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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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丈夫,呂氏臉上便有了笑容,自從婆母同意他們收下私銀一兩后,事實上她跟丈夫的私銀子有不少了,她最近買了好藥膏,手都變滑溜了,臉色也白了,晚上洗干凈后,倒也沒有了油煙味兒。 而后院主屋,俞氏剛正煩著三房的事兒,坐在屋里與丈夫說著心事,就見三兒背著荊條進來,進門便是一身的血,看得俞氏暗自心驚不已,哪還能責備,夫妻兩人連忙上前將三兒背上的荊條拿了下來。 俞氏快步來到門口,朝外頭喊道:“老大媳婦,去,請個大夫過來?!?/br> 毛氏剛坐下,聽到婆母這焦急的話,只好起身出門請大夫去了。 俞氏接著入屋,看到堂前跪下的兒子和媳婦,此時生哥兒許是餓了,哭了起來。 俞氏一聽,心痛壞了,可是這事兒沒這么簡單,是誰讓她三兒背上荊條的,此人該打。 俞氏又跑出屋,“老四媳婦,去,將生哥兒抱走?!?/br> 于書燕聽到傳令,便入屋從三嫂手中接過生哥兒,生哥兒一直哭,于書燕卻將生哥兒交給銀葉,熟悉的人一入懷,生哥兒竟是停了哭聲,還朝銀葉仔細看去,銀葉逗弄了一下,生哥兒便笑了。 于書燕卻是擠了羊奶先給孩子吃著吧。 而正屋內(nèi),俞氏終于能坐下了,看著兒子兒媳婦跪在那兒,老三媳婦倒是沒有了前幾日的囂張,這會兒倒是乖乖認錯了。 然而俞氏卻還是不高興的,不要以為做了這么多的事,跪一跪,認認錯,便當什么事兒也沒有發(fā)生,老三媳婦抱走了他們秦家的孫子,可不是小事,要是以后幾房媳婦都學老三媳婦的樣,豈不是秦家要亂套了。 只是當俞氏看到三兒那背上的傷,她就氣得拍桌子,“是誰教你背荊條請罪的?莫不是老四那個該死的?” 秦樂暗自心驚,母親竟然猜出來了,但他不能將四弟拉下水,于是搖頭,決定打算不認。 俞氏也不糾結(jié)這個事兒,竟是沒有再責備一句,待那大夫過來,給秦樂上了藥,夫妻兩人才回房去。 到這會兒于書燕來到正屋里,俞氏沒有看到她抱著生哥兒,疑惑的問道:“生哥兒呢?” “在銀葉手中呢。” “你怎么可以同意銀葉一同跟來?” 俞氏臉上明顯有怒氣,將對四兒的氣一同要撒到這個四兒媳婦身上,教自己哥哥負荊請罪,這書讀了都用在這兒,這是孫子兵法里的哪一計,倒是長出息了,這個四兒媳婦也不省心的,如今看到于書燕,便是滿肚子火氣。 于書燕卻是不緊不慢的將銀葉的身契拿了出來,“娘,我也制止不了,旁的不說,銀葉要么以后成為我們秦家的仆人,將來大嫂二嫂生下孩子,都得幫著帶,要么,娘將她發(fā)賣了吧,反正史夫人說了,以后銀葉的生死與史家沒有半點關系了?!?/br> 于書燕的話落入俞氏耳中,俞氏倒是奇怪起來,她看著手中的契紙,半晌氣得將契紙拍在桌上,“好啊,好啊,一個一個的給我出難題,是覺得我心軟,不敢發(fā)賣她不成,我這就叫牙人過來,賣了銀子就將銀子送去史家,以后史家若還要插手三房的事,那就將也女兒領回去吧,這樣的兒媳婦,我們秦家要不起?!?/br> 然而于書燕卻站在一旁不反駁,似乎只要是俞氏做下的決定,她都支持。 俞氏這會兒看向秦有富,她有些不好下臺了。 