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節(jié)
“自然?!北背睫戎毖圆恢M,“從知道,夏初墨就是夏醇唯的女兒的時候,本王看她的眸光,便不可能簡單?!?/br> 清歌問:“那,王爺,您認(rèn)為,她會不會做?” 北辰奕:“會?!?/br> 清歌這就不明白了:“既然您覺得,她一定會做,那您為何卻對小官說,他明日得到的,可能是一件東西,也可能是一個答案?” 既然確定夏初墨一定會做,那得到的應(yīng)該就一定是虎符,不是嗎? 北辰奕聞言,卻是笑了:“你就能保證,她今晚便一定能偷出來?” 清歌一噎。 頓悟了。 倒也是,如果今晚不能偷出來,那明天早上,小官得到的答案,應(yīng)當(dāng)是,夏初墨表示,什么時候可以辦到,讓小官到時候去取。自然的,那就是一個答案了。 最終,清歌問道:“王爺,您說,她今晚就能偷到東西的可能,是幾成?” 北辰奕閉上眼:“九成?!?/br> 畢竟,夏初墨若是擔(dān)心他的安全,就會覺得,此事越快辦成,便越好。 夏醇唯無緣無故,怎么可能防范自己的女兒,所以成功的幾率,很大。 唯一這一成,也不過是留給不確定因素的,智者之謀,在確定大多數(shù)事情的前提下,也要防范一點,那就是意外。 再怎樣的算無遺策,在面對意外發(fā)生的時候,都有翻盤的風(fēng)險,自然的,北辰奕不會忽略這一絲的意外。 清歌道:“我倒是好奇,四皇子殿下,是如何知曉,您會有這一計的。” 畢竟北辰邪焱此人,在遇見夜魅之前,對于朝堂上的事情,根本漠不關(guān)心,怎么知道,王爺盤算了這些? 北辰奕聞言,道:“世人最不該低估的人,便是北辰邪焱。大概從知道夏初墨喜歡上本王,而本王卻從未明著拒絕的時候,他便已經(jīng)知道了?!?/br> 畢竟,整個北辰皇朝,喜歡北辰奕的人,的確是不少。 對于能明目張膽到如夏初墨這般的,北辰奕尋常便都是,直接拒絕的。唯獨夏初墨,他沒有答應(yīng),也并不拒絕,平時更不多看一眼。 旁人也許注意不到這些細(xì)節(jié),但是深諳人性的北辰邪焱,不會不察覺。 清歌有些震驚:“可四皇子殿下,看起來,當(dāng)真對政場上的事情,毫無……” 話沒說完。 北辰奕便已經(jīng)打斷了他:“你且看著吧,倘若夜魅一切順利,或許倒沒什么??梢棍冗@一路上,若是遇見阻礙,你便會看到,北辰邪焱的手段?!?/br> 清歌見北辰奕說的如此篤定,一時間也不敢不信。 卻是道:“難道,他還能趕得上王爺不成?” 北辰奕聽了,又笑了:“論起智謀,或許不及。但論起心狠手辣,他比本王,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個心狠手辣,只求成功不計代價的人,的確會比所有重情義,有底線的人,要容易成功得多。 百里思休這一生不可能比得上自己,那是因為百里思休重情義,從這個人竟然會因為知遇之恩,想要幫助宗政皇朝復(fù)國的時候,就注定這個人的謀算里,不可能輕易傷害無辜之人,而且甚至還會顧忌很多人。 但是北辰邪焱不同,他這個人…… 呵。 清歌聽到這里,倒是忍不住抖了一下,畢竟自家王爺已經(jīng)算得上是,相當(dāng)心狠了,可要說四皇子殿下這樣的惡魔,會更為心狠,清歌也不是不信,只是他已經(jīng)不能想象…… 如果一個人比自家王爺,還要更加心狠,那么這個人的敵人看到的,承受的,又會是什么了。 …… 是夜。 夏醇唯巡邏回來,便見著夏初墨,站在門前等著他。 夏醇唯見狀,倒是愣了一下,畢竟自己這個女兒,在長大之后,是第一次站在門口,等自己回來。 這讓夏醇唯詫異之下,問了一句:“怎么了嗎?” 夏初墨開口道:“今日在后院轉(zhuǎn)了轉(zhuǎn),見著幾位堂弟,都有娘親陪著,我一時間心里孤單,所以便等著父親回來了。” 夏醇唯一聽這話,頓時眼眶一熱,看夏初墨的眼神,也帶了幾分歉意。 畢竟,夏初墨從小就失去了母親,而自己一直忙于軍務(wù),也疏于管教和照顧。 他嘆道:“你母親的確是離開我們父女太早了,這些年苦了你了。” 夏初墨道:“也不苦,有父親在身邊,到也覺得還好。今晚女兒備了一些酒菜,父親今夜便暫且放下軍務(wù),與女兒一起吃頓飯,可好?” 夏醇唯平常即便是回來了,也常常會因為軍務(wù),忙碌到很晚,父女鮮少有一起吃飯的時候,而且按照規(guī)矩,女子及竿之后,即便是父兄,也應(yīng)該稍微避諱著,不該同桌用飯了。 但是這會兒,夏初墨說的理由實在令夏醇唯無法拒絕,于是夏醇唯點點頭:“好!” 酒過三巡,父女二人吃著飯,倒也說了不少話。 夏初墨倒也真正說了些肺腑之言,都是有關(guān)于抱歉的話,說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對不起父親這些年的疼愛,夏醇唯其實并不明白,她為何忽然如此。 