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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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第一次來,怕是不熟悉,陛下就擔(dān)心這個呢,太師就請了帖子要同行。夫人與大人伉儷情深,令人羨慕?!?/br> 央央抿唇輕笑。 勤政殿的偏殿已經(jīng)收拾了出來,穿著常服的小皇帝坐在正坐,手中還捧著一本書,正在聚精會神看著。 裴宣與央央抬步跨入大殿,躬身。 “臣,見過陛下?!?/br> 央央屈膝低頭。 “臣婦見過陛下?!?/br> 小皇帝如夢初醒,趕緊放下書籍疾步上前。 “老師師娘萬不可多禮,我是學(xué)生晚輩,受不得老師師娘的禮?!?/br> 小皇帝十二三歲的模樣,相貌俊俏,眼神真摯,主動給央央拱手。 “這位就是師娘了吧,我小字阿金,師娘也如此稱呼就是。” 央央嘴角弧度一挑,慢慢抹平。 這就是裴宣正兒八經(jīng)的學(xué)生? 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小狐貍。 又或者說,還披著狐貍皮隱藏自己的小獸王。 “陛下為君我為臣,禮不可廢?!?/br> 央央細(xì)聲細(xì)氣道。 小皇帝笑道:“師娘也這么多禮。和老師果然很像。老師一直都教我,禮不可廢,禮不可廢,聽著是不是很刻板?!?/br> 央央只跟著笑道:“刻板守禮,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裴宣在其后,笑著看央央。 央央這樣的時候,一點也不像是小地方養(yǎng)大的女兒,她懂禮節(jié)知進(jìn)退,面對新帝時,甚至有些地方都能注意到,一點也不讓人擔(dān)心。 倒是新帝…… 裴宣眼神幽幽。 新帝年紀(jì)小,用過膳就抓著央央不停問江州,問外面是什么樣的。 “聽聞師娘是江州提督的外甥女,師娘在江州時,去過江州水師么?” 小皇帝狀似好奇。 央央懵懵懂懂。 “姜提督雖是干舅舅,卻不熟的。至于水師,陛下,水師是什么?” 小皇帝立即笑開了:“是我問錯了,倒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br> 一個時辰時間,小皇帝一直圍著央央問東問西。他問的雜亂無章,聽著毫無頭緒,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的好奇一樣。 央央?yún)s是提著精神對付他。 年紀(jì)再小,也是個獸王。這孩子怕是要伸出利爪了。 裴宣或許也感覺出來了。 他全程很沉默,偶爾抬眸打量一眼小皇帝,垂下眼后,更加沉默。 大太監(jiān)親自送央央和裴宣離開。 回到馬車,央央長長舒了一口氣,她靠在裴宣的肩頭,伸了個懶腰。 “好累啊?!?/br> 一個時辰的時間,她幾乎都在陪著小皇帝說話,半會兒都不能打岔。 裴宣拍了拍她的后背。 “央兒,你覺著陛下如何?” 央央懵懵懂懂。 “陛下不就是陛下么,還能如何?” 裴宣無奈笑笑。 “好吧?!彼辉摱鄦栠@個的。央央從未站在權(quán)利的中心,更不懂那些爭斗。今日一個時辰的時間,她或許連小皇帝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問這個,又怎么能得到答案呢。 央央回答完,又埋在裴宣的懷里。 小皇帝如何,她已經(jīng)知道了,或許她還能猜出,小皇帝想干什么。 第一次宣召央央進(jìn)宮似乎只是一個開始,隨后宮中不斷有對央央的賞賜下來,正一品誥命也封了下來,所有人都在說,小皇帝對裴府的寵愛已經(jīng)到達(dá)了巔峰。 沒多久,小皇帝又一次宣召央央。 陛下請了,無法拒絕,只能去。 這一次正巧是裴宣在內(nèi)閣議事的時候,他無法再次陪同,可裴宣還是吩咐了家中,讓長嫂帶著央央同去。 裴府的媳婦都是京中大戶人家的女兒,在京中多年,許多事情一眼就能看的透徹。 小皇帝又一次宣召央央,說是好事,也可能是禍?zhǔn)隆?/br> 長嫂比裴宣大了許多,比央央更是大出一輪,說是長輩都不為過。 