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夜帶刀_分節(jié)閱讀_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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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又有一人從陣中竄出,身法鬼魅飄逸,手持銀槍,眼銳利如鉤:“銀鞍颯沓流星照,前來領(lǐng)教!” 這兩人境界都在無相境三層,與方才那些相比,周身氣勢簡直天差地別。 見此情形,原簫寒彎起眼睛,感慨萬千:“你們早該如此,處于同一境界的人才有互相較量的資格,集結(jié)這么多所謂的‘精英’進(jìn)行圍剿,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 旋即側(cè)身,低笑著對阮霰道:“霰霰你百年不出世,或許有所不知,這位武陵狂客,是三十年前江湖風(fēng)云榜上有名的人物,不過后來退隱了。他旁邊的銀鞍颯沓流星照,與他是好友,成為當(dāng)時的槍修第一人后,亦選擇了隱退江湖。” 阮霰抬眸仔細(xì)打量此二人,輕輕“哦”了一聲。隨后刀起,腳踏七星步法,他速度極快,殘影仍存,人已移步折轉(zhuǎn)數(shù)次,末了陡然現(xiàn)身武陵狂客背后,一招斜劈而下。 “虛招?!蔽淞昕窨洼p蔑一笑,足劃半圓,旋身橫刀格擋。 當(dāng)啷一聲響撞開在雨幕中,切碎滾珠般的雨點(diǎn),兩雙眼對視一瞬,武陵狂客驟退半步,繼而刀尖壓低,再斜遞往上,意在繳落阮霰手中兵刃。阮霰怎會讓他如意,側(cè)身避過此擊,順勢翻轉(zhuǎn)刀勢,猛砍對方后背! 阮霰的刀法向來不花哨,干脆利落,又狠又準(zhǔn)直切要害,不過十?dāng)?shù)招,武陵狂客不得不化攻為守,狼狽躲避。熟料又過數(shù)招,這人就地一滾拂過之后,竟猙獰一笑。 再看另一邊,手持銀槍的銀鞍颯沓流星照在原簫寒長劍逼迫下節(jié)節(jié)敗退,若非身上穿著數(shù)件防御法寶,早已橫尸當(dāng)場。眼見著如虹劍光就要落下,他狼狽逃竄開去,但與此同時,朝原簫寒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原簫寒將之收入眼底,可劍勢不收,凌厲劈落在地,震得山林原野無一不發(fā)抖顫栗。 如果從高空往下看,倒在四周的尸體,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規(guī)律,而原簫寒和阮霰所處方位,正好踩在離火位與坎水位上,兩人遙遙相對。 他們對望一眼,阮霰朝原簫寒笑了一下,左手輕抬,從鴻蒙戒里抓出寒露天。 說時遲那時快,詭譎紅光沿著鮮血在泥濘不堪的原野上亮起,以極快的速度從南向北連接成環(huán),形成以先天八卦圖為基礎(chǔ)的陣法,將阮霰與原簫寒一同困鎖在內(nèi)。 天與地的顏色剎那退去,眼前唯余幽幽一片?!耙饬现小!比铞钡穆曇繇懫穑犐先ズ翢o情緒。 辨不出色彩,看不見光亮,沒有方向,所視所聞所感皆為虛彌,原簫寒干脆閉上眼,憑著感覺,走向另一邊。 阮霰站在原地沒動,他察覺有個人向他靠近,沒有任何猶豫,朝那人伸出手。 兩只手在茫然無色的虛無中交握,原簫寒拇指摩挲阮霰手背,接著舉到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的確如此,他們不會只派兩個人來對付我們?!痹嵑谌铞倍呎f道,語調(diào)帶著慣有的漫不經(jīng)心,笑聲很低,也很抓耳。 阮霰覺得心底被撓了一下,癢絲絲的。他面無表情將腦袋挪遠(yuǎn)一些,冷淡道:“這個陣法,其實(shí)是血祭混沌。