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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反派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125節(jié)

第125節(jié)

    厲聲詰問道:“你不是早都成了邑國的狗了嗎!”

    “太……太太太子息怒!不是您想的那樣……”邊申辯著,使臣翻了個身兒,老老實(shí)實(shí)的跪在地上叩頭。

    “求太子再給微臣一次機(jī)會……微臣再也不敢了……實(shí)在是他們擄獲了微臣的妻兒老母,以全家人的性命相要挾??!”

    身為使臣,自是能言善道會忽悠。他也不是沒做過最壞的打算,他早就想好了若脫不了身,如何在姬清面前請罪才能最大化的脫責(zé)。

    “呵呵呵呵——”姬清發(fā)出一陣兒冷笑,直笑得跪在地上的使臣寒毛卓豎,脊背森涼。

    “太……太子若是不信,大可……大可去查……”使臣哆哆嗦嗦的說出這話,明知姬清大約是不會再信任他,可眼下拖過一時是一時。

    “查?那你告訴孤,要怎么查???”姬清冷冷的反問道。

    使臣一時不知再說什么好,就乖乖跪在那兒聽。

    姬清有些冷血的玩笑似說道:“你的妻兒老母到底是攜重金潛逃,還是被人擄走,這大約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既然他們?nèi)缃袢チ四穷^兒,孤想問也問不到了。死無對證,你讓孤如何查?”

    聽完這話,使臣臉色“唰”的一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至慘白!

    去了那頭兒?死無對證?

    他有些茫然又有些驚懼的抬起頭來,對視著姬清:“太子這話是何意?”

    “何意?你家已經(jīng)被誅九族了,你還想再為了你這一顆孤零零的腦袋繼續(xù)狡辯下去?”

    “誅……誅九族?”使臣一臉的不相信,覺得姬清是在嚇?biāo)???上胂胍约宓暮堇笔滞髢海@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可是他的家眷明明都離開了西涼國……

    怎么會?

    就算姬清一來大周就立馬派人去緝拿,也不可能這么快就緝拿到。

    “你……你早就知道了?”他終于想到了唯一的一種可能。

    姬清無情的笑笑,抽出腰間寶劍抵在使臣的脖子上:“對孤的太子妃下毒手,你確實(shí)是當(dāng)你們?nèi)业哪X袋都是鐵打的!”

    隨著話音落,人頭也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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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章

    夏末秋初的桃園, 已是綠葉豐茂,果實(shí)累累。

    桃花的馥郁香氣已遍尋不著, 但果實(shí)的甜香卻是飄了很遠(yuǎn)。

    蘇鸞穿了條輕薄的單羅紗鳳尾裙, 由下到下的粉, 淡到近白的粉,穿梭在一片綠意中格外打眼。

    她頻頻回頭, 四下張望。

    昨日陸錦珩約她今晚來桃園相見, 可入園處的石桌子上只放著一條輕緞的薄斗篷, 卻沒見人。故而她打算往園子深處尋幾眼。

    桃樹枝葉橫生,高矮不齊,蘇鸞時不時要彎一下身子才能過去。

    她低頭彎腰避開幾枝亂桃枝,手舉到頭頂撥弄開枝葉, 來不及抬頭就撞進(jìn)了一個懷里!

    蘇鸞不由得打了個激靈,慌張間抬起頭,視線才抬到對方下巴時便安下心來。

    她看到了那條她親手編制的白玉纓穗。

    蘇鸞抬起的視線停了停, 似是做了個小小的調(diào)整后才又重新抬了上去, 對上那雙狹長黝黑的眼眸。

    “你故意嚇我?”蘇鸞嗔視著陸錦珩,面帶絲絲慍色。

    陸錦珩的薄唇微微一抿, 抿出個好看的弧度, “嚇你會這樣無聲無息的?”怎么也要跳出來一聲厲吼吧。

    “就是無聲無息的突然出現(xiàn)才嚇人!”

    陸錦珩一點(diǎn)兒也不介意蘇鸞的強(qiáng)詞奪理,反倒喜歡的緊。他抬手在蘇鸞的背上輕拍幾下, 如哄嬰孩一般:“好了好了?!?/br>
    見陸錦珩并非純心,蘇鸞也不想再揪著這點(diǎn)兒問題不放,只奇怪道:“你進(jìn)里面來做什么?”

