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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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青心里還想著剛才的事情,問道:“娘娘,寶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是真話?!蓖蹉涞?。 “那您為何……” 王沅打斷她,“死者為大,更何況皇后是皇帝的結(jié)發(fā)妻子,男人對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子感情通常都不一般,就算是皇后生前有再多的過錯,她過世后,陛下就只會記得她的好了。若是我現(xiàn)在拿這件事去告訴陛下,你家娘娘我大概就要失寵,被打入冷宮了。” 梅婕妤死前留下遺書,李湛對梅氏之死心中肯定早就存疑,他選擇了?;屎?,就不會再追究梅婕妤之死。李湛此刻正是對皇后有無窮思念與無盡愧疚,王沅若是去找李湛說了皇后與孟昭姬合謀逼死梅婕妤,就算有確鑿的憑證,估計也討不了好。 “那寶珠也是膽子小的,豈不聞舍得一身剮,”剩下一句王沅咽下去沒有說出來,“她與孟昭姬一起侍奉皇后,只要有心肯定能抓住孟氏的把柄,她若是連這點能耐都沒有,那也就只能看著人家逍遙在外了?!?/br> 采青“哦”了一聲,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說:“娘娘,咱們?nèi)ツ限沟畎墒?,順便把荷花給公孫婕妤送過去?!?/br> …… 寶珠回了椒房殿,想了又想,孟昭姬那得意的神色一直回蕩在她腦中,直到天明時刻她終于想清楚了,決心爭一口氣。幾乎是一夜未睡,但她精神尚好,起床收拾妥當,直接去了建章宮。 以前她去建章宮,小太監(jiān)們都是jiejie長,jiejie短的叫她,對于她吩咐的事情,那是一刻也不延緩,立即就去辦。如今,正應(yīng)了人走茶涼四個字,皇后薨逝,她沒了靠山,建章宮的小太監(jiān)們見到寶珠只裝作看不進,寶珠深深地感受到了人情冷暖,她臉上擠出一個笑來,對一個小太監(jiān)說:“麻煩公公進去幫我稟告陛下一聲,就說椒房殿寶珠有要事求見陛下?!?/br> 那小太監(jiān)瞟了她一眼,故作驚訝,“哎呦,這是寶珠jiejie呀,您是有什么事情要見陛下,恕我直言,現(xiàn)今椒房殿也沒啥事情可勞煩陛下了吧,陛下現(xiàn)在與眾位大人們商討國家大事,還請你回去吧。”小太監(jiān)三言兩語打發(fā)了寶珠,轉(zhuǎn)身就離開。 寶珠咬咬牙,把手腕上兩只細銀鐲子擼下來,塞給小太監(jiān),“這位大哥,這是我的一點小意思,請您收下?!?/br> 小太監(jiān)接了銀子,臉上才好看些,寶珠道:“麻煩您幫我稟告張公公一聲吧?!?/br> 那小太監(jiān)哼了一聲,懶洋洋地說:“行吧,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我只負責(zé)告訴張公公你找他,至于他肯不肯見你,那就不管我的事情了。” 寶珠連連點頭,“多謝您?!?/br> 小太監(jiān)進了建章宮,一刻鐘后出來,道:“我已經(jīng)給張公公說了,他說讓你等下,他過后出來見你?!?/br> 寶珠再一次道謝,在建章宮門口等了一會兒,張讓出來了,沖她招招手,寶珠上前來跟著他進了建章宮。 張讓將寶珠帶到一處地方,問道:“你今日過來可是有事?” 寶珠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告陛下。” 