第389章 史氏的懲罰 秦有富便上前打圓場,“孩子他娘,老四媳婦說的也對,以前銀葉是史家的下人,放在咱們秦家,秦家便有了一個外人,而且只服侍老三媳婦,大媳婦和二媳婦不高興也難免?!?/br> “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銀葉的身契在咱們秦家,便是咱們秦家的下人,自然不只是三媳婦叫得動她,其他幾房媳婦也一樣能叫她做事,老四媳婦說的也對,一個下人不夠用,就定下來專給家里的兒媳婦帶孩子,這樣銀葉帶過生哥兒,再帶別的孩子就熟能生巧,想來兒媳婦們也沒得說的。” 俞氏沒說話,秦有富卻是朝于書燕看去一眼,“老四媳婦先出去照看一下生哥兒,此事就算是答應了,我且勸勸你婆母。” 于書燕立即出了主屋,到了廊下,正好三房請的大夫上好了藥要離去,是大嫂送出門的。 秦樂在屋里養(yǎng)了一日傷,背就結(jié)痂了,荊條是史家的下人弄來的,自然也做了一點手腳,并沒有表面看著那么慘,只是帶著血跡看著蠻慘罷了。 秦樂便主動去了縣學的庫房里做事了,也不能總是缺個人手,秦家向來講誠信。 俞氏待四兒子去了縣學的差事,她立即將所有的兒媳婦叫來正堂。 幾房媳婦都坐下了,俞氏卻叫出史秋英。 “老三媳婦跪下,你且說說這一次錯在了哪兒,若是說不出所以然,就不要留在我秦家了。” 果然秋后算帳了,婆母向來喜歡這樣。 當初秦楚一入縣學,俞氏便開始對付于書燕,所以于書燕早就想到了,只要三哥一出門,三嫂怕是得吃些苦。 史秋英原本以為那日丈夫背了荊條回來,婆母也沒有責備,此事便過去了,哪知卻是等在這兒的。 史秋英只好認了錯,為此俞氏罰史氏接過呂氏的事,為期一個月,必須親自動手,不得銀葉插手,畢竟如今的銀葉是他們秦家的家仆,身契也抓在俞氏手中,銀葉要想有活路,自是要聽俞氏的話。 當著幾位兒媳婦的面,史秋英不得不答應下來,呂氏卻有些心思微妙,婆母對她果然不錯,她默默地做著這些事兒,婆母都是知道的,想到這兒,呂二丫便更加賣力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管著家。 從這一日起,史秋英早早起來,給一家人做早飯,不會便是呂氏教,吃了飯后洗碗收拾好廚房,俞氏喜歡干凈,便是廚房也得窗明幾凈,而院里院外也要清掃,接著便是后花園,花要澆肥,同時還要洗了全家人的衣裳。 其實事情說起來,比村里頭的少多了,平素呂氏做的這些事兒,看著呂氏一臉的輕松,時不時還能看到她坐在廊下休息,可是于史氏來說,卻是極為痛苦。 一日三餐飯便將她忙暈了,還有那么多的衣服要洗,洗得她手上的皮都搓破了,呂氏便給了她藥膏,她看到這藥膏,氣不打一處來,便二話不說甩了出去。 她做了幾日,整個人都憔悴了,頭發(fā)總是亂亂的,人也瘦了些,又被廚房里的煙熏的,整個人不要說身上味道怎么樣了, 反正那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夜里秦樂回來,史秋英便伏在丈夫懷里哭了,最后還哭著睡了過去,許是累壞了,起得最早的一個,睡得最晚的一個。 家里人誰都不曾想過,呂氏平素是如此的辛苦的。 于書燕看到史秋英便想起了前一世的自己,她也是這樣一步一步逼著自己學會起來的,最后跟二嫂一樣,做許多許多的事,然而秦家每個人都能欺負她。 這日正是初八,聽說東市來了一個雜耍的戲班子,毛氏便大清早的邀俞氏一同去東市瞧瞧。 