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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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兒無言以對,即便他再怎么攬盡罪責(zé),娘娘還是會被流言蜚語所擾,這個他也是知道的,他只能盡量將影響減到最小。起初郁太妃最初分派給他的任務(wù)并非偷令牌,而是在萬壽宴上下毒,可他考慮再三還是拒絕了——偷東西還能他一人承擔(dān),可若是牽涉到謀害龍體,那賢妃娘娘務(wù)必不能獨(dú)善其身。 “娘娘,我真的不想連累您的,您相信我……”川兒有些不安的道,在見到趙賢妃微紅的眼眶之后,他愈發(fā)手足無措。 趙賢妃飛快的抹了把眼角,“你不用對不起人,那對牌是我故意讓你偷走的?!庇?qū)γ嬖尞惖哪抗?,趙賢妃愈發(fā)冷笑出聲,“不過是想試一試你,誰知道,你半點(diǎn)經(jīng)不起試。” 川兒愧怍地垂下頭。 趙賢妃牢牢盯住他,“用不著你在這兒逞什么英雄好漢,你以為本宮會感激你?傻子才不想活命!只管說是本宮指使的好了,橫豎本宮不怕被人誣陷,有趙家在,憑你怎么舌燦蓮花,本宮都不會有事的?!?/br> 她嘴上如此,心里卻暗暗氣苦:她都說得這樣明白了,總不至于還聽不懂吧?僅僅往她身上潑點(diǎn)臟水,就能換來活命的機(jī)會,這樣的買賣難道不劃算? 川兒卻仍舊低垂著頭,“娘娘還是快走吧,這樣的污穢之地,原本不是您該來的?!?/br> 趙賢妃幾乎已經(jīng)絕望了,恨不得張口罵他蠢,臨了話到嘴邊,卻成了幽幽一句嘆息,“這些年,你對本宮是否謹(jǐn)守主仆之義,是否還有過別的心思?” 川兒驚訝地望向她。 趙賢妃姣好面容露出苦澀微笑,明知道不該問的,可她還是問了,近乎自貶身價似的,是為了尋求一個答案?還是,僅僅出于那點(diǎn)不甘心? 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川兒猶豫良久,終于還是無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可能是累極之后的反應(yīng),任何一個人這樣四肢架在墻上,用繩結(jié)縛著,都不可能長久堅(jiān)持得住。 盡管他點(diǎn)頭的幅度微乎其微,趙賢妃卻已然心滿意足,她昂首道:“一路好走。若有來世,但愿你還記得本宮對你的大恩大德,本宮會向你討回來的?!?/br> 說罷,便旋身而去。 川兒望著她翩躚背影,眼中不禁流露出溫暖的光。 他想他可以安心赴死了。 娘娘,來生再見。 = 林若秋接到暴室那內(nèi)jian自盡的消息,并未過多留意。齊王余黨正在逐步清理,這些人早晚是要死的,雖說一個小太監(jiān)算不上什么核心人物,可誰讓他非要與此事扯上干系,便是自己不把自己的性命當(dāng)回事。 令林若秋意外的是另一件事,那叫川兒的將趙賢妃撇得干干凈凈,楚鎮(zhèn)也沒打算降罪與她,可趙賢妃卻到御前遞了帛書,自請降為最末等的更衣。 “不是做戲?”林若秋詫道,若是做戲也太真了吧,她不怕皇帝真的貶她? 紅柳點(diǎn)頭,“賢妃娘娘說是因自己管教不善的緣故,差點(diǎn)釀成大禍,因此忝居妃位,甘心領(lǐng)罰?!?/br> 皇帝見她反復(fù)申述,決心已定,也就真的將她降為了更衣,當(dāng)然,衣食起居不可能過分苛待,還是照婕妤的份例來給,只是這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自然得收回。 而據(jù)魏安等人的說法,趙采薇接旨之后神情很平靜,沒有半點(diǎn)不悅,回去之后她就命人閉上宮門,似乎再不理宮中事。 