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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小娘[穿書]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第18章 宋逸舟

    在數(shù)人的擁簇下,宋儼明從外面走了進來,今日官宴,雖是進宮面見天家,但宋儼明并不像往常那般身著官服,而是稍隆重的一身藏藍底織金繡的冕服,腰纏玉帶,頭帶正冠,宋儼明本就面貌堂堂,華服之下愈發(fā)俊美無儔。

    那張平靜的俊臉在看到容玉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他雖慣常從容克制,可不免在訝異之余面上閃過一絲厭惡。

    容玉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

    宋儼明的目光很快從容玉身上離開,轉(zhuǎn)而看向了戚總管,戚總管心里咯噔一聲,連忙躬身上前,小心翼翼道:

    “昨兒小少爺讓老奴給他備一份請?zhí)?,說是要宴請貴客,須得親自書寫,方顯誠意,老奴一時……”

    宋儼明何其英明,三兩句便知事情來龍去脈,他擺了擺手,阻止了戚總管剩下的話,只微瞇著眼睛看著容玉。

    氣氛旋即微妙起來。

    宋文彥雖性敏早熟,但終究還是個孩子,哪里看得明白兄長跟自己這位容哥哥之間的齟齬,只一心想給兄長推介,是以上前一拜:“兄長!”

    他直起身子,右手一展:“這便是跟兄長說過的貴客,姓容單名一個玉字,為人風(fēng)趣、見識廣博,愚弟雖與之交往不久,但已是慕其雅人深致,故而此次家宴特特邀請了容兄?!?/br>
    宋文彥雖才十歲,可這一番話說起來,倒似一個小大人的模樣。

    容玉神情自若走到宋儼明面前,微微頷首:“見過侯爺?!?/br>
    宋儼明抬眼看了看容玉,容玉再是敏感不過,哪里不能讀出其間的諷刺意味。

    然他沒有一點羞愧的神色,反而是加深了笑容,目光直視宋儼明,兩顆酒窩深深嵌在那張玉面桃花臉上,愈發(fā)靈逸動人。

    倒是戚總管急赤白賴地跟在后面恨不能臭罵兩句這不要臉的,然有宋儼明在,他哪里有越過主子說話的份,是以只能牙根咬緊,惱怒異常地盯著容玉。

    僵持半晌,還是宋儼明淡淡開口了:“既是貴客,合該好生招待?!?/br>
    他攏了袖口,吩咐戚總管:“戚叔,開宴吧?!?/br>
    “是?!逼菘偣苋虤馔搪曄氯チ?。

    啟明節(jié)這天,京城里王孫貴胄們的家宴可謂是一個比一個排場大,雖是家宴,但亦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結(jié)交場所,自然不能落了下風(fēng)。

    然平陽侯府是個例外,從宋老太爺伊始都是關(guān)起門來辦家宴。以往宋老太爺在的時候還熱鬧些,自老太爺仙逝后,宋家分府,安信侯府那邊闔府上下播種勤快,便是老侯爺六十多了還老當(dāng)益壯,夜耕不怠,居然以近古稀之年,一舉生下最后一個小兒,這才作罷。一府大大小小的孩兒,自是熱鬧的很,比對起來,人丁不旺的平陽侯府就顯得更冷清了。

    外面淡淡的鞭炮煙花聲,屋內(nèi)靜悄悄的,一張偌大的桌子就坐了三個人,幾位小廝輕手輕腳上來布菜,容玉瞧了瞧一旁候著的斂神屏息的下人們,想著這哪里像是熱鬧的家宴的模樣。

    這種場面怎么的也得請三五舞娘、幾個樂團來敲敲打打的啊。

    然宋儼明宋文彥倆兄弟像是習(xí)慣了似得,宋儼明給宋文彥夾了菜,又輕聲問他些學(xué)業(yè)上的問題,宋文彥滿臉恭敬神色回答了。

    容玉看著,感覺他們更像父子,而非兄弟,如果旁邊再坐著女主人,更像一家三口了。

    他不由回想書中的后續(xù)。

    宋儼明后來娶得誰?文中并未詳細說,一本官場進階小說,怎會對里面配角的婚配有過多詳細的描寫,但宋儼明這種端著的大圣人,娶的老婆怎么著也該是一位端莊淑慧的跟他一般自持守正的角色。

    容玉突然猥瑣地想象起來——這樣的一對夫妻,床上運動該是個怎樣的場景?莫不是那時候了還板著一幅臉吧。

    想象了一下那個滑稽的畫面,容玉嘴角忍不住抽動了幾下。

    “容哥哥在想什么這般高興?何不說出來大家也笑一笑?”

