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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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三娘見她忽然轉(zhuǎn)移了話題,不明所以,卻還是誠懇的答道:“女兒跟女婿一同去了福城,給盛夫人賀壽去了?!?/br> 果然猜對了,果然是這樣的。 俞氏親耳聽到比自己猜到時還要難過,她心頭發(fā)酸,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當(dāng)真不假,虧她以前還不信這話,這老四是她寵著長大的,家中什么好的資源都給了老四,老四好讀書,她便勸著上頭幾個哥哥同心協(xié)力的送他讀書。 如今倒好,他的心頭只有媳婦,卻是將她這個老娘給忘記了。 俞氏心里頭難過,看著于家夫妻身上的穿著與打扮,心情越發(fā)的不好,向著媳婦就算了,還成了于家的上門女婿,要她的顏面何存。 俞氏伸手拍在胸口,手中攥緊著手絹,臉色灰暗,那模樣氣得不輕,許三娘見了,心情也有些復(fù)雜起來。 媳婦跟著丈夫去看丈夫的師父師娘,做為婆母的這是氣著什么,許三娘最是闊達,心想著要是她大兒沒有被征兵役,將來娶了媳婦,帶著媳婦出門什么的,她才不會生氣,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才最要緊。 可是俞氏這般生氣的模樣,于江全夫妻不想看都不成,都說秦家最看重第四子,果真不假,只是這樣管制著兒子那就有些不妥當(dāng)了吧。 許三娘關(guān)切的問道:“親家這是哪兒不舒服?” 俞氏一直拍著胸口,臉色越發(fā)的不好,聽到許氏這話,她卻是苦笑出聲,看著許氏說道:“我現(xiàn)在覺得生兒子還不如像親家一樣生個好女兒,兒子大了向著媳婦,女兒多厲害,不但將自己的父母帶在身邊孝順,還能抓住丈夫的心,不理會公婆了?!?/br> 俞氏看著是不喜不怒,笑著說出來的,可是于江全夫妻聽著卻是很刺耳,這是在指責(zé)自家女兒了。 許三娘只好解釋道:“親家,你誤會了,我女兒絕沒有這意思,她是看著她大哥被征了兵役,怕我們兩人在村里頭單獨住著糊思亂想,所以才帶我們來城里暫住的,以后自是……自是要回村里頭的。” 許氏一話說得心頭難受,心想著只要女兒幸福,他們兩位老的就是回村里頭也沒有什么,可不能讓親家生了誤會。 然而許氏的話俞氏是不信的,她只信眼見為實,自己辛苦拉扯長大的四兒子,結(jié)果不孝順自己,卻是孝順別人家父母去了,好樣的,這是要將她氣死。 再說了,于家生的是女兒,他們家女兒嫁到他們秦家本來就高攀了,如今抓住她兒子的心,還想養(yǎng)著自家父母,可沒有這樣的道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想當(dāng)兒子看待,沒門。 俞氏可不管于家大兄怎么樣了,那又不是她的兒子,她家兒子平平安安,那是她的兒子有本事,老四是秀才,免了兵役,這就是本事。 俞氏的眼神又朝鋪里轉(zhuǎn)了一圈,便問道:“你們開鋪子多久了?” 許三娘只好如實說了,年前就有了,如此說來,都開了半年多了,這過不了多久又要入秋了。 俞氏又問道:“一個月能賺幾何?” 許三娘不好說話,她只知道賺了,賺了多少她也不知道,而且女兒說了,賺下的銀子除了日常的開支,都投入那走商隊里了,上一批商隊去了一趟常德府,的確賺了銀子,可是關(guān)家又來了一批貨,銀子又投入了貨款中,所以手頭根本就沒有存余。 