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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晏捕頭在線閱讀 - 第54節(jié)

第54節(jié)

    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三次解剖具有相當(dāng)風(fēng)干程度的尸體,雖然沒有新鮮尸體常見的臭氣,但實際cao作起來不是一般的麻煩。

    因尸體的皮膚和肌rou組織都完全干燥,很難下刀,需要極強的耐心和專注力。而且尸體顏色變暗,許多原本分明的顏色和界限全部模糊甚至消失,為了不遺漏線索,晏驕不得不進一步湊近了看……

    初次接觸干尸的阿苗直接淪為打下手的,晏驕久違的承擔(dān)起最繁重也最要緊的任務(wù),直接導(dǎo)致工作時間翻了一番,最后腰腿僵硬無法挪動,長時間拿刀片的手指也抽了筋。

    阿苗和許倩都心疼的了不得,當(dāng)即伺候著人去外頭躺下,又捶又揉,甚至不由分說的幫忙洗了澡……

    這一忙活就錯過了午飯,稍后大家索性就在伙房小院兒里開會,抓緊時間交換信息。

    打過仗的人都對伙食有種特殊的執(zhí)著,顧宸舟也不例外:辦正事的時候就得上硬菜!他絲毫不擔(dān)心有誰會因為案情關(guān)系而吃不下,直接就叫人殺翻一頭肥羊,整個架在火上烤了。

    廚房大師傅原先就是軍中伙夫,如今烹飪手段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可偏偏就是這樣,反而保存了羊rou最樸實的香味。

    此時烤羊通體金黃,上頭結(jié)結(jié)實實灑了許多鹽巴和香料,不斷有晶瑩的油脂滴落在柴火堆兒里,發(fā)出噗嗤噗嗤的爆裂聲,香氣伴著青煙飄出去幾里地,極大的撫慰了勞碌半日的人們。

    祝蕭綠很好的履行了陪查陪吃陪聊的義務(wù),用小刀割下來大塊大塊的rou,熱情招呼道:“糧食菜蔬不多,好在從去年開始漸漸地牛羊不缺,諸位盡管吃?!?/br>
    晏驕打了個充滿原始羊膻味的飽嗝,將剩下的半條羊腿塞給龐牧,擺手表示自己實在吃不下了,“我說說發(fā)現(xiàn)吧?!?/br>
    眾人點頭。

    “死者女,大祿人士,慣用右手,通過恥骨聯(lián)合和牙齒磨損程度判斷,年齡應(yīng)該在四十五到五十歲之間。左邊最后方兩顆下牙情況很不好,死者生前可能時常感到牙痛。生過孩子,甚至可能不止一次?!?/br>
    “腦后發(fā)現(xiàn)鈍器打擊痕跡,顱骨嚴(yán)重骨折。因為過分風(fēng)化的關(guān)系,她的臟器全都嚴(yán)重萎縮,無法延展,沒辦法判斷生前是否存在疾病、是否受過內(nèi)傷、是否還存在其他直接作用于肌rou和內(nèi)臟的穿刺傷。而考慮到縮水的關(guān)系,我個人比較傾向于她的身高在五尺二寸上下,誤差不超過兩寸?!?/br>
    “她的頭發(fā)沒有全白,我們在頭發(fā)里發(fā)現(xiàn)了一根嚴(yán)重風(fēng)化腐蝕的木棍,應(yīng)該是死者生前當(dāng)成發(fā)簪在用的?!?/br>
    “很可惜,她身上的衣料都已經(jīng)看不清原貌,也沒有其他任何配飾,無法通過這方面取得更多線索?!?/br>
    “還有最關(guān)鍵的一點,”晏驕拍了拍手,指著自己右手掌心的位置說,“我發(fā)現(xiàn)死者中間的兩根掌骨有斷后愈合的痕跡,截面非常整齊,應(yīng)該是生前被刺傷過。”

    說著,她順手拿起旁邊用來切割羊rou的小刀,做了個穿刺的動作。

    如果是外力導(dǎo)致的骨折,斷面不可能這樣整齊;而若是砍傷,傷口必定會由內(nèi)而外,不太可能會直接出現(xiàn)在中心。

    眾人齊齊點頭,顯然都非常認(rèn)同她的判斷。

    “還有一點,”晏驕繼續(xù)道,“傷痕的位置非常特殊,最外沿的掌骨沒有斷裂,但一側(cè)有明顯的劃痕,應(yīng)該是帶倒鉤之類的兇器,不然直上直下的刀刃不可能形成那樣的效果?!?/br>
    又薄又鋒利又有類似倒鉤的裝置,答案呼之欲出。

    “北部幾小國的彎刀?!饼嬆磷ミ^布巾擦了擦油膩膩的手,神色中有明顯的厭惡,“入體后再□□會造成二次傷害,很陰損,但實際對陣中殺傷力不大?!?/br>
    “所以死者可能在逃亡過程中被敵軍追殺過。”他轉(zhuǎn)臉問同樣面臨喜色的祝蕭綠,“在這個年齡段的婦人有幾個?”

