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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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釉嘻嘻地點點頭。“娘娘英明。” “英明個鬼哦,”諴妃沉下臉,“瞧遜嬪那一副死了女兒的哭喪臉,就知道她私下把本宮對公主肖想成了什么惡毒的模樣?!?/br> 進入正殿,皇后坐在上位,她落了座,朝著諴妃招手,諴妃便坐到了右側(cè)。 繡玥在下方孤身跪著。 “如貴人,”皇后的臉色不好,養(yǎng)心殿的事,如今忌諱著,一個字也提不得,她便提了旁的:“諴妃日前查出你與那包衣奴才刺客勾結(jié)的親筆書信,唯一的證人而后在宮外被害死。她死前曾指證你授意給過她銀兩,后宮中有秀貴人可以證明,皇上遇刺那一晚原本并非是你侍寢,而是你主動前往,居心叵測?!?/br> “樁樁件件,人證物證,都直指你與那刺客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聯(lián),現(xiàn)在皇上被你身上的煞氣所沖撞,本宮為了大清皇室,為了江山社稷,都斷斷留不得你?!?/br> “你可還有何話說?” 想不到皇后開口便這般直接,繡玥微微一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只不過一向沉得住氣的中宮皇后,今日開口,竟是這般開門見山,毫不掩飾她的目的。 第102章 繡玥笑笑,抬起頭,看向皇后:“皇后娘娘,嬪妾以為,這個時候您會最擔(dān)心皇上。” 余下的話她沒有說,原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皇上病危之時,她想得居然來延禧宮是排除異己。 她不說這個還好,說起皇上,皇后的臉色都變了,一手拍在身側(cè)的桌案之上,“若不是因為你……” 若非為了這個鈕祜祿繡玥,皇上怎么會變成這樣?如今皇上他身染惡疾,她這個身為妻子的,想見皇上一面都不能了! 皇上他……為了救鈕祜祿氏,撲出去的一瞬間,她的心都碎了。 若……若皇上有一丁點不測,不殺了眼前這個罪魁禍?zhǔn)?,如何解她心頭的恨意! “如貴人,本宮決不能放任你,繼續(xù)留在皇上身邊。” “皇后娘娘說的極是?!敝P妃從旁附和一聲:“如貴人,你玲瓏心思,本宮也不想跟你多費唇舌,入了慎刑司,你自行了斷罷?!?/br> “本宮會讓他們許你一個體面的死法。你也少受些皮rou之苦?!?/br> 繡玥仰起臉,冷笑一聲,“若我就是不肯呢?” “由不得你不肯!”諴妃少了虛與委蛇,直截了當(dāng)喚了聲:“景徐!” 景徐快步上前叩首:“是,諴妃娘娘?!?/br> “本宮給你半柱香的時辰。半柱香一到,若如貴人執(zhí)意不肯就死,你就看著辦!” “嗻!” 景徐從前與繡玥在宮中也有幾面之緣,諴妃娘娘的意思再明白不過,若是她不肯就范,按著老規(guī)矩,就只能勒死,然后拖到慎刑司吊起來偽裝成畏罪自戕。 他來到繡玥身前,沒有看她,小聲說了句:“如貴人,您還是認了吧,自己少受些罪?!?/br> 到這個時候,繡玥不得不去想起,她脖間掛著的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每一次,到絕境的時候,她幾乎快想要放棄了,可是想到皇上,想到他如今的境況,拼命忍一忍,她又收回了手。 