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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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手背都是rou,誰做皇帝都好,林若秋只希望不要影響到孩子們之間的關系。奈何身在皇家,這種抉擇似乎無法避免,她只能努力地去推遲它,以此將影響降到最小。 北狄那邊不興抓周風俗,更懶得對著小孩子鄭重其事,阿麗公主觀望了半天,起初還有點新鮮感,可眼瞧著耗了大半天了,再多的興趣也被消磨殆盡,當即拽著林若秋的衣袖撒嬌道:“皇后娘娘,我準備的驚喜您還沒看過呢,不如這就去瞧瞧?” 她對于楚鎮(zhèn)終究有幾分懼怕,不過跟林若秋卻很談得來,或許是因為兩人將成為姑嫂的緣故。 林若秋便笑道:“好啊?!?/br> 阿麗公主這提議來得恰是時候,正好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別處去,林若秋便緊鑼密鼓地張羅起來。 雖說是驚喜,其實也算不上多么秘密,加之阿麗公主一早便向她透露,讓她千萬做好心理準備——那東西關在籠子里,可兇得很呢,只能遠遠地看一眼便好。就連運過來都費了不少功夫,途中還差點逃脫,虧得十幾個壯士合力才將其制服。 林若秋笑道:“你既說得如此稀奇,那咱們更是非看不可了,快快領路罷。” 第197章 勇氣可嘉 謝貴妃亦溫婉含笑, “可不是?本宮也正想瞧瞧?!?/br> 林若秋不禁多看她兩眼,要論性子恬淡,宮里沒有人比她更恬淡的了,不管是不是裝的,難得見她今日這般有興致。 不過林若秋也來不及多想,獸苑一行是早就定好的了, 容不得臨時更換。再說,皇帝總不能不賞塔木兒等人一個面子——人家遠道而來, 就這么干晾著就太不像話了。 林若秋本來很有興趣,可見了謝婉玉的異樣,不得不將阿麗公主拉到一旁多問幾句,“那熊羆馴服好了么?待會兒可別鬧出亂子?!?/br> 敗興還在其次,若傷及人命就太出格了。 阿麗信心滿滿地點頭, 正是為了今日觀賞, 她和兩個哥哥才特意著人加固了鐵籠,又事先將那頭野獸喂飽——猛獸傷人多是由于饑餓和暴怒,若吃飽喝足之后, 危險性就小得多了。 林若秋這才稍稍放心, 上前跟上皇帝腳步。 楚鎮(zhèn)只當她是露怯不敢去,遂握著她的手輕輕笑道:“放心,有朕在呢,再厲害的野獸也傷及不了你分毫。” 林若秋盡管內心當成一場動物園游行, 可見皇帝這般體貼, 她樂得配合一回, 柔柔弱弱地偎著楚鎮(zhèn)道:“陛下這么說,臣妾心里就舒服多了?!?/br> 永安大長公主瞧見她這番作態(tài),白眼兒早翻到天上去——因著林若秋遲遲不肯答應與她結親,永安公主著實惱恨這個暴發(fā)戶般的侄媳婦。 湘平公主就寬和多了,她自己家庭美滿,兒女雙全,自然用不著羨慕別人的,不像永安姑母守寡守久了,見不得旁人好似的。 林若秋最恨倚老賣老之輩,永安公主不待見她,林若秋便也不去理會,只拉著湘平公主說話:兩人都是剛做了母親,自然有數不清的心得體會。 兩人彼此交流了一番育兒經,林若秋又問起湘平公主為何不將府中的兩個小家伙帶來,湘平公主便笑道:“他兩個怕生得很呢,怎比得無憂公主小小年紀便是一副尊貴風范,咱們這些大人都不及她?!?/br> 倒不是故意擠兌,湘平公主說的也是實話,因此林若秋聽了并無不滿,反倒十分自豪。但瞧楚景婳扎著兩條麻利的小辮,雄赳赳氣昂昂在前頭開路,半點也不懼怕,那氣勢著實驚人——林若秋偶然興起,還用丹砂在她眉心點了一粒紅痣,襯著雪白肌膚,更如玉皇門前的童子一般俏皮可愛。 膽敢走在皇帝前頭的,天底下也唯她一人罷。不過皇帝都沒說什么,眾人也只好裝沒看見。 林若秋并未覺得不安,反倒十分欣慰。