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陸致仍舊不語,卻突然止住腳步,阮悠亦被迫停下。 她剛想開口,卻猝不及防地被他推到墻上,一只手臂隨即橫在她臉側(cè)。 阮悠看著面前的人,不由疑道:“我怎么感覺你比平時(shí)高了?” 她思索幾秒,恍然大悟般笑道:“不是吧?你為了表白還特意穿了增高鞋?!” 陸致卻并不回答,依舊平靜地注視著她。 阮悠被看的心里發(fā)毛,思緒碾轉(zhuǎn),忽閃過一個(gè)念頭,瞬間驚慌。 她微微抬頭,伸手去撫摸那人的面具,隔著昏暗的夜色,面具下的那張臉愈發(fā)神秘。 那人拿下她的手,又盯了她一會兒,倏地,埋下頭來,一口咬在她的頸脖上。 阮悠瞳孔巨縮,不知所措。 原來,“吸血鬼”真的是要咬脖子的。 原來,扮“吸血鬼”的不止陸致一人,還有……江崢衡 第21章 chapter 20 說是咬,其實(shí)不大準(zhǔn)確。 江崢衡只是將唇貼在阮悠脖子上,倒引得她一陣顫栗。 阮悠的脖子很漂亮,領(lǐng)如蝤蠐,白皙秀欣,頸上肌膚又滑又嫩,倒是讓人一旦觸碰便舍不得離去。 剛這樣想著,他唇齒間忽而用力,竟然開始吸吮。 阮悠只覺一股電流襲便全身,身子竟有些克制不住地發(fā)軟,險(xiǎn)些順著墻壁滑下去。 幸而被江崢衡撈住,另一只手扶在她腰間,手指慢慢收攏,將她圈進(jìn)懷中,兩具身子倒不可避免地挨得更近。 阮悠意識朦朧地盯著對面燃燒了一小截的蠟燭,火焰忽明忽暗,在夜里瘋狂跳動著。神思忽而回轉(zhuǎn),她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下處境,心中一片慌亂,開始拼命地推拒身上的人。 可江崢衡卻是紋絲不動,阮悠硬是沒將他推開分毫。 不過,他倒也意識到身下之人的抗拒,唇上不再用力,亦未停留過久,離去時(shí),以舌尖在她脖頸上勾畫一圈,又用齒微抵頸上皮膚,曖昧至極。 而后,才緩緩抬起頭,手卻依舊停留在她腰間。 阮悠得了自由,面色驚疑地望著眼前的人,蹙眉道:“你干嘛……咬我脖子?” 她一開始是想說親,可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臨時(shí)換了個(gè)說法。 江崢衡垂眸看著她,眸色較平時(shí)濃重不少,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頭上的耳朵,忽而伸出手捏了捏,似乎極為好玩。 阮悠一把打下他的手,依舊不放過上一個(gè)話題。 江崢衡將手插進(jìn)褲兜里,臉上藏著笑,緩聲道:“吸血鬼……不就是專門咬人脖子的嗎?” 阮悠立即反駁:“那你怎么不去咬別人?!” 江崢衡突然笑了,嘴角的弧度揚(yáng)得很大,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道:“因?yàn)?,別人又沒有拉我的手?!?/br> 阮悠面上滑過一絲赧意,仍不忘最后的掙扎。 “我認(rèn)錯人了……” 她將責(zé)任推到他身上,反而質(zhì)問道:“你為什么要誤導(dǎo)我?” 江崢衡直起身,懶散地打量著她,反問道:“我有說過我是你要找的那個(gè)人?” 阮悠一瞬間有些泄氣,恍然間抓住重點(diǎn):“那你也可以說你不是啊!” 他一直不說話,既不反駁也不解釋,還任由她拉著走,難免叫人誤會。 江崢衡道:“我為什么要說我不是?” 阮悠目瞪口呆,聽他慢條斯理地解釋:“你難得這么主動一回,我不想打擊你的積極性?!?/br> 你盡管打擊?。∥也唤橐?! 阮悠忍住脫口而出的沖動,一再告訴自己淡定。 江崢衡目光又落到她的耳朵上,問:“你扮的是個(gè)什么?” 阮悠已然不再想與他爭辯,有氣無力地答:“幽靈列車長?!?/br> 對方不依不饒:“幽靈有耳朵?還是列車長有耳朵?” 關(guān)你什么事?! 阮悠睨了他一眼,也想吐槽他的裝扮。 