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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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輕響,皇后把手中茶盞的蓋子合上了,臉上也籠罩起一層寒霜,眾人見狀,自覺收了笑意,斂氣息聲,不敢言語。 皇后嘴唇動了動,正準(zhǔn)備說話,就聽外邊兒傳來一陣喧鬧聲。 “昭儀娘娘,且等奴婢入內(nèi)傳稟——娘娘?娘娘!您這是做什么?!” 皇后眉頭顯而易見的皺了起來,待見到神情激憤、直接闖進(jìn)來的張昭儀后,更是面露慍色:“張昭儀,你是瘋了嗎?未經(jīng)傳召,就敢闖進(jìn)正殿?!” 張昭儀滿臉淚痕,壓根沒聽皇后說了些什么,從衣袖中摸出那把剪刀,就往燕瑯身上扎過去了。 眾妃嬪見狀大吃一驚,花容失色,尖叫連連,正殿中亂成一團(tuán)。 張昭儀那點(diǎn)小伎倆要是能傷到燕瑯,那可就奇怪了,別說燕瑯,即便是郭蕤,也是真正的將門之女。 燕瑯身體后傾幾分,閃過了張昭儀刺過來的那一剪刀,原本是想一腳把她踹出正殿的,只是想了想,還是把腿伸回來,順勢倒向了一側(cè)。 事情發(fā)生的太過突然,眾人都嚇住了,燕瑯這一閃一躲的功夫,卻足以叫內(nèi)侍們反應(yīng)過來,顧不得上下尊卑,先撲過去把張昭儀給按住了。 皇后如何也想不到會有人在自己宮中行刺,更想不到動手的人是張昭儀,受害者是太子妃。 皇太子還沒登基呢,這女人就敢在滿宮妃嬪的面前刺殺太子妃,將來皇太子登基,做了皇帝,她又能做出什么事來? 皇后面色煞白,怒意昭然道:“張氏瘋了!去請陛下來!” 張昭儀被人按住,尤且叫罵不休:“賤人!若不是你,我弟弟怎么會死?!都怨你!等元毓回來,我一定叫他……” 張昭儀做的事是張昭儀做的,但要是牽連到了皇太子,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皇后面色一厲,喝道:“滿口胡言,還不掌嘴!” 掌刑的嬤嬤默不作聲的走上前去,抬手一巴掌,用足力氣甩在了張昭儀臉上,她呆愣一下,似乎有些回過神來了,目光倉皇的左右看看,卻見其余人都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目光警惕而嫌惡。 張昭儀想說句什么,那嬤嬤卻沒給她這個機(jī)會,接連給了她十幾耳光,見她臉都抬不起來了,才停下手,侍立到了一側(cè)。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皇后自然不會再叫閑雜人等繼續(xù)留下,面色冷凝,揮揮手道:“你們暫且退下吧,今日之事,本宮不想在外邊聽見任何風(fēng)言風(fēng)語,各宮都管好自己的嘴,也約束好宮里人,明白嗎?” 眾人見皇后如此作態(tài),自然不敢有異聲,恭敬施禮之后,相攜告退。 今日并沒有朝議,皇帝自然來的很快,許是因?yàn)槁飞下犎舜舐蕴崃藥拙洌樕鲜秋@而易見的盛怒之色。 燕瑯已經(jīng)被宮人們攙扶起身,雖沒有受什么傷,臉色卻還是白著,同她素日的剛強(qiáng)比起來,著實(shí)是楚楚可憐。 皇帝向來寵愛這個外甥女,見狀不禁心生憐惜,問了太醫(yī)幾句,確定只是受到了驚嚇,將養(yǎng)幾日便好,這才放下心來。 “阿蕤先回去吧,別怕,”他溫聲說:“父皇會給你主持公道的。” 燕瑯卻不肯走,紅著眼睛,流下了鱷魚的眼淚:“為什么,張昭儀她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根本沒見過她的弟弟……” 皇帝嘆了口氣,說:“不怨你,好孩子,別太自責(zé)了。” 皇后也道:“她是瘋了,胡言亂語的,你又何必放在心上?!?/br> 張昭儀從瘋魔中清醒過來,第一個念頭就是完蛋了,第二個念頭則是自己好歹是皇太子的生母,試著搶救一下,說不定還能繼續(xù)茍下去。 皇帝叫人押了她過來,張昭儀的眼淚就雨水似的掉了下來,先賣慘道:“陛下,臣妾的弟弟死了,他連兒女成家都沒有見到啊!” 皇帝是在兄弟傾軋中登上皇位的,手上還沾著兄弟的血,根本就體會不到扶弟魔的愛弟之情。 “是嗎?!彼淅涞溃骸斑@跟太子妃有什么關(guān)系,你就要?dú)⑺???/br> “若非是她到皇后娘娘面前搬弄是非,臣妾的弟弟怎么會死?”