張讓說:“皇后薨逝,椒房殿的宮人們都要歸于掖庭令重新安置,我與掖庭令有幾分交情,你若是想去哪處,可提前跟我說,或許我能幫幫忙?!?/br> 寶珠道:“多謝您的好意,我已經(jīng)想好去處,您不用替我cao心。公公,我什么時候能見到陛下?” 張讓沒有問她是什么事,而是說:“須得我先稟明陛下,看陛下的意思是否想要見你?!?/br> ☆、第 85 章(修) 85 第 85 章(修) 李湛與朝臣議事完畢, 在書房喝茶歇息,張讓趁機說:“陛下,椒房殿的寶珠說有要事想要稟奏您?!?/br> 李湛對于滿珠更熟悉一些, 寶珠則不太熟悉,只記得她是個伶俐的宮女,道:“應(yīng)該是關(guān)于皇后的事情吧, 行,你叫她進來。” 張讓在門口沖著寶珠招招手, “快過來,陛下要見你?!?/br> 寶珠進入書房后, 立刻就跪下給李湛行禮, “奴婢寶珠拜見陛下?!?/br> 李湛放下茶杯,道:“你站起來回話吧?!?/br> “謝陛下!”寶珠站了起來。 李湛問道:“你今日來見朕所謂何事?” 寶珠恭敬地說:“回陛下,皇后娘娘對奴婢有大恩,奴婢愿去南陵為娘娘守陵?!?/br> 這是她想了一晚上才艱難決定的,她在椒房殿服侍皇后這些年,從無人敢小看她,但如今情勢不同, 她已經(jīng)做不了低等宮女的活計了, 去杜陵替皇后守陵, 至少過得清凈, 也不會有人侮辱她。至于回宮嫁人她是想都沒想過的, 那個家賣了她一次就能賣她第二次,而且她年紀大了, 賣去做丫鬟肯定沒人要,依照父親那性子,倒是極有可能把她賣到窯子,那樣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李湛深為感動,重新打量寶珠,贊道:“年紀輕輕,舍身為主,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忠婢!” 寶珠有些羞赧,“陛下,您過獎了?!?/br> 李湛繼續(xù)說:“杜陵苦寒,而且人煙稀少,你確定是真心要去給皇后守陵?” 寶珠堅定地點點頭,“奴婢是真心的?!?/br> 李湛見她不似作偽,感嘆道:“皇后能有你這樣一個忠婢,是她的幸事,只可惜她卻再也看不到了?!?/br> 寶珠低著頭,默默無言。她覺得自己愧對陛下的夸贊,自滿珠死后,她就對皇后寒心了,去杜陵守陵只是她無奈的選擇。 然而李湛突然說:“你有這份心就夠了,杜陵有專門的守陵人,并不需要你去?;屎笤f要為你找一個可靠的夫家,既然她已經(jīng)仙游,朕自會安排這事,替你找個好人家嫁出去,你看可好?” 寶珠努力控制住自己心中的狂喜,跪下來給李湛磕頭,“奴婢一切都聽從陛下的安排?!?/br> 皇后確實曾說要給她找個夫家,她本以為只是皇后隨口說說,卻沒想到還有今日,寶珠心里漲得滿滿的,心中一個念頭越發(fā)堅定,皇后本是好人,若不是孟昭姬與余家的拖累,滿珠姐會好好的,皇后也還安安穩(wěn)穩(wěn)在椒房殿做著皇后,都是孟昭姬害得…… 她仰頭對李湛說:“奴婢還有一事要稟告您?!?/br> “說吧?!?/br> 寶珠從皇后為大公主請封開始說起,再說到梅婕妤的事情,處處都有孟昭姬的影子在,李湛越聽面色越難看。 寶珠該說的都說完了,她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她將宮中辛密說出來,只能寄希望于陛下能遵守剛才所說的諾言。 最后,李湛擺擺手,“你下去吧?!?/br> 寶珠松了口氣,麻利地爬起來,慢慢地退出去了。 滿珠說的話雖然沒有拿出任何憑證來,但李湛是相信的,因為在他已經(jīng)許諾為她找個好人家嫁出去的情況下,她什么都不說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但她偏偏說了。 