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魔帝盛寵:一品廢材太囂張、煙火欲燃、這黑暗已同寒刃縱火、重生之早戀系統(tǒng)、若我不曾遇見你、重生八零:溫香軟玉抱滿懷、兩個頂級流量結(jié)婚后、那個白月光替身她爆紅了、無處可逃、深淵名媛
“這位公子”,王敏見陳琢馬上就要出得門去,忙朝陳琢福了福身,“奴家少不得提醒公子,您怕是認(rèn)錯了人吧?實不相瞞,這位娘子是奴家的寡嫂,她如今爹娘兄弟姊妹不過是下洼村的賤民,又怎能是公子的meimei?您莫被誆騙了!” 張芝麻見到自家小姑子的紅透的雙眼,心里不禁一嗤,看來她見不得人好的毛病又犯了。只是不知道這位哥哥聽到這些話作何感想。 想到此處,張芝麻悄悄抬眼瞅了陳琢一眼,便見他線條分明的唇角一掀勾出一抹笑意,“寡嫂?這么說你哥已經(jīng)死了?” 這話問的有些不按常理出牌,再加之陳琢的笑容晃花了王敏的雙眼,她登時便紅了臉,言語間便有些訥訥,“是,奴家兄長沒了三年多了?!?/br> 陳琢收斂起笑意,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死的未免太早了,委實便宜他了,哼!” 說完,陳琢就打橫抱著張芝麻出了龍源客棧。 張芝麻從陳琢的臂彎里探出頭來,“徐掌柜,今日這樁生意,就作罷吧?!?/br> 徐掌柜瞅了王敏一眼,“小娘子放心,這樣的人,合該露宿街頭?!?/br> 王敏這才急了,都這么晚了,讓她再去哪里找宿頭? “張芝麻,你好狠的心,若被娘知道,必不給你好果子吃!” 徐掌柜冷哼,“還有心說別人,你今日便不得好果子吃!” 王敏瞪大眼,“你想干什么?” 徐掌柜瞅了小二哥一眼,“還不攆出去!” 小二哥早看她不順眼了,聞言一點也不猶豫,幾下就把人推了出去,“姑娘是個厲害人,我們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還是盡快離了這里吧!” 說完,小二哥咣當(dāng)一聲關(guān)了門。王敏不甘心,跑回去拍門,被一位住店的大漢罵了一頓后,這才瑟縮走了,卻也不敢走遠(yuǎn),只能在墻角貓了一夜,第二天就病得不省人事,昏在去北城的路上——她還想去趙家找張芝麻。 而陳琢則抱著張芝麻徑自去馬廄尋了自己騎來的馬,將張芝麻推到馬上后,自己隨即也跟著翻身坐了上來。 “駕!”一聲叱喊后,馬兒撂開蹄子就朝著城西而去,大壯聲嘶力竭地呼喊聲與威脅聲漸漸遠(yuǎn)去,直至消失不聞。 早冬的風(fēng)已經(jīng)很涼了,夜間行馬,再加之速度不慢,張芝麻冷的直打哆嗦,身后之人忙把自己的披風(fēng)解了下來裹在張芝麻身上。 “你別怕,不管你是不是我meimei,我都不會為難你?!?/br> 頭頂傳來陳琢金玉般的嗓音。張芝麻無奈撇嘴,都強(qiáng)行推上馬了,這還不叫為難?那怎樣才算為難? 陳琢見她不答,便繼續(xù)問她,“你叫什么名字?剛才恍惚聽別人喊你芝麻。” 張芝麻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嗯”。 陳琢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一般,“不好不好,萬一你真是我的meimei,那你就得姓陳!那不就是陳芝麻,陳芝麻爛谷子,這算什么爛名字?” 張芝麻無言以對:“……” 陳琢緊接著又道:“咱們陳家這一代名字全部從玉,大哥陳現(xiàn),二哥陳瑛,三哥陳珞,我行四,叫陳琢,你呢,單名一個璃字,陳璃。” “陳璃”,張芝麻輕輕喚了一聲,這名字很陌生又很親切,仿佛靈魂里深埋已久的東西。 “但是我娘,哦,八成也是你娘,她不喜歡這個名字,覺得‘璃’字聽上去不吉利,非要改成‘琉’。” “要我說,‘琉’字并不好聽,一點也沒有閨閣氣象,還是‘璃’字好,聽著就是個玲瓏剔透的小姑娘……” 陳琢看來不光是個混子,還是個話癆,這一路光聽他有一搭沒一搭胡亂扯皮了。 