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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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這個小兄弟今晚在這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就走?!卑桩?dāng)笑著對元老板說道。 “一路上辛苦,我去給你們準(zhǔn)備飯菜。”元老板說完,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我看到客棧內(nèi)的桌面上蕩滿了灰塵,顯然是很長時間沒有人使用過。 外面的風(fēng)雨聲越來越大,客棧內(nèi)的油燈在跳躍著,房內(nèi)變得陰沉下來。不一會天空就電閃雷鳴,下起了瓢潑大雨。 元老板從后面廚房端過來兩碗rou絲面,白當(dāng)也是餓了,大口吃了起來。 我沒動筷子。 元老板有些尷尬,問我為什么不吃。 “我是修道之人,已經(jīng)斷了葷腥?!蔽覔u了搖頭,并沒有說實話。 害人之心不可求,防人之心不可無。出門在外,不得不多長一個心眼。陌生人給我飲料食物,我連碰都不會碰。 元老板見我如此警惕,看了白當(dāng)一眼。白當(dāng)聳了聳肩膀,又給他使了個眼色。 白當(dāng)吃完飯,正準(zhǔn)備帶我到樓上看房間。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門外傳來。 “是誰?”元老板看向白當(dāng)。 “我哪知道?!卑桩?dāng)面露古怪之色。 在這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郊野外,又是深更半夜,外面又是刮風(fēng)下雨的,有人忽然敲趕尸客棧的門,事情確實有些古怪。 第304章 雨夜詭事 ??! 只聽到元老板一聲慘叫,這時正好一道閃電劈下,我看到元老板的臉在閃電的映照下煞白如紙。 “鬼.鬼.”元老板嚇得坐在地上,語無倫次,眼神呆呆的看著前方的女子。 我和白當(dāng)都是“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朝著門外看去。 門外的雨地里面站著一個妙齡女子,在雨中淋的濕噠噠的,頭發(fā)粘在身上,看不清楚臉。但是看身材,應(yīng)該是個美女。 我丟失了善惡生死瞳,無法直接看出眼前的是人是鬼。但是荒山野嶺的趕尸客棧,有一名妙齡女子半夜投宿,這件事總是有些不對勁。 我看著女子渾身都是水,鞋子上沾滿了泥濘,看樣子像是從泥土里面爬出來的,不由的感覺身上發(fā)涼,汗毛一根根豎起來。 白當(dāng)看到這女子,臉色頓時也變了,半晌才稍稍緩過來,嘴里嘀咕:“不會吧.不會是她吧?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經(jīng).難道變成了鬼?” 白當(dāng)?shù)脑捴杏兄裁措[情,我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求求你.我是來爬山的驢友。給隊伍走散了,天又下雨。你們能不能讓我進去呆一會。就一會兒,雨一停我就走。”女子將打濕的長發(fā)捋到一邊,露出一張清麗的面容,可憐兮兮的央求我們。 “李大師.她不會是.”白當(dāng)知道我懂的抓鬼,便問我。 咔嚓! 一道閃電劈了下來,白光將女子長長的影子映照在屋內(nèi)。 女子嚇得渾身發(fā)抖,好像是一直受傷的小鹿,雙手抱著肩膀蜷縮成了一團。 “有影子,應(yīng)該不是鬼?!蔽乙姴坏门诉@幅可憐模樣,開口說道。 “不是鬼.那難道是.”白當(dāng)?shù)难凵耦D時閃亮了起來,朝著元老板看了一眼。 元老板連忙站起來,一臉熱情:“不是鬼就好,女娃,外面風(fēng)大雨大,辛苦你了!快進來喝杯熱茶,暖和暖和?!?/br> 元老板和白當(dāng)?shù)膽B(tài)度轉(zhuǎn)變很快,我心里感覺有點古怪。 不過,我也沒有往深處多想。 女孩進了趕尸客棧,接過我遞過來的毛巾,將身上的水擦干凈,很有禮貌對我說:“我把你的毛巾弄臟了,等我洗好晾干再還給你,行嗎?!?/br> 我點點頭,跟女孩聊了起來。 聊天中,我得知這個女孩叫做應(yīng)采,今年二十歲,是一個女大學(xué)生。她跟著幾個同學(xué)一起來旅游,結(jié)果走散了。 “時間也不早了,回房休息吧,明天一早咱們兩個還要趕路呢。”白當(dāng)突然站起來看著我說道。 我也累了,便跟應(yīng)采告別,上了樓。 應(yīng)采對我笑了笑,笑容甜美。 樓上有四間客房,我住在中間,白當(dāng)住在我隔壁,應(yīng)采住在走廊的盡頭。 