李湛把張讓叫進來,吩咐道:“你去查查孟昭姬?!?/br> 張讓辦事很快,到了晚上就將查明的情況對李湛匯報了。孟昭姬對皇后的影響都是言語暗示,她做事很小心,即使是在梅婕妤的事情上也抓不住她的把柄,下令的人是皇后?;屎笥薇浚险鸭Ц幼锊豢伤?,李湛心中大怒,但面上卻越發(fā)平靜。 張讓提醒了一句,“陛下,孟昭姬上書給您,請求歸家,您已經(jīng)批準了?!?/br> 李湛記起這事來嗎,道:“先別讓她出宮?!?/br> 張讓答應(yīng)下來,又小心翼翼地說:“陛下,您今日說過去明光殿,時辰不早了,是否現(xiàn)在就去?” 李湛本來沒有心情,但想了想,還是說:“現(xiàn)在就去吧?!?/br> 王沅在殿門口迎接李湛,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敏銳地感覺到了李湛心情極差,再想想張山今日跟她說寶珠去建章宮了,她大概就明白了什么事情,只是不知道李湛是為著皇后生氣,還是為孟昭姬生氣。 用過晚膳后,李湛坐在榻上看書,王沅陪坐在一邊,仔細打量他,見他神色郁郁,盯著一頁書看了一刻鐘都沒有翻頁,于是起身吩咐采青去把五公主抱過來。 王沅把五公主放在榻上,五公主手腳并用,爬到李湛身上,伸手去抓他的書,李湛握著她的小手,道:“我們徽君也喜歡看書嗎?” 五公主回應(yīng)他的是把手中的書往地上一扔,李湛也不生氣,繼續(xù)跟她說話,“那就是不喜歡讀書了,你到底喜歡什么呢?” 就見著五公主伸出胖乎乎地腳踹了他一下,李湛恍然,“原來徽君喜歡習(xí)武,不錯?!?/br> 五公主完全不會說話,李湛居然也能跟她交流得毫無障礙,王沅是真心佩服這父女二人。她索性不再管這對父女,從地上撿起書自己看起來,正看得入神,突然聽到五公主哇哇大哭起來,李湛手足無措地哄著:“好孩子,別哭呀?!?/br> 王沅看了下,笑道:“她這是要換尿布了?!比缓蠛叭槟镞^來把五公主抱走了。 李湛跟五公主玩了一會兒,心情好些了,王沅把書遞給他,道:“陛下的心情總算好些了,幸虧有五兒在,若沒有她,我都不知道如何哄陛下開心?!?/br> 李湛知道王沅是個通透的人,稍稍猶豫了下,就將心中的疑問說了,“若是有一個人,在民間素有賢名,處事毫無差錯,讓人抓不到她的把柄,但她又做了不好的事情,朕該如何處置她?” 王沅看了他一看,裝作不敢置信的樣子,“我面前坐的人可是當今天子呀,居然還會為這種事情煩憂,你若是覺得那人不好,就直接砍了他!”王沅夸張地做出一個砍頭的手勢。 李湛見她眼里帶著笑意,便知道她只是說笑,道:“朕也就明白跟你說了吧,梅婕妤死的蹊蹺,其中有孟氏的手腳,但孟氏做得太干凈,梅氏畢竟是朕的妃嬪,徽娟的生母,孟氏藐視皇家威嚴,朕豈能放過她!” 他說的輕描淡寫,絲毫不提及皇后,王沅知道他是為死者諱,不肯提皇后的不是,于是也裝作不知道配合他。 她說:“孟氏家族素來好名聲,這個孟女史也不例外,陛下確實不能輕易處置孟氏,不然天下人都會詬病陛下?!?/br> 李湛問道:“你可有法子?” 王沅搖搖頭,攤手,“我也沒法子。”她有法子也不愿意告訴李湛,孟昭姬搞出一本《女訓(xùn)》,在李湛的默許之下,由著皇后去推行,這三四年間,幾乎傳遍了整個大周朝,甚至有很多人在嫁女兒時,都將《女訓(xùn)》作為嫁妝隨著女兒陪嫁到夫家。孟昭姬在大周朝可謂是賢德女子第一人,可以說她的名聲完全是由李湛與余蘊秀捧起來的,現(xiàn)在李湛才知道不好處置孟昭姬了,哼,王沅就眼看他犯愁。 李湛見她掩面偷笑,忙扯下她的袖子,無奈道:“別鬧了,朕知道你聰明點子多,快幫朕想個主意吧,你想要什么?” 王沅不再與李湛?;?,畢竟二哥王駿還在他手下做事,但她也不會傻乎乎地就直接跟李湛求官,而是說:“我沒什么想要的,剛才只是與陛下開個玩笑罷了,至于孟昭姬其實也好處置,她不是愛名聲么,咱們就從名聲著手?!?