長嫂問了問前一次進(jìn)宮時,央央和陛下都說些什么,央央大約給說了,長嫂心中有數(shù),這一次,就吩咐了央央。 “陛下雖說年紀(jì)小,看著和別家弟弟似的,到底是天家,他若是問你,你且說些不打緊的話,不要敷衍,不要騙,也不要不說。你上次答的就很好,這次照著就是。” 長嫂到底是覺著央央年歲小,剛成親的新婦,又是來自偏遠(yuǎn)地方,不懂什么叫做天家威嚴(yán)。第一次對小皇帝會守禮,若小皇帝再擺低了姿態(tài),央央真把人當(dāng)做普通弟弟后輩了,可就是個大麻煩。 央央懂得長嫂的意思,老老實實點頭:“我去了只聽長嫂的,嫂嫂管著我就是?!?/br> 長嫂松了一口氣。 這位小弟妹,別的不說,實在是個懂事孩子,嫁進(jìn)來這么久,除了在小叔跟前嬌氣了些,與家中來往,都是守禮又規(guī)矩,懂事聽話,完全看不出是出生鄉(xiāng)野的女子。 應(yīng)該說不愧是裴宣看中的人,自然是有著他的獨到之處。 妯娌之間的相處,大多不是東風(fēng)壓了西風(fēng),就是西風(fēng)壓了東風(fēng)。裴家再和氣,妯娌眾多,有些齟齬也很正常。 弟妹們中有敬著她的,也有遠(yuǎn)著她的,倒是沒有一個弟妹像是央央這樣,跟個孩子似的信賴她。 長嫂頓時有了責(zé)任感。 無論如何,這個弟妹出了門去,她絕對要照看周到。 這第二次,宮中依舊給央央送了一身衣服來。 不比上次的禮服,這一次的是一套宮裝,又符合一品夫人的身份,穿著卻別禮服要隨意的多,不至于拘謹(jǐn)。 太監(jiān)還帶了話來。 “陛下說了,師娘年紀(jì)小,沒得給那禮服拘束了,請師娘再隨心些,宮中與裴府沒什么不同,當(dāng)做自己家就是?!?/br> 這話央央可沒法接。 小皇帝還真是,鍥而不舍給裴府樹立一個權(quán)傾朝野甚至欺到天子頭上的形象。 他既要相信裴宣,依靠裴宣,還要提防著裴宣,小小一個孩童,也是為難他了。 馬車上,央央與長嫂入了宮門,在下馬車之前,她低聲問:“陛下對裴府的人,一貫如此嗎?” 長嫂嘴角有一絲苦笑。 都說太師裴憂臣權(quán)傾朝野,是陛下最信任的人,可誰知道,這位最信任的朝臣,實際上在天子心中都快成了兇獸。 “陛下少時就在府中多番往來,顧念舊情罷了。”長嫂又提醒央央,“就算陛下顧念舊情,可陛下已經(jīng)不是太子了,他是陛下,不一樣了?!?/br> 這一聲嘆息,也不知道是對著誰。 央央默默頷首。 看樣子,裴府的人也都心中有數(shù)。 金秋時節(jié),御花園中擺滿了顏色各異的秋菊,那兒早早就有人在涼亭里守著了。 央央隨著長嫂走近了一看,是幾位公主。 先帝辭世忽然,太子登基都花費(fèi)了不少的功夫,才從兄弟們中脫穎而出。如今活著的王爺少之又少,可公主不同了。 未成年又沒有實權(quán)的公主基本都活了下來,如今都是長公主的身份。 這里就有三五個與央央年紀(jì)相仿的長公主。 “裴大夫人,太師夫人?!?/br> 幾位長公主身上完全看不見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甚至是放低了姿態(tài),主動起身相迎。 這對于天家皇女來說,算得上是一種屈辱了。 在一個月前,長公主們面對裴府,雖然是客氣,但是還不至于曲意逢迎??善?,消失了一個長公主。 就算是這幾位長公主們,也不得不掂量一下,若是得罪了太師夫人,不會變成下一個消失的長公主。 畢竟她們都是沒有實權(quán)的公主,說起來光鮮亮麗,實際上,比不上任何一個有權(quán)的臣子。 在小皇帝手中,更是用來討好他人的棋子罷了。 比如說今日,臣婦入宮做客,幾個長公主親自來陪,放在他國任何時候都不可能,偏偏小皇帝就做得出。 “太師夫人,這是我們第一次見,瞧著夫人十分面善,倒是讓人喜歡?!?/br> 幾個長公主圍著央央,不著痕跡討好著她。 央央恪守臣婦的身份,無論長公主們?nèi)绾斡懞茫际菧\笑著點頭。 長嫂微微蹙眉。 這一出瞧著實在是別扭。與過去相比,還要讓人難受些。 “師娘,嬸嬸。” 小皇帝今日也是一身常服,興沖沖在前,身后跟著幾個太監(jiān)。 他手里還拿著一個風(fēng)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