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真武世界、人間無罪、我和神婆有個約會、披著獸皮的狐貍君、她負(fù)責(zé)貌美如花[娛樂圈+電競]、美人誘君、我的檢察官先生、這個男主我不要了、私人墓地,非請勿入、[紅樓]恩公的畫風(fēng)不對!
商嫻:“?” “當(dāng)初罵薄屹的時候,我確實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么一天?!?/br> 商嫻:“???” 商嫻有心想問,商彥卻怎么也不肯開口了。 “律師小姐”氣得想掀桌,最后只咬牙切齒地看著商彥—— “先辦取保候?qū)?,把你弄出來再說!至于其他的……” 商嫻冷冷一笑。 “說不定回家你就讓父親一頓家法揍成個殘廢,我看到時候直接保外就醫(yī)進icu,什么都省了!” “……” * 傍晚。 夕陽西斜,余暉籠下人間。 a城某三甲醫(yī)院,住院樓。 人來人往的病房外走廊上,蘇邈邈緊捏著手里的文件和u盤,神色微繃地望著面前的房門。她的身后,站著一位衣著貴氣、年紀(jì)三四十的女人。 兩人都是極美的長相,只不過女孩兒的五官還稍顯稚嫩,而她身后的女人已然風(fēng)韻優(yōu)雅,氣質(zhì)渾然。 若是仔細(xì)看,還能在兩人的五官間尋到許多相似的地方。 女人陪著女孩兒安靜地站了很久,久到進出的病人或者家屬都有些奇怪地看她們,才聽見女人靜聲問: “你自己,可以嗎?” 她一頓,“我可以陪你進去?!?/br> “不用了?!?/br> 女孩兒輕聲,沒有回頭,語氣疏離有禮……形如陌生人。 “您已經(jīng)幫過我了。接下來這點事情,我自己去做就好?!?/br> “……” 身后的女人,也即是蘇邈邈的母親江如詩,聞言眼底掠過復(fù)雜的情緒。 她沒有再多說,“好,那我在外面等你。” 蘇邈邈也沒有再說什么,她輕攥緊了指尖,拉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門內(nèi)是多人病房。 一共六張病床,兩兩相對,分布在病房東西兩側(cè)。 而剛走進去幾步,蘇邈邈就聽見最東南角的病床上,傳來那個熟悉得令她惡心的聲音—— “不可能,媽,我告訴你——他家再有權(quán)有勢也沒用!那么多業(yè)界大佬和國內(nèi)外的裁判評審、參賽學(xué)生看著呢,他是自尋死路!只要我們不松口,他別想拿到調(diào)解書!……要錢有什么用?我以后遲早能賺回來!但這一次,我就是要徹徹底底地毀了他——我要他后悔一輩子!” “…………!” 這個讓她幾乎夢魘的惡心的聲音,讓女孩兒的步伐本能地一頓。 但也只那一秒,一秒后她便重新邁開腳步,徑直走了過去。 許是女孩兒的容貌實在過于出彩,在她經(jīng)過外面的四張病床時,病人和家屬們都不由地好奇地安靜,跟著她的腳步張望過來。 蘇邈邈視若無睹,停在了東南角那張病床前。 病床上,側(cè)背對著她的人并沒有看到她的出現(xiàn)。 倒是床內(nèi)臨窗一側(cè),正在收拾雜物的女人一頓,看清蘇邈邈的模樣后,不由驚艷地愣了兩秒,然后才回過神。 “小翎,這個是來看望你的同學(xué)吧?” “狗屁同學(xué),葉淑晨那幫人才不會……” 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轉(zhuǎn)回來的顧翎看清蘇邈邈的一瞬間,話聲陡然被驚恐的情緒掐滅在喉嚨里。 他嚇得牙齒“咯咯”地磨了一下,本能地抬頭往女孩兒身后看去。 —— 空無一人。 ……沒有那個可怖的閻羅。 顧翎身體頓時松懈,一身虛汗地放下心?;剡^神,他又有些惱了—— “你來做什么!” 語氣帶著強硬的不耐,但眼底深藏的恐懼卻掩飾不住。 顯然商彥在lanf大賽最后那毫無顧忌的一椅子,已經(jīng)把他嚇破膽了。 蘇邈邈安靜而沉默地上前,從手里的文件中取出第一份資料。 