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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爺你咋不上天在線閱讀 - 第42節(jié)

第42節(jié)

    翻完白眼,楚懷安偏頭正要收回目光讓岳煙待在屋里幫蘇梨治傷,卻見蘇梨有意無意將手臂上的烙印露給岳煙看。

    那烙印只有指甲蓋大小,乍一看與守宮砂相似,細看之下隱約可見一個‘奴’字,是外寇對待俘虜?shù)挠∮洝?/br>
    這個印記在京都少見,尋常人一般是不認得這個印記的,可事關(guān)重大,蘇梨肯定要好好遮擋不讓外人瞧見,以免被人認出,發(fā)現(xiàn)她在軍中待過,惹來大禍。

    這樣重要的印記,這女人怎么會輕易給別人看?

    心中詫異,楚懷安原本邁出一步的腳又收回來,一屁股穩(wěn)穩(wěn)當當坐在床邊。

    岳煙沉默著幫蘇梨把手腕上的傷重新包扎,想了想還是沖楚懷安道:“侯爺,請你回避一下,我要給蘇小姐背上的傷上藥。”

    楚懷安紋絲不動,朝蘇梨攤開手:“藥給我,我替她上?!?/br>
    “……”

    岳煙抿著唇?jīng)]動,楚懷安挑眉:“怎么,岳大夫有什么意見嗎?”

    “沒有?!?/br>
    岳煙從藥箱里拿出一盒藥膏遞給楚懷安:“方才我見蘇小姐背上和腰上似乎都有擦傷,用這個每日早晚涂抹,不出三日應(yīng)該就能好,其他傷疤有許多是陳年舊傷,一時恐怕難以消除,我回醫(yī)館查一下醫(yī)書,待配好藥方再讓店鋪伙計送到府上來?!?/br>
    楚懷安點點頭接過藥:“麻煩岳大夫了,一會兒管家會安排車馬送你回去?!?/br>
    他說完不再理會岳煙,挖了一坨藥膏專注的往蘇梨擦傷的地方抹,岳煙沒有理由留下,多瞧了兩眼憂心忡忡的離開。

    她走后屋里安靜下來,只剩下圓潤指尖與肌膚摩挲產(chǎn)生的些微熱量,微癢的同時撩動心弦。

    “阿梨與岳大夫很熟?”

    楚懷安輕聲問,指尖從腰間移動到肩窩,目光被圓潤白皙的肩頭晃了一下。

    “岳大夫是醫(yī)者仁心,方才侯爺?shù)男袨樘龈?,她才會忍不住仗義執(zhí)言?!?/br>
    蘇梨將自己平靜的說,語氣疏淡,好像和岳煙真的是萍水相逢,全然沒有情誼。

    “是嗎?”

    楚懷安應(yīng)著,抹完藥幫蘇梨拉上被子,沒再繼續(xù)深問。

    他起身將藥膏放到一旁的柜子上,蘇梨在被子里攏了衣服要起來,他又折返回來,隨意找了個帕子擦了腳上床,將蘇梨連人帶被撈進懷里。

    “侯爺?”

    蘇梨驚了一下,楚懷安將她翻了翻,找了最佳的位置與她前胸貼后背,隔著被子身體完美的契合在一起,蘇梨的頭頂?shù)种南掳?,后腦勺幾乎能感受到他喉結(jié)的細微顫動。

    “我娘不是要你幫我選娘子么,你不先深入了解,怎么能挑到爺最滿意的?”

    “……侯爺,這個不需要我來了解?!?/br>
    蘇梨冷著臉說,楚懷安強詞奪理:“怎么不需要?你要是挑個太高的,爺抱起來不舒服,太矮了爺下巴擱哪兒?太胖了抱不住,太瘦了抱起來硌手。”

    “……”

    侯爺,你的要求這么多你娘知道嗎?

    蘇梨無言以對,忽然感覺背后有些漏風,然后腰上一癢,背后那人的手不知什么時候鉆進被子捏了捏她的腰,然后湊到她耳邊低語:“像你這樣的,爺抱起來才最趁手。”

    “……我知道了,侯爺放心,我會按照侯爺?shù)囊髞淼??!?/br>
    蘇梨強壓著脾氣沒拍開這人的手,身后一松,楚懷安撐著身子懸在她上方,眸色晦暗不明的沖蘇梨說了句葷話:“那爺是不是也該試試深淺松緊合不合適?”

    第54章 她殺過人

    楚懷安的手撐著蘇梨腦袋兩側(cè),身體虛壓在她身上,腦袋懸在蘇梨上方,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呼出來的氣息與蘇梨的交纏在一起。

    說完那句話以后,他的手臂彎了彎,隔著被褥輕輕壓在蘇梨身上,腰刻意的挺動了一下,眼角泄出一分發(fā)紅的欲念。

    他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只要遠遠看蘇挽月一眼就會臉紅心跳的少年郎,而蘇梨也并不是會輕易羞囧難當?shù)拈|中女子,這個玩笑過了界,卻又似乎無傷大雅。

    知道自己越是羞澀抗拒這人便越喜歡逗弄自己,蘇梨索性伸手,主動環(huán)上楚懷安的脖子。

    不同于肌膚的滑膩,略有些粗糙的紗布掃過脖頸,意外的磨起了火苗,楚懷安的眼角越發(fā)的紅,索性放松身體壓著蘇梨:“小東西,想跟我玩兒?”

