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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爹是王羲之在線閱讀 - 第17節(jié)

第17節(jié)

    王徽之紋絲未動,一絲醒來的痕跡都沒有。

    王羲之輕佻眉頭,目光含笑的睨視著王徽之,發(fā)出了意味不明的笑聲:“呵呵——”

    聽到王羲之的聲音,從他的笑聲中察覺到了危險之意,王徽之心里糾結(jié)起來。

    緩緩睜開眼睛,眼皮惺忪,目光茫然的看著眾人,王徽之用嘶啞而又虛弱的聲音開口叫道:“阿耶……阿娘……”

    王玄之站直身子,一臉趣味的打量著王徽之,笑著打趣道:“不裝了?”

    郗恢愕然的望著王徽之,疑惑的問道:“方才五郎已經(jīng)醒了?”

    郗曇笑著點(diǎn)頭。

    看到王徽之醒了,郗璇已經(jīng)放心了。她搖了搖頭,口氣無奈的言道:“五郎,你這孩子……真是不讓人省心!”

    王徽之一臉可憐無助的望著郗璇,聲音委屈的叫道:“阿娘,我疼……”

    王玄之立馬說道:“你可真是自作孽!”

    王羲之眉眼柔和,嘴角含笑,他的聲音溫柔似水,徐徐言道:“五郎,好生休息。我等就不打擾了?!?/br>
    王玄之詫異的說道:“阿耶,你不教訓(xùn)五郎?”

    王羲之笑如春風(fēng),溫煦的言道:“五郎身子尚未康復(fù)。”

    言下之意:不急在這一時!

    王玄之聽懂了王羲之的弦外之音,輕輕頷首,轉(zhuǎn)頭似笑非笑的瞟了眼王徽之,給王徽之一個‘你自求多?!难凵?。

    見狀,王徽之氣得牙癢癢,他垂著眼皮,依舊保持一副可憐脆弱的模樣。

    王玄之搖頭說道:“可惜!可惜!過兩日的賞菊會,五郎是去不了了!少了五郎,真是——妙哉!妙哉!哈哈哈!”

    說到此處,王玄之忍俊不禁,笑著言道:“五郎,你好生休息!”

    王徽之抿緊嘴巴,緩緩抬頭,雙眼泛紅,眼睛霧蒙蒙的看著王玄之。一臉‘你欺負(fù)人’的模樣,無聲的控訴著王玄之的惡行。

    王玄之嘖嘖言道:“五郎放心,回來后,我定會把賞菊會上發(fā)生的趣事告訴你?!?/br>
    王徽之沒忍住,狠狠地瞪了眼王玄之。

    王玄之笑得更歡了,朗聲大笑起來:“哈哈哈!”

    王羲之笑著搖頭,朝王獻(xiàn)之招手,柔聲叫道:“七郎,來,阿耶帶你出去?!?/br>
    王徽之委屈的叫道:“阿耶……”

    王羲之將王獻(xiàn)之抱起來,笑容溫柔的看著王徽之,不疾不徐的言道:“五郎,好生休養(yǎng)。傷好之后,將所有被燒毀的帛書全都默寫下來?!?/br>
    聞言,王徽之瞪大眼珠,一臉崩潰的神色。輾轉(zhuǎn)在眼眶里的淚水,瞬間潸然落下。

    王徽之天賦異稟,有過目不忘之才。但凡看過的文字,他記得十分清楚。東廂里的帛書,王徽之全都翻過了!那么多帛書,要是全都被燒毀了,他得一個人把所有被燒毀的帛書全都默寫下來!如此一來,未來一段時日,他都沒好日子過了!

    王玄之樂得捧腹大笑:“哈哈!五郎,可悔了?若是早些認(rèn)錯,阿耶定然不會罰這么重!現(xiàn)在認(rèn)錯還來得及,你要不要認(rèn)錯?”

    王徽之抿緊嘴唇,重重地哼了一聲。

    認(rèn)錯?

    認(rèn)個屁!

    王羲之都當(dāng)著眾人的面責(zé)罰他了,哪怕他此時認(rèn)錯,王羲之也不會免去責(zé)罰!

    王玄之笑得眼淚都擠出來了,他擦了擦眼淚,笑著說道:“不愧是五郎,果然桀驁不羈!知錯不認(rèn),性子就是非比尋常!”

    王徽之煩躁的沖阿良叫道:“把他給我轟出去!”

    郗璇好笑又無奈的看著這兩個兒子。

    郗恢見王徽之被欺負(fù)成這樣,心懷不忍,開口勸說道:“大郎,你莫要欺負(fù)五郎了……”

    王徽之感動得嘩嘩流淚,伸手指著郗恢,又指向王玄之,哭著指責(zé)道:“身為長兄,你還不如阿乞懂得關(guān)愛兄弟!阿良,快把他給我轟出去!”

    阿良面色為難的看向王玄之。

    王玄之伸出手,笑哈哈的說道:“不必,我腳好好的,能自己走?!?/br>
    聽王玄之提起腳,王徽之越發(fā)惱怒,狠狠的刮了眼王玄之。

    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王徽之冷靜下來,忽地問道:“為何我的腳會受傷?”

