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宴會廳內(nèi)的燈光突然暗了下面,然后,一束銀色的燈光打在大門處。 宴會廳對開的大門被侍應生從外推開,穿著白色婚紗,蒙著頭紗的顧妍在顧連成的陪同下,踏上紅毯。 雖然她不是顧家的親生女兒,但寧心和顧家撇清關系后,顧妍就是明面上顧家唯一的‘繼承人’。 顧連成不管是為了顧家,還是為了旁人的言語,這時候都要挽著顧妍,把她送上紅毯。 黑暗中,寧心坐在臺下觀禮,看著顧連成挽著顧妍的舉動,目光越發(fā)清冷。 當顧連成挽著顧妍的手,走到宴會廳中央的花廊,早已等待在這的時珩上前,從顧連成那里接過顧妍的手。 穿著黑色定制禮服的時珩俊朗不凡,而穿著一襲曳地白紗的顧妍也顯得特別夢幻美好。 不帶偏見的說,他們倆站在布滿銀色燈光的花廊下,儼然一對夢幻情侶。 時珩按照程序,挽著顧妍的手步入宴會廳最前方的舞臺。 兩個人在司儀的主持下相互交換婚戒,并且互訴愛意。 當宴會廳內(nèi)的燈光打開,全場賓客都看著時珩撩起了顧妍頭上戴著的白紗。 在大家的起哄聲下,時珩應該吻顧妍了。 可是剛才宴會廳里一片漆黑,只有舞臺上打著光的時候,時珩還能欺騙自己。 但現(xiàn)在,當燈光重新點亮,他清楚地看見坐在臺下主家席上的寧心,時珩那多情優(yōu)柔的性子,又讓他吻不下去。 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顧妍,身為天之驕子的時珩,無論如何都不能委屈自己。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賓客在臺下起哄了半天,臺上的小兩口居然僵直不動。 最后,還是顧妍覺得面上無光,只好趁著時珩猶豫的時機,踮起腳環(huán)上他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 當那個吻結束,顧妍放開時珩,他第一眼便下意識朝寧心的方向看去。 只可惜,寧心根本沒看臺上,她正偏頭看著時寒,跟時寒說話。 根本就是毫不關心的態(tài)度。 時珩臉上掠過一抹狼狽,而顧妍則深深受傷。 她沒有錯過時珩看向?qū)幮牡难凵?,更沒有錯過臺下賓客小聲議論的動靜。 這場婚禮根本不像顧妍預計的那樣,是她贏過寧心的象征,反而還讓她異常丟臉。 不過,顧妍的手輕輕覆上小腹。 即使時珩真的爭不過時寒,只要看在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分到十億甚至更多家產(chǎn)的份上,她也可以忍下去。 當婚宴上的儀式和敬酒環(huán)節(jié)都結束后,時老太太拿著一個文件袋站了起來。 從婚宴開始,大家都看到時老太太手里拿著那樣東西。 所有人都知道,那個文件袋里放著什么,又意味著什么。 時老太太的聲音緩緩響起:“今天是個好日子,借著今天這個機會,我在這里宣布時家的財產(chǎn)分配,希望在座各位替我做個見證。我手里拿著的幾封信,就是我和我們家已故的老頭子為我們時家這些晚輩最好的分配?!?/br> 時老太太說完,便將文件袋打開,從里面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信封。 時業(yè)偉和莊琴還有時珩和顧妍的視線,都緊緊黏在那幾個信封上。 尤其是莊琴,她的眼神極度復雜。 時老太太的助手,將三個信封以此送給時業(yè)偉、莊琴夫婦,時珩顧妍這對新人,以及時寒手上。 除此之外,還多了一個信封,在眾人好奇的眼神注視下,老太太親自將那個信封遞到寧心手頭。 寧心沒想到時家分家產(chǎn),居然還有自己的份。 她愣了愣,想拒絕,卻聽到老太太說‘這都是她應得的’。 這句話,出自時老太太真心。 如果沒有寧心的提醒,現(xiàn)在她這個老太婆,說不定早就深埋黃土。 “怎么會這樣!我為時家做牛做馬這么多年,為什么只得到這么點東西?”忽然,已經(jīng)迫不及待拆開信封的莊琴,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叫聲。 她向來都端著貴婦人的架子,說話從來都是優(yōu)雅又淡定的,這一刻卻全然不顧形象,激動地差點跳起來。 不止莊琴,時業(yè)偉也跟著質(zhì)疑:“媽,這不公平。我是你和父親唯一的兒子,你們就留給我這么點東西?” 時業(yè)偉自認自己雖然開拓不足,但也尚算能守成。 就算老頭子不看重他,但也不能這樣吧,居然分毫都不留給他。 眾人看到莊琴和時業(yè)偉的反應,立刻就明白這時家分家產(chǎn)一定是讓這兩夫婦不滿意了。 時家在錦城從來都是最拔尖的,莊琴更是貴婦中的貴婦,時業(yè)偉背靠時家,在商場上那也是呼風喚雨。 就這樣兩個人,眾人不懂,時老太太難道還能苛待了不成? 時老太太卻笑了一下:“不公平?有什么不公平的?我覺得這樣分配很公平。你和莊琴,每個月還能從時家的信托基金里拿到十萬塊生活費,已經(jīng)算我顧念時家列祖列宗,對你們?nèi)手亮x盡了。難道你們還指望我對一個企圖謀害婆婆的人,手下留情?!?/br> “什、什么謀害婆婆?”