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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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天然且不動邪念的暖爐,對于杜若來說是個意想不到的福利,故此,多了吃閑飯的也能接受了,而且,蠻牛雖說認錯的時候很不甘愿,但知錯能改的態(tài)度還是不錯的,前頭鬧了半個月不就是因為他猜疑自己勾引蘇銘嗎,如今不禁容姓蘇的住下,蘇銘總有事兒沒事找自己搭話,也沒怎么樣,就連杜若都沒想到這頭蠻牛能如此大度。 不過,這個姓蘇的的確有些犯人,長得人模人樣兒卻是個話嘮,而且對什么都好奇,就連房后的茅廁都研究了半天。 出來問杜若:“后頭茅廁里那個物件兒是你想出來的?” 杜若瞥了他一眼:“不然呢,還是你想出來的不成。” 蘇銘愣了愣指了指旁邊接過來的山泉:“這個也是你想出來的?怎么可能?” 杜若:“為什么不可能?” 蘇銘:“你不是不記得以前的事兒了嗎?” 杜若目光一閃:“是不記得了?!?/br> 蘇銘:“既然不記得了,怎會想得出這些東西?” 杜若:“你是大夫,難道不知人都有潛能?!?/br> 蘇銘:“何為潛能?” 杜若:“我給你打個比方,例如一個人如果眼睛瞎了不能視物,耳朵是不是就會變得格外靈敏?!?/br> 蘇銘點點頭:“這倒是?!?/br> 杜若:“這就是人的潛能,就比如我,被人丟到這荒郊野嶺上來,若是什么都不會便只有死路一條,所以,為了活下去,有些東西自然而然就會了?!?/br> 蘇銘雖明知她是胡說八道,可聽著又有那么幾分道理,打量周圍一眼:“這么看來你是打算在這兒住下去了?” 杜若微微嘆了口氣:“天下之大,也只有此處是我的容身之所了?!?/br> 杜若本身看上去便有些柔弱,如今這般自怨自艾的嘆息,聽著人不覺心酸,蘇銘卻看了她一眼笑道:“天下之大,若想找這么一處既舒適又能盡享田園之樂的所在,著實不易,在下都不想走了呢。” 第25章 鮮明的對比 杜若見這姓蘇根本不買賬,索性也懶得裝了,咳嗽了一聲:“聽說你家是開藥鋪子的。” 蘇銘想了想,雖說是朝廷供奉,可御清堂的確是藥鋪子,遂點了點頭:“算是吧?!?/br> 杜若:“那你家的藥鋪子大不大,有多少家?” 蘇銘看了她一眼:“夫人對我家的藥鋪子如此感興趣,是打算參股不成。” 杜若眼睛一亮:“你們家不是家族企業(yè)嗎,外人能參股?” 蘇銘:“家族企業(yè)?” 杜若:“就是你們家自己的產(chǎn)業(yè)?!?/br> 蘇銘:“這個詞兒倒從未聽過?!?/br> 杜若:“別管聽沒聽過,你就說你家的買賣外人能參股嗎?” 蘇銘:“雖御清堂是我蘇家的祖上傳下來的產(chǎn)業(yè),但倒沒有外人不能參股的規(guī)矩,只是不曾有人提過此事,夫人若有意倒可說來聽聽。” 杜若:“你家的藥材都是從哪兒進的?” 蘇銘:“這個每年都有專門的藥市。” 杜若:“那些藥市上藥材都是藥材商人從別處收來,再拿到藥市上賣的,到了你們御清堂手里,少說也過了兩道手,兩道手就等于加了兩次利,若御清堂能有自己的藥田,既能種植自己所需藥材嗎,又是源頭,不會被中間商盤剝,不禁可以獲得更豐厚的利潤,還能控制藥材的優(yōu)劣,不是一舉數(shù)得嗎。” 蘇銘頗意外,這位說起生意經(jīng)來倒頗有見地,不免有些認真起來:“夫人之言的確頗有道理,待忙過這陣,我便去尋合適的地方?!?