于江全夫妻不說話,俞氏反倒笑了起來,“你們不說沒關(guān)系,我到時問我自己的兒子,對面的鋪子也是吧,一同開了兩間鋪子,瞧著這旺興街頭的生意也不錯,賺了不少銀子吧?!?/br> 俞氏起身,來到柜臺前,細細打量這柜臺上的好布料。 大兒媳婦毛氏陪在俞氏身邊,眼神里盡是驚訝,果然大哥說的不假,四弟妹做上了大生意,想不到這么好的布料,在這鋪里頭放了這么多,難怪她上次回秦家院里,穿著打扮得這么好。 同為媳婦,她們幾個在村里頭受苦,四弟妹卻在城里享福,哪有這樣的好事,以后這些布料也有她毛氏的一份,她以后想要穿什么樣的布料,便可以拿走幾匹做新衣。 毛氏忍不住伸手去摸那些布料,這鋪子很賺錢吧,秦家有了這一筆收入,想來都可以不必住村里頭了,到時住到縣城里頭,將來若還是她掌著家里的伙食,她還能落下一些銀子,給娘家送去。 毛氏想到這兒就心花怒放,感覺這所有的布料都是她的。 俞氏看著這些東西,心頭不滋味兒,接著說道:“我兒是秀才,明年秋試必能中舉,到時還是舉人老爺,如今你們于家湊使他做生意,淪落成商戶,我秦家好不容易得來的好名聲,都毀了?!?/br> 第242章 院子也被發(fā)現(xiàn) 于江全夫妻一聽,算是明白,看來女兒女婿沒有跟家里人說,當(dāng)初他們便想到了的,真的淪落成商戶,秦家一定會有意見的,果真不假。 許三娘只好歉意的開口,“也怪我們沒有勸住,眼下這鋪子是我女兒cao持,生意都是我女兒在做,女婿盡心讀書,絕對沒有插手的,所以親家母盡管放心,淪落成商戶的是我于家,與秦家沒有關(guān)系?!?/br> 俞氏一聽,回頭看著兩人,眼神兒不太對勁,“這功勞全說成你女兒了,你女兒十五六歲的姑娘家剛出閣,從小養(yǎng)在村里,哪有這本事,你說外頭的人會信么?便是我也不信的?!?/br> “我兒不僅是秀才,又見過世面,他若做起生意來,自然能賺不少,以前我是千方百計的阻止,現(xiàn)在倒好,不聽我勸了。” 俞氏的話怎么聽著不對勁,雖然他們家女兒只有十六歲,可是這生意明明就是他們家女兒做起來的,這是事實,再說先前俞氏不是說怕秦家淪落成商戶么,怎么轉(zhuǎn)頭卻爭起這生意是女婿做的了,不是很看重女婿的名聲,卻還要上趕著承認。 許氏原本是想讓女婿留個清白,這一下有些糊涂了,不知道俞氏最終到底是何意思。 俞氏看到了正對門掛著的匾額,上面是庾縣商會送的,又有主簿府送的,俞氏心中咯噔一聲,這主簿夫人孫氏可是與老四媳婦交好的,莫非這生意當(dāng)真是老四媳婦做成的? 俞氏心想到這兒,卻是搖頭,老四媳婦連個家務(wù)都學(xué)不會,好吃懶作,怎么可能有這能耐,必定是她家兒子,她兒子才是最厲害的,于家別想將他們秦家撇清了,如今秦家名聲也沒有了,合著連著鋪子也不要了不成? “以后這柜臺收銀子的事就不必勞煩親家了,我既然知道了此事,便由我來吧,至于鋪面還開不開下去,生意以后還做不做,等我四兒回來再定奪?!?/br> 俞氏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說著,旁邊的毛氏聽了高興壞了,她也是識字的,也會算術(shù),跟著婆母一起收錢,指不定還能落下銀子。 于江全夫妻聽了卻是不舒服,這親家不是討厭商戶么?怎么還自己收起錢來做掌柜了。 然而俞氏卻是往那柜臺前一站,又叫毛氏去對面鋪里守著,毛氏自是歡喜的應(yīng)下了,轉(zhuǎn)身便出了門。 這一日于江全夫妻在鋪里幫著忙,所賣的布料收的銀子全部落入俞氏的手中。 