可這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槽點(diǎn),他仿佛真的是歐洲中世紀(jì)的吸血鬼,身高,氣質(zhì),無一不符。 這身裝扮,真的很適合他。 阮悠死了心,徹底放棄,索性道:“你沒事了吧?我還有事?!?/br> 江崢衡這回倒沒再說什么,微微側(cè)過身子,倚在一旁,讓她離開。 阮悠沖進(jìn)更衣室內(nèi),背抵著墻壁,難平喘息。 心跳地極快,腦海中不停閃過方才的畫面,以及脖頸間的濕滑觸感。 她無意識地咽了咽口水,手撫上那處皮膚,驚起一片雞皮疙瘩。 糟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是來找陸致的,結(jié)果人沒找到,倒平白被人咬了脖子。 她怕歐夕影還在花園里等待,連忙跑出去找她。 將將跑出禮堂門口,便見路上走來一對人影。 吸血鬼貴族和木乃伊公主。 呸。 是陸致和歐夕影。 二人牽著手,踏著月色,迎著昏黃的路燈慢慢走近。 陸致臉上是殷切激動,歐夕影面上也氤氳著淺淡的笑意。 阮悠看著他們二人,忽生出一種老母親嫁兒子的心情來,欣慰又甜蜜。 她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他們“四人/幫”里,僅余她一個(gè)單身,倒真的是孤家寡人一個(gè)了。 “悠悠!” 陸致見了她,急切地朝她揮手。 阮悠笑了笑,迎上去道:“你們兩個(gè)最近一個(gè)月別在我面前出現(xiàn)啊,我怕被膩死。” 陸致心情激動,滿眼都是星星,此刻眼中只有歐夕影一人。 倒是歐夕影面上忽現(xiàn)疑色,糾結(jié)道:“悠悠,你的脖子……” 阮悠不解,問:“我的脖子怎么了?” 歐夕影笑了笑,搖頭道:“沒什么?!?/br> 阮悠不疑有他,催促著他們進(jìn)去。 待三人進(jìn)入禮堂后,趁歐夕影去拿吃的,阮悠問陸致:“你剛剛怎么回事???耽擱了那么久,我還以為你臨陣脫逃了?!?/br> 提起此事,陸致亦是一臉無奈。 “別提了,我路上撞到容思思她們那群人,被她們不依不饒地糾纏了好久?!?/br> “啊……” 阮悠十分理解。 容思思那丫頭,真是歐夕影一輩子的克星。 * 禮堂一側(cè),江崢衡懶散地坐在椅子上,指尖勾著一個(gè)精致的黑色面具,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著圈。 展敘覺出此人今晚心情頗佳,打探道:“怎么了,什么事讓你心情這么好?” 江崢衡看了他一眼,淡聲回答:“好事。” 得! 說了等于沒說。 展敘算是知道此人的德性了。 姚茜在一旁勾他的脖子:“阿敘,我們?nèi)ツ沁呁妫俊?/br> 展敘只道,跟女朋友玩比跟這小子玩好玩多了,向江崢衡招呼了聲,便跟著姚茜去了禮堂另一側(cè)。 江崢衡獨(dú)自坐了片刻,主持人的聲音在舞臺上忽響,聽在他耳中,卻如云煙霧嵐,浮風(fēng)掠影,擦耳便過。 隨著主持人的一聲結(jié)束語,禮堂內(nèi)頓時(shí)一片歡呼,燈光被再度開啟,室內(nèi)一片明亮。 他目光直直落在不遠(yuǎn)處的一個(gè)身影上,眸色微凝,流轉(zhuǎn)在她脖頸間。 阮悠本來在和陸致聊天,突如其來的光亮使得她眼睛有些不能適應(yīng),微微用手擋住,放下時(shí),便見對面那人一臉興味地看著自己。 二人對視片刻,便見江崢衡向自己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阮悠豈會如此聽話,用嘴形回了他一個(gè)“不”。 江崢衡臉上流轉(zhuǎn)著笑意,問她:“你確定?” 阮悠不明所以,不再打算與他隔空交流。 轉(zhuǎn)回頭時(shí),手機(jī)輕響一聲,她點(diǎn)開。 那人發(fā)來一句話。 ——喂,你脖子上的東西很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