張芝麻不知道的是,陳琢其實很緊張,在這個極有可能是自己meimei的人旁邊,他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慌亂,想到以往家人尋她的焦灼,再想到將人尋回的莫大驚喜,他一時蹙眉一時竊喜,情緒復(fù)雜的很。 兩個人說話間奔著城西陳家去了。 第68章 且說大壯趕著馬車回去后,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害怕,因此連家都不敢進(jìn),在巷子口就停了車,十□□的小伙子,抱著鞭桿子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不管理由是什么,張芝麻到底是在他手里弄丟的,他有推卸不掉的責(zé)任。 門房李叔此時也是焦急萬分,天已經(jīng)這么晚了,人還不回來,別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他不時地朝著巷子口張望,許是大壯哭得忘了情,還真被李叔聽到一些動靜? 李叔忙拎著一盞小燈朝著巷子口走去,快走近時出口詢問,“車上之人可是大壯?” 大壯哭得正認(rèn)真,沒聽到李叔的話。 李叔拎著燈走到車前這么一照,這“嗚嗚”哭著的,不是大壯又是哪個? 李叔見此情景又急又氣,“嘿呦,我說怎么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原來是坐在這里哭呢!你哭什么呢?芝麻小娘子呢?” 大壯聽到“芝麻”二字,更是悲從中來,抬起手就要抽自己嘴巴,“都怪我沒用,都怪我沒用……” 李叔心里咯噔一下,還真是出事了。 他恨鐵不成鋼地拽住大壯的手,“到底是出啥事了,你倒是說啊,你光這么哭有什么用?” 大壯胡亂抹了一把眼淚,“我,我把芝麻小娘子弄丟了!” 李叔這一驚吃得可不小,當(dāng)下連話也說不利索了,“丟,丟了,一個大活人,就,就這么丟了?” 大壯點頭。 李叔一巴掌摑在他的肩膀上,“你說說你,可真是要氣死個人!丟了就趕緊找啊,你這么哭除了耽誤事,還有什么用?” 一言驚醒夢中人,大壯忙停了哭聲,“對對對,得趕緊找人?!?/br> “在哪里丟的?怎么就丟了?走走走,回家,趙鐵大哥最近都在家,咱們找他去!” 大壯當(dāng)下也不再猶豫,抹了一把眼淚就攆著馬車回到了李家。 兩人停了馬車后,就一起站在趙鐵的門外,敲響了他的房門,“趙鐵大哥,趙鐵大哥,可是睡了?” 趙鐵睜眼,“誰在外面?” “是我,老李,趙鐵大哥,我這兒有點事得同你說說?!?/br> 趙鐵起了身,點了油燈,把門打開,“這么晚了,什么事?進(jìn)來說吧。” 老李苦著一張臉,“大壯傍晚時候帶芝麻小娘子出了門,適才回來卻說把人給丟了?,F(xiàn)在老爺不在家,只能求趙鐵大哥給個主意了?!?/br> 趙鐵聞言眉頭一皺,“丟了?到底怎么回事?” 大壯忙上前把事詳細(xì)說了,“今日家里來了一個女人,道是小娘子的小姑子……” 一盞茶功夫后,大壯把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眼瞅著二人騎馬遠(yuǎn)去,我追趕不及,小娘子就這么被人搶走了。” 趙鐵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待大壯說完,趙鐵的面色已經(jīng)沉到極致。 “這事兒也到怪不了你,就算是我也實在想不到事情竟然如此湊巧?可見實乃天意!只怕要弄得老爺措手不及了。這樣,我這就去城西陳家一趟,先探探那邊的口風(fēng),指望今日便把人接回來是萬萬不能了。明早咱們悄悄把消息遞給老爺,得讓他盡快回來處理。” 大壯這才找到主心骨,忙不迭點頭,“嗯嗯,都聽趙叔的?!?