客房內(nèi)只有一張床,一個狹小的窗戶,屋內(nèi)充滿了一股發(fā)霉的味道,天花板上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 我剛一躺下,就覺得渾身發(fā)冷,不舒服,似乎有一陣陣陰風(fēng)從我頭頂?shù)奈恢么颠^來。 “媽的.這地方不會是有鬼吧。”我心里打了個突,可惜現(xiàn)在有鬼也看不見。 我在屋里找了半天,最后把床挪開,結(jié)果在床頭的位置,發(fā)現(xiàn)了一個神龕。 說是神龕,其實就是一個窟窿,里面貼著一張畫。 畫上面是一個手持巨斧的男人,沒有頭,肚子上長著一張面孔,這面孔青面獠牙,口里吞吃著小鬼。 無頭的巨斧男子,卻被當(dāng)成神明供奉,這件事說不出的邪性。 噹噹噹。 有人敲門。 我打開門一看,白當(dāng)站在外面,笑著對我說:“李大師,還沒睡呢?我聽到你屋里有奇怪的聲音,心里擔(dān)心,就過來看看?!?/br> 我指了指歪斜的床鋪,說道:“床頭有邪神像,我睡不踏實?!?/br> “邪神?”白當(dāng)微微一愣,走進屋一看,立刻笑了起來:“對于你們漢人來說,蚩尤也確實是邪神。不過,蚩尤大神是三苗之祖,辟邪殺鬼,在湘西很多地方都有拜蚩尤的習(xí)慣。” 原來是蚩尤像。 我恍然大悟,對著蚩尤像拜了拜,就將床推了回去。 “對了,我忘記給你交代一個事,在趕尸客棧有一個禁忌,在晚上不管聽到什么聲音千萬不要走出你自己的房間?!卑桩?dāng)囑咐了一聲,就離開了房間。 不同的地方,都有不同的禁忌。 我當(dāng)年在地下停車場,就是觸犯了這些禁忌,才卷入到跟六道門的紛爭之中。 雖然白當(dāng)說的不清不楚的,但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輕易去觸碰自己不了解的東西。 我也是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一陣哭聲,從夢里醒了過來。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雨點打在玻璃上,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但是,有著幽怨凄涼的哭聲,卻是穿過雨聲,清楚的聽到我的耳朵里。 我原來還以為是做夢,仔細一聽,確實是有女人的聲音在哭。 嗚嗚嗚.嗚嗚嗚. 哭聲無比的凄慘。 我翻身坐起來,想要去探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走到門邊,我忽然想到白當(dāng)?shù)脑?,便坐回到床上?/br> 沒過多久,哭聲終于停了。 但是我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從門縫中傳過來,越來越濃烈,將我的全身上下都包裹住。 “白當(dāng)!白當(dāng)!”我用力敲著墻壁。 然而,任我將墻壁敲的咚咚響,卻沒有人吭聲。 我感到不妙,就將斬孽古劍從劍竅中抽出來,打開門走出去。 站在樓梯上,我看到趕尸客棧的桃木門是打開著,外面傾盆大雨,雨水漫到門檻上。 桃木門是辟邪用的,一旦打開,什么孤魂野鬼都是闖進來。 我走到白當(dāng)門前,小心翼翼敲了敲門,見沒有聲音,就撞開門。 屋里面空無一人。 元老板原本是睡在樓下的木桌上。木桌上鋪蓋還在,但是人卻不見了。 我將趕尸客棧里里外外都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白當(dāng)和元老板兩人。 我的心里咯噔一聲,冒出不詳?shù)念A(yù)感:“不會是出事了吧!” 外面的雨很大,我站在門口喊了白當(dāng)兩聲,雨聲將我的聲音給蓋住了。 我的眼睛是紙做的,不可能就這么闖進雨里,因此只能回到客棧里。 客棧黑洞洞的,我從柜臺上拿起一盞油燈,點亮之后,走上了二樓。 還有一間房我沒有搜過,是應(yīng)采的房間。 噠噠噠. 我的腳下傳來一陣水聲。 “樓上怎么會有水漫進來?”走著走著我感覺到腳下有些不對,好像有水一樣。 我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我居然站在一片血泊之中! 整個二樓的地板,都被鮮血浸透了,沿著木板的夾縫,滴滴答答落到樓下。 我的心里一陣發(fā)寒,手里緊緊攥著斬孽古劍,朝著前方走去。 啵啵啵. 鮮血是從應(yīng)采房間的門縫中流出來,似乎門后是一片尸山血海。 砰! 我抬起腳,一腳將門踢開,并沒有著急沖進去,而是舉著油燈站在走廊上。 微弱的油燈光芒下,我看到一個白布包裹的女人形體躺在床上,鮮血從白布的縫隙中流出來,卻沒有將白布染紅,無比的詭異。 我壯著膽子走過去,用斬孽劍將白布的頭部劃開。 一張清麗的面孔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