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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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二富更得意了。 后面他們一群人便再無交談,全部一心一意趕路。 走路太急,到了鎮(zhèn)上后幾人的腿都酸脹得不行,但所有人都沒喊累,而是加快步伐去醫(yī)館找人。 青山鎮(zhèn)醫(yī)館不止一家,不過名聲大的就是馬大夫開的那家。 林杏花領(lǐng)著徐氏她們?nèi)ヱR大夫所在的醫(yī)館,進去后果然看到了林鐵貴他們,然而林鐵貴父子兩人均是急赤白臉,坐立難安地在醫(yī)館里來回走動。 胡氏第一個跑進醫(yī)館,然而林大富根本不看她,只靠在墻上一言不發(fā),那張總是帶著爽朗笑容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有無邊的茫然與空洞。 胡氏的臉色更白了幾分。 徐氏緊隨其后大步跨進醫(yī)館,目光望向醫(yī)館里面,“咱大郎呢?大夫怎么說的。” 林大富使勁一跺腳,“大郎在里屋躺著。唉,這家醫(yī)館的馬大夫今日出去采藥去了,還不知道啥時候回來呢?!闭f完望天長嘆,眼底劃過一絲絕望。 徐氏頓時急了,看向林大富,又看林鐵貴,“老頭子,既然馬大夫不在,咱們快去其他醫(yī)館啊,大郎的命耽誤不得??!” 胡氏聽林鐵貴這一說,忙上前走近,抖著唇,“爹,咱們,咱們?nèi)e家醫(yī)館?!蔽嬷?,絕望的臉上全是淚水,仿佛流不盡似的,她喃喃自語,“大郎千萬不能有事,否則……否則我也不用活了!嗚嗚嗚……”捂著臉慢慢蹲下去,失聲痛哭。 縱是林杏花不太喜歡這個大嫂,可看到胡氏絕望與愧疚交加的眼神,看著還是覺得可憐。 “你以為我不想嗎!”這是林鐵貴這輩子第一次對兒媳婦大發(fā)雷霆,語氣冷硬不帶一絲感情,“我跟大富把鎮(zhèn)上另外兩家醫(yī)館都跑了,你知道人家咋說的嗎?回去準(zhǔn)備后事吧吧,別浪費錢了……”閉上眼,兩顆淚從滄桑的皺紋間倏然滑落。 老淚縱橫原是如此。 林大富突然開口,眼珠卻動都沒動一下,他的聲音沒有情緒,也沒有一絲人氣兒,“鎮(zhèn)上只有馬大夫能救大郎,可醫(yī)館的伙計也不知道馬大夫去哪里采藥,而且他采藥經(jīng)常到半夜才能回來?,F(xiàn)在大郎是靠人參吊了一口氣,如果天黑之前馬大夫沒回來,大郎他……”后面的話說不下去了,扭過頭不讓其他人看到他此刻剜心般的痛苦表情。 林杏花使勁眨眨眼,想把眼淚忍下去,此刻絕望的人太多,她要保持理智,哪怕只有一絲希望,都絕不能放棄。 林杏花去到醫(yī)館外透透氣,一門心思都在想怎么才能救大郎。 就在這時,路過醫(yī)館的陸郁北幾步走過來,他見林杏花神色不對,一雙秀眉都快打結(jié)了。他關(guān)心地問道:“爸爸,你這是怎么了,需要我?guī)兔γ???/br> 第68章 林杏花見是陸郁北, 本不太想和他說話, 可是她突然想起之前見過陸郁北和馬大夫交談甚密,好像關(guān)系不錯的樣子, 或許他會知道馬大夫在哪座山采藥呢?林杏花胡亂地想著。 不過她前幾日還對人家愛理不理,現(xiàn)在不免有些尷尬, “那個, 你和馬大夫很熟么?” 陸郁北神情依舊,仿佛并未看到她臉上的不自然,他往醫(yī)館里面看了一眼, 道:“馬叔和我家是世交。怎么?” 林杏花精神為之一振, 眸光瞬間亮了幾分, “是這樣的,我侄子不小心從山上摔下來, 目前昏迷不醒,狀態(tài)非常不好, 鎮(zhèn)上只有馬大夫能救他,可是不湊巧的是馬大夫出去采藥了, 我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采藥, 什么時候能回來?!?/br> 她定定地望著陸郁北的桃花眼眸, 心中既忐忑又懷有一絲奢求般地希冀, “所以, 你知道馬大夫的行蹤嗎?” 陸郁北倏然垂下眼睛, 纖長的睫毛快速扇動, “馬叔應(yīng)該還是為我母親的病去上次那座山采藥去了, 那座山?jīng)]有名字,但不算太遠,我跟馬叔去過幾次所以認識路,我可以帶你過去。” “真的嗎?”