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這個周末,白思禪回了家。 周一原本有一節(jié)專業(yè)英語課,但老師臨時有事,將課調(diào)到了周二下午。 白思禪得以在家里多留一天。 父親最近幾日挺忙,說是公司那邊有些問題;繼母姜蓉與她關(guān)系一直都不算多么親近,每日的行程就是購物美容下午茶,偶爾會約朋友來家里打打牌。 白思禪與這個繼母始終親近不起來,但和繼姐白思玉相處的很好——白思玉比她年長兩歲,今年剛畢業(yè),商業(yè)管理系,小辣椒一樣的美人;她并沒有如蔣蓉所愿,留在父親的公司,而是去了知名的恒科。 白思玉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整日板著一張臉,一張嘴堪比等離子加速炮,但對白思禪是真心的好。 上初中的時候,白思禪被班上的壞男生圍住,不知所措之際,是白思玉勇猛地拎了廁所里的拖把沖出來,以一敵六,一戰(zhàn)成名。 自那之后,白思禪就將白思玉看的比親jiejie還親jiejie。 白天整日萎靡在家中,已婚少女白思禪心神不寧,最愛的漫畫更新了也沒心思去看,失魂落魄的,一下午吃掉了兩大包薯片三桶爆米花一通可樂若干小魚干。 白思玉下班回家,瞧見她這模樣,嚇了一跳,皺著眉問:“思禪,誰欺負(fù)你了?” “……沒?!?/br> 只是閃婚后找到人來離婚而已。 這樣的話白思禪可不敢告訴jiejie。 jiejie肯定會立刻拎著刀去砍人。 她說:“我就是想放松一下?!?/br> 白思玉并不贊同:“這些垃圾食品只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傷害?!?/br> 白思禪老老實(shí)實(shí)地聽訓(xùn)。 今天父親在餐桌上征求白思玉的意見,是關(guān)于公司被收購的問題。 白思禪對商業(yè)上的事情一竅不通,兩人說的專業(yè)名詞太多,什么股權(quán)收購之類的,白思禪聽不懂,只聽見父親頻頻提起一個名字。 何先生。 似乎是何先生有意收購注股,白松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接受。 白思玉勸他:“爸,你要知道,若是你這樣墨守成規(guī)下去,咱們家的產(chǎn)業(yè)也就只能局限于a市了,可……” 白思禪心不在焉地想,姓何的人可真多啊。 她先吃完了飯,說了一聲,就準(zhǔn)備回房間休息。在她離開之后,一直沉默的姜蓉終于開口了。 姜蓉冷靜地問:“你們說的那個何先生,可是創(chuàng)建了恒科的那個何生楝?” 白松長嘆一聲:“就是他?!?/br> 門外,白思禪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她剛回到臥室,手機(jī)就響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號碼歸屬地a市。 可能是同學(xué),也可能是推銷人員。 白思禪接通:“你好,請問哪位?” 淺淺的呼吸聲,靜默片刻,那邊的人緩緩開口。 “是我,”低沉的男聲傳來,是她這幾日朝思暮想要拉去離婚的人,“何生楝?!?/br> 第4章 你老公欸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在聽到他聲音的瞬間,白思禪差一點(diǎn)就跳了起來。 “何……何先生?” 她激動的聲音發(fā)顫:“您是來找我要錢的嗎?” “……” 軟軟糯糯的聲音從手機(jī)傳過來,說出的話卻讓何生楝有些無奈。 好了,合著在她眼里,他還真的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某種工作者。 而且是掉進(jìn)錢眼里的那種。 這么久時間都沒給他打電話,只怕是把他給忘了個一干二凈吧。 如此幽怨的話,何生楝自然說不出口;他望著玻璃窗外的萬家燈火,只問:“思禪,你明天有時間嗎?方便一起出來吃個飯嗎?” 白思禪一想到馬上就能拿到玉,從這種擔(dān)驚受怕的情緒中得到解脫,開心不已:“有啊?!?/br> 何生楝聲音溫和:“明晚七點(diǎn),我去你學(xué)校門口等你,可以嗎?” 白思禪想了想,沒什么問題,一口答應(yīng)下來。 “那就這樣定了,晚安?!?/br> “晚安。” 掛掉電話,白思禪在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分享給了祝杏好,祝杏好原本都快要睡著了,精神一震,表示明天說什么都要在后面偷偷地跟著白思禪,以防男人有什么不軌之心。 