她伸手,遞到那名看起來衣著素舊的婦女面前。 資料上方三個黑體字非常刺眼—— 《調(diào)解書》。 床邊的婦女臉色微變,拿到顧翎病床旁邊,給還戴著頸椎固定器的顧翎看。 顧翎的臉色陡然漲紅。 幾秒后,他嘶聲笑著,轉(zhuǎn)回頭—— “哦,我懂了——你是想來求我,讓我和他達成調(diào)解的?” 不等蘇邈邈開口,他神色不善地笑起來,頭頂?shù)膫o他的笑容增添了幾分猙獰。 “你想都別想,跪下來求我也沒用!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缺——就算lanf大賽名額沒了,我照樣有別的競賽成績!錢我也會有!現(xiàn)在,我只要他身敗名裂、要他進牢里、要他下地獄!” 顧翎急促地?fù)Q了口氣,笑聲刺耳難聽,眼底卻深藏著恐懼—— “我一定要……一定要你們看看,你們的神是怎么跌落神壇、被我一腳踩進塵埃里的!” “……” 女孩兒就那樣站在那兒,精致艶麗的五官微微繃著,面無表情,眼神平定無瀾地聽顧翎聲音嘶啞、模樣癲狂又極力掩飾恐懼地說完。 然后她才慢慢歪了下頭。 “我為什么要求你?” “——!” 顧翎的笑聲戛然一停。 緊跟著,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蘇邈邈,這種計劃脫節(jié)的節(jié)奏,讓他感覺十分地不好。 他又扭頭看了一眼那張《調(diào)解書》,“你……你不是要讓我來簽這個《調(diào)解書》的嗎?!” “是。” 女孩兒應(yīng)得平靜。 “但做錯事情的是你,我為什么會需要求你?” “…………” 顧翎的腦海里突然掠過一個想法去,那想法讓他表情不由地扭曲了下,他目光遲疑而不可置信地看向蘇邈邈。 “你不會是想——不,你不敢那么做,”顧翎強壓下恐懼,自得地笑起來,“除非你瘋了——如果你真敢站出來控訴我,我未必如何,但你以后一輩子都洗不清了!他們永遠(yuǎn)會在背后非議你、談?wù)撃恪?/br> 話至最后,顧翎的表情和眼神都有些令人憎惡地抽搐,他近乎急于威脅地開口: “你不要你一輩子的名聲了?” 蘇邈邈仍舊面無表情。 她那樣垂眼望著他,神色淡漠,居高臨下。 像是神在俯視螻蟻—— “做錯事情、不知廉恥的是你,我為什么要擔(dān)驚受怕?” “你們……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啊?”病床里邊的女人懵了,不解地看向自己的兒子,“小翎,你是做了什么事情嗎?” “——你不要聽她胡說!” 感覺到從病房其他床位落過來的目光,顧翎咬牙切齒的,腦袋上青筋直跳。 沉默幾秒,顧翎惡狠狠地看向女孩兒。 —— 他不信,這個蘇邈邈瘋了才會說出…… “阿姨?!?/br> 而就在下一秒,女孩兒柔軟平靜的聲音響起。 “如果顧翎不肯簽這張《調(diào)解書》,我會在最快時間內(nèi),以‘強暴未成年人未遂’‘故意殺人未遂’兩條罪名,向法院提起訴訟?!?/br> “——!” 房間里所有其他病床的低聲議論戛然一停。 甚至有人碰到了手邊的杯子都沒顧得上扶,而是第一時間驚恐厭惡地看向這里。 顧翎病床邊上的女人更是被嚇得臉色一白,本能地退后半步。 “小、小翎……?她——她說的是什么!?” 顧翎的眼神已經(jīng)被震驚和嫉恨的復(fù)雜情緒扭曲了,他目眥欲裂地瞪著蘇邈邈,無法相信這個看起來無比脆弱的女孩兒,怎么敢當(dāng)眾說出這樣的事情。 這樣……被那些可怕而不負(fù)責(zé)的言論稍加傳播,就會毀了一個人一生的話。 難道——就為了那個商彥?? 顧翎卻顧不上多想,他提高了聲量,嘶啞地解釋—— “媽!她是在污蔑我!她只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給商彥洗脫罪名!你不要聽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