說老實話,景婳身上其實也寄托了她的某種理想,生在太平盛世,又是公主之尊,注定了她這一生無須仰人鼻息看人臉色,既如此,林若秋又何必束縛她的天性?憑她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害人,林若秋跟楚鎮(zhèn)都會盡量滿足。無憂公主的存在,便是為這盛世增添一抹光輝。 湘平公主感慨道:“皇兄是個好父親,比先帝強多了?!?/br> 先帝膝下子女雖多,卻沒有哪一個得他分外疼惜的,但不患寡而患不均,或許正因如此,他的孩子們也不十分恨他,可是在先帝逝去多年之后,追懷往昔,還是難免有些悵然。 比較起來,楚鎮(zhèn)對無憂公主的重視就很顯難能可貴了。 聽到她這番羨慕之語,林若秋只笑了笑,心道那無非只因景婳是女孩,皇帝對兩個兒子暫時也很疼愛,以后就說不定了——窮養(yǎng)男富養(yǎng)女,可不是說著玩的,何況關乎到江山社稷,楚鎮(zhèn)作為皇帝的身份終將凌駕于父親之上。 林若秋沉思冥想,不知不覺竟被楚珹帶得小跑起來。那小蘿卜頭兜里揣著印章,一手握著弓箭,一手則握著她的手,竟還能走得虎虎生風,難以想象剛滿周歲的孩子會有這樣的體力。 就是姿勢頗為別扭,再這么橫沖直撞下去,怕是得跌個狗吃屎不可了。 林若秋遂不顧這臭小子的掙扎,強令乳母將他抱起來,楚珹起初還在抗拒,不過當吸足了甘美的奶水之后,他就乖乖的打起盹來,不再鬧騰了。 林若秋松了口氣,一壁回頭向后望去,方才凈顧著這兩個,不知阿瑛被侍人照顧得怎么樣——楚瑛的性子較敏感,雖然年紀尚小,保不齊已經學會吃醋。 林若秋本想寬慰他幾句,誰知側身看時,但見楚瑛乖乖的趴在李薔懷里,雖然醒著,卻沒哭也沒鬧。 李薔向她點點頭,溫婉道:“jiejie忙碌,大皇子就由我來照料吧。” 她性子穩(wěn)妥,林若秋自然放心。眼瞧著已經來到獸苑門口,阿麗公主命眾人稍稍駐足,她這就讓人去將那件罕物抬出來。 楚鎮(zhèn)站在柵欄邊上,輕輕咦道:“搗什么鬼,還得幾個人去抬呢?” 他以為北狄生產的無非是駿馬羊羔一類,再不濟,打幾只狐貍幾頭狼剝些毛皮就成了——無非看個熱鬧罷了,皇帝也沒指望真能眼前一亮。 林若秋笑道:“陛下如此想,可真是把人給看低了。” 楚鎮(zhèn)聽她這么一說,也便猜著幾分,“前幾年暹羅國進貢了一頭獅子,那回可真嚇壞了不少人,看來這次的也不遑多讓?!?/br> 不一時,便有七八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合力抬著一個鐵籠過來,那鐵籠十分碩大,足足有一人多高,籠身由精鐵煉成,籠門上還掛著一把黃燦燦的銅鎖,可知里頭的東西兇悍成什么樣。 眾人齊齊后退數步,林若秋亦將景婳拉到身旁,省得她一時不察挑釁了那頭猛獸,釀出禍事。但俗話說得好,初生牛犢不怕虎,景婳或許不知那東西的危險性,臉上可是半點懼怕都沒有。 永安大長公主則恨不得拔腳開溜,奈何一把老骨頭嚇都嚇軟了,更難走動,她只暗暗咒罵這群北狄蠻子弄什么不好,把這吃人的家伙端來嚇唬誰呢? 那頭黑熊或許并未吃過人,卻的確有傷人的本錢,只瞧那高高的個頭和強壯有力的四肢,便知其力氣絕對不小。 更別提一張嘴那瘆人的獠牙了。 林若秋盡管也有些生理性的恐懼,卻仍是強撐著,免得失了儀態(tài)。不過細瞧瞧,這頭黑熊毛色油亮,通體不染一絲雜毛,的確十分罕見——若是將那身熊皮剝下來,一定能賣個好價錢,熊掌之類的另算。 林若秋摒去腦中雜念,轉而專心致志地看領頭的壯漢赤著膀子、手里還拎著一塊鮮rou逗弄那頭黑熊,引得它雙腳離地,高高揚著脖子,擺出各種稀奇古怪的姿勢來。眾人原本避之不及,及至見那頭熊只在原地打轉,模樣十分滑稽,于是哄然大笑起來。 難怪古羅馬的斗獸那般盛行,觀賞性的確沒得說——林若秋雖也跟著笑,卻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總覺得這黑熊太有活力些了,阿麗不是說著人喂飽了么?