林杏花激動地望著陸郁北,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過她很快平復(fù)心情,“那我們即刻出發(fā),你看如何?” 陸郁北回首看了兩眼街道,語氣果斷,“可以。” 林杏花立刻跑進醫(yī)館將這個消息告訴林鐵貴等人,林大富想跟著林杏花一起去找人,卻被林鐵貴攔住了。 林鐵貴跟徐氏一句話都沒說,可是林大富卻看懂二老的眼神,若是不能及時找到馬大夫,大郎則命不久矣,林大富留在這還可以見大郎最后一面。 林大富沉默地垂下頭,一言不發(fā)。 這種對命運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痛不欲生,仿佛自己在被人生生凌遲。 林鐵貴沒讓林大富走,自己腿腳不太利索只會拖后腿,胡氏又哭成那樣子,站都站不起來,林二郎又太小,最后便決定由徐氏跟林二富跟著去找人。 眾人都知時間緊急,片刻不敢耽誤,全都匆忙出了醫(yī)館。 徐氏跟林二富見到陸郁北的第一面俱是一愣,他們鄉(xiāng)下人何曾見過長得這般俊美的男子?不過到底是對林大郎的擔(dān)憂占了上風(fēng),兩人朝他點了點頭便悶頭趕路。 林家人心中焦急,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只顧腳下生風(fēng)般往前趕路,反正農(nóng)家人都習(xí)慣了。 林杏花本以為以陸郁北的體力,大概堅持不了一會兒就累了,沒想他卻一聲不吭走在最前頭領(lǐng)路,一路都沒說累。 陸郁北說的山確實不算遠,離鎮(zhèn)上大概也就幾里路,林杏花一行人很快就到達山腳下,與此同時,他們的心情卻又跌落了幾分。 這座山不算小,恐怕只比青山小幾分,他們四個人想在短時間內(nèi)尋到馬大夫,不太容易。 林杏花和其他人同時將目光投向了陸郁北,“陸郁北,這座山這么大,你知道馬大夫大概在哪個方位么?” 陸郁北面向蒼翠的大山,眼底沒什么情緒,只道:“馬叔來這座山是為摘一種草藥,他說這草藥只長在懸崖峭壁之上,所以兩面都可能有?!笔栈啬抗饪聪蛄中踊?,“看來我們要兵分兩路,才能更快找到馬叔。” 林杏花點頭思索,“兵分兩路更快一些,那就這樣干!” 幾人商量片刻,最后徐氏跟林二富往山東面找,林杏花和陸郁北則往山西面找人,不管找不找得到,最后留人在做了記號的樹下集合,并且約定在天黑之前一定要下山,否則他們身上都沒有任何防身之物,恐會遭遇野獸襲擊。 閑話不說,林杏花跟徐氏母子分頭找人。 林杏花朝著陸郁北所說的方向加快腳步,甚至將陸郁北甩在身后。 半個時辰之后,她回頭想跟陸郁北再次確認方向,卻剛好看到陸郁北在擦鬢邊的汗,他的腳步也慢了下來,沉得如同灌了鉛一般。 林杏花站在原地,等陸郁北走近,猶豫了一下還是道:“要不,我扛著你趕路吧?反正之前也不是沒扛過?!?/br> 陸郁北驀地變了神色,一臉的堅貞不屈,“不行!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我還是個男人,上次我處于昏迷狀態(tài)便算了,現(xiàn)在怎么能被一個女人扛在肩頭?”說著便錯身趕到林杏花前頭,挺直了背脊往前趕路。 林杏花撇撇嘴。 為了不在林杏花面前失了顏面,后半程陸郁北一直走在林杏花前頭,昂首挺胸一派輕松自在的模樣。 林杏花饒有興致地掃過陸郁北打顫的雙腿,決定緊閉嘴巴,全當(dāng)沒看到。 誰讓這個陸郁北這么好面子,還死鴨子嘴硬,活該! 不過讓林杏花比較意外的是,陸郁北竟然真的堅持到了最后的目的地—一處懸崖下。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陸郁北的牙齒都快被自己咬碎了,到底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經(jīng)不起這般勞累奔波。 陸郁北到了地方便立刻停下步子,兩只腿跟鐵塊似的杵在那,一小步都沒挪動過。 實在是太累了,感覺腿已經(jīng)不是他的了。 可惜此處還是沒有馬大夫的身影。 林杏花雙手彎在嘴邊,四處喊道:“馬大夫—” 林杏花喊人的同時,陸郁北將兩塊手絹鋪在一塊石頭上,慢吞吞坐下去,還時不時左右觀望,生怕衣服拖到地上弄臟了。 林杏花喊得嗓子都快啞了,然而周圍并沒有馬大夫的身影。 