林若秋不禁對其刮目相看,是什么令她看破紅塵,連趙家的富貴榮耀都不顧了? 紅柳道:“大約是為了避嫌吧,出了這樣的事,就算咱們不議論,賢……趙更衣自己也覺得沒面子,與其惹來口舌是非,倒不如躲起來清凈,橫豎位分還可慢慢升上來,總比眼下站在風(fēng)口浪尖上的好?!?/br> 紅柳所說自然是有道理的,不過趙采薇若真如此打算就太武斷了,位分降下去容易,想再回到妃位卻難。何況,這是她自己向皇帝遞的鉤子,就連趙家也不好說什么,只怕皇帝巴不得趙家在內(nèi)廷的勢力更弱一分呢。 林若秋沉吟片刻,“既如此,你將今年的銀炭送一批過去吧,不必說是本宮的意思?!?/br> 等更衣的旨意正式下來,趙采薇可再用不上銀炭,眼下卻快到數(shù)九寒冬了。林若秋并非喜好濫用同情心,可她身為皇后,自當(dāng)將宮中上下打點(diǎn)妥當(dāng),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總不會是錯的。 只可惜,趙氏來這么一出,今后她卻得忙起來了,林若秋輕輕嘆道。原本只想做一個清閑度日的皇后,但現(xiàn)下看來,當(dāng)皇后就不可能清閑啊。 第180章 不安 趙采薇在更衣的位分上待得很好, 奈何身子卻不大好, 黃松年來瓊?cè)A殿請安時,便憂心忡忡地向林若秋道, 這病他沒法治。 他就算有再多的靈丹妙藥, 也得病人愿意被他治才行。趙采薇雖沒將他攔在宮外,那藥卻是有一搭沒一搭喝著,不想喝就倒, 這讓黃松年還能有什么法子呢? 他覺得這樣下去, 趙氏遲早會香消玉殞,那他作為負(fù)責(zé)照顧的太醫(yī),恐怕難辭其咎。 林若秋沉吟道:“你治你的,她愛怎么著都由她去。” 其實(shí)在林若秋看來無須太擔(dān)心,趙采薇若真有死志, 早在出事的那會兒就該悄悄跟著去了, 可她卻不聲不響的上了奏表, 愿意隱居度日, 表明她至少還肯活著。況且, 有趙家在,她不會過分折騰自己的身子——當(dāng)初進(jìn)宮不就是為了家族么? 黃松年老眼銳利地瞅著她, “微臣倒覺得趙氏似乎是心病?!?/br> 至于是真的自責(zé)沒管教好下人,還是為了暴室那一縷亡魂而傷懷,卻說不清楚。趙氏跟她宮里的小太監(jiān)有何首尾, 黃松年亦略有所聞, 雖未得明證, 不過趙更衣為了一個小太監(jiān)的死就傷心成這樣,光是主仆之情恐怕說不過去。 林若秋不想談?wù)撨@件事,只平靜說道:“心病就更不用擔(dān)心了,此番齊王事破,將軍府亦出力不少,等年尾趙家的封賞下來,趙更衣會看開的。” 黃松年半吐半露,原本只是想邀個功,畢竟這宮妃跟太監(jiān)拉拉扯扯也算不得正大光明之舉,可見皇后打定主意不聞不問,黃松年只得作罷,應(yīng)了聲是。 林若秋瞅著他一臉失望的模樣,心道這老怪物還有臉攀扯別人,他自己的賬都還沒理清楚呢。想到黃松年私藏起來的那幅畫像,林若秋便心頭發(fā)癢,忍不住想告訴他昭憲皇后的真實(shí)秘密,可話到嘴邊,還是被她吞了回去。 算了,倘若黃松年仰慕的是昭憲皇后的美好品行,無論皇后是什么模樣,他都不會因此而改觀;倘若他欣賞的是那張美麗面容,那就更不用讓他知道真相了——即便那美麗只是虛妄,也足以令他抱著懷念安度余生。 大家都是可憐人,還是讓生活保持最溫情的模樣吧,何況他都這么老了。 林若秋感傷了一會兒,送走黃松年后,就讓紅柳進(jìn)來,請她宣一道口諭,請將軍夫人進(jìn)宮。 紅柳很快反應(yīng)過來,“娘娘是為了趙更衣?” 林若秋點(diǎn)頭,“有家人陪著,她總能好過些?!?/br> 就算趙采薇不會跟母親聊起隱蔽許久的心事,可哪怕敘敘家常也好,她總會明白:世間的美好無處不在,不光只有愛情。 盡管林若秋個人的看法是:她全都要。 而她也的的確確做到了,但這個畢竟是孤例,不能作為普適結(jié)論推廣。