看起來仍饞得厲害,莫非是因為冬眠剛醒的緣故? 她悄悄向皇帝道:“陛下,看夠了就要命人抬回去吧?!?/br> 楚鎮(zhèn)這壞心眼的還有工夫拿她說笑,“怎么,害怕了?” 林若秋不能用女人的第六感同他解釋,只得誠懇的點點頭。 楚鎮(zhèn)雖不知她為何忽然膽小起來,可有身子的人敏感些也在所難免,楚鎮(zhèn)很能體諒,遂叫來魏安,命他前去傳話。 塔木兒等人聽到口諭,雖然有些掃興,但既是上國皇帝的吩咐,他們也不敢違背,只得怏怏地將那塊rou放下。 林若秋撫了撫裙擺上的灰,準備來個戰(zhàn)略性撤退,誰知一抬頭,就看到謝婉玉微微譏嘲的面容,林若秋怔了怔。 說時遲,那時快,場上已然大亂起來,不知是掉在地上的鮮rou引起了黑熊注意,還是在座的嘉賓更吸引它的胃口,那畜生竟分外暴躁起來,也不待人去抬它,它便猛地一掌向鐵籠拍去,那看似堅韌的銅鎖竟轟然落地。 眨眼之間,林若秋便已聞到一陣腥風,繼而是一團黑影直向高臺上飛撲過來。不知是否楚鎮(zhèn)那身明黃服色格外醒目,它首當其沖的目標竟是皇帝。 林若秋只覺腦子里嗡嗡作響,尚還不及出言提醒,忽聞利刃劃破皮rou之聲,卻是幾柄雪亮的長矛齊齊刺中,將那畜生高高舉起。 原是侍衛(wèi)們及時趕到,才避免了一場禍劫。 林若秋醒過神來,只覺冷汗涔涔而下,連領口都汗?jié)窳?,她顧不及擦拭,先掃了眼皇帝的情況,見楚鎮(zhèn)安然無恙,這才關心起在座的賓客來。永安大長公主畢竟年紀老邁,受不了刺激,方才兩眼一翻竟暈了過去,林若秋只得找人掐她人中,又找了些香包藥草上前嗅著。 湘平公主上前款款道:“皇嫂,我來照顧姑母便好,你去忙你的事罷。” 她指了指皇帝一側,意味深長的道:“這護駕之功,看來必有重賞。” 林若秋這才注意到地上坐著一個渾身癱軟的女子,方才是她不管不顧地撲出來救人?倒真是勇氣可嘉。 第198章 論功行賞 云鬢委地, 靜水伏蓮。林若秋之前只在書里看過這位月芙姑娘的美態(tài),就已經耿耿于心,甚而不愿正式交鋒,如今林月芙于人前現(xiàn)身,還是在這樣驚險的場合,她那種美也便愈發(fā)驚心動魄, 如同污泥里盛開的一朵蓮花,看似柔弱不勝, 實則百折不撓——哪怕只是表象。 林若秋后悔沒早早將她打發(fā)出去,是她太大意了,也太輕敵了。碰到這樣的對手,很少有女人不產生自慚形穢之感,哪怕林月芙并非沖著她而來, 林若秋還是下意識地將她當成敵人。 不過眼下林若秋顧不上思量對策, 而是急忙上前查看皇帝情況。 楚鎮(zhèn)指了指腰間佩戴的一柄短劍,噙著笑意向她道:“你忘了朕是什么出身,區(qū)區(qū)一頭熊就能將朕嚇住?” 也是, 就她所見, 皇帝武藝卓絕比起林從武還強出不少,就算真遇到野獸突襲,頂多也就受點輕傷,更別提就此喪命。更何況, 這高臺周圍都是披堅執(zhí)銳的衛(wèi)士, 也不會看著皇帝以身涉險——那頭黑熊雖然健碩, 但正因形體龐大的緣故,舉動難免失之敏捷,更難擊中目標。 林若秋本來有點疑心是塔木兒那等人膽大包天妄圖行刺皇帝,但這么一看,此法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了些,或許那背后之人醉翁之意不在酒,黑熊的sao亂不過是個幌子,而她其實另有所圖。 加之謝婉玉今日的反常,林若秋心中的矛頭不禁稍稍偏移,并非她疑神疑鬼,實在這女子出來的時機太巧了些,而她的美麗又太過出色——林若秋之前從未見過她,可單憑這身皮子,林若秋就一眼認出她來。 但眼前顯然不是徹查的時候,就算里頭真有隱情,當下也須先安撫好賓客,而非讓皇帝遇刺的消息走漏出來,免得朝中彼此傾軋,造成大亂。 