/br> 趙鐵也不再磨蹭,穿了厚衣服戴了大氈帽就跨上馬趁著夜色走了。 且說陳琢帶著張芝麻到了家門口。 門房小喜子聽見動靜忙迎上來牽馬,乍然瞅見一個低著頭的姑娘,當(dāng)即就唬了一跳! 四爺行事越發(fā)狂浪了,大晚上逮著個姑娘回來,保不齊又是一頓好打。 “我的爺哎,您咋這時候回來了?還,還……”剩下的話到底沒好意思說出口。 “少啰嗦,把馬牽走吧,喂足草料。對了,別讓我哥知道我今兒騎了他的馬。” 小喜子苦了臉,“大爺已經(jīng)知道了?!?/br> 陳琢微的一縮,旋即又挺起胸抬起頭來。 他如今手里有底牌,別說一個陳大爺,就是再加十個陳老爺,他也不懼。 想到此處,陳琢伸手將張芝麻的袖子一拽,就奔著門里去了,張芝麻的腳步卻邁的有些艱難。 “就這么上門不太好吧?都這么晚了,況且我手里連塊糕點都沒帶。” “只要你是親的,你說得那些就全都是浮云。歡喜還來不及呢,誰圖你這個。”陳琢手下加了幾分力,“走,跟我回家?!甭曇衾飵е值泥嵵?。 眼瞅著二人走出十來步了,小喜子忙把馬遞給老劉頭,自己則悄悄去找陳現(xiàn)了。 若老爺動怒,大爺多少能替四爺回護(hù)幾句,不至于讓他被打死了。他小喜子絕對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忠仆! 陳琢帶著張芝麻一徑朝著主院的正屋去了。此時整片天地都是潑墨一般的黑,幾盞路燈明明滅滅,根本照不出多遠(yuǎn)。 張芝麻只覺得自己被人拉著跌跌撞撞走了很久,心跳也越來越快,等兩人終于站定時,張芝麻的心幾乎已經(jīng)到了嗓子眼。 陳琢同樣也有些緊張,他長舒了一口氣后,方抬手敲了門。 “爹,娘,可睡下了?快醒醒快醒醒?!?/br> 本來還算正常的聲音,在夜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清晰響亮。 陳老爺一睜眼就醒了,他慌忙就著微弱的燭光朝著旁邊看去,一向淺眠的陳夫人果然也睜開了眼睛。 混小子,氣煞他也! 陳老爺當(dāng)即披衣起身,虎著一張臉就要去找陳琢算賬,他還有臉回來,回來就回來吧,還膽敢吵醒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爺,怎么了?剛才恍惚聽到琢兒的聲音?!北惑@醒的陳夫人還有些發(fā)懵。 陳老爺忙回身安撫她,替她掖了掖被角,“是琢兒,他這會兒在門外站著,我去看看怎么回事?!?/br> “哦”,陳夫人輕輕應(yīng)了,手卻伸出被子把陳老爺拉住,“大晚上的,別動氣,沒啥事就早點回屋吧,我自己一個人躺著怪冷的?!?/br> 陳老爺拍拍陳夫人的手背,又仔細(xì)將其送回被子里,“我知道,夫人放心吧,我馬上回來?!?/br> 這頓打就先替臭小子記著,哼! 陳老爺行至房門處,開了一道門縫后,自己迅速擠出來又忙把門關(guān)上,免得冷氣進(jìn)到屋里。 他熟門熟路地尋到陳琢的耳朵一扯,嘴里還冷冷地威脅道:“別喊,喊出來扣發(fā)兩月的零用錢?!?/br> 陳琢忙捂住嘴,硬生生忍了沒讓自己喊出聲來。 陳老爺冷哼,“走,別站在門口,我們……” 剛要提溜著兒子去一邊教訓(xùn)的陳老爺突然閉了嘴,瞅著院里一道纖細(xì)的身影愣了神。而這道身影,似是也朝著自己的方向在發(fā)呆。 天上的月亮只有一角細(xì)芽,與往日相比,今夜要格外黑一些。 陳老爺看不清對方的面目,只能大致瞅出個身形,纖細(xì)、高挑、亭亭玉立,倒恍惚似陳夫人年輕時候的身形。 陳琢趁著老爹愣神的功夫,忙把自己的耳朵扯了回來,“爹,今兒兒子給你帶回了一個人來!” 陳老爺收回視線,冷哼:“這是你招惹的桃花?晚飯前不是打死也不肯承認(rèn)嗎?如今越發(fā)能耐了,堂而皇之帶進(jìn)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