但最終只以為,這都是對方的一片孝心所致,倒也沒有多想什么,反而因為夏初墨的話,喝了更多的酒,喝到最后,便是頭暈?zāi)垦?,視線都已經(jīng)開始模糊。 迷迷糊糊的,就趴在桌子上,昏睡了過去。 夏醇唯的酒量一直不錯,所以夏初墨,在酒里面下了點蒙汗藥,但是下的不多,所以夏醇唯是喝了一會兒,才暈倒的,不會從一開始就覺得不對,明日醒來之后,也未必會知道,今日酒里面被加了東西。 看他睡過去了,夏初墨叫了一聲:“父親?” 夏醇唯動了動,沒回應(yīng)。 夏初墨又試探性地叫了一聲:“父親?” 這回,夏醇唯動都沒動了。 夏初墨見狀,飛快地從夏醇唯的腰間,將虎符取了下來,并將自己今日準(zhǔn)備好的,與真的虎符所差無幾的贗品,系在了夏醇唯的腰間。 夏醇唯的虎符,一直都掛在身上,夏初墨見了不少次,想要做一個贗品,自然也不是難事了。 辦好了這一切,她神色復(fù)雜地道:“父親,對不起了!” ☆、276 本王沒打算能活命 說著,她將自己手中,真正的虎符,收在了袖中。 弄一個假的虎符,當(dāng)然是擔(dān)心父親短時間之內(nèi)發(fā)現(xiàn)了,會采取行動,最終若是幫不到奕王殿下,那自己就完全白忙活了。 既然事情都做了,那當(dāng)然一定要保證,做完有用才行。 收好之后,夏初墨起身,吩咐了下人進(jìn)來,將夏醇唯扶到床上去休息,并照看著。 翌日一早。 小官果然也來了,到了夏初墨的房間門口,夏初墨便將自己手中的虎符,交給了他。 小官怔了怔。 夏初墨直接便道:“將東西交給奕王殿下,讓他萬事小心,一定要……安全?!?/br> “是!”小官應(yīng)下,一個字都沒有多問,拿著東西便直接去找北辰奕復(fù)命了。 雖然小官覺得,這是個好東西,應(yīng)該拿過去交給殿下,但是殿下的命令是,這幾天聽從北辰奕的調(diào)遣,所以即便是想拿去給殿下,那也要等奕王殿下表態(tài)之后再說。 等到小官離開之后。 倒是秒針這時候,忍不住問了夏初墨一句:“郡主,奴婢不明白,您到底喜歡奕王殿下什么?” 北辰奕這樣的人,的確是有其魅力,不管是容貌,氣度,還是實力,都是很容易被女子喜歡上的。 但是這種喜歡,分量不可能太多,應(yīng)該是難以到這般,不計代價,不求回報,便連全家人的性命,都可以棄之不顧的境地。 郡主眼下的狀態(tài),卻是屬于十分狂熱的狀況,這實在是令秒針,有些不解,因為跟了夏初墨這么多年,秒針也算是有些了解夏初墨了,夏初墨并非是一個,會不計回報為別人付出的人。 更別說,這些年,北辰奕就是話都未曾同夏初墨說過一句。 這便也實在是讓秒針覺得,不解了。 夏初墨聽了她的話,倒是愣了愣,半晌之后,開口道:“喜歡奕王殿下什么么?你這么問起來,我倒也想起來,我似乎的確……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反正,就是喜歡了。 從第一次見面,驚為天人,到后來無論如何都不愿意放下,這其中到底經(jīng)歷了多少心情變化,夏初墨一時間也說不上來了。 甚至于已經(jīng)到了一種,她知道自己喜歡他,卻不知道,這喜歡到底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還是自己這些年,一直自我強(qiáng)調(diào),自我暗示的喜歡。可既然是喜歡,那便就是喜歡。 無所謂了。 她笑道:“反正,能做的,和不能做的,本郡主都已經(jīng)為他做了,既然如此,那也不必深究了罷。” 秒針沉默。 夏初墨忽然又問:“你說,奕王殿下會因此,有一絲的感動嗎?” 秒針想了想。 最終開口道:“奴婢覺得,不會?!?/br> 如果是在夏初墨偷東西之前,為了讓夏初墨一定去偷,那秒針或許會說違心的話,以鼓勵夏初墨這么做,但是現(xiàn)在東西既然已經(jīng)到手,自己也將要準(zhǔn)備離開京城,秒針便也沒有說假話的必要了。 夏初墨聽了,竟又笑了:“真巧,本郡主也覺得,不會?!?/br> 畢竟,北辰奕是什么人啊,即便是他當(dāng)年深愛的宗政曦,說算計北辰奕也一樣便算計了,自己又怎么會自不量力,認(rèn)為北辰奕對自己,會有所不同呢? 這下,秒針就更加不懂了。 既然知道那個人,即便是感動都不會,那這到底是何必? …… 這個早上,夏醇唯醒來之后,夏初墨倒也不知道是出于愧疚,還是出于擔(dān)心夏醇唯察覺了什么,在把東西交給小官之后沒多久,親自給夏醇唯送了醒酒湯過去。 夏醇唯醒來之后,的確也是覺得頭重腳輕,但他并沒有多想,自以為是因為自己昨天喝多了。 看見夏初墨送了醒酒湯過來,一時間也是為女兒的孝心,很是滿足且感動,喝下了醒酒湯之后,也的確是覺得舒服不少。 接著,就在下人們的伺候下,換了衣服去上朝了。 他并未發(fā)現(xiàn),自己的虎符,已經(jīng)被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