如今家中有了銀葉后,俞氏的確放心多了,孩子也不吵鬧了,三媳婦也聽話了,她心情一好,便決定與大媳婦一同坐秦家馬車出門。 史秋英一團亂的從廚房里出來,就看見了婆媳一身華衣出門去了,心里那個氣憤,正好這會兒銀葉抱著生哥兒過來,她連忙來到主子身邊。 “姑娘,我?guī)湍阋黄鹱霭?,生哥兒已?jīng)睡著了,孩子睡得沉,恐怕一時半會不會醒?!?/br> 史秋英看著銀葉懷里抱著的生哥兒,暗自想著,十年媳婦熬成婆,等她成婆婆了,她也要威風一把,要像婆母一樣的威風。 銀葉看著自家主子那開懷的笑,她反而嚇了一跳,姑娘這模樣,臉上還有炭灰,頭發(fā)也亂了,怎么卻笑得如此開心,莫不是累瘋了? “姑娘,你且休息一下,我來?!?/br> 銀葉要將生哥兒放入史氏懷中,史氏也緩過神來,說道:“不能讓生哥兒白日睡多了,這些事兒也難不倒我,不就一個月,我能行的?!?/br> 于是史秋英轉(zhuǎn)身又回了廚房,銀葉抱著生哥兒呆在廚房門口,姑娘當真沒瘋? 毛氏跟著俞氏出了秦家院,馬車便往東市去,這兒并不遠,便是先前毛氏走路出來買菜都不成問題。 馬車出動,很快便到了,果然在街頭看到了雜耍的戲班子,婆媳兩人看著滿臉歡喜,毛氏便指向一邊的茶樓,說道:“娘,去茶樓上坐著喝杯茶去,咱們慢慢看,聽說這戲班子才來,得好一會兒呢?!?/br> 如今秦家有錢了,這一點吃茶的小錢還是付得起的,于是俞氏下了馬車,婆媳兩人上了茶樓的二樓,那兒正好有一桌空位,而且還靠著窗臺。 兩人點了一壺好茶,又要了一點兒點心,就靠著窗子看起了戲。 俞氏看了半晌,隨口問道:“瞧著這戲班子的功底也不錯,不知是東市的哪位商戶請的人?倒是慷慨。” 然而此時的毛氏正在東張西望,心神不寧,這會兒聽到婆母問起,一時間答不上來,過了一許方說道:“娘,不知是誰賺了大銀子,回報街坊的呢?!?/br> 俞氏也沒有了細問,便看戲去了。 而毛氏看到了兩個身影上了二樓,她心下松了一口氣,很快這兩人過來,不正是陳知州之女陳君文和貼身的丫鬟么? 第390章 是偶遇還是故意? 陳君文似才看到這邊的婆媳兩人,立即上前一步,驚訝的說道:“原來是秦老夫人,當真是巧了,說二樓沒位了我不信,誰知來二樓還能見到秦老夫人和秦家大嫂,當真幸運,眼瞧著也沒有位了,不如我就坐老夫人這一桌了。” 俞氏看向陳君文,見她容色端莊,雖是這么說,卻也沒有急著坐下,瞧著似等她答應,俞氏便點了點頭,“那就一同坐吧。” 陳君文應聲便坐下了,立即又叫伙計準備些吃的,不過這些吃的卻并不是茶樓里的,只是俞氏并不知道罷了。 很快吃食端上來,周圍看熱鬧的那些人便陸續(xù)有人離開了,俞氏正疑惑呢,毛氏先一步開口相問,對方卻道:“家里有事兒呢,反正這戲班子要在這兒停留兩日,今個兒沒看過癮,明個兒再來?!?/br> 轉(zhuǎn)眼二樓空了下來,俞氏倒也覺得空曠多了,也不吵鬧了。 俞氏吃著點心,只覺得這味道當真好,其中有一樣糕點,正是福城的酥糕, 她疑惑的問道:“莫非這茶樓還賣福城的糕點不成?” 俞氏心想著要是這兒有,以后便來買些回去,也免得她四兒來回奔波還記得帶酥糕孝敬她。 毛氏聽到這話,心里嚇了一跳,她忘記說了,這福城的酥糕可是他們秦家吃得最多的,這一下如何是好? 陳君文一聽,暗自心驚,她連忙將話題引開,“老夫人,上一次念珠的事,是我沒想有周全,還望老夫人別生氣?!?/br> 俞氏哪敢生一個貴女的氣,生氣也得在心里,不過以后不亂收東西便是。 于是俞氏擺手,“陳姑娘言重了?!?