    祝蕭綠略一思索,“五人?!?/br>
    龐牧點點頭,“牙疼和最后這一點太關(guān)鍵了,等會兒咱們再找家屬詳細(xì)問問?!?/br>
    第49章

    衙門和龐府中間只隔著一條街, 幾十步的路程,倒也不必騎馬。

    太陽西斜,余暉不遺余力的燒紅了半邊天, 照在人臉上紅彤彤的。

    晏驕和龐牧步行回家, 進門之前后者還朝遠(yuǎn)處忙碌的百姓們眺望,近乎夢囈的喃喃道:“有點棘手啊?!?/br>
    晏驕微怔,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倒不是說這個案子本身多么撲朔迷離,左右死亡時間就是蓋房子那幾天, 有針對性的篩選后應(yīng)該不難找出死者身份;而只要能確定了身份, 其余的一切也不過順藤摸瓜。

    反而是“命案”這兩個字, 放在鎮(zhèn)遠(yuǎn)府似乎總有些格格不入。

    建府八年,統(tǒng)共記錄在案的也不過十九起案件,其中最嚴(yán)重的也只是斗毆……

    這種低到可怕的犯罪率甚至不可能發(fā)生在任何一座成熟的小鎮(zhèn), 更別提一座已經(jīng)初步擁有龐大人口基數(shù)和遼闊轄區(qū)的府城。

    貧瘠的生活條件, 嚴(yán)酷的自然環(huán)境,長期戰(zhàn)亂帶來的身心打擊, 反而使這群擁有截然不同的人文和生活習(xí)慣的百姓更快更徹底的融合。

    大家只有一個心愿: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這片土地雖然苦,但無異于精神層面的桃花源。

    這點從發(fā)現(xiàn)干尸后百姓和官員們的大同小異的反應(yīng)就可見一斑:

    所有人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埋錯了地方,或是不小心挖出早年地下掩埋的士兵尸骸,說殺人的,一個都沒有。

    就連方才晏驕公開驗尸結(jié)果, 真正將此事定義為一場惡性殺人埋尸案件后, 不少本地官員還有些恍惚, 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怎么可能”的表情。

    而一旦原本引以為豪的精神寄托一朝破碎,微妙的平衡喪失,新的恐慌滋生,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引發(fā)一系列的負(fù)面連鎖……

    所以盡快破案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卻還是事后該如何引導(dǎo),既保留當(dāng)下的安寧祥和,又能敲打百姓,叫他們更加遵紀(jì)守法,而不是破罐子破摔。

    晏驕道:“破窗效應(yīng)。”

    見龐牧投來熟悉的詢問眼神,她一邊拉著人往里走一邊指著家里隨處可見的窗子解釋說:“你看這些門窗,俱都完好無損,所以我們都本能的想要好好保護。可一旦哪一天上面破了一塊,我們就會不自覺的生出一種類似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所以就會越破越多,最后整個完蛋。”

    壞事就怕帶頭。

    龐牧失笑,“你們那兒稀奇古怪的說法還真多?!?/br>
    說罷,他又搖了搖頭,“不過這回我可不能同意了?!?/br>
    他看向晏驕,很認(rèn)真的說:“就算破了,及時修補不就完了?會眼睜睜看著它破到底的,恐怕打從一開始就沒想珍惜吧?”

    晏驕笑著點頭,“就是這個意思,所以咱們一定要好好收尾。”

    這里是這個男人深愛的故土,他絕不可能放任任何cao蛋的效應(yīng)或是理論滋生蔓延。

    次日一早,夫妻兩個吃完早飯就徑直去了衙門,結(jié)果大老遠(yuǎn)就聽見里頭亂糟糟的,迎頭就是一句:

    “多少年了,這活著不能見人,哪怕有個尸首也算有交代了!”

    人群中心處的祝蕭綠說得嘴皮子都干了,哪里還顧得上感同身受,只是苦口婆心的勸道:“大家的心情本官可以理解,但也莫要病急亂投醫(yī)。顧大人早已將各位情況匯總,發(fā)往各地官府衙門,若有親眷看到,想來不日就會有消息了,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請先家去耐心等候吧?!?/br>
    “這位大娘,我們這里死的是個女的,絕對不可能是您老伴兒,真的,真真兒的!您信我!”

    “大伯,年紀(jì)對不上,真對不上!您閨女走失時十九歲,就算時隔八年也才二十七,可死者都四五十了,真不是……您再回去等等,說不定過幾個月就抱著外孫回來了呢?”

    “男性家屬的先回去吧,啊,真不是!”

    “別擠,別擠!抱孩子的往后靠,唉算了,往前來吧……”

    一個衙役迎上來,“公爺,大人,對不住,祝大人這會兒走不開,不過他已經(jīng)提前吩咐了,兩位先這邊請?!?/br>
    晏驕問道:“這是怎么了?”

    衙役嘆了口氣,“都是打仗鬧得。過去那么多年都兵荒馬亂的,又逃難,中間不知多少人家走散了,昨兒聽衙門放出風(fēng)來,好些尚有親人未曾尋到的百姓壓根兒不細(xì)看告示,一大早就來碰運氣。”

    晏驕跟龐牧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起之前在驛站葉傾托付的事情,都是唏噓。

    “小四小五,你們?nèi)鸵r一下?!饼嬆烈娮J捑G忙的滿頭大汗,嘴唇都起皮了,便吩咐道。

    被點了名的兩人聞聲而去,龐牧又問:“死者身份確定了嗎?”

