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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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里差不多一個月了,時間不算短,加上刻意培養(yǎng),足夠雜草叢生,娘娘的墳頭綠油油一片,在最角落,因著冬末,天氣反復無常,經常下雨,周圍生了青苔。 幾人踩著略滑的地面朝墳頭走去,快到的時候花溪腳步一頓,“主事大人確定要挖墳嗎?” 主事瞇眼,“怎么?你想阻止?” 花溪搖搖頭,“只是想提醒大人一句,娘娘死的不安寧,原先長錦宮是別的看守,后來被活活嚇死了。六殿下也經常夢到娘娘,夜里時不時會傳來哭聲和詭異的事,奴婢不想整日擔驚受怕,所以想辦法將娘娘和嬤嬤的尸身焚了?!?/br> “焚了?”主事蹙眉。 “是的?!被ㄏ拖履X袋,“奴婢在古書上看的,說是焚了怨氣極重的人尸身,那人便不能再出來作惡了?!?/br> 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道:“焚了之后果然便不再有動靜了,但是你們挖墳,我怕……” 主事‘哼’了一聲,“這里這么多人,還怕區(qū)區(qū)鬼魂?” 花溪似乎‘松了一口氣’,緊跟著又提了起來,“大人?!?/br> 她突然跪了下來,“奴婢有一事相求?!?/br> 主事凝眉,“什么事?” 花溪伏下身子磕頭,“主事若真要挖墳見尸,事后能將娘娘和嬤嬤的骨灰?guī)ё邌???/br> 又磕了一下,“奴婢不想再過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了?!?/br> 她‘抖了抖’,“娘娘似乎以為六殿下在冷宮過的不好,一直托夢想帶走六殿下,六殿下整日說夢話,奴婢怕有一天……” 又急急磕了幾下,“求主事成全?!?/br> 主事眉頭蹙的更緊,“當真焚了?” 花溪頜首,“奴婢不會道術,在冷宮又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沒法子,只能自個兒冒險,幸好管了用,要不然以后還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還想再說什么,主事揮手打斷她,“用什么焚的?” 按理來說如果真的焚了,應該會有大量的煙,在宮里燒火,是活膩了吧?況且他們也在宮里當差,最近一個月內可沒見過什么大火大煙。 “用火油。”花溪道。 火油啊。 主事不說話了。 火油沒什么煙,火星子也不大,倒也難怪。 話雖如此,他還是揚手,道,“開始挖吧?!?/br> ??? 有人不明所以,“大人,尸體焚了的話,驗不出什么的。” 除非大羅神仙,將尸體重新變回新鮮的模樣,否則燒成一團黑,鬼能認出好歹? 主事瞪了他一眼,“讓你挖你就挖,哪那么多廢話?!?/br> 那司員訕笑一聲,連忙招呼其他人一起去拿工具。 這結果在花溪的意料之中,她并沒有多少吃驚,如果簡單幾句話就讓慎邢司打退堂鼓,那慎邢司也別在宮里當差了,這樣能查什么案? 花溪沒起身,只略微‘緊張’的提醒主事,“娘娘和嬤嬤怨氣太重,留在宮里對大家都不好,主事不若做個好事,將娘娘和嬤嬤的墳牽走,哪日皇上問起來,又是大功一件。” 搬出了皇上,以示她鐵了心想將墳頭遷走。 主事似乎也鐵了心要挖墳,絲毫不為所動,那幾個司員已經拿來了工具,早就有準備,被兩個人扛著,分發(fā)給大家。 人手一個后立在墳頭的四面八方,擼起袖子去鏟土,還沒動手,古扉紅著眼睛從后廚沖出來,“不許你們動我母妃的墳!” 他手里還拿著火把,用火把對著慎邢司的人。 花溪起身去攔他,“六殿下,不可?!?/br> 古扉咬著牙掙開她的束縛,“你跟他們是一伙的,我不跟你好了!” 方才花溪和他們的談話,他都聽到了。 花溪說母妃壞話,還要他們將母妃的墳頭遷走。 不許!不許!不許! 火把揮了揮,古扉站在墳頭前,目光炯炯,帶著怒氣,“快走,你們這幫壞人!” 花溪望向一旁站著的明生,明生接收到了意思,要過來抱他,他不肯,“你也是壞人!” 因著遷墳這一舉動,往昔所有努力白費,所有人都成了壞人。 “走啊!”他手里的火把又揮了揮。 不知道什么時候點燃的,或許是花溪讓他燒水,他聽到外面談話不對,于是弄了個兇器過來。 有這個在,大家確實不敢靠近他,但他到底是小孩子,防得了一面,防不了身后,慎邢司又都是好手,不知是誰丟來一顆石子,正好砸在他手上。 他吃痛,火把‘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古扉很快反應過來,彎腰去撿,但是慎邢司的人更快,一腳將火把踢了出去,然后上前制服了古扉。 無需太多人,兩個足矣,一人一邊摁住他的肩膀。 古扉拼命反抗,“放開我!” 不可能放了他,即便他原來是皇子,現在也只是冷宮的棄子而已,不會翻身的那種,可以任意欺負。 若非如此,他后世也不會成為暴君,是被打罵欺凌多了,逼成那樣的。 “花溪……”似乎知道掙脫不了,古扉哭著喊她,“別讓他們挖墳好不好?母妃沒有纏著我,也沒有害人,她是好人,就算死了也是好鬼?!?