    他低聲問,語氣很是愉悅,隔著被子依稀可以感受到身下這具身體的玲瓏有致,畫本子里的畫面不合時宜的涌入腦海,與記憶中的交織。

    他記得這身體的肌膚比畫本子要白,摸起來很細嫩,后背有傷的地方,會因為傷痕而破壞了平滑,卻并不影響他的欲念,只是這樣一想,他的身體便開始燥熱起來。

    蘇梨沒說話,唇角勾起一抹笑,勾著他的脖子湊近,近到她的唇幾乎貼到他的唇角,勾得他喉嚨發(fā)緊,著了火一般迅速渴了起來。

    “侯爺肯幫忙救鎮(zhèn)北軍和塞北百姓于水火,阿梨無以為報,若侯爺真的無處宣泄,阿梨左右已非清白之身,能取悅侯爺也算是三生有幸!”

    蘇梨說著貼近,楚懷安偏頭,柔軟的唇瓣落在他的下顎,帶著軟滑的香,卻迅速澆滅了他渾身剛萌芽的火。

    “你幫我xiele火,陸戟回來你怎么跟他解釋?”

    楚懷安問,胸口又悶又疼,蘇梨一吻落空,知道他沒了心思,放松身體躺下:“臟了身子,自然是配不上他,待他凱旋歸京,我找個沒人的地方了結(jié)了便是,也免得臟了他回京的路。”

    她說得那樣輕易,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楚懷安氣得想將人一腳踹下去,忽的反應(yīng)過來,捏住她的面頰:“幫爺xiele火,那便是爺?shù)娜耍趺床粏枂栁以覆辉敢馐樟四憔鸵獙に溃俊?/br>
    楚懷安瞇著眼睛問,心里已經(jīng)回味過來,蘇梨怕是寧愿死也不愿意跟著他!

    “攬月閣不少美人也都是侯爺?shù)娜?,侯爺如今可收了她們之中哪一個嗎?”蘇梨笑盈盈的反問,竟是將自己與風塵女子放在同等位置。

    “阿梨與她們自是不同!”

    楚懷安脫口而出,蘇梨瞧著他,眸子折射著燭光,染上一絲暖意:“不知在侯爺心中,阿梨與她們有何不同?”

    蘇梨輕聲問,朱紅的唇還殘留著這人肌膚上的余溫,灼得唇瓣發(fā)燙。

    她如今已不是尚書府的三小姐,五年前失節(jié)于土匪窩,手上有俘虜烙印,曾做過三個月軍妓,在外人看來早已滿身風塵,哪怕是換骨脫皮恐怕都洗不干凈,與風塵女子又有何異?

    楚懷安自是知道蘇梨心中所想,張了張嘴,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有些氣餒,他翻身躺到蘇梨身邊,看著頭頂?shù)镊烨嗌矌ぐl(fā)愣,良久不再有動作,蘇梨掀開被子坐起來,衣服松垮垮的掛在身上,她坐在床邊慢吞吞的整理著,忽然聽見楚懷安問了一句:“五年前離京那夜,你是不是來找過我?”

    整理衣襟的手頓住,捏在指間的盤扣像一只金豆,咕嚕嚕滾進心尖,敲響往事的銅鐘,震得蘇梨胸口發(fā)麻,耳邊也嗡嗡作響。

    花了片刻時間努力平復呼吸,蘇梨扣上盤扣平靜的否認:“沒有,侯爺喝多了記錯了吧。”

    到底是被問得措手不及失了冷靜,話一出口,蘇梨懊惱得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那夜她若沒去找他,怎會知道他喝多了?

    蘇梨坐在床上沒了動作,五年前那一夜發(fā)生的事又一遍遍在腦海里閃現(xiàn),很多細節(jié)其實已經(jīng)模糊不清,唯獨‘臟死了’那三個字,清晰地像一把刀,牢牢的插在她心上,一刀致命,叫她不敢觸碰。

    即便時隔五年,誰要是企圖將這把刀拔出來,也還會倒扯出血rou,噴薄出無盡的血花來。

    那夜楚懷安醉得厲害,若不是在宮中,蘇梨中了毒神智不清的說胡話,他也不敢確信這五年糾纏著他的是夢還是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實。

    蘇梨現(xiàn)在就坐在離他不到一臂的地方,她背對著他,身子被燭光拉長,投射出一片陰影,有些孤寂有些悲傷。

    想到她說胡話時傷心得淚流不止,楚懷安不自覺的低聲道:“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有沒有……對你說什么不好的話?”