林若秋所能做的,唯有盡己所能為世間多添一分溫暖,以此稍稍平衡一下她身上的罪惡感——太幸福的人,總好像會不得善終似的。 = 趙采薇很快拖著病軀前來請安,她看上去雖仍和之前一樣孱弱,好歹不那么憔悴了,眉目間也有了些精神,只是衣衫過于素淡,仿佛在為某人服喪。 林若秋也不深究,只道:“meimei好生養(yǎng)著身子,新年過后,陛下想必會再度恩賞的?!?/br> 林若秋已經(jīng)和皇帝商量好,等楚珹滿了周歲,就將趙采薇恢復(fù)到婕妤或是美人的位分,不然堂堂將軍府出來的女兒,只做一個更衣未必太不賞面子。到明年,齊王的事淡了,趙家人也無須再引咎自責(zé)。 趙采薇聽說自己還能升遷,臉上卻殊無歡喜之色,只靜靜的磕了個頭,“謝娘娘恩典?!?/br> 說罷,便扶著侍兒緩緩離去。很好的陽光從門外照進(jìn)來,她臉上卻蒼白如雪,仿佛一縷煢煢孑立的游魂。 林若秋注意到她身旁那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jiān),正殷勤向趙采薇說著什么,趙采薇卻根本懶得搭理他——哪怕他比曾經(jīng)的川兒更俊俏,更嘴甜舌滑,可人終究不是那個人了。 回到披香殿中,趙采薇隨手解下鬢上一支金釵——若非為向皇后謝恩,她如今是半點(diǎn)珠飾都不肯戴的,寧可披散著頭發(fā)。女為悅己者容,她應(yīng)該為誰而容? 身上沾了些熏香氣味,趙采薇皺起眉頭,正要命人服侍她沐浴更衣,誰知眼睛一掃,卻發(fā)現(xiàn)大堂里端端正正坐著一個人影——趙采薇嫌陽光刺目,命人在披香殿四處掛上布簾,那人恰好坐在黑暗處,故而一時竟沒看見。 及至認(rèn)清是謝貴妃的面目,趙采薇便皺起眉頭,“你來做什么?” 若是想落井下石踩上她一腳,那大可不必,她如今還有什么能跟人爭的?不過是砧板上的魚rou罷了。 謝貴妃卻并不想為難她,只輕哂道:“這么快就認(rèn)輸了?你就甘心屈服于那女人身下、任她發(fā)號施令?” 就算她是為挑起戰(zhàn)火而來,趙采薇卻只覺得心灰意懶,冷聲道:“你還不是一樣,口口聲聲要跟林氏爭個高低,爭得過么?” 謝貴妃徐徐起身,輕藐的睨她一眼,“本宮自然與你不同,你以為這場仗已經(jīng)完了?你錯了,其實(shí)才剛開始?!?/br> 趙采薇發(fā)覺今日的謝婉玉有些不同,以往她雖沒少跟林若秋軋苗頭,可眼里卻是虛的、空的,仿佛她自己也知道勝算不大,但此時迎著光看去,趙采薇卻在她眼中發(fā)現(xiàn)一絲穩(wěn)cao勝券的意味,她哪來的自信? 謝貴妃并不打算跟她多說,提起裙擺迤邐而去,留下主仆倆呆愣在原地。 小太監(jiān)詫道:“貴妃娘娘是來做什么的,難不成是想拉攏您?” 趙采薇也以為謝婉玉是來求合作的,但似乎她合不合作,對謝婉玉都沒多大影響——謝婉玉素來是個很有城府的人物,但今日除了城府,她似乎還多了一重危險。 趙采薇目光沉沉的道:“看來皇后將有麻煩了?!?/br> = 進(jìn)寶到披香殿送完最后一季冬衣,回來便告訴林若秋,謝婉玉到趙采薇宮里去過,趙采薇還提醒他,貴妃將對皇后不利,讓他小心。 林若秋不是很懂,“貴妃去那兒做什么?” 兩人從前就勢成水火,不至于趙采薇倒了,謝婉玉倒去求她幫忙,這不科學(xué)。 進(jìn)寶搖頭,“小的不知,不過貴妃娘娘也沒跟她多說話,趙更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br> 沒準(zhǔn)謝婉玉知道趙采薇會將消息透出來,故意借趙氏之口跟她宣戰(zhàn)的。攻城為下,攻心為上,謝婉玉難不成想故意嚇一嚇?biāo)?,好重演昔年昭憲皇后的悲?。?/br> 但林若秋可沒那么弱不禁風(fēng),不至于因別人三言兩語的恐嚇就得失心瘋,謝婉玉想必也知道這點(diǎn),莫非她手中還有其他底牌? 