/br> 杜若:“還用找什么,眼前不就是現(xiàn)成的嗎,這片山里,草木蔥蘢,可見最適宜藥材生長,這些山地都荒著呢,種上藥材豈不正好?!?/br> 蘇銘愕然看著她半晌才道:“夫人難道不知這山是陸家的私產(chǎn)嗎?” 杜若點點頭:“知道啊,這么一大片山地,若能包出去總比長年累月的荒著合適吧,陸家不也是做生意的嗎,既然是生意人,這個賬難道算不明白?!?/br> 蘇銘忍不住看了眼從山道上扛著一大捆竹子下來的男人,心道陸家什么時候成了做生意的,怎么自己不知道,而這丫頭到底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越發(fā)讓人猜不透了。 杜若暗暗打量他的神色,這家伙別看笑瞇瞇的心里想的什么卻不好猜,完全一個笑面虎,自己跟他說這個,一個是想趁機試探一下,看看蠻牛有沒有實力跟陸家抗衡,要是沒有,自己再出什么招兒也白搭,再一個,自己也的確想弄些進項。 杜若雖喜歡這樣山里與世無爭的生活,但也十分清楚,這種悠閑而有品質(zhì)的山居生活是需要恒定的經(jīng)濟支持的,種米種菜打獵挖筍,這些是樂趣,或許能溫飽,但絕對支撐不了高品質(zhì)的山居生活,而杜若可不僅僅滿足于溫飽,她要過得更舒服,而舒服是離不開經(jīng)濟基礎(chǔ)的。 誰知這姓蘇的狡猾的很,竟什么也試探不出來,見蠻?;貋砹?,怕這廝看見自己跟姓蘇的說話又疑心自己勾引他,索性轉(zhuǎn)身進屋去了。 蘇銘走過來看了眼地上的竹子:“景天兄砍這么多竹子莫非還嫌屋里的竹榻不夠大,再做一個更大的來?!?/br> 陸景天瞥了他一眼:“你怎么還不走?” 蘇銘:“我說景天兄,你以前在我哪兒一住大半年,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我可都沒說趕景天兄走,我如今可才住了三天。”見陸景天的臉色忙道:“行,行,我知道我礙了你的好事,我今兒就下山,不過有件事兒,屋里那位惦記上了這片山地,剛跟我商量著合伙在這兒種藥材呢,就是不知道景天兄意下如何?!?/br> 陸景天皺了皺眉:“種藥材?” 蘇銘點點頭:“我記得杜家也是開藥鋪子的,這么看來,若說她得了失心癥不記前事,我可不信,只不過杜家那老頭子能養(yǎng)出這么個閨女來也是稀奇。”撂下話轉(zhuǎn)身下山了。 杜若在屋里豎起耳朵聽了半天也沒聽見,姓蘇的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說話聲音極小,根本聽不清楚。 沒聽見索性走了出來,看了眼山道上漸漸隱沒的身影不禁道:“他走了???” 蠻牛抬頭看了她一眼:“他說你想跟他合伙種藥材?!?/br> 杜若心道,原來說的是這個,目光閃了閃道:“你不說他家是開藥鋪子的嗎,這山里最適宜種藥材,雖是陸家的私產(chǎn),卻一直荒著,他若出頭或買或賃的,應(yīng)該不難吧?!?/br> 蠻牛沒說什么,杜若以為這個話題結(jié)束了,卻不想夜里被他折騰了一通之后,又提了起來:“你想跟蘇銘合伙種藥,是想賺銀子嗎?你要銀子做什么?” 