車的胥喬忽然攬住了金鯉真的腰,輕輕松松地單手把她抱起來,幾步跨到干燥的地面上去了。 隔壁車正開門下車的薛耀見到這一幕,差點一腳踩空,摔個大屁墩:“光天化日的,你們在干什么?!” 第199章 胥喬看都沒看他, 小心地把金鯉真放下, 看著她的雙腳踩上地面后才松開手。他轉身從小春那里接過了自己的長外套, 披在了金鯉真的肩上。 金鯉真拍了拍身上白底黃花的老式連衣裙,撫平了剛剛弄出的褶皺后, 才抬頭看向穿著粗布衣裳的薛耀:“光天化日的, 你看不到那么大一灘稀泥巴?” 薛耀往車門邊一看,稀泥地面又臟又濕, 他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嘴上還要嘀咕著:“有泥巴又怎么了,誰還沒踩過泥巴。就你嬌貴。” “你當然無所謂了?!苯瘐幷娌恍嫉卣f:“你穿的這身衣服就是到泥巴里去打個滾,觀眾也看不出區(qū)別?!?/br> “你——”薛耀剛要跳腳,一名工作人員就走了過來,沖兩人說道:“金老師、薛老師, 麻煩到劇組大巴車這里來一趟。在開拍之前探班的媒體有30分鐘的采訪時間?!?/br> 金鯉真立馬扔下薛耀, 往劇組大巴車的方向走去。 “你站住,別逃跑!”薛耀追了上去。 這種場合胥喬就不便再跟上去了, 他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身影走遠后,轉過頭來看見宋渡一臉迷之憐愛的表情。 “……有事?” “你不用解釋, 我都懂?!彼味勺哌^來,拍了拍胥喬的肩, 以過來人的口吻苦口婆心地說道:“哪個男人沒有收藏幾頂帽子呢?人們都說男人花心,但其實女人花心起來連男人也望塵莫及。像這種事——只能看開了?!?/br> 明明無風吹過,宋渡卻忽然覺得周身一陣冷意, 他往旁邊看去,他心目中溫柔賢惠、忍辱負重的喬助理正微笑地看著他。 今天怎么老是出現(xiàn)錯覺?難道他今天早上吃的蘑菇餡兒的包子是從云南來的? 哎呀,不管了,一定是昨晚吃雞吃到太晚,睡眠不足,產(chǎn)生了幻覺。宋渡捏緊了自己的外套衣領,湊近胥喬,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昨天晚上,玩得愉快嗎?那東西夠用嗎?大中小我可都給你買了。年輕人精力旺盛,我買了十個不知道夠不夠,做了太久的單身狗,我都不知道現(xiàn)在連芝士口味的避孕套都有了……奇怪,你覺不覺得越來越冷了?”宋渡一臉狐疑地說?!?/br> “小皮鞭也是你買的?”胥喬一如往常地微笑著。 宋渡的眼神更憐愛了:“錢你就不用給我了,老板已經(jīng)付過了。雖然為了挑到最好看的小皮鞭,我跑遍了整個橫店鎮(zhèn),為此自掏腰包解決了兩餐,你也知道橫店鎮(zhèn)的物價這個貴呀——但是沒有關系!能夠幫到你們,就是我宋渡最大的快樂?!?/br> 胥喬微笑著,聲音輕柔地說:“兩餐一共花費了多少?” “吃了幾只大閘蟹,橫店鎮(zhèn)這里的物價有點貴……”宋渡故作發(fā)怒地說:“我要打給工商局投訴這些jian商!花了我兩千塊錢呢!” 胥喬從衣服里掏出錢包,看也不看地從里面抽出所有紅色鈔票。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宋渡抬起左手去攔,右手悄悄拉開了自己的外套口袋。 胥喬將厚厚一疊鈔票塞進了宋渡的口袋。 宋渡心里樂開了花,瞧瞧,性格多好的職場后輩啊,話少錢多,不爭功,還能在關鍵時刻給老板熄火,只可惜遇上了渣渣魚,只能忍辱負重,強顏歡笑,他宋渡有必要為可愛的后輩助上一臂之力! “喬助理,你這人真是太客氣了。”宋渡嚴肅鄭重地:“你放心吧,都是男人,你的難處哥也知道,我一直都認為你才是最適合小真的人!”宋渡把胥喬的背拍得啪啪作響:“以后有什么難處就和宋哥我講,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要是有什么妖艷賤貨想要勾走小真,我也會第一個和你報信!” “謝謝宋哥了?!瘪銌绦χf。 “客氣,咱們以后都是兄弟?!彼味尚χ妨笋銌痰男乜谝幌拢瑳]想到對方紋絲不動,宋渡覺得失了自尊,正想再來一下,對方已經(jīng)轉身走了。 這小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挺結實的呀。宋渡在心里嘀咕道。 劇組大巴前,還不知道自己的司機和胥喬已經(jīng)結成同盟的金鯉真正在接受探班媒體的聯(lián)合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