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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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五方山上閑晃幾日,幼老爺?shù)挂矝]誤了正事。反正幼清不會(huì)花錢,金山銀山只有他來揮霍,偶爾再給幼清塞幾個(gè)難得的小玩意兒就夠了,至于管賬的趙氏,從不克扣自己,用的脂粉、發(fā)簪都是無上上品,甚至連不少誥命夫人的用度都不及她分毫。 別說是把歸元寺翻新一遍,就算要重新尋個(gè)山頭,再修幾座寺廟,幼夫人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說到底,還是錢多燒手。 幼老爺大魚大rou慣了,吃了幾日歸元寺的素齋,實(shí)在是難以下咽,心急火燎地與管事的和尚商量完翻新寺廟的若干事宜,就攛掇著趙氏帶幼清下山。他的理由還很冠冕堂皇,幼老爺一本正經(jīng)地說:“清清懷有身孕,怎么受得了這山上的吃食?還是應(yīng)該多補(bǔ)補(bǔ)身體的?!?/br> 趙氏思忖片刻,倒也是這個(gè)理,便點(diǎn)頭答應(yīng)下來。 不過她向來偏心,幼清美滋滋地坐上轎,趙氏只是上前交待轎夫慢一些,幼老爺見狀不免心馳神往、躍躍欲試,趙氏斜睨他一眼,“昨日是誰同我說日后要控制自己的體重了?” 幼老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后悔不迭。 “岳丈、岳母。” 趙氏尚在數(shù)落幼老爺當(dāng)口兒,薛白緩步走來,“可是要下山?” 他才同虛云住持下完一局棋,心不靜,棋局自然雜亂無章,索性出來走一走,這才碰上即將下山的幼家人。薛白的面上不顯分毫,神色淡淡,他側(cè)眸望向幼清的手腕,那里只露出來白生生的一小截兒,卻空無一物,薛白又開口問幼清:“怎么沒有戴上?” 幼清眨了眨眼睛,“什么?” 薛白答道:“銅錢。” 幼清開始低頭扒拉荷包,趙氏客客氣氣地說:“打算回去了?!?/br> 薛白平靜道:“清清向來不愛外出,既然岳丈、岳母來京一趟,不若多出去逛幾日,他同本王回府便是?!?/br> “回府?” 趙氏皺了皺眉,幼老爺連忙說:“夫人,你歇一歇,讓我來!” 隨即幼老爺中氣十足道:“清清不回!” “這要怎么戴?”幼清好不容易找到釋心給自己的三枚銅錢,茫然地問道:“回哪里?” 幼老爺壓根兒不搭理他,又補(bǔ)充道:“清清昨晚說想跟我們待一塊兒,你那王府規(guī)矩多,他待得不自在?!?/br> 幼清小聲地說:“這話我才沒說過?!?/br> 幼老爺扭頭瞪他一眼,“你說過?!?/br> 幼清鼓起臉,“就是沒有!” 深色的瞳眸里帶起幾分不太明顯的笑意,薛白拿過幼清手里的銅錢,用紅繩串在一起,他輕輕地捏住幼清的手腕,給幼清戴上,而后嗓音沉沉道:“歲歲平安?!?/br> 幼清脆生生地說:“不是的?!?/br> 他以為薛白是胡亂編來哄自己的,手指頭挨個(gè)戳著銅錢,幼清認(rèn)真地糾正道:“釋心說這個(gè)是福澤有余、這個(gè)是事事順?biāo)?、這個(gè)、這個(gè)……” 幼清思索幾秒,老老實(shí)實(shí)地說:“我也不記得了!” 不過他想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瞳直直瞟向薛白,幼清眼巴巴地說:“可能是天天都能吃到烤兔腿?!?/br> 薛白聞言低笑。 “王爺?!庇浊迨Я藨洠w氏與幼老爺看他看得緊,不曾讓幼清與薛白單獨(dú)相處過,但是這兩人居然能搭上幾句話,趙氏不免心存疑慮。她一門心思把人趁機(jī)拐走,于是不動(dòng)聲色地說:“過幾日我們要回金陵,打算把清清一同帶回去,他已經(jīng)有兩年沒有回去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搶人大戰(zhàn)! 