白思禪還有些猶豫:“他應(yīng)該不是壞人吧?” “萬一呢?”祝杏好同她分析,“你想啊,他萬一是人販子呢?先和你領(lǐng)了證,再趁著吃飯的機(jī)會把你往車上帶;你到時候掙扎喊救命,圍觀的人一說來,他結(jié)婚證一亮,呦呵,是兩口子吵架,你說這讓警察叔叔怎么管?到時候就把你賣到山溝溝里挖煤抓魚掏豬糞,任由踐踏?!?/br> 白思禪被她恐怖的描述嚇了一跳:“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祝杏好淳淳教導(dǎo),“你呀,就是被保護(hù)的太好,不了解這世界的陰暗面。你想想啊,他年紀(jì)不大,哪里來的那么多錢?” 白思禪躊躇片刻:“大概是因?yàn)椤ぷ髑趭^?” “……那他腎倒是還挺好。” 一涉及到這種話題,兩個少女沉默了。 祝杏好小聲問:“初體驗(yàn)怎么樣?” 白思禪同樣小聲地回答她:“我忘了。” “真是暴殄天物啊。” 暴殄天物的白思禪十分慚愧。 祝杏好說:“不過看來小說里寫的都是騙人的啦,什么啪啪啪完第二天女主下不了床,虛弱到邁不開腿走不了路?!?/br> 白思禪認(rèn)真地說:“我認(rèn)為,那樣的不是做、愛,是虐待?!?/br> 博覽眾書的祝杏好漫不經(jīng)心:“不過小說里也總是虛構(gòu)啦,什么二三十厘米小孩胳膊一樣粗細(xì),一夜七次大功率,行走的人rou打樁機(jī)。” 白思禪被她生動形象的描述逗樂了。 次日,白思禪同白思玉打過招呼,早早地就搭車回了學(xué)校。上午沒有課,祝杏好拉著她就跑去了金街購物。 a大旁邊的這個步行街,被戲稱為金街,東臨萬達(dá),西接薈聚。祝杏好這個典型的購物狂,對這里所有的店鋪都了如指掌。 她興沖沖拉著白思禪就往她常去的服裝店里去,精挑細(xì)選出了一整套行頭,拍著白思禪的肩膀,認(rèn)真地說:“你別再穿的那么清純,越是清純乖巧越容易遭壞人的惦記;我前幾天從知乎上學(xué)到點(diǎn)東西,女孩子在外呢,最好打扮的兇一些,看上去就不好惹的那種?!?/br> 說著,她將紋身貼鄭重地交到白思禪手中:“你這長相太乖了,得依靠一下外力幫助。” “……嗯。” 白思禪一下課就被拽到了宿舍進(jìn)行祝杏好把關(guān)的“兇惡化改造”,也正因?yàn)槿绱?,她遲到了半個小時,才抵達(dá)了校門口。 何生楝就站在校門外。 他依舊是白襯衫黑西褲,干凈整潔的像是剛剛參加完重要會議,每一根頭發(fā)絲都散發(fā)著商業(yè)精英的味道。 和周遭一群尚未步入社會的青蔥大學(xué)生一比,實(shí)在是太過惹眼。 不少人頻頻回頭瞧他。 白思禪確認(rèn)過了,這是祝杏好之前宣稱的極品類型——表面上禁、欲,內(nèi)里縱、欲。 聯(lián)想一下他的工作,真縱、欲。 白思禪三步并做兩步走過去,為自己的遲到道歉:“不好意思呀,讓您等這么長時間了?!?/br> 何生楝仔細(xì)瞧著她,小姑娘明顯是裝扮過一番的,穿了條大紅色的連衣裙,踩了雙小高跟鞋,與前幾次乖乖女的形象大相徑庭。 如果說之前是朵嬌俏的奶油黃薔薇,那么現(xiàn)在就是朵艷麗的紅玫瑰。 何生楝下意識地想到好友許庭說過的話——當(dāng)一個女孩子在約會的時候精心裝扮,那證明你在她心中是重要的。 這一點(diǎn)點(diǎn)認(rèn)知讓何生楝心情無比愉悅:“沒關(guān)系?!?/br> 他問:“你喜歡中餐還是西餐?” “中餐?!?/br> “我賭對了,”他微笑著,“看來鶴月樓今日的桌子不會望穿秋水了?!?/br> 白思禪抿唇一笑,默默記下了他提到的酒樓名字。 因著前段時間她的“冷落”,何生楝無意再將這個角色扮演游戲玩下去,今天過來,也是想和她坦白。 他無意再掩飾自己的身份,直接開車過來,但白思禪不懂什么車,只覺著這車瞧上去挺好看;轉(zhuǎn)念一想,這是他日夜cao勞辛辛苦苦賺來的錢買的,頓時又多了幾分同情。 她上車,乖乖地系好安全帶,低頭給祝杏好發(fā)消息。 [他說要去鶴月樓吃飯。] 祝杏好連著三條短信發(fā)了過來—— [?。?/br> [鶴月樓??。?/br> [人均消費(fèi)700+!你確定他是帶你吃飯而不是吃你?天啦嚕我的生活費(fèi)……]隔著屏幕,白思禪都能想象的到祝杏好的模樣,她必定是一臉抓狂地在手機(jī)上打字。 祝杏好履行了一開始的承諾,決定做她的護(hù)花使者;當(dāng)然,以防萬一,她還揪上了木頭人李世卿。 理由是兩個弱女子戰(zhàn)斗力太低,而李世卿嘴巴嚴(yán),不會出去亂說。 白思禪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