    王徽之記得自己爬窗戶的時候,并沒有傷到腳。

    視線望向郗恢,王徽之吸了吸鼻子,伸手把眼淚擦掉。

    郗恢往前走了幾步,同樣疑惑的說道:“我也不曉得。”

    王獻(xiàn)之默默地盯著王羲之。

    王羲之從容自若的言道:“五郎,你好生歇息。阿良,好好照顧五郎?!?/br>
    “小奴遵命!”阿良低著頭。

    言罷,王羲之抱著王獻(xiàn)之轉(zhuǎn)身往外走。邊走邊道:“重熙,安石在東山辦了賞菊會。屆時,我會帶上大郎與七郎。你與阿乞也一同去湊熱鬧吧!”

    王玄之鼓掌言道:“甚好甚好!東山的景色不錯,舅父與阿乞一定要同去!”

    轉(zhuǎn)頭,王玄之笑吟吟的對王徽之說道:“五郎留在家中若是覺得寂寞,到時可以默寫帛書消遣時光。”

    王徽之聽到這話,用力咬緊牙關(guān),狠狠地吸了吸鼻子。

    郗曇瞥了眼兒子,笑著應(yīng)道:“如此,那便一同去熱鬧熱鬧?!?/br>
    郗恢看了眼郗曇,又回頭望向王徽之。

    郗曇回頭叫道:“阿乞,來?!?/br>
    郗恢小聲的對王徽之說道:“五郎,片刻后我再來尋你!”

    王徽之撇嘴,人全走了,內(nèi)室里只剩下他跟阿良。

    見王徽之心情不好,阿良小聲的寬慰道:“五郎,這次錯過了,還有下次。”

    王徽之咬牙切齒的罵道:“大郎這廝,哪里有一點(diǎn)長兄的樣子!我都受傷了,他不關(guān)心我也就罷了,還嘲笑我!過分!非人哉!”

    見王徽之發(fā)脾氣了,阿良連忙勸道:“五郎息怒!大郎怎么說也是你的長兄。若是讓郎主跟主母聽到你在背后謾罵長兄,定要教訓(xùn)你幾句……”

    王徽之重重一哼,小臉陰沉,抿緊嘴巴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王玄之:哎呀,看到五郎倒霉,心情真好!

    王羲之(微笑)

    王徽之:汝等一起欺負(fù)我,嫑臉!

    葛洪:忍你很久了。

    存稿君:我越來越瘦了,希望作者大人能早日回來……

    第23章 第一風(fēng)流

    野草靡靡,白霧迷離。

    山色如畫,氤氳飄渺。

    琴聲悠悠,自山間而來。

    阿陌輕聲提醒道:“七郎,該醒了?!?/br>
    今日寅時初,阿陌連被帶人將王獻(xiàn)之抱上了牛車。路上,王獻(xiàn)之睡得迷迷糊糊,阿陌趁他睡覺時替他梳洗打扮好了。

    王獻(xiàn)之睜開眼睛,眼皮惺忪的看著阿陌。

    阿陌笑著幫王獻(xiàn)之穿上木履,王獻(xiàn)之抖了抖腳,把腳縮回來。他伸手指向一個包袱。

    包袱里準(zhǔn)備了一雙布棉履,是翹頭款的平底鞋。昨日傍晚,阿陌準(zhǔn)備東西的時候,王獻(xiàn)之特地把這雙鞋塞進(jìn)了包袱里。

    最近降溫了,清晨山里的氣溫更低。登山不便穿木履,還是穿一雙平底布棉履比較舒適!

    見王獻(xiàn)之不肯穿木履,阿陌低聲勸道:“七郎,賞菊會來了不少名士。諸位都穿著木履,若是你不穿木履,會遭人笑話的。”

    王獻(xiàn)之無視阿陌的話,親自動手,扒開包袱,將那雙布棉履拿出來。

    見狀,阿陌無奈的伺候王獻(xiàn)之穿鞋。

    為王獻(xiàn)之穿好鞋后,阿陌將王獻(xiàn)之抱出牛車。

    王玄之跟王羲之早已下車,左右有人攙扶著他們。

    王獻(xiàn)之瞥了他們一眼,見這兩人穿著木履,他搖了搖頭。

    王玄之閉上眼睛,一臉陶醉的言道:“琴聲悠揚(yáng),不知是何人在山間撥弄琴弦,真是一派風(fēng)雅!”

    王羲之笑如清風(fēng),溫聲言道:“除了安石,還有何人?”

    郗曇?guī)е窒铝伺\?,父子兩走到王羲之父子的身旁,仔?xì)傾聽山間傳來的琴聲。

    聽了一會兒,郗曇開口贊許道:“不愧是江左第一風(fēng)流之名士!謝安石果真風(fēng)流脫俗!”

    王獻(xiàn)之站在王羲之的身旁,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郗恢望向王獻(xiàn)之,注意到王獻(xiàn)之的腳上穿著布棉履,他咦了一聲,出聲問道:“七郎為何不著木履?”

    此話一出,幾道視線紛紛盯著王獻(xiàn)之的腳。

    阿陌訕訕地開口解釋道:“七郎執(zhí)意要穿這雙,小奴也沒辦法……”

    王玄之微蹙眉頭,低聲言道:“還是換了吧!”

    阿陌看向王羲之。

    王羲之笑著搖頭,遣開左右,彎下腰把王獻(xiàn)之抱了起來。

    王獻(xiàn)之動作嫻熟的摟住王羲之的脖子,把頭舒服的靠在王羲之的肩窩處。

    王羲之聲音寵溺的言道:“小懶兒?!?/br>
    郗恢直勾勾的盯著王獻(xiàn)之,出聲說道:“七郎真俊!”

    郗曇笑著言道:“若是不俊,怎引得鴻雁為他傾情?”

    王羲之淡笑著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