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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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走了,月問星看向奚昭:“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沒啊?!鞭烧涯笃饓K糕點(diǎn),“我也剛到——吃嗎?應(yīng)該是從外面買的,味道很不錯(cuò)的。” 月問星搖頭,輕聲說:“我吃不了?!?/br> “可我從書上看見,鬼也能吃東西?!?/br> “能食氣?!痹聠栃墙舆^糕點(diǎn),隨后,一小縷白煙從那塊糕點(diǎn)飄出,沒入了她的口中,“——像這樣。不過嘗不出什么味道,僅能飽腹?!?/br> 最后一點(diǎn)白氣被她咽進(jìn)嘴里,那塊糕點(diǎn)忽像是枯了的樹葉子,一下子干癟下去,碎成粉狀。 望著那堆看不出原形的粉,她垂了眼睫,掩住眸底愁緒。 救命! 奚昭的手還壓在一塊糕點(diǎn)上,卻一動(dòng)不動(dòng)。 這讓她怎么吃得下去?! 她想了想,索性拈起那糕點(diǎn)。 咬了口咽下后,她說:“是甜的——你有沒有吃過糖?” “糖?”月問星愣了,似在回憶什么。 許久,她才道:“算吃過,以前總嫌藥苦,娘就會(huì)給我糖吃?!?/br> “什么糖?” “蜜糖?!绷钠鹜?,月問星的神情松泛許多,慘白的臉上竟也有了些活人氣,“聽聞是百花蜜,每年僅有那么兩小罐。養(yǎng)蜂的那人自己留一罐,還有一罐便送給母親?!?/br> “我想想……”奚昭說,“要比蜜糖的味道更淡一點(diǎn),沒那么稠,再多些板栗的氣味——是煮熟了的栗子,口味偏糯?!?/br> 聽她說著,月問星恍惚間像真嘗到了栗子糕的味道。 是甜的,但不膩,和著濃郁的板栗氣味。 她說:“好似真能嘗到?!?/br> 奚昭一手托臉,笑著看她:“你還想吃哪個(gè)?能想出氣味,又不脹肚子,可僅這一次機(jī)會(huì),放跑就沒有了?!?/br> 語氣松快,月問星緊繃的神經(jīng)也漸漸松緩。 她指了下另一旁的淺綠色糕點(diǎn):“之前常看他們往府里買這種糕點(diǎn),但從未吃過?!?/br> “我嘗嘗——”奚昭吃了口,細(xì)細(xì)嚼著,“以往暑天,有沒有熬過綠豆湯?” 月問星點(diǎn)頭:“娘愛喝,父親每年都熬。我吃過,很甜?!?/br> “味道與那應(yīng)差不多了。不過還多了些牛乳味,很淡,沒那么膩?!?/br> 聽她慢聲細(xì)語地說,月問星只覺長久以來大起大伏的心緒漸被撫平,情緒也變得平和。 吃了好幾塊,奚昭忽想起另一事:“差點(diǎn)忘了,給你帶了東西。” 她擦凈手,從懷里小心翼翼取出塊布。 將布散開,里頭是枝玉簪花。 “今天剛開的,你不能去我那兒,就帶過來送你了?!彼f著,將那花放在了燭火上,任由火焰燒灼。 某一瞬間,月問星感覺心臟又重新開始跳動(dòng)。 在頭昏耳鳴間,她朝那株純白玉簪伸出了手。 半透明的手掌緊緊攥住燃燒的花朵。 赤紅焰苗從指縫間溢出,明亮灼目。她眼睜睜看著那朵花褪去黑色灰燼,然后抽條出新的軀殼。 不同于方才的脆弱,從她手中復(fù)生的花絕不會(huì)凋零。 她捻著花枝,面容平靜,手卻用力到幾乎要將那枝子嵌進(jìn)rou里。 “很好看?!彼吐曕?