張昭儀流著眼淚,把她匪夷所思的邏輯講了出來:“臣妾一時激憤,想為弟弟報仇,才有了這般失當(dāng)?shù)呐e止?。 ?/br> 皇帝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了她一會兒,忽然間有點(diǎn)懷疑這些年她是怎么在后宮活下來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大愚若智? 皇后也驚住了,半晌過去,見皇帝沒有做聲,才輕聲詢問道:“陛下?此事該當(dāng)如何處置?” 皇帝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向張昭儀道:“你既如此舍不得自己的弟弟,那就去送送他吧,張富剛走沒多久,現(xiàn)在去追,還來得及?!?/br> 說完,他向內(nèi)侍道:“廢張氏為庶人,賜白綾,即日處死?!?/br> 皇后不意他如此決絕,不禁為之一怔,卻不知道皇帝早就在考慮去母留子的事情,今日張昭儀這么作妖,無疑是給騎在自己身上的那匹駱駝加了最后一根稻草,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 燕瑯靜靜看著事情發(fā)展到這境地,臉上不易察覺的顯露出幾分笑意,卻還是屈膝跪地,為庶人張氏求情道:“父皇,她畢竟是皇太子的生母,不看僧面看佛面啊?!?/br> 皇帝嘆道:“她這么對你,你居然還肯為她求情?” 皇后也輕輕搖頭,憐惜道:“你這孩子,也太懂事了些?!?/br> “張氏有錯,固然該罰,可是,”燕瑯央求道:“也請父皇顧念幾分太子的顏面吧?!?/br> 張氏被廢為庶人,以后想作妖都難了,可要是被賜死,幾乎是即刻就會跟李元毓撕破臉。 那么一個心胸狹窄、心思狠毒的鳳凰男,要說不因此遷怒郭蕤和郭家,那才叫奇怪呢。 我娘死了,雖然是她自作自受,但歸根結(jié)底,都是因?yàn)槟?,不好意思,我就是要恨你,有了機(jī)會,我還要千百倍的報復(fù)回去。 李元毓個賤貨,百分之一萬會這么想。 燕瑯現(xiàn)在就是想給他添個堵,把最難的那一關(guān)交給他去過。 她相信,皇帝會想到這兒的。 皇帝之前也曾想過去母留子的法子,只是為了皇后和太子妃,這才暫且忍下,今日怒極之下想賜死張氏,被太子妃打斷之后,才覺得不甚合乎情理。 太子妃跟太子是夫妻啊,倘若張氏因太子妃而死,豈不是要叫這對夫妻立時決裂? 倒不如把這件事情交到太子手里,看他怎么處理。 皇帝定了主意,便沒再執(zhí)著于賜死張氏,只吩咐侍從道:“廢張氏為庶人,幽禁宮中,不得擅出,太子不日便要回京,屆時,便將此事交給他處置?!?/br> 張氏以為自己逃過一劫,面露喜色,燕瑯臉上同樣閃現(xiàn)出幾分笑意,不是因?yàn)閺埵系镁?,而是因?yàn)樽约喝缭敢詢敗?/br> 自己的蠢娘對家世強(qiáng)大的妻子下了死手,同時觸怒了帝后、臨川長公主和郭家人,這么個棘手皮球踢到腳下,李元毓會怎么處置? 殺自己親娘? 那太絕情了。 就此輕輕放過? 皇帝跟皇后必然會不滿的,還會叫郭家人心冷。 這個艱難的抉擇,一邊是道德折磨,一邊的利益權(quán)衡,注定要叫李元毓頭禿。 燕瑯忍不住笑出聲來。 第76章 干掉渣男當(dāng)皇帝4 張氏被廢為庶人的消息傳到湘南時,李元毓正跟心上人卿卿我我,情意綿綿。 阮梨新洗了櫻桃,抬手喂給李元毓一顆,手指卻被他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她臉上一熱,嬌嫵之色著實(shí)動人,輕輕嗔了聲:“三郎。” 李元毓色授魂與,低下頭去,親吻她嬌艷的唇瓣,剛剛貼上一點(diǎn),卻聽外邊侍從有些急切的回稟道:“殿下,太子妃娘娘傳了書信來?!?/br> 這一聲落地,內(nèi)室中兩個人的神色都有些變了,李元毓神情不易察覺的一僵,阮梨更是面露不悅。 她從李元毓懷里坐起身,有些醋意的道:“太子妃娘娘的信件可不能拖延,殿下還是趕快看看吧?!?/br> “我娶她,不過是受父皇之令罷了,”李元毓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沒急著叫送信的人進(jìn)來,只摟著阮梨哄道:“在我心里,阿梨才是我最心愛的妻子?!?/br> 阮梨哼了一聲,酸溜溜道:“那又如何,人家可是你開皇宮正門抬進(jìn)去的太子妃,我算什么,說得好聽點(diǎn)是你心里的妻子,說的難聽點(diǎn),不就是妾!” “別這么自輕自賤,阿梨,我會心痛,”李元毓深情款款的看著她,許諾道:“你等我,總有一日,我會叫你做我真正的妻子!” 