這男人簡直是三年不開葷,開葷吃三年,折騰的她渾身都跟散了架似的,整個身子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身子累到極致,腦子也懶得想了,閉著眼道:“用處多了,若有銀子可以把這里重新蓋,這兩間茅屋扒了,蓋成兩層的,上頭一層可以辟出一間寢室,一間書房,一間日光房,下面一層是客廳,工具房,廚房,院子里的棚子也要重新蓋,要蓋的規(guī)整些,棚子里置木榻,可以坐在里面聽雨賞雪,還可取了旁邊的山泉烹茶,還要在籬笆下辟出一塊花圃種菊花,等到了九月重陽節(jié)時候,可以東籬采菊,稻田捉蟹,坐在棚子里品蟹賞花,還有……” 杜若絮絮叨叨說著自己現(xiàn)代時常常跟閨蜜瞎胡侃的田居夢,那時候明知道不大可能實現(xiàn),但兩人依舊討論的十分認真,例如蓋什么樣的房子,房子里怎么不知,院子怎么收拾,種什么樣的花木,四時節(jié)氣里都做什么,想的極為細致,并且不知說了多少遍,所以如今不用想也能隨口說出來,格外順暢,說著說著便睡了過去。 轉(zhuǎn)天又落雪了,天冷的緊,杜若把炭盆子里的炭火撥的旺了些,伸手烤了烤手,側(cè)頭看了窗外一眼,隔著明紙能看見一個人影正在扎院子里的籬笆,前頭的籬笆是二喜跟馮鐵匠用樹枝子扎的,風(fēng)一大折斷了幾處,蠻牛便上山砍了竹子,重新扎,從早上一直干到這會兒快晌午了,也沒歇著,跟打了雞血似的,跟自己渾身無力,腿腳發(fā)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第26章 過猶不及 杜若想了想決定吃些簡單的,去外頭把陶盆子端進來兌上rou湯,把rou干菜干筍干蘑菇干蘿卜都丟進去一起燉,有些像東北的亂燉,既簡單又好吃,可惜沒有寬粉,要不然更好。 往窗外看了一眼,把酒壺放到了碳爐子邊兒上,等菜好了,酒也熱了,推開窗戶叫蠻牛進屋吃飯,蠻牛在外頭洗了手方進來,杜若把矮桌放到了榻上,碳爐子也挪到了桌子上,兩人坐在榻上吃飯正好。 杜若給他倒了酒遞給他:“今兒天冷,你在外頭干了半天活兒,喝碗酒暖暖身子。” 蠻??戳怂谎郏攘艘豢冢骸澳阋埠?。” 杜若笑了,端起自己眼前的酒碗抿了一口,溫過的花雕酒順著喉嚨下去醇厚的酒香暖了五臟六腑,熨帖非常,杜若抿了一口又一口,不知不覺便喝了兩碗下去。 這陳年花雕,雖醇厚綿軟,卻后勁兒極強,兩碗下去,杜若便醉了,醉了之后的杜若嚷嚷著熱,把外頭的衣裳脫了,纏著蠻牛小嘴一個勁兒嘚啵,她嘚啵的事,蠻牛大都聽不懂,只知道一個勁兒往自己懷里鉆的身子,勾的他心中躁火往上竄,結(jié)果可想而知。 至夜里杜若才醒過來,身子綿軟的一點兒力氣也沒有,杜若覺著餓,伸手狠狠掐了抱著自己的胳膊一下,身后的蠻牛悶哼了一聲:“怎么了?” 杜若:“我餓了?!?/br> 蠻牛看了她一眼,點了燈,起來下地出去,不一會兒提了個點心盒子進來。 杜若不禁道:“這是哪兒來的?” 蠻牛:“蘇銘拿來的。” 杜若打開盒子,見各色精細點心都有,一層層碼放的異常齊整,杜若拿了兩塊玫瑰酥吃了,又吃了一塊鴨油卷,喝了半碗水,才算飽了。 下地漱口回到榻上,卻有些睡不著了,靠在蠻牛懷里問:“雪停了嗎?” 蠻牛搖搖頭:“比白日下的更大了些?!?/br> 杜若伸手要去推窗子,別蠻牛攔?。骸跋卵┝?,冷?!?/br> 杜若:“跟你說雪停了才冷,下雪的時候不冷,而且屋里炭火燒的旺,不會冷的?!鄙焓钟忠ネ拼白?,蠻牛抓住她的手塞回被子里,裹嚴實了抱在懷里,方推開窗子,頓時一股清涼的雪氣撲面而來,院子里已是一片銀白。 蠻牛見她半天不說話,不禁道:“怎么不說話?” 杜若:“這時候應(yīng)該聽雪,說話豈不煞風(fēng)景?!?