于江全夫妻心頭雖不舒服,卻想著女兒女婿沒有將此事告訴秦家人,他們也不好插手此事,生怕萬一搞砸了,受苦的還是自家女兒,若是這些鋪子由俞氏管著了,待女兒回來俞氏不再指責(zé)她,他們也就放心了。 左右都是一家人,銀子給了誰,都是在自個家中,女婿是個明事理的,想來也不會虧待了女兒。 俞氏在鋪里頭守了一日,僅一日光景,她便收到了兩百兩銀子,而且今個兒鬧了半日,不就是一個下午的光景,賣了幾匹布就收了這么多銀子,倒是將俞氏給震驚了。 這布莊生意如此好做么?而且來的人大多是貴夫人,她們雖不認識俞氏,但是認得于江全夫妻,瞧著與二人還挺親近的,還問兩人老四媳婦什么時候回來。 俞氏聽著心情就不好,她正要結(jié)交這些貴夫人們,若是開布莊能與這些貴夫人們交好,那她豈不是就更好了,自從老四媳婦來了城里,她便再也沒有收到城里各位夫人的請?zhí)?,她已?jīng)許久不曾參加宴席了,想來城里的夫人們都要忘記她才是秦秀才的母親了。 到了傍晚,要關(guān)鋪門了,于江全夫妻有些不知所措,這親家母住在哪兒呢?將人帶去柳樹街的小院,想來那一處估計女兒女婿也沒有說,難怪這么久也沒有看到親家來過院里,先前夫妻兩人還以為是親家極明事理,不愿意來,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可不是這樣的。 俞氏收了銀子,與于家夫妻兩人關(guān)了鋪門,正好此時街頭來了一輛馬車,趕車的人正是石泉,看到于江全,便喊了一聲叔,正是來接他們回去的。 那邊還有秦家的馬車在,可是兩輛馬車放在一起一對比,立桿見影,秦家的馬車要寒磣的多。 俞氏看著于家的馬車,面色又不好看了,她帶著毛氏便率先上了馬車,認為這馬車也是兒子的錢買下的。 于江全便只好叫妻子和石梅先上馬車,他坐在石泉身邊幫著一起趕車,那邊秦家的長工聽了俞氏的話,就一輛空車跟在后頭。 馬車內(nèi),許三娘心中憂愁,卻是不好開口說話,知道親家母才發(fā)現(xiàn)這些事,心情怕是不好,于是許三娘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一路沉默著,很快就到了柳樹街,俞氏挑開一角簾朝外看,看到道路兩邊種下的柳樹,還有湖面?zhèn)鱽淼那屣L(fēng),在夏季很是涼快,此處環(huán)境倒是頂好的。 到了于家院門外停下,俞氏從馬車上下來,朝那院門看去,眼神又不對了,好氣派的院子,還是一個兩進的,真把自己當(dāng)城里人了。 秦家可是小地主,尚且住在村里頭,憑什么他一個獵戶家,倒還住到這城里頭了,明明是她生的兒子,卻照顧別人的父母去了,當(dāng)真是不孝,待老四連回來,看她怎么教訓(xùn)他。 俞氏也不說話,就像走自個兒家中一樣,率先便進了院子,于江全夫妻對視了一眼,有些無奈,只好跟在了后頭。 一入院門,俞氏的腳步頓了頓,看著這氣派的院子,心頭的無名火更盛。 毛氏卻是歡喜的很,想不到有這么大一處院子,倒是可以將一家人接來城里了,以后她也不必下地干農(nóng)活,還能在那鋪子里做掌柜,想到這兒,毛氏就高興壞了,今個兒她落下了五兩銀子,改日便拿回娘家去,想來爹娘也會高興的。 “親家一直住在這院里頭?西市街頭院子不租了?” 俞氏回頭看向許三娘。 許三娘只好如實說了,“西市的院子還是租的,得堆放貨物,這處院子是一直住著?!?/br> “這院子是買的還是租的?” 俞氏開口問。 許三娘不好隱瞞,只說是買的。 第243章 婆媳接了生意 俞氏卻是笑了起來,“我兒有能耐了,還能在城里置辦一個家,這是要與我秦家分家了,還虧得他上頭幾個兄弟,為了他的學(xué)業(yè),心甘情愿的下地干活,沒有半點怨言?!?