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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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兒子也是不想讓那宗珒搶了風頭?!?/br> 他認錯認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實則趙王根本沒聽,而是在想心事。 趙王皺著眉,黑著臉,漫不經(jīng)心地擺了擺手:“下去吧?!?/br> 宗銘不敢違抗,心里卻是忐忑至極。 而另一頭魏王府,卻又是截然不同的情形。 上了一天學,剛回到府里,宗珒就對鳳笙嚷嚷說得皇祖父夸了。 “皇祖父怎么夸你的?” “皇祖父說我很好?!?/br> 魏王還沒回來,鳳笙也不知道今天宮里發(fā)生了什么,聽了這話,有點摸不著頭腦,“皇祖父說你很好?” 宗珒一副‘娘你怎么這么笨’的樣子,“這就是原話,皇祖父說的?!?/br> 直到魏王回來,鳳笙才知道今天兒子在上書房大出了風頭。 聽完魏王敘述,鳳笙有點發(fā)愁:“也是怪我,最近書院里事多,忘了問問上書房的情況,如果提前知道,也教教這小子如何藏拙。” 話說出口,她突然明白過來。 就算她忘了打聽,但并不代表魏王不知道,鳳笙歷來懶得關注宮里和各府的事,她的消息來源都是來自魏王。但魏王不同,就好比宮里的釘子往回傳消息,第一個知道的肯定是他。 她不知道這其中端倪,難道他也不知?他既然沒有提醒自己,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好吧,說說你的目的?!逼鋵嵅挥脝?,鳳笙便知曉魏王是什么目的了,不過為了確定,她還是問了。 魏王似乎并不意外妻子會這么問,道:“其實也沒什么目的,只是這些人最近太不安分,借著父皇的手,敲打一下他們罷了?!?/br> 認真來說,因為皇貴妃關系,在魏王身上動注意的人,一直就沒消停過。 從目前局勢來看,大皇子雖扳回一城,到底今時不同往日,如果建平帝依舊對其有意,至于如此大費周章,直接恢復其太子之位即可,可他一直沒有這個動向,說明大皇子的贏面不大。 除過大皇子,吳王乃胡貴妃所出,魏王乃皇貴妃所出,趙王是淑妃,襄王是德妃。這幾年除過皇貴妃,其他妃嬪幾乎無寵,光憑這點就足以讓魏王超出眾人,偏偏魏王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不入朝辦差拉攏朝臣,開個勞什子書院倒是樂不思蜀。 這點又讓大家不確定起來,但總而言之,矮子里面拔將軍,魏王可能性還是最大,所以明里暗里少不了有人針對他,也少不了有人想從他身上打主意。 魏王大抵也是被這些人纏磨煩了,明明知道上書房里的情況,卻徑自不出言提醒,縱著珒哥兒出了這回風頭,果不其然建平帝真出手了。 …… 鳳笙嗔了他一眼:“你倒是把父皇的心思琢磨得透透的?!?/br> “這不算琢磨,不過是順水推舟。”魏王一副風淡云輕的樣子。 他這樣兒有點刺鳳笙的眼,她假意哼了一聲:“你就不擔心珒兒在宮里吃虧?” 吃虧? 魏王的表情意味深長起來,是什么給她錯覺,覺得那小子是個笨的? 鳳笙聰明絕頂,也算是算無遺漏,唯獨在親兒子身上像被鬼遮了眼。大抵是全天下當娘的,都覺得自己的孩子弱不禁風,笨拙弱小,就該護著看著生怕被狼給叼去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鳳笙挑眉。 魏王摸摸鼻子:“沒什么,就是你別擔心那臭小子,且不說有十六和母妃在,經(jīng)過這次的事,他們都要消停一陣子?!?/br> 他這話倒是實話,鳳笙并不懷疑。 