    衙役替他們撥開路邊探過來的樹枝,聞言點頭道:“定了,昨兒祝大人忙活了一整宿,家屬已經(jīng)在后面候著了。他們也是這一批搬家重建的,昨兒正忙著往臨時帳篷內(nèi)搬運行李,晚上才得了消息。男的叫葛大壯,他老婆,”衙役頓了頓,“是個是外族人?!?/br>
    龐牧明白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只要肯好好過日子的,不管哪里的百姓我都?xì)g迎?!?/br>
    甭管哪國的,只要是正經(jīng)老百姓,有幾個愿意打仗的?

    頭腦一熱發(fā)動戰(zhàn)爭的是掌權(quán)者,可苦的卻是下面無辜的百姓……

    小偏房里果然坐著一對中年夫婦,葛大壯年紀(jì)大些,約莫四十來歲,女的果然是外族人,高鼻深目皮膚白皙,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聽說她給自己重新起了個名,叫杏仁,意思是苦的。

    見衙役帶人進來,兩人都慌忙起身,十分局促的行了禮,口稱大人。

    龐牧不愛跟老百姓擺架子,擺擺手,“坐下說話?!?/br>
    兩人不敢,執(zhí)意要站著。

    “說說你家親人的情況吧?!标舔湹?。

    葛大壯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甕聲甕氣道:“俺娘是天佑元年秋突然不見了的,早年她跟俺爹帶著俺們兄弟姊妹三個逃難,過來的就只剩俺們娘兒倆了。當(dāng)年她為了叫俺們兄弟逃命,這個手,”他舉起來滿是老繭的右手比劃了下,“給蠻子砍了一刀,流了好些血,險些廢了。”

    晏驕點點頭,又問道:“她牙口如何?身高如何?”

    “大概到俺這里,”葛大壯比劃了下高度,又道:“牙不大好,年景不好,吃了上頓沒下頓,樹皮草根什么都啃,原來的好牙都爛了,逃難的路上也是睡不著?!?/br>
    說到這里,他不禁掉下淚來。

    晏驕說:“方便詳細(xì)說說那幾顆牙嗎?”

    這年頭下面的老百姓刷牙普及率不高,牙病很常見,還是詳細(xì)些好。

    葛大壯抹了抹眼淚,紅著眼睛往自己嘴里指了指。

    晏驕看了一回,朝龐牧點點頭,“應(yīng)該就是了。”

    自始至終,葛大壯的媳婦都一言不發(fā)。

    龐牧問道:“若是逃難路上走散了倒也罷了,可你娘是來到這里定居之后才突然失蹤,你們可曾報官?”

    葛大壯連連點頭,“怎么沒?知府老爺也動員了好些人去找,連山里都去了,可找不到啊?!?/br>
    “你娘失蹤前可曾有過什么反常的舉動么?或者與誰鬧過矛盾?”龐牧追問道。

    不曾想葛大壯卻有些赧然,遲疑片刻才道:“俺爹是個酒鬼,跟俺娘半輩子打過來的,俺娘這個人吧,刀子嘴豆腐心,那什么,說話確實不大中聽,不過人真沒啥壞心!”

    晏驕注意到杏仁終于深深地看了葛大壯一眼。

    “你娘跟鄰里關(guān)系不好?”晏驕突然問道。

    葛大壯的臉?biāo)⒌募t了,喃喃一陣,良久才道:“也不好這么說,就是,就是乍住在一起,難免有些摩擦……”

    一直沉默的杏仁突然開口道:“他家三口人都是被蠻子殺的,他娘就恨透了所有外族人。”

    晏驕心頭一動,“蠻子?”

    蠻子是大祿百姓對外族侵略者的蔑稱,里面包含了痛恨和血淚,是外族最不喜歡聽到的詞匯之一,更別提自己說了。

    杏仁垂了眼眸,鴉羽般濃密的睫毛擋住視線,輕聲道:“我不喜歡打仗,他們不管老百姓死活,我既然來到這里,就是大祿人?!?/br>
    陪同晏驕和龐牧進來的衙役適時出言道:“咱們鎮(zhèn)遠(yuǎn)府算是大雜燴,哪兒的人都有,一旦安定下來,難免抱團。顧大人不愿如此,說既然到了這里,甭管天南海北就是一家,再不能有門第、族別之分的,就有意打亂住所排序,直接叫百姓們抓鬮,抓著哪兒算哪兒?!?/br>
    “這法子著實有效,雖然最初可能有些不大適應(yīng),但一二年下來,效果遠(yuǎn)比想象的更好?!?/br>
    不同種族的人各有所長,有的擅長放牧,有的擅長打獵,有的擅長種地,鄰居們你拉我一把,我?guī)阋宦罚掀鸹飦砭桶讶兆舆^好了。

    龐牧唔了聲,“但也有例外,是不是?”

    那衙役苦笑點頭,“確實如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