    宋文彥瞧著容玉自己自顧自的樂,忍不住問他。

    容玉干笑著,“只是想到能跟‘芝蘭玉樹’之稱的侯爺一起吃飯,實在高興!”

    他看了眼宋儼明,宋儼明正好也向他看了過來,他面上沒有什么表情,一張臉淡淡的,倒是沒再露出那等亂七八糟的意味了,容玉輕巧一笑,端起了一杯酒,

    “侯爺,可否賞臉跟在下喝一杯?!?/br>
    宋儼明亦是輕輕一哂,端起了酒杯:“言重?!?/br>
    倒也像是一對禮尚往來的貴胄跟客卿了。

    兩個大人一來一往的,一個護著幼弟的心靈,一個別有所圖,只有不明真相的宋文彥瞧著他們的互動,心里高興地很,方才那些疑狐頓時不翼而飛。

    “兄長,我跟你說,容兄慧心妙舌,是個心思極巧的人物?!?/br>
    他本想跟他說“斗地主”的事兒,又怕兄長責(zé)怪他玩物喪志,是以笑了笑;“往后兄長便知道了。”

    宋儼明不置可否笑了笑。

    容玉正在想著怎么找個機會切入他的話題,畢竟他需要找個機會跟宋儼明將話敞開了說,正待開口,門外一聲清朗的聲音:

    “好生熱鬧!”

    話畢,一個玄青勁裝的青年男子已經(jīng)是大步流星走了進來,他身量高大,眉眼飛揚俊逸,周身英氣勃勃,無不釋放著張揚的氣息,他掃了一圈宴席內(nèi)諸人,最終將目光放在了宋儼明身上。

    嘴角輕輕扯起,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來:

    “大哥,好久不見?!?/br>
    宋儼明與他對視片刻,淡淡道:“既是回來了,便坐下吃飯吧。”

    “這話好笑!”青年這么說著,腳尖卻是勾了一張椅凳過來,大馬金刀坐下,薄唇邊的嘲諷愈發(fā)明顯,

    “我雖姓宋,然宋家的家宴我可沒資格!大哥,你說是吧?!?/br>
    這廳堂內(nèi)本就氛圍安靜,這般一來,誰都看出了其間的不對勁,仆侍們紛紛將頭低下,更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戚總管小心翼翼上來,陪著笑容道:“二爺,您回來怎么不提前通傳一聲,好叫小的給您……啊!”

    隨著一聲慘叫,電光火石之間,戚總管整個人已經(jīng)掀翻在地,而青年卻只是抖了抖下擺,只像是彈掉上面的一點灰塵一般。

    “我跟大哥說話的時候,沒有其他人說話的份兒。”

    “胡鬧!”宋儼明站了起來,“吳道人悉心教導(dǎo)十年,竟還改不掉你這一身毛病么?”

    青年唇邊的笑意愈發(fā)明顯:“不好意思,改不掉了?!?/br>
    原來這就是宋逸舟!未來收復(fù)南臺十六州失地,并一舉將北安朝邊境線直打到河套地區(qū)、封狼居胥的驃騎大將軍!

    容玉興奮地看著眼前這個畫面,竟不想小說背后還有這么一出!宋家大郎跟二郎竟是如此不對付!

    他悄悄放下了酒杯,等著看好戲——宋儼明這圣人將會如何對待他這刺兒頭的二弟。

    可沒想到,這宋逸舟居然很快站了起來:

    “打擾了平陽侯府的合家喜宴,可真不好意思,做兄弟的怎么的都得給大哥面子,我沒別的事兒,只是取了我要的東西,我自會離開?!?/br>
    他展了展下擺,施施然站了起來,卻是往容玉那邊走去了。

    容玉心生不妙。

    直到他扯住容玉的手腕強制拉了起來,容玉才知道對方說的“東西”就是他。他連忙抓住了桌沿,不肯讓對方帶走他:

    “喂喂喂!兄弟,看清楚!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是不是抓錯人了!”