眼下連伺候他的奴才們都被染上了怪病,退出養(yǎng)心殿外,后宮里哪一個還肯上前。 連皇后娘娘這樣深愛著皇帝的人,眼下都只顧著這般心思,又能指望那個妃子,肯不惜一切去照料皇上? 繡玥在心底嘆了口氣,難道真要放棄了嗎? 將他拋在那個冰冷的養(yǎng)心殿里自生自滅,自己當(dāng)真能做到舍棄他,狠心離宮而去? 畢竟,他是為了自己才變成今天這樣…… 她還是做不到啊。 “半柱香的時辰已經(jīng)過了,景徐,還不動手,”諴妃一個眼刀射過來,淬了毒一般,“把如貴人押出去!” “是,奴才遵命!” 景徐將麻繩纏了幾圈在手腕間,再用袖口擋住,如今得以進入正殿內(nèi)的,都是儲秀宮和景仁宮的心腹,延禧宮的宮人都被驅(qū)在門外,他對景仁宮的兩個太監(jiān)使一個眼神,那兩個太監(jiān)便上來反手鉗制住繡玥。 “先拖到旁邊后院去?!?/br> “皇后娘娘!”繡玥掙扎著喊了一聲,“你這樣會害了皇上!” 諴妃搶斷她的話,“別聽她啰嗦,押出去!務(wù)必讓慎刑司今夜審出如貴人與陳德勾結(jié)行刺皇上的內(nèi)幕,告訴慎刑司的嬤嬤,就別手下留情了!” “是,娘娘。” 景徐正要帶著兩個太監(jiān)將繡玥押出去,正殿的門卻突然被撞開了。兩個在外面守門的太監(jiān)背撞在門上跌進了殿內(nèi)。 “混賬!”諴妃皺眉看著自己的人摔在地上,“皇后娘娘與本宮在此,誰敢硬闖造次?” 如今皇上染疾,皇后娘娘是這紫禁城中權(quán)力最高的人,諴妃的氣焰更盛,“給本宮統(tǒng)統(tǒng)拿下,一并處置!” 幾聲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聲,算是回了她的質(zhì)問。 帛堯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大殿門口處,他掩著口,令咳嗽聲漸漸弱下去,揮開了想要上前扶著他的初六。 與此同時,皇后轉(zhuǎn)過頭,瞧了瞧開始隱隱坐立不安的諴妃。 “帛……”諴妃喚一聲,又帶著點膽怯地住了口。 帛堯沒有對皇后行禮,他走到景徐身前,看著他,還有他身后制住繡玥的兩個奴才,面無表情。 他這副樣子,才是最駭人。 景徐不由得退后了一步,對帛堯虛笑了一聲。 帛堯平靜瞧著他,道:“做什么呢?” 他這一句,似乎是最尋常不過的一句詢問。 景徐卻不傻,到這時候,他清楚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都該千斟萬酌,他磕巴著笑了一聲,下意識地偷偷看向上方坐著的諴妃。 “帛堯,你不是身子不太舒服,回你自己的地方去歇著罷?!边€是皇后在上位先出了一聲。 剛剛氣焰囂張的諴妃,這會兒安靜得如同不存在一般。 帛堯卻似沒有聽見,他打量了常齊一眼,又瞧瞧繡玥,“怎么?拖到后院去,殺人滅口?” “哎呀小帛爺,可不敢這么說呀!”景徐躬著身子左顧右看地慌道。 他又止不住地看向諴妃娘娘,這緊要關(guān)頭,娘娘倒是說句話呀! 初六跟著帛堯進入正殿門口,還是他心里有數(shù),眼見著殿內(nèi)的氣氛,踢了地上那兩個太監(jiān)一腳,“還不滾出去關(guān)上大殿的門。等著皇后和諴妃要你們的腦袋嗎?” 兩個太監(jiān)手忙腳亂地連滾帶爬著出去,到外面重新合上殿門。 諴妃還是一聲不吭,就像是鋸了嘴的葫蘆一樣,任憑景徐如何使眼色求救,她當(dāng)真是半分反應(yīng)都無。 帛堯冷笑著看向他,伸出手,捏住景徐纏著麻繩的手腕,“你主子不是讓你殺人么,還不動手?” “殺阿,殺一個我看?!?/br> “帛堯?!