/br> 俞氏這話說得許三娘的心情七上八下的,心想著女兒這一次回來,怕是有得鬧。 好在院里還有住處,她住了進去,由著大兒媳婦一同陪著,瞧這模樣是要等到秦楚夫妻回來為止了。 俞氏不鬧也不吵,就是當(dāng)這院子,當(dāng)鋪子都像是自個家中的,連著馬車也算是自個兒的,反而對于江全夫妻客客氣氣,感覺于江全夫妻是在她家做客的模樣。 傍晚在家里做飯吃,許三娘要去廚房,她便制止,“親家在這兒就不要辛苦了,家里還有兒媳婦幫襯呢,玉娘,你去廚房做飯,以后上街買菜什么的,也就你一手包辦了,豈能要親家動手的道理?!?/br> 毛雯玉立即明白了俞氏的意思,很是勤快的進入了廚房。 于江全夫妻陪著俞氏坐在正堂房里,俞氏坐在主座,于江全夫妻各坐一邊,八仙桌前,俞氏的臉色又似乎好了些。 她給兩人倒了茶水,便問兩人在城里可住得慣。 于江全夫妻只說住得慣,俞氏一聽卻道:“住了這么久自是慣了的,以后想在城里住著便住著,畢竟也是女婿的家?!?/br> 轉(zhuǎn)頭于江全夫妻成了客,她變成主人了。 許三娘都不好說話了,還是等著女兒回來再說,可不能因為兩人而誤了女兒的婚姻,若是女兒能和和睦睦,他們怎么都好的。 一家人吃過晚飯,便各自回房睡去了。 第二日早飯也是毛氏起來做的,接著一同去鋪里,俞氏倒也沒說不讓于江全夫妻去,畢竟她們婆媳才接手,還不懂怎么賣,自是要他們前去幫忙。 一同到了鋪里后,俞氏又是往柜臺前一站,于江全不想在鋪里對上俞氏的臉色,便來到鋪門口守著。 平素于江全夫妻開鋪門,首先是將大布版搬出來,將今日打折的布版掛在醒目處,而許三娘卻開始在鋪里頭打掃,柜臺上,桌子上都得擦干凈了,不能有半絲灰塵,同時還得將八仙桌上的茶水和點心準備了,到時這些貴夫人們來,便能安心坐下選布料。 于是夫妻兩人各自忙活著,俞氏卻是坐在那兒看著,也不說話。 待許三娘將鋪里收拾好,將點心和茶水端上八仙桌前時,俞氏便皺眉,“這么好的點心端給人家吃?” 俞氏有些不高興。 許三娘只好解釋道:“我女兒說這些貴夫人平素來了,逛街也辛苦,便坐下來吃吃東西,選選布版,這樣更能留住回頭客?!?/br> 俞氏一聽是老四媳婦說的,心頭就不舒服,果然是敗家的兒媳婦,這么好的糕點,那得費多少銀子去,卻這么拿出來招待,他們是開鋪做生意,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怎么說他們也沒有虧待對方,憑什么還得給他們點心吃。 俞氏卻是叫許三娘將吃食端回來,“從今個兒開始,就不供應(yīng)這些點心和茶水了,他們來了,想買什么布,柜臺上展示的清楚,我們又不虧欠她們的?!?/br> 一直以來鋪里頭都是這么做生意的,那些貴夫人過來,人家也未必就真的吃糕點,著實這糕點也普通,不過是擺上臺好看,有夫人吃了,吃得也不多,女兒說做生意不能精精計較,她也覺得有道理。 可是看到親家母陰沉的臉,許氏想了想,還是將糕點端上了柜臺前。 俞氏卻道:“親家,來,這糕點這么好,也該是咱們吃,親家且吃,別客氣?!?/br> 許三娘只好陪著笑,卻是沒有吃。 俞氏自個兒卻是吃了起來,吃了幾塊還舍不得全部吃了,拿出手帕包起來納入懷中。 許三娘也不好說什么。 對面鋪里頭,石梅將鋪里鋪外打掃干凈,將布版也搬了出去,再入鋪里頭,就看到毛氏端著糕點吃得沒剩下幾塊了。 石梅只好勸道:“嫂子,這糕點是拿來招待客人的,如果嫂子愛吃,那就給錢我,我這會兒上街買去?!?/br> 毛氏一聽,瞥了她一眼,說道:“客人能吃得,我主人家還不能吃了不成,不必上街買了,這里還有幾塊,你端桌上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