    他小心試探猜測,總覺得就算蘇梨真的在邊關(guān)與陸戟有了孩子,以他們之間多年的交情,回京以后也不該生疏防備到如此地步。

    像一條看不見的鴻溝,以五年為借口,將他們分隔得很遠,即便人就在眼前,也猜不透她的心。

    “已經(jīng)過去五年,既然侯爺忘了,便不用再去在意,侯爺沒說什么不好的話,頂多罵了我?guī)拙錄]良心罷了?!?/br>
    蘇梨不介意的回答,偏頭看向楚懷安時,臉上已帶了笑,眉眼之間也是笑意,好像那一夜真的什么都不曾發(fā)生。

    她以前笑起來就很好看,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要強鋒芒,像夏日的驕陽,極熱烈炫目。

    如今她五官長開,歷經(jīng)歲月浮沉,眼角眉梢沉淀著穩(wěn)重的柔情,像冬日的暖陽,總是隔著經(jīng)久不散的晨霧,暖烘烘的叫人貪戀。

    楚懷安在女人鄉(xiāng)摸爬滾打多年,連攬月閣那些美人誰來小日子都能看得出,卻看不透如今的蘇梨。

    “侯爺若是無事,我便先回去了,時辰不早了,再待下去恐怕對侯爺?shù)拿u有損?!?/br>
    蘇梨整理好腰帶站在床邊說,衣襟重新嚴嚴實實的將她包裹,遮掩了每一寸春光,唯有鬢角一絲散亂的頭發(fā)昭示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楚懷安躺在床上沒吭聲,蘇梨安安靜靜的等了一會兒,見他也沒有反對,便自行離開。

    等蘇梨拉上門走遠,楚懷安抓著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團,里面還殘留著蘇梨身上的味道,他吸了一口,不自覺舔了下唇角,突然如鯁在喉。

    若他五年前當真什么都沒說,這小東西怎會記恨到如今?

    楚懷安是了解蘇梨性子的,她一點都不小家子氣,一定是被傷狠了,才會對一個人生出恨來。

    天不怕地不怕的逍遙侯,平生第一次有些害怕,怕自己當年灌多了黃湯,說了什么要命的狠話。

    這一夜楚懷安睡得不是很好,他又做了這五年來一直做的那個夢,這一次他變成了旁觀者,努力的想要看清那一夜發(fā)生了什么,卻在蘇梨出現(xiàn)以后,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連對話都聽不清了。

    夢境最后,迷迷糊糊間,隱約聽見有‘啪啪’的聲響,像是有人被扇了巴掌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楚懷安醒來時面容憔悴,腦子也跟著發(fā)疼,比宿醉醒來好不到哪兒去。

    思竹端了熱水來要幫他洗臉,他懶懶的掀了眸,嘀咕一聲將人趕出去。

    “今天誰都別來打擾爺,爺要睡覺!”

    楚懷安說完裹了被子滾到床里面,思竹拿著熱帕子悵然若失。

    昨夜她回了自己院子,卻一直沒睡,悄悄站在院門口看著楚懷安的臥房所在方向,她看到那房間的燈一直亮著,過了許久蘇梨才從房間走出來。

    夜里那么黑,蘇梨也沒有提燈籠,從院門前的路經(jīng)過的時候,隔著那么遠的距離,思竹卻清晰的看見蘇梨在抬手整理鬢發(fā)。

    那時她的心很慌,安慰著是自己眼花了,可這會兒楚懷安的疲倦?yún)s將她昨晚的猜測都坐實。

    她心心念念欣喜期盼了五年的寵愛,被一個失了身嫁了人還有了孩子的女人輕易摘得,即便那個女人曾經(jīng)是尚書府三小姐,可從五年前開始,便已經(jīng)是破鞋一只。

    既然是破鞋,就該被扔掉,哪里還有資格在侯爺身下承歡?

    思竹捏著帕子咬著牙恨恨的想,楚懷安絲毫不知道她心中思緒變化,裹著被子復又沉沉睡去。

    蘇梨來時正好看見思竹從楚懷安屋里出來,她眼角紅得厲害,似乎剛哭過。

    “侯爺出門了?”蘇梨問,思竹偏頭看向她,眸底尚有復雜的情緒沒來得及收斂:“侯爺乏著,還在休息,今日不許任何人打擾?!?/br>
    她刻意強調(diào)了任何人,私心里覺得這樣說了,蘇梨在楚懷安心里就不是那個特別的存在。

    蘇梨并未察覺她的小心思,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正琢磨著今日要不要去醫(yī)館看看岳煙,七寶蹦蹦跳跳的跑過來:“蘇jiejie,夫人請你過去用早膳!”

    “好?!?/br>
    蘇梨應(yīng)著提步朝楚劉氏院中走去,七寶也想跟去,被思竹拉著走到一處僻靜地。

    “思竹jiejie,怎么了?”七寶不解的問。

    她年歲尚小,不懂許多彎彎繞繞,因性格活潑討喜,長相乖巧,三年前被楚懷安買回府送到楚劉氏院子解悶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