/br> 奚昭原還和她聊聊這株玉簪是從哪兒弄來的,但不等她開口,外頭陡然傳來人聲—— “誰在里面?” 不知是誰,嗓子尖利,比雷聲還嚇人。 奚昭下意識(shí)去吹蠟燭,可那人更快,鬼影一般闖進(jìn)。 抖動(dòng)的燭火間,蓬夫子出現(xiàn)在房間里,怒視著她倆。眼一轉(zhuǎn),卻是落在月問星身上。 感受到她身上的鬼息,他摸了把白須胡子,眼神銳利:“你是月家三子?如何成了鬼魄!既成了鬼魄,又為何不去鬼域,反倒在這府中飄蕩!” 奚昭心道不好。 他怎么會(huì)來這兒,月郤不是守在外面嗎? 還是從別的門進(jìn)來的? 她冷靜道:“蓬夫子,許有誤會(huì),我——” “住口!”蓬夫子打斷她,神情冷肅。 他垂手,轉(zhuǎn)而看向月問星,手中化出條鎖鬼鏈:“我看你死了已有百年不止,卻還留在人界。膽大妄為,今日便毀了你的魂魄去!” 月問星一言不發(fā),藏在暗處幽幽望著他。 奚昭沒察覺到她的異常,趕在蓬夫子動(dòng)身前,從袖中取出三道辟邪符朝他擲去。 符箓近身,爆出奪目火焰,在他身上灼出漆黑大洞,逼得他驚叫著后退兩步。但雨聲大,將聲響壓得干干凈凈。 奚昭拉住月問星,趁蓬夫子痛叫的間隙從另一邊的門往樓下跑。 但她倆走錯(cuò)了道,反繞到了和月郤相反的方向。 在樓下沒看見月郤,奚昭把月問星推進(jìn)一間房,說:“外面四處都是鬼魄,你先在這兒躲著,我去找月郤。” 與她想的不同,月問星臉上不見懼意,反倒有笑。 她擰起眉:“你不怕?” 那蓬夫子手上拿的鎖魂鏈,連她這個(gè)沒修為的都能感覺到威壓。 “覺得好玩兒。”月問星眼梢挑著笑,因著興奮,瞳仁也擴(kuò)放些許,“小時(shí)也這般和爹娘玩過躲貓兒?!?/br> 奚昭:“……” 現(xiàn)在要是被抓著了,得落個(gè)魂飛魄散的下場吧! “別出聲兒,我很快就回來。” 月問星反握住她的手。 她的掌心冰冷徹骨,笑得僵硬古怪,卻能看出是實(shí)打?qū)嵉母吲d。 “昭昭,”她輕聲說,“你要先找到我。” 奚昭頓了步。 “好。” - 月問星坐在房里,背抵著門,視線黏在那株玉簪花上,手摩挲著花瓣。 “昭昭……昭昭……”他低聲念道,像要將這名字吞進(jìn)肚里似的。 忽然間,有怒喝聲從外頭傳來—— “你二人躲在何處,還不快滾出來!與鬼域作對,尋死不成!” 月問星低笑出聲,指腹還撥弄著那花。 不能出去。 要在這兒等著昭昭。 她躬低了背,面頰緊緊貼著花瓣。那花枝的莖子尖銳,戳破了皮膚,流出銀白色的血。 但她跟不知痛似的,反將那花攥得更緊。 嘴里還在喃喃:“吃了糕點(diǎn),還有花,昭昭……昭昭給的,要等她……” 她看著那花枝,只想著將它咬碎,再咽進(jìn)去。 對。 她將那花壓在唇上。 要咽下去,與她待在一塊兒。 但不等她咬,就聽見門外人說:“待老夫抓著了你,定當(dāng)押去鬼域受刑!” 月問星動(dòng)作一僵,漆黑無神的瞳仁陡然緊縮。 什么意思。 他要帶她走? 走……走? 走去哪兒? 若走了,豈不是再見不著昭昭? 蓬夫子那話不住在耳邊盤旋,使她方才平緩的理智陡然潰散。 她仿佛聽見嗡鳴聲。 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一刻不停地沖撞著她的理智。 不行。 不行! 月問星踉蹌起身,瞳仁朝四周擴(kuò)散,占據(jù)著眼白,直至整雙眼睛都變得漆黑。 殺了。 殺了他。 死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