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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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把她的更新放在推送首欄。 魏萍是公司里少數(shù)知道謝青到底是誰的人之一,面對這個安排也很冷靜:“好。” 見專業(yè)人士都覺得靠譜,謝青就沒意見,只問魏萍:“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魏萍笑說:“你好好寫稿,保證不斷更就行?!?/br> 于是又是小半個月,這小半個月里,謝青寫稿都還挺順。陸誠又不需要她手寫之后自己錄入電子稿,省了很多時間,她就算精雕細(xì)琢地寫,一天也至少能出三千字的稿子。 但從連載開始的那天起,就不一樣了。 她之前也寫過連載,不過是在雜志上,銷量的反饋沒有那么及時。雜志上的文又多,她不是影響銷量數(shù)據(jù)的唯一因素。 可現(xiàn)在,負(fù)責(zé)公眾號的運營部門能實時監(jiān)控數(shù)據(jù)變動,每篇文、每一章的數(shù)都是單獨計算的,成績怎么樣一目了然。 有幾個人在這種情況下能不在意自己的成績? “在意”帶來的最直接的結(jié)果是,她路過大辦公區(qū)墻上那張記錄著各篇連載文的數(shù)據(jù)走勢的大圖表時,總會下意識地扭頭一直看。 然后在某個下午,她想去休息間喝杯咖啡提神的時候,正一邊扭頭看圖一邊走,突然被一根手指頂住朝向前方的太陽xue。 謝青趕緊看過去,是陸誠。 旁邊的格子間里撲哧撲哧一片低笑。 陸誠對此置若罔聞,一臉好笑地看著她的局促:“這位大大,這么擔(dān)心嗎?” “……”謝青喉中微噎,“沒有,隨便看看。” 他挑眉:“可我不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死盯著數(shù)據(jù)走勢了?!?/br> 格子間里又一片撲哧聲,她驟然面色通紅,目光盯住地面。 他心里不厚道地蕩起一股陰謀得逞的邪笑。 他沒救了。 ——陸誠在心里自嘲。 ? ? 喜歡誰就欺負(fù)誰,這是小學(xué)生的把戲。 他得到的結(jié)果也和小學(xué)里的淘氣男生差不多,眼前的人氣惱又不知該如何應(yīng)付,最后窘迫地從他與格子間的狹窄過道里直接擠了過去。 陸誠自顧自悶頭嗤笑,覺察到一方方格子間里投過來的視線,又把笑容斂回。 “好好工作?!彼?,然后好整以暇地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 之后再過沒幾天,就是春節(jié)了。 從臘月二十七、八開始,辦公室里上班的人數(shù)就在迅速減少。 謝青先前從沒長時間離過家,上學(xué)最遠(yuǎn)也就是到省會長沙,所以從來沒正經(jīng)經(jīng)歷過春運。 缺乏經(jīng)驗導(dǎo)致她在春運搶票中吃了虧。 直到臘月二十五,她都沒搶到票,最后只好買機票回去。 只是過個節(jié)而已,謝青沒有帶太多東西,輕裝上陣,不過把銀行卡帶上了。 按照合同,誠書文化在她寫到五萬字的時候,就要先把保底五十萬的10%打給她,扣完稅有四萬多。財務(wù)趕在年前打了款,她剛好帶回來過年。 家里過年還是老樣子,爺爺奶奶,還有從長沙趕回來的姑姑姑父和表弟表妹,說不上特別熱鬧,但也其樂融融。 在謝青還小的時候,經(jīng)常在過年時覺得自己是個外人,因為姑姑姑父是爺爺奶奶的女兒女婿、表弟表妹又是姑姑姑父的兒子女兒,而她不論和誰,好像都差著一個“環(huán)節(jié)”。 是從什么時候還是,那種感覺沒有了呢? 大概從她讀過的書塞滿了半個房間的開始吧。 永州零陵機場和謝青的家在一個區(qū),不算很遠(yuǎn),很快就到了。 上樓敲門,剛敲了兩聲,門一下打了開來。 是姑姑開的。 “青青?。 敝x潔邊開門邊朝屋里喊,“爸、媽,青青回來了!”跟著又招呼兩個孩子,“別玩了,過來幫jiejie拎東西?!?/br> 謝青邁進門:“不用不用,東西不多?!本妥约喊研欣钕渫七M了房間。 然后她去跟爺爺奶奶打招呼,奶奶幾個月沒見著孫女,頓時興奮激動。爺爺?shù)故强囎×藙艃?,吹胡子瞪眼:“翅膀硬了是不是?說去北京就去北京,不過年都不知道回來!” ? ?? 因為成長經(jīng)歷的問題,謝青一直性格清冷又獨立。網(wǎng)上出的事她沒跟爺爺奶奶說,去靈墨工作室時也只是說自己在北京找了個工作,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這樣做,她知道爺爺奶奶會擔(dān)心她。心存愧疚,卻又不知如何表達。 是的,不論她在寫時可以讓人物的感情多么充盈豐沛又細(xì)膩,在現(xiàn)實中,她都還是無法讓自己做到。 