先布置一個以困為目的的簡單陣法,再引我們殺人,等死到一定的數(shù)目,就可以用那些人的血做祭,召喚出遠(yuǎn)在混沌境里的混沌氣息,將我們徹底圍困。” 這便解釋了對方為何要集結(jié)這么多人來送死,更解釋了他們?yōu)楹稳绱藙菰诒氐茫驗(yàn)榛煦缰腥f物不生,沒有生靈能夠存活。 但這些人沒料到一點(diǎn)—— “太初之時,世間為混沌所充溢,無生靈,無死物,更無萬物。后來,名為‘天’的父神以斧相斬,開天辟地,劃分陰陽,點(diǎn)照三光,收混沌氣息于混沌境內(nèi)。這就說明,混沌是可以被控制的——當(dāng)初父神雖是以開天之斧清退混沌氣息,說到底,用的其實(shí)是神力;而現(xiàn)在,寒露天在你手上,神力在你體內(nèi)流淌,這里的混沌氣息也不是很多,雖然不一定能完全消弭,但脫困還是可以做到的。”原簫寒逗貓似的撓了撓阮霰下巴,哼笑說道。 “呵。”阮霰拿刀背拍掉原簫寒不安分的爪子,又晃了下被這人死抓著不放的手,沒好氣道,“那你還不放手?” 原簫寒跟條大型犬似的拱了拱阮霰,把頭埋在他頸間,“他們這會兒一定把陣法疊吧疊吧收起來了,正手舞足蹈準(zhǔn)備慶祝呢,我們這個時候出去,會把他們嚇到?!闭Z氣還特別理直氣壯,一副為他人著想的模樣。 “你說得很有道理?!比铞本谷稽c(diǎn)了下頭。 “那我們過半個時辰再……”原簫寒大喜,音調(diào)高揚(yáng),語氣極飄。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見阮霰繃著面部線條,平平靜靜說出后半句:“我先出去,你留在此地,慢慢享受私人空間。希望等我解決完外面的事情來找你時,你沒被混沌氣息給弄死?!?/br> 阮霰邊說邊行動,撕掉粘在自己身上的原簫寒,順便往外踹了一腳,接著手腕偏轉(zhuǎn),手起刀落。 混沌之中沒有光與暗的分界,刀光乍現(xiàn)剎那,就被吞噬殆盡。 三尺三寸的長刀自上而下,揮出不可阻擋的弧度,斬過茫無邊際的虛色,逼退死寂無物的幽彌,神力如漣漪四散激蕩,混沌氣息被逼遠(yuǎn)那刻,刀鋒映照出一雙凜殺的眼。 整個過程很快,不過眨眼一瞬,混沌退散,外界的灰白雨色重回視野。 嘩啦—— 滂沱的雨砸彎矮木,枝頭花朵凋零一地,被碾碎成血色的塵埃。 但外界情形不在意料之中,為“斬春”大計集結(jié)而成的隊(duì)伍仍困陷廝殺。 這些人被包圍了,北面是一群身著蒼青衣袍的劍者,此乃鳴劍山莊的服飾,襟口、袖擺以雷云紋為飾,寓意為天。領(lǐng)頭人赫然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副莊主,他率領(lǐng)諸人共結(jié)劍陣,壓得敵方陣型不斷朝內(nèi)收縮。阮霰還在后排看見了鐘靈。 東面是許多穿黃衣的女孩子,其中混了個穿粉衣的阮秋荷,為首之人乃是白飛絮。是沉香亭的人,她們的術(shù)法攻擊性不強(qiáng),但輔助得很恰當(dāng),白飛絮以幻術(shù)配合阮方意,其余人則配合鳴劍山莊的劍陣,幾乎可以用所向披靡來形容。 而西面之人,則統(tǒng)一著了雨過天青色的廣袖長袍,他們或抱琵琶或執(zhí)橫笛,以樂音為刃,乘風(fēng)而起,殺入雨幕。阮霰一一掃過去,最后對上了牧溪云的目光。這人坐在雨中,但雨勢不侵分毫,長琴擺在膝上,清音暢然,見阮霰望來,輕輕笑了一下。 不過下一瞬,阮霰被人拽了一把。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面前只剩下一張表情又黑又臭的俊臉。原簫寒抬手挽劍,將舉刀撲向阮霰之人捅了個對穿,同時咬牙切齒道:“懸月島的人怎么也來了?” “不知道?!比铞碧岬兑粨],把躍至原簫寒背后的人當(dāng)空劈成兩截,淡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