林杏花插著腰抬眼往懸崖高處看,最后無力地搖搖頭,“馬大夫不在這……我們回去吧?!绷中踊ú逯а弁鶓已赂咛幙?,最后無力地搖搖頭,“馬大夫不在這……我們回去吧?!?/br> 陸郁北萬般不愿地直起身來,甕聲甕氣道:“好吧。” 是錯覺嗎?林杏花總覺得他說話時好像還有些小委屈? 兩人按原路返回,然而返回是下山,雖然下山比上山容易,然而腿卻更難受,陸郁北每走兩步就腿酸得直抽氣,速度比來時還要慢。 林杏花一口氣不帶歇地往回趕,一回頭卻見陸郁北遠遠落在后頭,走路的姿勢像極了年邁的老頭子,一腳探出去,踩實了才會動另一只腳。 一想到大郎還生死未卜,林杏花實在忍不下去,突然起步?jīng)_過去,拽著陸郁北的衣領(lǐng)往自己肩上一甩,單手抓住陸郁北的膝蓋處,大步流星地往山下狂奔。 陸郁北四肢僵硬,全身的血液都往那張俊美得過分的臉上流去,瞬間變得紅到滴血,然而他卻不敢碰到林杏花的身體。 “你你你,你快放我下去!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喂,你聽到?jīng)]有?我自己會走,不用你扛!” “別以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可以為所欲為,我真的生氣了!” “……別過分?!?/br> 林杏花輕挑眉梢,眼尾余光掃過陸郁北,然后繼續(xù)跑路,仿佛什么都沒聽到。 一刻鐘之后。 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陸郁北看著地面的影子不斷交錯消失,偶爾還有小鳥的影子飛逝而過。 唔……被人扛著的感覺好像也沒那么糟,甚至還有點小愜意是怎么回事? 雙腿不用走路的感覺有點不錯…… 陸郁北甚至還有空用右腳蹭了蹭左腳。 一陣微風(fēng)吹過,一縷似有若無的梅花暗香鉆入陸郁北的鼻腔。 這股香味似乎有些熟悉,他聳動鼻翼細細聞了聞,最后確認,確實是他送給他娘的梅花香皂的味道。 陸郁北還是沒忍住,問道:“你喜歡梅花味香皂?我娘也很喜歡,可惜現(xiàn)在是春天,沒有梅花了?!?/br> 林杏花腳步一頓,繼而又大步往前走,聲音幽幽傳來,“你就是每個月要三十塊香皂的那人?難怪……”難怪每個月都要三十塊,原來對方正是陸郁北這個重度潔癖,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陸郁北看不到說話人的臉,有些別扭地動了動,“你怎么會知道這事?莫非是賣香皂的人和你認識?” 林杏花此刻沒心情談這些,言簡意賅道,“你用的香皂是我做的?!敝蟊汩]上嘴,只一心趕路,把陸郁北急得不行。 接近集合地點時,林杏花終于將陸郁北放下來。陸郁北有些頭暈,踉蹌兩步差點摔倒,還好林杏花及時伸手將他扶住。 陸郁北正想道謝,林杏花已經(jīng)背過身,嘴里小聲嘀咕:“一個大男人長得比女人好看就算了,居然還比女人嬌弱,莫不是生錯性別了吧……” 陸郁北氣得俊臉漲紅,可對著自己的救命恩人,愣是沒有反駁。 罷了罷了,好男不跟女斗,她還三番兩次救過自己的命,忍了罷! 站在約定地點的徐氏立刻發(fā)現(xiàn)了林杏花,忙朝她招手,精神頭比之前好上不少。 待林杏花走近,她便道:“杏花,找到馬大夫了,我讓二富跟馬大夫先走了,咱們快回吧?!?/br> 林杏花終于能松口氣,“呼……我就說大郎是個有福氣的,不可能出事?!?/br> 母女倆廢話不說,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往回趕,都把身后那位雙腿酸脹的俊美男子給忘個徹底。 陸郁北咬牙,他終于知道“新人進了房,媒人扔過墻”是什么意思了! 陸郁北走到一半的時候雙腿再次發(fā)軟,他突然覺得,其實被人扛在肩頭也挺好的。 馬大夫跟林二富回到醫(yī)館沒多久,林杏花跟徐氏也跟著到了。 林大富他們此刻全都在看馬大夫給林大郎診治,幾人的呼吸聲極輕,整個屋子陷入極度安靜,簡直針落可聞。 林杏花跟徐氏也不覺放輕腳步,輕手輕腳走過來。 不一會兒,馬大夫?qū)⒘执罄傻氖秩M被中,臉上看不出情緒。 林大富抓著馬大夫的手腕,緊張地問道:“馬大夫,我兒子咋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