林若秋思量不出所以然,只得蹙眉看向紅柳等人,“近來宮中可有何異動?” 紅柳搖頭。齊王的案子審?fù)炅?,郁太妃業(yè)已自裁,唯一能跟謝婉玉扯上關(guān)系的,就只有她宮里的明芳丫頭,生前跟郁太妃有過幾次來往。不過郁太妃顯然沒將她當(dāng)回事,明芳姿容不錯又喜歡挑撥離間,頭腦卻不見得多好,未必能知道多少驚天動地的秘密,謝婉玉所謂的勝算又在何處? 也說不定她故弄玄虛來嚇唬自己,趙采薇自愿退出宮中角逐的舞臺,可在謝婉玉看來,沒準(zhǔn)倒是被林若秋逼迫所致,難免心有戚戚,更對林若秋恨上加恨——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變態(tài),一個人壓抑得久了,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 林若秋心中微微不安,面上卻只能表現(xiàn)得鎮(zhèn)定無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從前她還在妃位謝婉玉都沒能將她怎么樣,不見得成了皇后倒得怕這怕那。 收拾好心情,林若秋便精神飽滿的投入工作當(dāng)中,趙采薇這么撒手一走,她手里的任務(wù)自然得盡數(shù)挪到林若秋這兒來——盡管本來也是皇后該管的差事。 林若秋連推脫都無法推脫,只得任勞任怨扮演一個盡責(zé)的皇后。 紅柳奉上糕點(diǎn)并幾塊烤得酥脆的餅餌,趁著休憩的間歇向她道:“各宮該添置的人都已經(jīng)送去了,娘娘可要點(diǎn)一點(diǎn)數(shù)目?” 其實(shí)也就是齊王府中的丫鬟仆婢,如今整個王府都被查封了,她們流離失所,一時又不能發(fā)賣,只好暫且并到宮中來,也免得宮里再招人手。 瓊?cè)A殿就添了幾個身量未足的小丫鬟,林若秋只讓她們侍弄花草、打掃庭院,若其中有表現(xiàn)好的,才肯慢慢提拔,近身伺候暫時是別想了。 謝婉玉那里想必也是一樣,雖說偌大的齊王府用人不少,可分散到各宮各殿,其實(shí)名額也不多。皇后和貴妃宮里還能先挑,輪到其他人了,便只能揀剩下的。林若秋因著習(xí)慣揀親近之人伺候,故而只挑了幾個小的,權(quán)當(dāng)多養(yǎng)幾張嘴,至于謝婉玉那里她就沒管。 可被趙采薇一提醒,林若秋心下難免引起警覺,遂讓紅柳將花名冊取來。順著甘露殿那欄逐一看去。 紅柳咦道:“娘娘擔(dān)心貴妃以權(quán)謀私?” 林若秋搖頭,謝婉玉要是多挑幾個人她才懶得理會,橫豎謝氏家大業(yè)大,她喜歡招人口舌都由她去。 真如此倒好呢,奈何謝婉玉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哪怕在這種小地方也十分注意。林若秋宮里添了十個,她便很自覺地往下減一等,只要了八個人,這叫林若秋還有什么話說? 不過當(dāng)她看到其中一個的名姓時,眼睛卻定住了。 第181章 刀 月芙看著身上簇新華麗的衣衫, 將她襯得如帶露芙蕖一般鮮艷奪目, 心中固然歡喜,面上卻裝成無所適從的模樣, “jiejie, 如此不好吧?以我的身份,怎么配穿這種衣裳?” 明芳雖不知娘娘為何為何對一個新進(jìn)宮的宮女這般青睞,但既是娘娘的吩咐, 她只能照做, 遂竭力壓抑住心底嫉妒,語氣平和的道:“娘娘賞你的東西,客氣什么,穿著就是了。” 月芙?jīng)_著她甜甜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好了?!?/br> 小狐媚子。明芳暗暗著惱, 見她如此, 只得皮笑rou不笑的回應(yīng)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