時業(yè)偉臉色微變,他語氣里都帶了一點心虛,“媽,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br> “我在說什么,你們心里清楚。時業(yè)偉,你父親說得對,就因為你是我們時家獨子,從小將你保護得太好,讓你一生都順遂平安才將你養(yǎng)成了現(xiàn)在這個耳根子軟的模樣。你媳婦強勢,你就順著她,我老太婆有今天,是我沒把你這個兒子教導好,是我的報應。 但是,不是因為你是我兒子,她是我媳婦,我就要養(yǎng)你們一輩子。你父親臨走前本來就把所有股份留給時寒,我雖然有再決斷的權力,但是我覺得沒那個必要。以后,時家的所有資產(chǎn)都是時寒的,你和莊琴就領信托金過好你們的日子?!?/br> 莊琴在國外的醫(yī)院動手腳,想害死時老太太的事,雖然因為沒有成功抓不到確鑿證據(jù)。 但是時老太太才是對財產(chǎn)處理的決斷人。 有沒有證據(jù)不要緊,她心里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 時老太太原本還在懷疑兒子知不知情,所以特意做了今天這場安排。 但剛才,她親眼捕捉到時業(yè)偉在那一瞬間的心虛,便一切都明了了。 后面的求證已經(jīng)不需要,時老太太心里早已有了決斷。 “不可以,我不接受!”莊琴忽然站起來厲聲說。 但是時老太太既然敢這樣安排,就擺明了根本不在乎莊琴的意見。 別看莊琴平時在其他貴太太面前端著第一豪門貴婦的架子,但她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時家給的,沒有時家,她什么都不是。 時老太太對這位兒媳最后的一點情誼,都被消磨了。 她連看也沒看莊琴一眼,自然有人過去‘勸住’不肯罷休的莊琴。 時老太太平靜的目光,看向已經(jīng)拆開信封的時珩和顧妍。 她問:“怎么樣,你們倆對奶奶的安排,有意見嗎?” 時珩:“……”他現(xiàn)在心情很復雜。 意見肯定是有的,可是時珩從小就見識過老爺子和老太太的強勢。 就連父親和母親都能隨隨便便就被老太太摁下去,前段時間如果不是因為老太太病了,根本沒有父親母親蹦跶的機會。 時珩早就聽莊琴說過,有辦法可以讓奶奶再也無法干涉他們,也能順便將時寒趕出時家。 那時候,時珩還不知道莊琴究竟要用什么辦法。 但是剛才,當聽到老太太對莊琴說的那番話,他就突然明白了。 這一刻,時珩突然感到后背一陣發(fā)涼。 原來當初母親要做的,居然是那么大逆不道的事。 “我有意見?!睍r珩還沒有說話,坐在他身邊的顧妍卻小聲地開口。 顧妍擰起眉,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奶奶……我、我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時珩的骨rou,我們兩個人以后還要照顧孩子,這么點錢怎么夠我們用?” 她和時珩手里拿著的信封,只有五個億的支票。 這筆錢對于旁人來說,當然是一筆巨款。 但對于想要從此安安穩(wěn)穩(wěn)過貴婦生活的顧妍,卻差得太少了。 她不知道莊琴和時業(yè)偉夫婦是怎么得罪了時老太太,但是她記得莊琴說過,時家的晚輩是可以根據(jù)人頭數(shù)拿錢的。 時珩一個人可以拿五億,多了她和肚子里的寶寶,便能多十億。 這和一開始說好的,根本不一樣。 “什么時候五個億在你們這些小輩眼里,都不夠用了?”時老太太目光深遠透著睿智,她冷冷道,“既然五億都不夠用,那好,我再多給你們五億?!?/br> 什么? 顧妍一句話,老太太就要多給她五億? 席間賓客忍不住抽了口氣,這時家可真是太壕了。 可是老太太看似讓步了,顧妍居然還不滿足,她還想再多要五億。 就在這時候,宴會廳大門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沒一會兒,就看到十幾名警察從門外進來,直奔主家席。 好好的婚宴,怎么突然來了這么多警察。 這可是時家的婚宴,就這么不給面子的嗎? 可是老太太卻站在那,老神在在,毫不在意。 只見那些警官首先走向顧妍:“顧妍,你涉嫌在網(wǎng)絡上惡意誹謗、造謠、污蔑,嚴重損害了伯恩集團的公司名譽,現(xiàn)在請你跟我們回去一趟?!?/br> 顧妍:“什、什么惡意誹謗造謠?你們在說什么,我不知道……” 這可是她的婚宴,怎么會突然有警察闖進來。 顧妍慌亂中想找時老太太求助,可是老太太卻站在那,只用平靜的目光看著她。 就好像,她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幕發(fā)生。 顧妍:“我沒有,我沒有做過這種事,你們不能抓我……” 警官嚴厲地說:“有沒有做過,到了警局你再慢慢解釋。請跟我們走?!?/br> 普通的造謠誹謗,算不上刑事犯罪。 但是前段時間網(wǎng)絡上對伯恩集團的造謠,卻已經(jīng)影響到了伯恩集團的股價,就那么巧的讓伯恩集團的股份大跌,甚至引起市場動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