/br> “快說來聽聽!” 王沅道:“在前朝有過皇帝或者皇后過世,親近的嬪妃、女史或者宮人自請去為帝后守陵?!?/br> 李湛插了一句嘴,“皇后的宮女寶珠就向朕請求去杜陵給皇后守陵,被朕拒絕了,一則是皇后本是希望妥善安置她,讓她出宮嫁人,二則是她年紀輕輕,免得葬送她的一生?!?/br> 王沅贊許地點點頭,對李湛另眼相看,能拒絕寶珠守陵的請求,正說明他的慈悲。 她說:“陛下,既然前朝有過這種舊例,那本朝就可以依舊例辦事。皇后娘娘對孟氏極其厚待,有大恩,那么孟氏回報皇后又有何不可呢?” 李湛道:“你說得有理,可是孟氏已經(jīng)上書請求歸家,朕也批準了?!?/br> 后宮變天,這孟昭姬倒是溜得快,王沅對這種人都不得不佩服,“這些都很簡單,陛下可直接遣人去告訴孟家,就說皇后給您托夢,說她生前視孟昭姬如同知己希望孟昭姬能常伴左右,請他們告訴孟昭姬,讓她主動上書去給皇后守陵?!?/br> 李湛失笑,“這么簡單孟家人就能同意?” 王沅笑道:“可不是,孟昭姬既然能當望門寡,肯定也能去守陵的。她的侄子不是在做太子殿下的伴讀嗎,您讓人適當?shù)奶嵋痪?,孟家肯定會同意的。孟昭姬現(xiàn)在歸家對孟家等于說是個無用的人了,孟家肯定會利用她去給皇后守陵,再給自己家族添點光彩?!?/br> ☆、第 86 章 86 第 86 章 李湛撫掌贊曰:“好主意!” 其實就讓孟昭姬這么去守陵, 王沅還覺得是便宜她了,雖然守陵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但孟昭姬可以守住她的名, 這種女子,只有狠狠摧毀她所在乎的名聲,她才會全盤崩潰, 但眼下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只能先打發(fā)她守陵, 日后再作打算,而且她去杜陵后, 也可徹底斷掉她與外界的交流, 讓她徹底遠離長安權(quán)貴圈子。 李湛很急著辦這事,立刻就把張讓召進來,授意了一發(fā),張讓領(lǐng)命而去。王沅笑道:“有張公公出馬,陛下可以放心了?!?/br> 李湛點點頭,道:“張讓辦事穩(wěn)重,而且對朕忠心, 是個難得的人才?!彼肫鹆硗庖患聛恚?nbsp;“既然你今日為朕解決了孟昭姬的問題, 還有寶珠的事情也都交給你吧, 你讓你家人尋了可靠的人家, 把寶珠好好地嫁出去,朕領(lǐng)你的情?!?/br> “行?!蓖蹉浯饝?yīng)下來。 次日, 張讓先去了一趟孟家,然后傳旨給孟昭姬,讓她盡快離宮歸家。孟昭姬聽說能夠回家了,心情十分好,她的行李早已經(jīng)整理好,只是昨日突然說是暫時不能出宮,今日又能出宮了,她心里雖然有些疑惑,但離家?guī)啄?,到底是盼著歸家的。 她先傳了口信回家,約好時間,家人駕著馬車在宮門出迎接她。等回到家后,還沒來記得休整,孟父就派人過來叫她。孟昭姬去了正屋,給爹娘磕了三個頭,孟母扶起她,母女倆抱頭痛哭,孟母道:“昭姬,你可算是歸家了,真好,真好?!?/br> 孟昭姬咽哽,“娘,以后女兒日日都承歡您膝下。” 孟父咳嗽兩聲,道:“都坐吧?!?/br> 孟母拉著女兒坐在身邊,孟父看著女兒,有些不忍心,但是為了孟家,還是狠狠心,說:“昭姬,你在家休息幾日,就趕緊上書陛下吧?!?/br> 孟昭姬詫異道:“父親,女兒已然歸家,宮里的事情再不歸女兒管,女兒還給陛下上書做什么?” “咳,”孟父道,“中常侍張公公昨日來過孟家,皇后娘娘給陛下托夢,說生前視你為知己,想讓你常伴左右,所以陛下的意思是讓你上書自請去杜陵給皇后守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