    陸錦珩唇邊的弧度更明媚了些, 笑意染上眉梢兒。右手從寬大的袖子里伸出,掌中托著一只成熟飽滿的桃兒。

    蘇鸞不由得眼前一亮。

    園子里雖結(jié)了不少果子,但打眼望去還都只是棗子一般的大小,還沒見有真正成熟了的。

    蘇鸞粲然一笑,伸手接過陸錦珩手中的桃子,拇指與中指夾起在眼前細(xì)端。

    薄薄的皮兒透著亮,粉嫩欲滴,一看便是豐沛多汁的。果rou不軟也不硬,熟得剛剛好,看著便饞人。

    “你找了多久才找到一顆這么完美的?”蘇鸞驚喜的望著陸錦珩。

    繁密的枝葉縫隙間,瀉下縷縷銀白月光。映在蘇鸞的臉上,使得她的面色更添柔婉。

    陸錦珩深情的凝望著她,眼底似有云霧涌動??赡怯縿拥纳钐?,卻又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頓了頓,他的手摟在蘇鸞的腰上,語氣輕佻的答道:“找了好久好久……”

    正想推開陸錦珩,蘇鸞卻突然想到明日約來此處時,原本就答應(yīng)過許他抱抱的。

    想了想,蘇鸞原想掙脫的手放了下去,不再抗拒。

    見蘇鸞放棄掙扎,陸錦珩便干脆雙手一用力,將蘇鸞徹底擁進(jìn)自己懷里,緊緊抱著。

    這樣抱了有一會兒,陸錦珩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起蘇家的事來。

    “你大jiejie那邊如何了?”陸錦珩溫?zé)岬氖终茡嵩谔K鸞的后腦勺上,絲絲暖意順著青絲透進(jìn)肌膚里去。

    蘇鸞半閉著眼睛,長而密的睫羽低垂,在下眼瞼遮出一小片兒陰影來。

    她乖巧的靠在陸錦珩的胸膛上,低喃的聲音婉轉(zhuǎn)動人,還透出淡淡撩人的媚態(tài):“還好,前日夜里服了解藥后就止住下紅了。這兩日大jiejie一直在吃太醫(yī)開的補(bǔ)血補(bǔ)氣的藥,今日已能被姬清太子扶著下地小走幾步了?!?/br>
    “大病恢復(fù)之初不宜補(bǔ)養(yǎng)太過,以免虛不受補(bǔ)。明早我命人回郡王府取一盒千年老參給她送去,再過兩日吃。”

    厚沉帶著磁性的中音響在蘇鸞耳畔,蘇鸞伏在陸錦珩的胸前晃了晃腦袋:“不必了,太醫(yī)院有,皇上也親賜了兩根?!?/br>
    “即便是皇上賜的,也沒有送去我府里的好。乖乖聽話。”陸錦珩又是一副哄孩子的語氣,溫柔中帶著篤定,不容蘇鸞拒絕。

    此前蘇鸞倒也聽說過一個傳言:凡是外邦進(jìn)貢來的好東西,若有三份的,便是皇上自己留一份,皇后與雍郡王世子各賜一份;若是僅有兩份的,便是皇上一份,世子一份;若是獨(dú)此一份的,便直接賜去郡王府給世子。

    故而陸錦珩的這話,蘇鸞是信的。她便也不再虛讓,乖乖點(diǎn)頭。

    不客氣的道:“那你明日就送來吧?!?/br>
    見蘇鸞能這么上道兒,陸錦珩滿意的笑笑,撫在她后腦的手也輕輕捊了兩下,又溫柔的問道:“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什么意思?”蘇鸞不解的仰面看陸錦珩。

    陸錦珩雙眸低垂,笑凝著她:“上回你送了我這條白玉纓穗,我還沒給你還禮。我私庫里有許多姑娘家喜歡的東西,你可有什么特別想要的?”

    郡王府的私庫蘇鸞倒是去過其中一間,的確琳瑯滿目,令人目不暇接。不過從上回她就有個疑問沒好意思問出口,這回便問了出來:“陸錦珩,皇上賜你別的倒也正常,可有好多姑娘家才用的首飾,皇上為何要賜你?”