被屎筻凉至怂宦?。 帛堯重重一腳踹在景徐的肋間,痛得他彎下腰去,無奈手腕還是被帛堯緊緊攥住。 “我讓你動手殺她!” “帛堯!”諴妃驚呼著從座位上下來,慌道:“你身子不好,別發(fā)火呀,若累得犯了心癥,那可怎么好?” “就是的呀!”初六在門口同樣急得直跺腳,“藥也不肯喝,還發(fā)這樣大的脾氣,是不要命了嗎!” 聽到這話,諴妃的臉色更白了一分,難怪,難怪進門的時候看他的樣子就有些怪異! 帛堯一個陰冷的眼神殺回去,嚇得她生生收回了想要觸碰他的手。 “不用你假惺惺的裝好人,”帛堯諷刺地朝她笑笑,“若非你,我會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我終日纏綿病榻,像個孤魂野鬼,還不全都是拜你一手所賜么?” “我是不是還應(yīng)該謝謝你,諴—妃。” “不,不是,”諴妃慌張地擺擺手,“我是逼不得已的,我有苦衷,我沒想要這樣……如果可以,我寧愿這些罪由我來受,你信我……” 他喘息著,臉色微微泛紅,顯是沒有藥物的維系,經(jīng)過動怒牽連著血瘀之癥已經(jīng)復(fù)發(fā),卻還在對著諴妃冷笑:“若是我一輩子臥病在床,沒辦法找你的麻煩,你才開心了,我怎能如你的愿?!?/br> “不,不是這樣,”諴妃的聲音都顫了,“只要你能好,我愿意你每天都找我的麻煩,堯兒,你別嚇唬我,你別說這樣的話,戳我的心??!” 她想要喚太醫(yī),卻被帛堯一手扯住,“殺了她,你才能走?!?/br> “我倒要看你怎么殺她?!?/br> “就像你當(dāng)初,想方設(shè)法要殺了我那樣?!彼麑λp聲呵道。 諴妃的眼圈紅了,繡玥在旁邊,從未見過不可一世的諴妃會有如此唯唯諾諾的時候,她像是一只被打了卻不敢出聲的幼崽,嗚嗚著小聲求著帛堯,“別說,求求你別說了……咱們先治病,好不好?” “我讓你動手!” 眼見著帛堯大力撕扯的模樣,諴妃轉(zhuǎn)過頭去,苦苦地哀求著皇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妾求你,咱們走罷!看在臣妾的份上,皇后,就當(dāng)是臣妾求你這一次,咱們回宮罷!” 皇后在上位坐著,瞧著諴妃聲淚俱下的模樣,她又看看帛堯,默默嘆下一口氣。 “回宮?!被屎箪o靜地道。 “皇后娘娘擺駕回宮——” 她自上方走下來,走到諴妃身邊,輕輕拂去帛堯扯著她衣裳的手。 “走罷?!被屎笊焓址鲎≈P妃。 “娘娘……”諴妃心碎難當(dāng),腳步虛無地隨著她走出殿外,“因為臣妾,害您功虧一簣了?!?/br> “諴妃,”皇后對她淡然輕語,“前番種種謀劃,都是多虧了你的功勞,有你,才有今日如貴人的下場,本宮即便撤手,為你,也算不得什么。” 正殿里 “怎么樣?”繡玥擔(dān)憂地望著寶燕,她瞧著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心里萬般不是滋味。 “沒有服藥,又急怒攻心,”寶燕皺著眉,“若非是我,換了太醫(yī)院的那幫老家伙,今日的性命恐怕都要交待在這?!?/br> “都怪我?!崩C玥愧疚道:“若非是為我,為了逼退諴妃,他何至于此。” “還有那個鄂秋!”初六罵道:“若非他急匆匆跑來報信,小帛爺怎會摔了藥碗趕過來,原本讓人爽了他的約,這些日子就夠難過了……” 小六子話里指的是誰,繡玥和寶燕心里都清楚。 原本說好了要出宮的,卻因為皇上他的那一個奮不顧身……改變了心意。 “我答應(yīng)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