第9章 薛白的眉頭一皺。 幼清捧著臉說:“那我也有兩年沒有吃到過陽澄湖的大閘蟹了?!?/br> “兩年沒有吃過?”薛白捏住幼清的臉,似笑非笑道:“每年入秋,本王派人從陽澄湖送回來的是什么?” 幼清眨了眨眼睛,急中生智道:“它們來了京城,就是城里蟹了,才不算陽澄湖的大閘蟹。” 薛白垂眸望著他,幼老爺連忙開口:“凈添亂?!?/br> 幼清有點(diǎn)心虛,扭頭就兇巴巴地問薛白:“你看我做什么?” 薛白揉了揉他的頭,低頭湊在幼清的耳旁說:“自然是你好看?!?/br> “我知道呀?!庇浊逋崎_薛白,莫名其妙地說:“他們都說我是我們金陵那邊最好看的小公子了?!?/br> 忒沒心沒肺了點(diǎn)。 幼老爺這廂憋笑憋得實(shí)在是辛苦,趙氏指不上他,只能輕咳幾聲,親自出馬,“王爺,清清怕熱,正好金陵那邊天氣涼快,我們帶他回去玩幾天,權(quán)當(dāng)是消暑了,過段時(shí)日再送他回京。” 薛白道:“往返舟車勞頓,他應(yīng)當(dāng)吃不消?!?/br> 趙氏一笑,“那便再多待些時(shí)日?!?/br> 薛白眉梢輕抬,“岳丈、岳母平日商號(hào)忙碌,入了秋又有秋蠶結(jié)繭,岳丈與岳母需要親自照看,恐怕更為繁忙,既然顧不上清清,他留在京城,有本王照料即可。” “無妨?!壁w氏要笑不笑,“有他爹一人看著就可以了?!?/br> “……不過說起來,年年我們進(jìn)京來看清清,王爺難有幾回是待在王府陪著清清的?!壁w氏對(duì)此頗有怨言,此時(shí)她又刻意提起,笑吟吟地說:“王爺自己似乎也沒有太多時(shí)間照料清清。與其把他一人丟在王府,還不若讓清清回一趟金陵,他在那邊,不說自在得多,起碼還有別的玩處與玩伴?!?/br> 薛白說:“夏日他不愛動(dòng)?!?/br> 幼清忍不住咕噥:“金陵也熱,誰愛出去誰出去,我才不要……” 幼老爺?shù)芍f:“你別說話?!?/br> 幼清給幼老爺做一個(gè)鬼臉,趴回到轎子上,又去夠樹上的柚子葉。他生怕氣不死幼老爺,嘴巴里念念有詞道:“回金陵有板鴨和大閘蟹可以吃,留在京城做王妃還有烤兔腿。爹爹,要不然我們把這個(gè)王爺一起帶回金陵,這樣板鴨、大閘蟹和兔腿都有了?!?/br> 幼老爺怒道:“你給我閉嘴。” 幼清生氣,不肯再搭理幼老爺了,回過頭盯著薛白和趙氏看。他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半句不離幼清,薛白不松口,趙氏又夾槍帶棒,最后是薛白淡聲道:“再過幾日是母妃的忌日,拜祭完母妃,不若讓清清自己來決定。” 讓幼清留下來拜祭太妃,的確合情合理,趙氏無法,只得勉強(qiáng)答應(yīng)。 薛白這才問幼清:“想不想回王府?” 幼清的手折著自己才扯下來的柚子葉,烏溜溜的眼瞳偷瞄薛白一眼,他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想吃娘親做的松鼠桂魚?!?/br> 薛白頷首,“嗯”了一聲。 幼清悄悄松了一口氣,薛白盯著他,又開口問道:“不想回王府便不回,害怕什么?” 幼清不太自在,胡亂搪塞道:“怕你太想我?!?/br> “該啟程了?!壁w氏不著痕跡地為幼清解圍,“再不走,天色暗了,山路危險(xiǎn)。” 薛白微微點(diǎn)頭。 趙氏給轎夫使了一個(gè)眼色,他們抬起幼清,先行離去。 幼清忍不住回頭張望一眼,薛白還站在那里,白衣勝雪,身姿挺拔如鶴。他的眉眼淡漠,有如神衹一般,仿佛不曾將萬事萬物放進(jìn)過眼里,而那對(duì)深黑的瞳眸無波無瀾,平靜到了極致,令人琢磨不透。 幼清歪著頭嘀咕:“不知道他還會(huì)烤什么。” 隨即幼清自言自語道:“肯定很好吃?!?/br> 堂堂王爺,居然是沾了烤rou手藝的光,才讓幼清惦記上的。 