    蘇鸞見過皇后和其它后宮嬪妃們的穿戴,看起來并不如陸錦珩私庫里的那些玩意兒好。故而蘇鸞很是不解,皇上就算再偏寵這個兒子,也不應(yīng)把女人用的好東西都賜給他啊。

    陸錦珩一臉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男πΓ骸敖o我攢老婆本兒啊?!?/br>
    蘇鸞:“……”

    見蘇鸞表情怪異,陸錦珩猜到她心里在嘀咕什么,便又解釋道:“皇后乃是一國之母,穿戴理應(yīng)莊重大氣為主,故而黃金最適合她?;噬蠈⒕赖慕鹌髻p給皇后和四妃,將美玉翡翠之流的送來郡王府?!?/br>
    黃金有價玉無價,這是誰都明白的道理。蘇鸞不信皇后和四妃都是傻子,真看不出皇上這是偏心來。

    關(guān)鍵陸錦珩還能心安理得的在這兒得了便宜賣乖,這一面倒是蘇鸞對他的新認(rèn)識。

    “算了吧,那些東西你敢送我也不敢戴啊?!碧K鸞推拒道,心說這不是給她拉仇恨么?

    那些紅玉墨翠都是稀世之寶,她若明晃晃的逮到頭上在宮里走一圈兒,保準(zhǔn)兒能引起sao動。

    陸錦珩猶豫了下,想了想道:“那我隨便命人挑幾樣不打眼的,給你送去戴著玩兒?!?/br>
    既然是不打眼的,蘇鸞覺得倒也沒什么可再客氣的了,沒說好也沒再推辭。

    “對了,”陸錦珩松開摟在蘇鸞身上的手,語氣也倏爾沉了幾許。

    蘇鸞很明顯的察覺到了他的神態(tài)語氣變化,歪著歪頭:“怎么了?”

    開口前陸錦珩無意識的舔了舔略發(fā)干的嘴唇,看著蘇鸞道:“你可知此次謀害安定公主的人是誰?”

    蘇鸞微微一怔,“不是一個邑國的細(xì)作買通的西涼使臣嗎?”

    “那個邑國的細(xì)作,你見過。”陸錦珩語氣更沉了些,讓蘇鸞聽的心里有些沒底兒。

    想了想,蘇鸞的腦中閃過許多種猜想,可最后都被她自己就推翻了。蘇鸞還是一臉的不解的望著陸錦珩,似在等一個答案。

    陸錦珩的眼神中帶出一種不甚喜悅的情緒:“在青州茶肆?xí)r遇到的那個琴師,你們明明自小相識,卻為何要在我面前裝作不認(rèn)識?”

     這話里雖透著明顯的酸意和質(zhì)問之意,可配上陸錦珩那怎么也對蘇鸞心狠不起來的柔和表情,還是沒有多少力度的。

    蘇鸞微微蹙著眉頭,一時不知如何周旋此事。

    她明明又沒撒謊,本來就是不認(rèn)識,要她如何說認(rèn)識?可是她也搞不懂,原主是怎么跟個邑國的細(xì)作攪和到一起去的?

    “那個……”急著張口解釋,可蘇鸞越是心急就越想不出個合理的辯詞。拖了片刻,她只得編出一個連自己都不怎么信的謊言來。

    “其實(shí)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在青州回京的路上我得了一場重病,連發(fā)了七八日高燒?!闭f到這兒,蘇鸞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心虛使然。

    她接著說道:“也不知為何,自那次高燒之后,我許多過去的事就記得模模糊糊。大概是燒壞腦子了吧……”

    回京路上高燒這件事,倒并非是蘇鸞信口開河,她曾聽秦氏反復(fù)提起過這件事。據(jù)秦氏說當(dāng)時沿途的名醫(yī)看了好幾位,卻不見好。

    直到一家人抵達(dá)京城后,請了位老道來給蘇鸞驅(qū)邪,結(jié)果當(dāng)晚燒果然就退了。

    蘇鸞雖不明白這其中原理,但她算著應(yīng)當(dāng)就是那個時候,她借了原主的身子來到了這里。

    故而這大病后失憶的話聽似有些假,卻又摻雜著許多真實(shí)的情況,最后真真假假的,蘇鸞覺得也不是那么難以讓人相信。

    果然陸錦珩聽了這話,并沒太過懷疑,只是重又將蘇鸞摟進(jìn)了懷里,安撫道:“別擔(dān)心,這種病例我之前聽府里太醫(yī)提起過,這種情況一半是暫時的,隨時時間久了,過去的事你會一點(diǎn)點(diǎn)平板記起來的?!?/br>
    “噢……”蘇鸞茫然的應(yīng)著,心說這可能性太低了,除非哪日她不在了,原主重又回來。

    不過這也不太可能,以原主的心智,真的難以在這里存活到明年。

    “那個,我們?nèi)ツ沁呑??”蘇鸞急著轉(zhuǎn)移話題,同時也將陸錦珩輕輕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