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所以不光要買藥水,為了穩(wěn)妥起見,她還得再買一塊幸運石。 姜逢木道:“別啰嗦了,你就說要多少經(jīng)驗?” 【“棘手問題轉(zhuǎn)移藥水”一瓶,“幸運石”一枚供需2000點經(jīng)驗值,請宿主確認(rèn)支付?!?/br> 姜逢木強忍著rou疼點擊了支付,瞬間,她的儲物欄里出現(xiàn)了一瓶紫紅色的藥水和一塊深綠色的石頭。 這畫風(fēng),跟三流單機小游戲似的。 她把物品收好,將褚沅辰的大衣取下來,搭在手心里,心事重重的回了病房。 姜安如剛給父母打完電話,心情正激動著,姜逢木推門進來了。 姜安如一眼看到了她手里的軍大衣,不禁喜滋滋道:“沒想到少督軍是這么體貼的人,你的運氣可真好?!?/br> 姜逢木無視她一臉的花癡樣,將軍衣疊好,把披散的頭發(fā)隨意扎了起來,開始脫病服。 “收拾東西,回家?!?/br> 姜安如愣了:“可你的傷不是沒好呢嗎,回家干嘛呀?” 姜逢木神色凝重:“生日宴的邀請函在家里嗎?” 姜安如點點頭:“在是在,不過你都傷成......” 傷成啥樣了? 姜安如說不下去了。 姜逢木看起來精神矍鑠,一點傷痕都沒有。 姜逢木把病服放好,換了一套姜安如帶來的衣服,又將軍大衣妥帖的放進袋子。 “明天就是生日宴了,我們還有一天的時間準(zhǔn)備,先去置辦件旗袍?!?/br> 姜安如只得聽她的話,跟著她后面體貼的補充道:“也別太華麗了,我們家畢竟沒有軍部背景,如果穿的出彩反而給爸爸找麻煩?!?/br> 等到了裁縫店,姜安如發(fā)現(xiàn)自己想得太多了。 那個玻璃門,晃晃悠悠的仿佛馬上就要砸下來,墻壁烏漆墨黑,臟兮兮的不知道黏了什么東西,積了一層深灰的牌匾孤零零的掛著,幾乎都看不清裁縫兩個字。 走進去,衣架上掛著做到一半的半成品,土里土氣的大紅花,格外妖艷的焦黃底色,好像布料不要錢似的,從上到下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差不多連腳背都要蓋嚴(yán)實,袖口還縫著一圈碩大的蕾絲。 姜安如滿臉的嫌棄,這也能叫旗袍,穿出去怕不是要成為全城的笑柄? 姜逢木倒是十分淡定,指了指那件半成品:“花就別繡了,照著這個底色,給我快速趕出來兩條裙子,越接地氣越好?!?/br> 姜安如扯扯她的袖子,壓低聲音道:“姐,你瘋了?” 姜逢木不便明說,只得含糊不清道:“等明天你就知道了,這是最合適的打扮?!?/br> 姜安如一言難盡的望著她。 媽呀,少督軍長得挺英俊,原來審美這么另類嗎? 怪不得別的女人入不了他的眼,誰能扛得住這種風(fēng)格。 作者有話要說: 少督軍:不,我喜歡胸前柔軟的觸感。 第20章 跟裁縫定好了樣式,確定了取衣服的時間, 姜逢木又領(lǐng)著姜安如去石布街逛了一圈。 不出意外的在街口遇到了叼著草根曬太陽的小胖。 她走過去笑盈盈的拍了拍小胖的肩頭:“沒忘了我?” 小胖一見是她, 一咕嚕身站了起來, 驚訝道:“meimei你...你那天到底跑哪兒去了?” 姜逢木沒法跟他解釋這么復(fù)雜的事情,含糊道:“說來話長,我有件很緊急的事情要做,所以才匆匆跑了, 不過一做完我就來找你們了?!?/br> 小胖撓了撓頭, 雖然他挺好奇姜逢木跑哪兒去了, 但是人家姑娘的事他也不方便打聽。 姜逢木向他身后看了看, 問:“你大哥呢, 小火柴和松枝兒呢?” 小胖噘了噘嘴:“小火柴和松枝兒昨個跟人打架,吃虧了, 把衣服都扯壞了,結(jié)果我們誰都不會補衣服, 他倆現(xiàn)在長個兒,以前的衣服都小了, 我大哥去給他們弄衣服去了, 看誰家有不要的?!?/br> 姜安如這才注意到小胖的穿著。 桐城都快入冬了,有太陽的時候還好,一旦太陽落下去,冷氣直往人脖頸里鉆。 但小胖還穿著春天的單衣,薄薄的一層,不擋風(fēng)不保暖的, 也就靠他身寬體胖,還能硬抗。 她驚訝道:“你這也穿的太少了,晚上不得凍壞了啊?!?/br> 小胖樂呵呵一笑,有些沒心沒肺道:“我沒事兒,我長得胖,晚上他們都摟著我取暖?!?/br> 其實每年冬天他們都是那么過來的,雖然難熬了一些,但是咬咬牙,挺過最冷的幾十天就好了。 而且趕上換季的時候,有錢人家的舊衣服被子多,如果運氣好撞上人家不要了,他們還能撿回來蓋蓋。 姜逢木心中一酸。 哪有人不想過溫飽日子,風(fēng)餐露宿不過是走投無路罷了。 更何況賈成澤和小胖明明有勞動能力,也愿意用體力換些吃的,可惜卻沒人給他們機會。 若是換個地方還好,只是小火柴和松枝兒太小,走在路上一旦有個閃失,可就真的叫天天不應(yīng)了。 姜逢木從兜里翻出一塊銀元:“叫你大哥他們回來,我已經(jīng)跟父親說好了,現(xiàn)在店鋪正在裝修,你們明天就可以幫忙,以后住在店后院,也不用回草屋了,這是提前預(yù)支給你們的工資,給松枝兒和小火柴買件新的,別撿別人不要的了,你們倆也是,穿的厚一點,凍病了可沒力氣干活了。” 