    宋逸舟輕哼了一下,不管他的掙扎,輕輕往自己那里一帶,容玉整個人便如同雞仔一般撲到他胸前,旋即雙肩一緊,早已被宋逸舟緊緊制住。

    “容兄!”身后宋文彥的一聲驚呼,他連忙站起來,“二哥,他是我朋友!”

    “朋友?”宋逸舟嘲道:“傻弟弟!瞧清楚了!這可是我們那道貌岸然的老爹在外面養(yǎng)的人!我們那老父,嘿嘿,可遠沒你想的風(fēng)清氣正!”

    宋文彥瞪圓了雙眼,震驚不已:“二哥,你在胡說些什么?”

    縱然是宋儼明耐得住性子,這會兒也忍不住滿臉寒冰:“混賬!父親尸骨未寒,豈可隨意搬弄污他清白!”

    “你敢說我說的不是真的?”

    宋儼明唇角抿起,已是怒極。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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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逆子

    “哈哈!父親!”說到父親二字,宋逸舟終于止了笑,滿眼的怨憤,“他只配當(dāng)你宋儼明的父親!宋儼明宋儼明,我們可配不上儼字呢!”

    老侯爺只娶妻,從不納妾,三子皆是嫡生,按說該是都從“儼”字輩,然三兄弟中,唯有宋儼明一人從“儼”,容玉看書的時候只以為作者的私自設(shè)定,竟沒想到還有這一出。

    但這不是他疑問的時候,他還在人家手里當(dāng)人質(zhì)呢,這宋逸舟是瘋了么,他只是吃瓜路人,并不想卷入其間??!

    當(dāng)下掙扎了兩下,“你放開我!”

    話音未落!他早已跟被老鷹抓的小雞似得,直接被宋逸舟攔腰截住,徑直往屋外飛奔去了。

    媽呀,這演得哪一出?!

    還沒出大門,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風(fēng)鳴木著一張臉,直挺挺攔住去宋逸舟的去路。

    宋逸舟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開!”

    風(fēng)鳴半張面具未遮住的臉依舊沒有半分神情,但眼睛里已經(jīng)有了冰鋒。

    宋逸舟眼睛微瞇,嘴角微微上揚:“風(fēng)鳴,如果沒記錯的話,五年前,你不費吹灰之力將我擊倒,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拿的我!”

    話音剛落,他直接將寶劍擲出,旋即快步上前,抽劍出鞘,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劍指風(fēng)鳴的咽喉。

    風(fēng)鳴如同鬼魅一般,身體瞬間后倒,居然讓劍尖保持在距他咽喉寸許之地。

    若放在平日,容玉定會在旁邊大喝一聲叫一個好字!如果不是他窩囊地被挾持在腋下的話。

    “喂喂喂,先把我放下來再打架啊大哥們??!”

    話音未落,容玉腰部一重,整個人如同騰云駕霧一般被宋逸舟向空中拋去,他嗚哇哇亂叫著,屁股一痛,居然被宋逸舟拋在侯府制高點的屋檐上,一陣狂風(fēng)吹來,容玉搖搖晃晃,在眾人的驚呼當(dāng)中,他慌忙抓住了屋脊上的脊獸,這才勉強讓自己不至于從十?dāng)?shù)米的屋檐上滾落下來。

    容玉第一次領(lǐng)教到這位大將軍驚人的膂力,小說中,他可拉開百石大弓,于萬千敵軍中取督軍首級,但這膂力以自己的rou身來體驗,顯然不那么愉快。

    屋頂上風(fēng)又大,吹得人鼻涕眼淚都快出來了,容玉又驚又怒又懼,他怎知宋逸舟是何意,但拿他來開涮,著實讓人恨憤。

    腳下打了一個滑,容玉死死抱住那祥瑞脊獸,好容易等他心神稍定,往下一瞧,風(fēng)鳴與宋逸舟已經(jīng)打得是不可開交了。

    年輕氣盛的還未成長為一國統(tǒng)帥的年輕青年狠絕無比,招招都往風(fēng)鳴的咽喉上招呼,風(fēng)鳴雖是虛名不為外人知的第一暗衛(wèi),但顧忌他的身份,不敢下重手,幾個回合下來,漸漸有些吃力起來。

    一時間,居然是宋逸舟占得了上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