就像眼下,她也無法讓自己和書中那些女孩子一樣跟長輩撒嬌耍賴。她抱歉地笑笑,一溜煙地跑回屋里。 “……你站?。 睜敔敋獾媚霉照仍业?,一轉(zhuǎn)眼的工夫,她又從屋里跑出來了。 她把一方緞面的盒子塞到爺爺手里:“給您買的!” “這什么這……”爺爺一邊瞪她一邊打開,里面是一對紋路很好看的大核桃。 她抽空去潘家園淘的。知道文玩水深,為了防止被坑,還熬夜看了不少科普。 爺爺沒繃住樂了,接著又罵她:“死丫頭,幾個月不回家,一對核桃就想收買我!” 謝青笑著不吭聲,爺爺板著張臉,到底還是盤起了核桃。 這就是她表達感情的方式。相較于直白地表達“我喜歡你們”總讓她局促緊張,“我給你們買東西”要來得簡單得多。 不僅給爺爺買了文玩核桃,她還給奶奶買了個金鐲子、給姑姑買了護膚品、給姑父買了兩條好看的領(lǐng)帶。在姑父被姑姑推進屋里試新領(lǐng)帶的時候,上小學(xué)的表妹正抱著《冰雪奇緣》的娃娃歡天喜地。 只有上初中的表弟比較慘——她剛把一臺限定版的皮卡丘switch遞過去,表弟還沒來得及興奮,就被姑姑給沒收了。 “中考完了再玩!”姑姑瞪著他。 表弟嚎哭:“過年?。。?!讓我玩幾天嘛?。?!” 表弟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但謝青冷酷無情地沒有幫他。 現(xiàn)在的小孩子,學(xué)習(xí)壓力可比她上學(xué)那會兒大多了。她初中休學(xué)了大半年,依舊考上了不錯的高中,要擱在現(xiàn)在…… 所以還是讓表弟好好學(xué)習(xí)吧! . 年三十。 北京順義,別墅區(qū)。 陸誠中午時到的家,進門就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腦,繼續(xù)料理工作上的事情。 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七點,天色全黑,但看電腦也不需要燈光照明,他便沒有分神開燈。 突然,門一響,接著燈就開了。 陸誠看過去,皺眉:“又不敲門。” “哥!”十七八歲的少年雙手插著校服口袋,對他的話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走進來,“我就知道你在家!” “……”陸誠淡笑,心不在焉地延續(xù)話題,“怎么知道的?” 少年一屁股在他床上坐下:“我放學(xué)之后去你家看了,兩邊都沒人!” 指的是陸誠在市里的兩處房。 說完,屋里靜了一下。 陸誠深吸著氣轉(zhuǎn)過身:“我公司附近那個,以后別去?!?/br> “?”少年不解,“為什么?” “借給朋友住了。”他言簡意賅,少年頓時皺眉,“過分!你怎么不借給我?。 ?/br> 他在北京四中讀書,去朝外不論是走地安門還是走景山都幾乎是一條直線就能過去。他眼饞陸誠的住處已有很久,但陸誠始終不借給他。 “離你半個小時呢,好好住校,好好讀書?!标懻\每次都是這個理由。 這回也又是這句話。 少年撇撇嘴,倒也沒再繼續(xù)磨他,又說:“我媽說你如果在家,告訴你今天姥姥姥爺不來,讓你別悶在屋里?!?/br> 陸誠仿若未聞,問他:“還幾個月高考了吧,你成績怎么樣了?” “……”少年被噎到,“你可真會聊天兒!” 陸誠看著電腦屏幕嗤笑,他又說:“挺好的!估計明年這會兒,我就是你學(xué)弟了!” “我學(xué)弟?”陸誠蹙眉,再次轉(zhuǎn)向他,“不是一直說要考q大?” 不同于他完完全全地繼承了父親的文科腦子,楚文婷的孩子都偏理。就連前幾年跟現(xiàn)任丈夫生下的小女兒趙秋雁,現(xiàn)在也是小學(xué)奧數(shù)班的扛把子。 北京的兩個最高學(xué)府雖然都是綜合類院校,但q大偏理,他先前就讀的b大偏文,楚誦之前一直說的是要考q大。 但現(xiàn)在,楚誦坐在他床上,漫不經(jīng)心地聳聳肩頭:“我覺得b大也挺好。” 沒理由? 突然就改了目標(biāo)? 陸誠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停了幾秒,眼眸瞇起:“你是不是……早戀了?” 楚誦頓時面色通紅:“你……別瞎說?。 边@一句外強中干,下一句就徹底慫了,“別告訴我媽……” 陸誠嗤笑,只說:“好好考你的q大。兩個學(xué)校一墻之隔,不妨礙你追求愛情?!?/br> 楚誦脫口而出:“那也不如在一個學(xué)校里啊!” 陸誠愣了一下。 真是少年人的愛情。單純直接,毫無顧慮。 我喜歡你,我就想跟你在一起,時時刻刻都能見到你。 多一堵墻都不要。 外面響起煙花竄上天空的聲音,接著又是鞭炮的噼里啪啦,說話的聲音變得難以聽見。 楚誦的手機恰在這時響起來,是視頻通話。他直接接通,邊笑邊說:“外面剛好放煙花,我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