之后等吃罷飯,鳳笙又拉著宗珒問了一通今天宮里發(fā)生的事,這小子回答的乏善可陳,除了吃、喝、背書和十六叔玩耍,沒有什么異常的事。 心里還是放不下,鳳笙又給他普及了一些‘如果被人欺負該如何如何’的話,宗珒雖是聽著,但頗為不贊同,鳳笙問他為何,他說被欺負了揍回去就好。 對此,魏王只是旁觀,并不插言。 * 果然第二天去上書房,一眾人是態(tài)度大變,連宗珒都發(fā)現(xiàn)這些哥哥比昨日和藹可親許多。 就好比昨兒吧,鬧出早上那檔子事后,之后的時間里幾乎沒人跟他說話,即使碰上了礙于禮數(shù),也只是寥寥幾句而已,態(tài)度冷淡得可以??山袢找淮笤鐏?,師傅還未到,大家便各自攀談,笑語聲聲,十分和睦。 就連那宗晗,今兒看見宗珒了,即使態(tài)度僵硬,還是對他點點頭,露出一個不像是笑的笑。 可把宗珒給嚇得,總覺得他是不是又被他爹給揍了。 宗珒素來是有問必問的性格,中間休息的時候,把宗晗拉到一旁問他。 宗晗本是想掙扎,還想豎眉毛,不知想到什么忍了下來。 “你是不是又被你爹打了?” “你才被你爹打了!”宗晗忿忿不平,又覺得自己這種態(tài)度,說不定晚上回去真要挨打,遂換了口氣,“你怎么成天不念我好,巴不得我挨打是不是?” 宗珒撓了撓腦袋:“那我倒沒有,我就是覺得你看起來怪怪的,你以前除了跟我打架,從來不跟我笑?!?/br> 圓頭圓腦的宗晗深呼吸,可惜到底年紀太小,即使心里明白,面上還是做得不夠完美。顯示著兄弟情義的寬容大度沒有,反而有很多小委屈。 宗晗抽抽搭搭:“我爹說了,兄弟之間要互幫互助,和睦共處?!?/br> “這樣聽起來似乎不錯,那你哭什么?” “我沒有哭!” “好好好,你聲音大你有有理,我當你沒哭就是了?!?/br> 宗珒用那種很怪的眼神看了他幾眼,扭頭跑了,宗晗恨不得把他抓過來打一架,想想父王的鞭子忍了下來。 另一頭,宗珒找到十六后,終于能敞開說話了。 “十六叔,你不覺得他們一個個怪里怪氣的?” “是挺怪的,不過跟我們也沒什么關系,不用理會?!笔首有Σ[瞇的,又問:“難道你回去后,三哥沒跟你說什么?” 十六當然知道這些人為何態(tài)度大變,左不過都是大人教的,他就是有點好奇,三哥會怎么教這愣小子。 “我爹沒說什么啊。” “一句都沒說?那三嫂呢?” “我娘倒是說了不少,她讓我在宮里挨欺負了回家一定要說,到時候讓我爹去給我找場子。但我爹跟我說,挨欺負了他不管,讓我自己看著辦?!?/br> 呃,十六表情詭異。 “讓我自己看著辦,我肯定是誰欺負我揍誰?!弊讷兓位涡∪^說。 第114章 十六被小侄兒逗笑了,明明他也沒大別人多少, 卻一邊笑一邊揉人家的頭, 直到把宗珒快揉惱了,才收手。 下午散了學, 他去咸福宮。 現(xiàn)如今十六雖搬到乾西五所去住, 但每天都會去給皇貴妃請安, 一般都是傍晚的時候去,順便在那里用了晚膳再回住處, 今天也不例外。 到了地方, 皇貴妃讓人又是端茶, 又是端果子盤。等十六吃些東西,皇貴妃又吩咐倩如去備了十六的衣裳,領他下去沐浴換身衣裳。 現(xiàn)在天太熱, 上了一天的學,下午又在演武場學騎射, 都是滿身的汗干了又濕, 濕了又干, 皇貴妃每每覺得皇家對待子嗣后輩太過嚴苛,可祖宗規(guī)矩是如此,當年魏王都是這么過來的,自然也不知道說什么。 等十六去沐浴換了衣裳, 才回來又和皇貴妃說話, 正說到宗珒說誰欺負他揍誰, 建平帝突然來了。 他來得也是湊巧, 小孫子的憨頭憨腦正把當祖母的皇貴妃逗得直笑,她日里閑暇之余就愛聽宗珒的事,十六也是知道母妃喜歡聽,才專門尋了逗樂的給她說,誰知被建平帝聽了個正著。 “這是說誰呢,笑成這樣?” 皇貴妃笑盈盈地迎上前,服侍他在炕上坐下,十六則恭恭敬敬向建平帝請安。建平帝抬了抬手,一旁的倩如讓人搬了個墩子來,十六就坐在下面。 “還不是珒哥兒那孩子,他初去上書房,魏王妃擔心他挨了欺負,不免多交代幾句,魏王卻說孩子挨了欺負不管,讓他自己酌量,珒哥兒那孩子是個直腸子,就說誰欺負他揍誰。不過是小兒之言,渾當聽個樂呵,當不得真?!?/br> “那小子倒是毛頭毛腦,一點都不像魏王小時候?!苯ㄆ降坂ㄖ璧馈C嫔蠋е?,大抵也想起這個小孫子平時干得那些毛躁事了。 皇貴妃笑吟吟的:“可不是,我也覺得跟魏王小時候一點都不像?!?/br> 別看魏王長大后,得了脾氣陰沉、喜怒無常的名聲,其實小時候最是沉穩(wěn)不過,還沒有桌子高,卻沉穩(wěn)得不像個孩童,做事也一板一眼的。當年在上書房讀書,雖是不出挑,但也從不惹是生非,練武就更不用說了,連建平帝當年都夸他天資出眾。 不過皇子練武,再是出挑也只能做個將,而做不了君,是以即使建平帝夸他,除了讓人非議三皇子沒出息,也沒人會眼紅什么。再對比現(xiàn)在的珒哥兒,差別如此之大,天性是一個,恐怕更多的則是外力的影響。 當年皇貴妃尚未得勢,寄居在皇后宮里受人冷眼,連帶三皇子跟在太子身邊,不像個弟弟,反倒像個奴才。 這些建平帝俱都知曉,只是當年看見了是不滿,礙于大局也是不想害了三皇子母子,頂多只會隱晦得敲打一二,并不會主動插手去干什么。 宮里就是這樣,人太多奴才也太多,巴結(jié)著討好著皇帝的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每個人都寄望從他身上得到什么,于是他就變得吝嗇。不是不想給,而是沒有本事的人,即使給了非但不是好的,反而會害人。 這是當年建平帝的想法,不可否認他這種想法雖然冷心冷情,卻是最恰當?shù)?,不去挑起矛盾激發(fā)矛盾,這也是這么多年來后宮雖然斗,但一直沒失控的原因。 可一去這么多年,大抵是心態(tài)變了,人的心也就偏了,此時建平帝聽了這話想到的卻是當年虧待了皇貴妃母子。 誰不想張揚跋扈,肆意驕縱?關鍵也得有那個資格才行。 當年魏王母子沒有,現(xiàn)在魏王的兒子有了。 再結(jié)合近兩年那些兒子們的不消停,相反魏王一直堅守諾言,從不攙和朝堂上任何事情,只一味的經(jīng)營書院,如今那書院倒是名聲大作,為朝廷培養(yǎng)了不少棟梁之才。 而上書房這里,珒哥兒莽撞得讓人覺得是刻意,可這種莽撞結(jié)合魏王的不出頭,就變得毫無意義,于是反倒顯得‘真’。 于是孰是孰非,建平帝心中自然有一本賬。 “這小子根骨好,身子硬朗結(jié)實,倒是隨了魏王。若是教好了,以后說不定是個不世的將才。”建平帝撫著胡須說。 “瞧你把他夸的,多大點的孩子,還不知以后會如何?!被寿F妃聲音還是溫軟,臉上的笑容卻淡了些。 建平帝當然知道她想起什么了,當年若不是太子,也許這不世的將才會落在魏王身上,可惜一棵蒼天大樹若想成才,期間總會經(jīng)歷很多風風雨雨,過得去自然是好,若是過不去,不過讓人徒增惋惜。 “魏王的手,還是由王太醫(yī)看著?” “陛下不用掛心,都多少年的舊事了,也都是老病根,除了陰雨天會酸疼難忍,沒有什么大礙?!?/br> “總歸是看著些好,王太醫(yī)精通金針之術,總能緩解一二?!?/br> …… 與此同時,王太醫(yī)從宮里下了值,正去魏王府請平安脈。 除了給鳳笙請脈外,當然少不了也給魏王診脈,順道替他施針一二,也免得變天病痛難忍。 這些年都是這么過來的,不光王太醫(yī),魏王也都習慣了。所以鳳笙剛整理好衣裳,從里間出來,就見次間里,魏王盤踞在大炕上,一手擱在炕桌上,手臂上插著幾根金針。 王太醫(yī)正弓著腰扎最后一針。 事畢,他恭恭敬敬往后退了幾步,德旺讓人搬來一張墩子,王太醫(yī)坐在下面靜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