小胖局促的在褲腿上蹭了蹭手,面帶為難:“我大哥不在,我不能要你錢,而且我們要不了這么多工資,只要有個住的地方就行,我可以拼命干活?!?/br> 姜安如看他一副憨憨的樣子,撲哧一笑:“你這人,真沒見過這么討價還價的,給你工錢還不要?!?/br> 小胖搓了搓手,被姜安如笑的臉一紅。 姜逢木硬是把銀元塞到了他手里:“說了是預(yù)支的,工錢也是完全符合市場行情的,你大哥能知道。如果方便,今天就可以去報到,晚上工頭會給你們安排住的地方,我和安如還有點事,過兩天去看你們?!?/br> 小胖沒什么文化,見姜逢木說的有理有據(jù),又聽她說賈成澤知道,便也不再推辭。 他把銀元捏在掌心里,被凍得發(fā)紅皸裂的圓手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熱度,他無比珍惜的用每一絲神經(jīng)去感受這枚銀元,好像捧著希望的火苗。 “那好,替我們謝謝你爹?!?/br> 他自然是開心的。 起碼今年冬天他們有地方住了,小火柴和松枝兒也能買新衣服了。 以后好好干活,多賣力氣,甚至連rou都能吃得起呢。 姜逢木滿意的點點頭:“那你快去找你大哥,我和我meimei再逛逛?!?/br> 小胖趕緊答應(yīng):“好好。”說罷,他一溜煙兒朝集市跑去。 姜安如不禁嘟囔道:“別看他長得胖乎乎,跑的還挺快。” 姜逢木淡笑:“跑的不快早就在街上混不下去了。” 姜安如問:“焦尾巷那個新雇的經(jīng)理是濮川先生,聽說是留學(xué)回來的高材生呢,也不知道為什么要來咱家當(dāng)個小經(jīng)理,他如果想進軍部都能很快當(dāng)上高層呢?!?/br> 姜逢木皺著一張臉,艱難的點點頭:“是,本書知名的經(jīng)濟學(xué)家,數(shù)學(xué)家濮川?!?/br> 姜安如一怔:“你說啥?” 姜逢木輕咳了一聲:“人家濮川先生有自己的打算,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更何況爸爸不是付了高額的工資嘛?!?/br> 姜安如若有所思:“也是,聽說他為了留學(xué)借了不少錢,可能是真的缺錢?!?/br> 姜逢木囑咐道:“等濮川先生來任職,你記得跟他說一聲,小胖他們幾個是我朋友,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希望他教一教,別太過嚴(yán)厲?!?/br> 姜安如納悶:“這你怎么不去說?” 姜逢木的表情一言難盡。 她也確實沒辦法跟姜安如解釋。 上一世配合她演戲綠褚沅辰的,就是濮川先生。 為了這位優(yōu)秀人才的生命安全,也為了她自己的小命,姜逢木只能離濮川越遠越好。 如果這次又跟濮川攪合在一起,褚沅辰大概會把她家地基都拆了。 “畢竟是照顧我的朋友,不太好意思當(dāng)面為難他,你就隨便提一句,也別讓他有負(fù)擔(dān)?!?/br> 姜安如自然信了:“好,等濮川先生從老家過來,我替你去說?!?/br> 行了,反正濮川留在焦尾巷,安心的搞他的經(jīng)濟學(xué)實驗,她們倆就不會有什么交集。 姜逢木又解決了一件壓在心底的事,總算輕松了幾分。 還有個棘手的,便是那個糟心的生日宴了。 她鄭重對姜安如道:“明天到了督軍府,你就跟在我身后,不許亂跑也不許亂吃東西?!?/br> 姜安如皺了皺眉:“為什么啊,不是督軍夫人的生日宴嗎,聽說到處都是好吃的,還有洋人的表演,我還想好好享受呢?!?/br> 姜逢木心中悶悶的,嘆息道:“哪有那么簡單,總之你記住了,越不起眼越好,千萬別招惹其他人,尤其是有身份沒底線的男人?!?/br> 姜安如被姜逢木說的毛毛的。 她本身就膽小,見過的世面也不多,姜逢木一警告,她頓時覺得督軍府猶如龍?zhí)痘ue,踏進去就逃不出來了。 姜安如哆哆嗦嗦道:“那...那我們就不去了,真惹上事了怎么辦?” 姜逢木搖搖頭:“恐怕不行,反正你多當(dāng)心,有備無患?!?/br> 姜安如咽了咽口水,提議道:“要不我一去就躲進女廁所里,你看有什么好吃的給我送過去點,我就不露面了,我嘴笨怕說錯話?!?/br> 姜逢木:“......” 還真是個好辦法,褚明江再混賬,也不至于在大庭廣眾之下鉆女廁所撒潑,只是一直呆在廁所也太憋屈了。 倆人一邊往家里走,一邊天南地北的瞎聊。 姜逢木以前跟姜安如的關(guān)系一般,交流不多,還真不知道,她有那么一條稀奇古怪的腦回路。 走到家門口,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了。 太陽消失,路上逐漸變得陰冷,零星的碎葉在枝杈上晃晃悠悠,搖搖欲墜,姜公館的門口落了幾片沒來得及清掃的黃葉,一腳踩上去,葉片碎成幾瓣。 姜逢木按響門鈴:“陳伯,我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