阮梨聽得心頭一甜,臉色便軟了下去,再見自己不點(diǎn)頭,他連外邊所謂的太子妃信件都不看,不覺帶出幾分笑意來。 “看吧,興許真是有什么事呢,”她嬌聲道:“這點(diǎn)容人之量我還是有的,才沒有這么小氣呢。” “阿梨果然深明大義,是我的賢內(nèi)助?!?/br> 李元毓心頭泛柔,刮了刮她的鼻尖,這才吩咐外邊人道:“送進(jìn)來吧?!?/br> 侍從垂首入內(nèi),遞了信件過去,便侍立一側(cè),沒再做聲。 李元毓信手將信封撕開,展開一看,臉上的笑意便漸漸僵住了。 燕瑯也不瞞他,信上把張氏作死原委說的清楚明白,等到最后,才飽含真情的說:父皇執(zhí)意要賜死娘娘,我拼死阻攔,方才暫緩執(zhí)行,殿下若將公事了結(jié),還望盡快歸京,處置此事。 張氏再怎么蠢,再怎么能作妖,也是李元毓的親娘,他怎么都不能看著她死。 再則,儲君的生母,怎么可能是一個罪婦? 倘若母親被父皇下旨賜死,將來史書工筆,他自己身上都得有污點(diǎn)。 可若是叫她活下來,皇帝、皇后和郭家那一關(guān)就過不了。 李元毓站起身,滿心焦躁的在室內(nèi)轉(zhuǎn)了幾圈,卻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下意識想遷怒妻子,但此事畢竟是自己親娘作死在先,事后皇帝要處死自己親娘,也是妻子不計(jì)前嫌,暫且勸住的,他怎么也沒法把這事兒怪到郭蕤身上去。 李元毓心急如焚,哪里還能再呆的下去,傳了心腹手下過來,略作安排之后,便準(zhǔn)備動身回京。 阮梨見他看過信件之后就變了臉色,心里不禁酸溜溜的,再看他連自己都顧不上了,只忙著吩咐侍從,一張俏臉更是沉了下去。 “太子妃娘娘說什么了?叫你這樣急躁,迫不及待想往回趕,”她撅著嘴,語氣不善道:“還真是夫妻情深啊?!?/br> 李元毓心里已經(jīng)夠焦躁了,哪里還能有閑心哄她,瞪她一眼,吼道:“我親娘都快死了,你叫我怎么心平氣和?!” 阮梨被他這語氣嚇了一跳,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了,她梨花帶雨,哽咽道:“我又不知道事情涉及到你母親,你干嘛這么兇?你既然討厭我,那我走好了!”說完,就要往外邊兒走。 李元毓見狀,一顆心不禁軟了三分,嘆口氣,摟住她道:“我不好,不該朝你發(fā)脾氣的。只是母親危在旦夕,你叫我怎么能靜得下心來?” “再說,”他動作隱蔽的在她腰上揉了一把,戲謔道:“人都是我的了,你還想往哪兒走?” 阮梨臉上一熱,含羞啐了他一口,又回身抱住他,嬌嗔道:“你討厭啦!” 兩人帶了一眾侍從,動身返回長安,路上才逐漸有人傳了消息過來,從張氏與太子妃起齟齬,到張氏弟弟死后,張氏發(fā)瘋,不一而足,與太子妃信上所說并無二般。 李元毓沒法怨委曲求全的妻子,更不會埋怨親娘,只冷著臉,咬牙道:“湘南匪患猖獗,竟到了這等地步,若非如此,母親豈會與太子妃交惡,有這一劫?那些山匪惡賊,著實(shí)可恨!” 阮梨是偷偷從山寨里跑下山的,聽他這般言說,神情不免有些窘迫,再聽他提起那位出身尊貴的太子妃,更是心頭發(fā)酸:“是,滿天下的山賊都該死,我這樣的山匪之女,自然比不上金尊玉貴的太子妃了,難為殿下看得上我!” 李元毓與她相識多日,最基本的了解還是有的,他的小梨子雖與他兩心相許,卻也只能委屈做妾,心里本就難過,又因?yàn)樗约撼錾砩秸?,太子妃出自高門,對于家世更是敏感。 他有些憐惜,摟住她腰身,柔聲道:“你父親劫富濟(jì)貧,自然是一方豪杰,豈是那些為非作歹之輩可比的?依我之見,可以俠盜稱之。” 阮梨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李元毓是因?yàn)橛懞没屎蠛团R川長公主才得到儲位的,又因?yàn)閺埵夏菢栋缸尤橇斯也豢?,更不敢叫人知道自己從江南帶了個嬌妾回來。 再則,他此次南下是去治水的,若叫人知道自己耽于情愛,帶了女人回京,皇帝和百官會怎么想? 故而隊(duì)伍臨近長安之后,李元毓就叫阮梨改換男裝,也不再與她共騎一馬。 阮梨只以為他是怕宮里的太子妃知道,心里酸的要死,耷拉著臉跟在李元毓身后,沒走多久,卻聽身后有飛馬聲傳來,幾個侍從近前傳話,揚(yáng)聲道:“太子殿下,武威將軍剿匪歸來,即將返京,與咱們相距不過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