/br> 蠻牛:“聽雪?” 杜若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聽這簌簌的聲音,是雪再說話呢,就跟人一樣,不同性子的人說的話也不一樣,你聽這有些急的簌簌聲是急性子的,有些緩的是慢性子的,夾著風(fēng)聲的說不準是兩口子吵架……”說著感覺一只大手伸進了被子里,杜若不禁嘆了口氣:“你除了這個就不能想點兒別的嗎?”回答她的是疾風(fēng)驟雪。 雪下了兩天,第三天方停,雪一停蘇銘便來了,兩人說了幾句,蠻牛就說要下山幾日,杜若心里松了口氣,以前有些活兒干,這廝還有點兒事,一入冬活了少了,這廝旺盛的體力沒地兒消耗,成天就盯著自己,說實話,杜若真有些怵了,雖說男人體力好是女人的福利,可這體力太好就是麻煩了,所以一聽他要走,杜若頓覺輕松了許多。 蘇銘看著她的樣子不禁道:“人家兩口子膩在一起恨不能一輩子不分開,怎么瞧著夫人的神情倒像巴不得景天兄走呢?!?/br> 杜若哼了一聲:“誰跟誰是兩口子,我可是寡婦。”轉(zhuǎn)身進屋去了。 蘇銘看了旁邊的陸景天一眼,覺得景天兄這臉色不大妙,忙道:“那個,景天兄,話我?guī)У搅?,我先下山了?!本o幾步走了。 陸景天沉吟片刻進屋說了句:“過幾日我便回來?!辈抛吡?。 陸景天前腳走,杜若后腳收拾了收拾,也下山了。 她下山主要是想尋個郎中看病,她可不信蘇銘的鬼話,總覺得這小子說話不靠譜,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所以健康比什么都要緊。 這是杜若第一次下山,本來還擔(dān)心有陸家人守著,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多想了,異常順利的走到了山下。 山腳下便是個鎮(zhèn)子,一下了山,杜若才知道快過年了,怪不得這么熱鬧呢,杜若尋了個面攤吃了碗面,跟擺攤的婆子掃聽鎮(zhèn)子里的醫(yī)館。 那婆子看了杜若一眼:“聽姑娘的口音倒是我們這兒的人,怎么連鎮(zhèn)上的醫(yī)館都不認得?!?/br> 杜若含糊道:“我不大出來走動?!?/br> 那婆子方指給她:“從這兒往前走,過了條街,東邊兒就是,招牌大的緊,姑娘過去就瞧見了?!?/br> 杜若謝了婆子,順著婆子指的方向走了過去,果真有個大招牌,有個頗氣派的騎樓,騎樓上刻著招牌,御清堂。 杜若愣了愣,心說這不是蘇家的藥鋪子嗎? 正猶豫要不要進去,門外的伙計已經(jīng)招呼她了:“這位姑娘,是瞧病還是抓藥?” 杜若只得道:“瞧病?!?/br> 這御清堂頗大,有兩層,一樓是藥房,二樓是醫(yī)館,伙計引著杜若上了二樓,二樓一間一間的隔間里都是坐堂的大夫。 伙計頗解人衣,給杜若尋了個老郎中,瞧年紀得有六十多了,頭發(fā)胡子都白了,坐在那兒瞧著就靠譜。 杜若坐下讓他診脈,診了一會兒,老大夫道:“夫人哪里不好?” 杜若心道剛還叫自己姑娘呢,怎么就改夫人了,估計是從脈上瞧出自己不是姑娘了。 杜若便道:“倒未覺得哪里不好,只是信期半年不至,也不知是什么癥候?” 老大夫捋了捋胡子:“若從脈上看,夫人身子康健,至于信期,雖大多女子月至,卻也有居月,避年之說,并無妨礙孕育子嗣,夫人至今無孕,怕是房事上勤了些,有道是過猶不及欲速不達,便是這個道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