林若秋便攙著楚鎮(zhèn)的胳膊娓娓說道:“陛下方才受了驚嚇,還是回去歇息一陣吧,等精神好轉些,再來觀賞這些野物?!?/br> 正要啟步,林若秋注意到那林月芙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在地上不敢動身,看來不得一個結果,她是不肯走的,當下溫聲道:“你是哪個宮里的,叫什么名字?” 林月芙驚喜得聲音都變了調,忙按捺下去,怯怯的道:“奴婢在甘露殿中當差,名叫……月芙。” 一面瑟縮著肩膀,愈發(fā)露出楚楚可憐的情狀,似乎方才純粹出于一腔孤勇,而她自身則是十分膽怯、很需要人保護的。 天底下的男人按說都很吃這套。 林若秋本來很擔心皇帝被林月芙的美色迷惑,并迅速將其收入麾下,不過皇帝看起來卻比她想象中鎮(zhèn)定得多,甚至有些無動于衷——可能是因林月芙的頭垂得太低,別人根本瞧不見她的相貌,魅力自然大大降低。 皇帝不發(fā)話,林若秋只好自行處置,遂叫來進寶,“將月芙姑娘帶回瓊華殿,好生服侍,不許怠慢?!?/br> 雖然還未許一個正式的名分,不過以“姑娘”相稱,可見皇后對她的重視。林月芙心中一喜,她深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遂乖乖的跟隨進寶下去待命。 謝婉玉瞥了她一眼,款款上前道:“皇后娘娘,臣妾以為今日事有蹊蹺,該遣人徹查才是?!?/br> 林若秋輕輕挑眉,“貴妃的意思,是有人暗中搗鬼?” 林月芙身子一僵,卻并不敢轉頭,生怕臉上的異樣被人發(fā)覺。 謝婉玉斂眉低語道:“不敢,臣妾的意思,那黑熊由兩位王子帶來,事前又曾口口聲聲表示馴服,如今偏讓它掙脫了牢籠,甚至撲到御前來,娘娘不覺得其中有古怪嗎?” 林月芙聽清她意里所指,方才松了口氣,低眉順目地跟隨進寶離去。 林若秋雖不知這主仆倆打的什么官司,不過謝婉玉想將禍水東引,卻是顯而易見的,奈何她言之鑿鑿,所言亦頗有理,林若秋只得將塔木兒等人叫來問話。 塔木兒聽見如此,急忙大聲分辯清白,邊說還邊揮舞著手臂,情緒十分激動。 方才那黑熊已被矛尖刺成重傷,塔木兒親手了結了它,滿臂都沾染了血跡,就連臉上也有些血點子,在場的貴婦人看在眼里,自然更添駭然。 難怪都說北狄人性烈如火,一時半刻要他冷靜下來,想必是不可能了。林若秋聽了半天也沒聽出重點,只得好言安撫道:“行了,都別爭了,鬧出這樣的事誰都不想,等事情查清楚了,本宮自會給一個說法,大王子,你且回去安生等待消息便是?!?/br> 塔木兒究竟跟著大汗處理些庶務,心理素質稍好一些,如今是他們的嫌疑最大,他愈情急,倒越顯得心虛有鬼,倒不如坦坦蕩蕩等待事實真相,旁人反倒不好再說什么。 他便要拉著阿麗公主回驛館去,可誰知阿麗公主卻甩開他的手,哭成淚人一般,踉踉蹌蹌地到林若秋面前泣訴,顯然擔心林若秋不夠相信他們,以為那頭黑熊放出來是他們的主意——天地可鑒,她哪來的膽子去害皇帝陛下呢? 林若秋又覺得頭疼起來,開始體會到她每常跟皇帝哭鬧時皇帝的心情,而阿麗公主情緒率真,也就更加難哄。林若秋只得吩咐道:“驛館里人多口雜,恐怕公主難免聽到閑話,讓公主到林家暫居幾日吧?!?/br> 反正婚期未定,還是主客關系,用不著太避男女之嫌。何況阿麗公主在一眾兄弟姊妹中最為沖動,讓她到林家收收心,也免得鬧出亂子。 阿麗公主抬起腫成核桃仁的紅眼睛,怯怯望著她,“那我還能嫁給你哥哥么?” 林若秋忍俊不禁,卻又不是該笑的時候,遂板起臉正色道:“那就說不好了,看情況吧?!?/br> 阿麗公主只得怏怏退下,心里默默為自己的愛情劃上了句點。 塔木兒眼看皇后娘娘還有功夫開玩笑,反倒放松了些,他就知道陛下和娘娘不會如此失察,貿貿然犯上行刺對他有什么好處?若皇帝陛下真有何不測,他們這一行人定然不能活著離開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