回到住宅處,幼清嫌天太熱,又犯起懶來,整日吃了睡、睡了吃,不肯多動(dòng)一下。幼老爺早晨遛鳥,他趴在涼亭枕著胳膊偏頭睡,傍晚閑晃消食,幼清又坐在涼亭打瞌睡,幼老爺憂愁不已地問趙氏:“清清到底是懷了個(gè)什么玩意兒?怎么見天兒的睡不夠?” 趙氏拿團(tuán)扇打他,“你出去?!?/br> 幼老爺悻悻離去,扭頭就來教自己的八哥說幼清的壞話:“豬,吃了睡、睡了吃,就是一只豬?!?/br> 晚些時(shí)候,沈棲鶴登門拜訪。 往日金陵的沈家和幼家就隔著一道圍墻,這廝心思活絡(luò),嘴兒又甜,哄得人心花怒放,連趙氏都喜歡他喜歡得打緊。幼清是家里有礦,不學(xué)無術(shù),沈棲鶴就不一樣了,眼看著他整日帶著幼清不干正經(jīng)事兒,最后卻成了金陵唯一出來的狀元,幼清往日就問過他是不是背著自己悄悄念書,沈棲鶴一口否決,然后當(dāng)晚又看書到雞鳴。 平生以偷摸念書為樂。 沈棲鶴手拿折扇,身著錦袍,端的倒是翩翩公子,風(fēng)流無雙,只是一開口就原形畢露。他用手肘撞了撞幼清,眉飛色舞地說:“走,出去快活快活。” 幼清探頭看一眼石桌上的木盒子,自己扔進(jìn)去的幾片桑葉還是沒有被桑蠶吃完,他搖頭說:“不去,好熱?!?/br> 沈棲鶴捏出一條白白胖胖的桑蠶,狐疑地問道:“你養(yǎng)的蠶怎么和你一樣,連吃東西都不高興動(dòng)一下?!?/br> 坐在旁邊的趙氏笑道,“還不是物肖其主?!?/br> 幼清不滿地說:“我沒有。” 趙氏給幼清搖了幾下扇,瞟著沈棲鶴說:“下回你再敢?guī)迩迦ツ腔ń至?,看我不打斷你的腿?!?/br> 顯然是來秋后算賬了。 “伯母,這可不行?!鄙驐Q嬉皮笑臉道:“你瞧我這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的臉,若是當(dāng)真打斷我的腿了,這京城待字閨中的姑娘可得哭出一條河來,況且你又不能賠我一個(gè)嬌滴滴的小媳婦兒。” 趙氏忍笑著問他:“你看我們家清清怎么樣?” 沈棲鶴連忙擺手,“別了,我可是在翰林書院供著職,心沒那么野,還敢跟王爺搶媳婦兒?!?/br> 趙氏壓根不當(dāng)回事兒,“搶了就搶了,他一介閑散王爺,還能待你如何?” 說來幼清自小就跟沈棲鶴不太對(duì)付,畢竟老是被沈棲鶴騙。幼老爺也是個(gè)拎不清的,幼清的臉一皺,就蹲在墻角等沈棲鶴,打算以大欺小,把人唬一通,結(jié)果不想隔壁的沈老爺也是個(gè)護(hù)短的,沈棲鶴莫名其妙讓幼老爺一番說教,回頭就給沈老爺告狀,這倆人險(xiǎn)些隔著圍墻打上一架。 思此及,趙氏無不遺憾道:“當(dāng)年若不是這王爺橫插一腳,本來還打算讓你來做我們家的上門女婿?!?/br> 作者有話要說: 幼清清,一個(gè)優(yōu)秀的情話終結(jié)者。 第10章 “可別?!?/br> 沈棲鶴心有戚戚焉,“對(duì)圍墻不好。” 幼老爺和沈老爺這兩個(gè)人,年紀(jì)加起來都有百來歲了,卻隔著一堵墻天天吵,不知羞就算了,又記吃不記打,甭管兩位夫人如何拎著他們的耳朵把人扯會(huì)家宅,隔日必定又氣勢(shì)洶洶地站在墻后對(duì)罵。 做上門女婿? 完全沒可能,屋頂都得掀翻好幾回。 沈棲鶴“刷拉”一聲合上折扇,敲了敲自己的手心,一臉恍然大悟地說:“伯母,難怪你以前見著我就笑,又是噓寒問暖,又是要我做你干兒子,感情是在這兒等著我,放到眼皮子底下養(yǎng)肥了,就可以做你們家的女婿了。” “……咱們這往日無仇,近日無冤的?!?/br> “有仇?!庇浊逄痤^,氣哼哼地說:“你老是使壞,欺負(fù)她兒子?!?/br> “我怎么說,你就怎么信?!鄙驐Q憐憫地望一眼幼清,強(qiáng)詞奪理道:“你要是不上當(dāng),我成日逗你做什么?幼清清,你得自己多反思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