/br> 花溪后退一步,藏在眾人身后。 她不能看古扉,會心軟的。 她沒有出頭,也沒有說話,幾乎已經等于不打算幫忙的意思。 古扉失望的挪開視線,看向明生,“明生哥哥,求求你,幫幫我……” 明生袖子里的手握緊,面上有片刻的掙扎,很快又松懈下來,“對不起……” 他做不了主,慎邢司辦案,是有特權的,他一個小小看守,阻止不了。 古扉眼中徹底失去光彩,像一具布偶娃娃一樣,沒了靈魂,也不再折騰了,就那么趴在地上,眼睜睜看著他們一鏟一鏟挪母妃的墳頭。 白皙的指尖插進土里,瞳子里從開始的失落,無能為力,絕望,再到慢慢燃起了熊熊的恨意,瞧著慎邢司的每一個人,只落在花溪和明生身上時略微遲疑了一下,不多時又堅定起來。 他們也是壞人! 都是壞人! 墳最終還是被挖了出來,因著當時埋的深,幾個人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才到頭,主事暼了她一眼,里頭似乎有些疑惑和懷疑。 花溪解釋,“埋的越深,出來的可能性便越低?!?/br> 古扉瞳孔陡然縮了縮,指尖更用力的抓進土里。 花溪…… 明明經常在他面前說母妃的好話,如果他話里有不尊重的意思,還會挨打,為什么?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花溪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擱在坑底,最后一鏟子似乎挖到了什么,因著天色漸晚,瞧不清,有人拿了火把過去,往地上一瞧,紛紛嚇了一跳,“是血!” 因著時間久了,變成了黑色,空氣中一股子nongnong的腥臭味。 發(fā)現血跡的倆人登時慌亂起來,想上來,礙于主事在,又不敢,只得繼續(xù)站在里頭,聲音都帶著顫音,“主事……” 主事湊過去看,“怕什么?把箱子拉上來?!?/br> 雖說離的遠,不過也大概能看清,是個箱子的輪廓。 并不大,裝兩個人的骸骨有些勉強。 “火油能燒碎骨頭?”主事挑眉問她。 花溪低眉順眼回答,“骨頭那么硬,自然不可能燒碎,是敲碎的,沒有大些的箱子,只有這個?!?/br> 主事突然揚聲大喊,“再下去兩個人,使點勁,一口氣給我抬上來!” 沒人回應,曉得有古怪,自然不可能還湊過去。 主事回頭瞪了一眼,親自指了人,“你,還有你,都給我下去!” 那倆人面色慘白,想推辭,主事加了一句,“還想要腦袋嗎?” 那倆人不得已,磨磨蹭蹭還是走到坑邊,在找下去的途徑,還沒找到,其中一個不知怎么回事,腳底下一滑,他本能伸手拽住身旁的人,一手一個連帶著他,三個人一起狼狽的摔進坑里。 坑底窄,根本容納不下五個人,最先下去的倆人被砸的一懵,后下去的三人慌忙站起來,然后去幫其他人。 “主事……” 那個累及其他人的司員神色迷茫,“我方才踩的那塊土,自己動了?”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本來就被莫名拽進坑里,和原來就在坑里的人更加慌亂,拼了命的推開其他人,想往上爬,但是越慌越上不去,最近又剛下過雨,周圍的土都是松的,踩一腳連土一起掉了下來,根本借不著力。 坑底的觸覺也越來越不對,陰潮帶著濕意,低頭一瞧,血已經涌了上來,到了腳腕,有人不小心一屁股坐在地上,再起身時手上臉上都是血。 “快拉我們上去!” 如果說一次出事是巧合,兩次就不巧了,上頭幾人齊齊咽了咽口水,心中生了畏意。 “救人!” 這時候管事略顯威嚴的聲音無異于救命稻草,眾人迅速恢復冷靜,解下腰帶,往坑里扔,想讓他們拉著,但不曉得哪里出了問題,非但沒將人拉上來,反而感覺腳底下的土不斷變高,像是有什么在拱動一樣,地面凹凸不平,踩不穩(wěn),‘砰’的幾聲,掉下去更多的人。 不大的坑驀地擠滿了人,還有人磕在箱子上,登時流出血來,因著坑底的血,也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坑底的。 沒有人動過,周圍的土突然開始自個兒往坑里填起來,兩邊嘩啦啦不斷往下墜,像是有人推動著似的,片刻功夫已經埋到了腳腕位置。 坑底坑上的人都吃驚了,如果說開始不相信,那現在這么多人親眼瞧見,不信也不行。 “快上來!”主事到底年長一些,勉強還能保持鎮(zhèn)定,“咱們這么多人怕什么,都給我回來,把人救上來!” 他呵斥了一聲狼狽想往外跑的眾人,幾個司員面面相覷,許久才躊躇著,去救自己的老伙伴。 也是奇了怪了,所有人聚在一起,那奇觀便也消停了一會兒,但是眾人被嚇到了,救了人也不敢停留,連著主事一起,倉促往外逃。 那主事臨走前瞧了一眼院里的三個,明生嚇壞了,躲在角落,花溪伏在地上,將古扉死死壓住,他不知想到什么,又跑了回去,吩咐慎邢司的人,“離遠點,把土填了!” 眾人不太情愿,但這是主事的命令,即便再不想,還是結伴留了下來,撿起地上的工具,小心翼翼朝墳坑走去,確定沒事才急吼吼的填土,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花溪摁在地上的手怔住,無意識的揪了揪附近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