/br> 沒想陳君文又拿出一串念珠來,與上一次的那一串一模一樣,她將念珠放到俞氏手中,一臉歉意的說道:“這一串是我另外購得,這一次絕無問題,秦老夫人收下就好,這念珠最是養(yǎng)人,我瞧著老夫人帶著也好看?!?/br> 俞氏看著手上的念珠,卻是笑了,“陳姑娘費心了,這是南珠,每串一百零八顆,可不是掛脖子上當飾品的,老婆子我不才,但這佛珠事后我也弄明白了,我平素也上香,但是并不吃齋念佛,家里也不置小佛堂,倒是用不上,陳姑娘還是收回去吧?!?/br> 俞氏松開了手,陳君文卻是驚住,才幾日不見,秦老夫人竟然認出這是南珠,倒是長見識了,也知道了南珠的來路和用處,想來騙她收下是不可能了,陳君文只好尷尬的將南珠收了起來。 而毛氏卻全程一臉的奇怪,婆母怎知的? 這一頓茶,俞氏越發(fā)的沉默,陳君文幾次挑起話題,都不能成功,毛氏幫著上前搭訕,然而俞氏卻有些面色不喜。 陳君文畢竟貴女,不是沒有脾氣的,若不是一直隱忍,恐怕早已經(jīng)發(fā)作,于是陳君文提前離去。 此時二樓只剩下秦家婆媳兩人了,底下的戲班子還在表演著。 俞氏卻是叫來伙計,問他們茶樓可有酥糕,那伙計卻是擺手,他們茶樓簡陋,要是有好吃的,早就搬出來了。 俞氏聽后,什么也沒有說,戲卻不看了,起身下了樓,毛氏匆匆跟上。 婆媳兩人坐入馬車中,馬車往柳樹街頭趕,俞氏便看向毛氏,一臉的嚴肅,“老大媳婦,你說說吧,這一切是不是都是陳姑娘安排的?” 毛氏暗自吃驚,她不敢接話,俞氏卻道:“我也知道,想來大媳婦收了陳姑娘的好處吧,你今日將我?guī)С鰜?,那戲班子是陳姑娘找來打掩護的,那茶樓也是陳姑娘包下的,這些人等我們要說正事的時候,他們便走了,也太過明顯了?!?/br> “我就是不知道,我秦家莊戶出身,我四兒雖然讀書厲害,可是眼下也不過是個秀才,陳姑娘這般對我,又有何圖謀呢?” 俞氏的眼神很凌厲,毛氏無所循形,她想了想,似下定了決心,說道:“娘,你說的對,知州的女兒的確沒有必要巴接咱們秦家,但若是她也想做秦家媳婦呢?” 俞氏聽到這話,一臉的驚愕,“老大媳婦,這是什么意思?” 毛氏也鐵下心來,說道:“娘,實不相瞞,我也不敢相信,陳姑娘竟然在那次桃花詩會上一眼看中了四弟,從此非四弟不嫁,便是陳家父母也攔不住,非要來庾縣住在胡家?!?/br> “陳姑娘對四弟是一片真心,娘,四弟妹出身獵戶,將來待四弟中了狀元,他的正夫人豈能是一位獵戶出身?” 這也正是俞氏心中的痛,當初她便不喜歡這個四兒媳婦,她不希望兒子娶一個獵戶女為妻,不能幫到他半分,只是陳知州家,俞氏卻又有些擔憂。 “娘,和離的事四弟不愿意,何不休了四弟妹,休棄可以由父母代勞,只需要娘尋個借口便是?!?/br> 毛氏的話再次讓俞氏陷入沉思,可是細想一下,老四媳婦似乎也沒有大錯,至少接三房回來這一樁事做得很到位,還有平素與她出門吃宴,她是極有交際手腕,許多事情也是她幫著處理好的。 想到這兒,俞氏猶豫不定,“且待我仔細想想,此事老大媳婦萬不能說出半點,且待我四兒中了舉,赴京趕考時再說。” 毛氏一聽,便知婆母是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心頭大喜,點了點頭。 婆媳兩人回到秦家,院里很安靜,俞氏看到老三媳婦在院后收拾,心頭算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