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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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gè)人,如果被楚王這么一路夾著穿行過軍營,只怕都要沒氣兒了吧? 那么被提在半空能舒服么? 不覺得窒息么? “難道不短么?我覺得仿佛就像是一眨眼的事?!毖鄬幨嘏ち伺な种?,對十一公主小聲兒說道,“你看到了。王爺是這樣好的人?!彼J(rèn)認(rèn)真真地說著這話,大皇孫想了想,覺得這話并沒有問題,因此微微點(diǎn)頭以示贊同。 十一公主沉默半晌,看著大皇孫和燕寧都用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面前的這兩個(gè)都是楚王的崇拜者,微微扯了扯嘴角,她公允地說道,“叔祖的確令人崇敬?!敝皇撬蛟S是膽小的人,因此不敢如燕寧那樣和楚王親近。 她崇敬楚王,也尊敬楚王,可是面對楚王的時(shí)候,當(dāng)楚王的眼冷冷掃來的時(shí)候,卻只覺得心生恐懼,而不是親近。 “那是自然?!币娛还饕灿X得楚王極好,燕寧和大皇孫都滿意地收回目光。 此刻,大皇孫還若有所思地看著燕寧,沉默了片刻,沒有開口。 他其實(shí)想問問,怎么才能被太叔祖那么喜歡,喜歡得夾著走呢? 大皇孫也想試試。 只是此刻是在楚王與太子的面前,大皇孫努力挺直了脊背做出皇族風(fēng)范,沒有立刻詢問燕寧。 倒是燕寧,見何澤帶著人上來上茶,急忙道謝喝了兩口喝茶,覺得自己的身體舒服多了,這才又托著腮,呆呆地看向楚王的方向。 他正在和太子說話,面容冷毅,充滿了上位者特有的氣度,就算穩(wěn)重如太子在他的面前也變得青澀了許多。 看了一會(huì)兒,燕寧忍不住拿手捂著嘴,小小地打了一個(gè)哈欠。 在馬車上顛簸了那么久,總算來到了叫她心安的地方,她頓時(shí)覺得渾身的疲憊都涌上了身體。 一時(shí)之間,燕寧覺得自己坐都坐不直了。 和太子說話的楚王突然停住了聲音,抬頭,在太子迷惑的目光里看向燕寧的方向。 “困了?”他冷冷開口。 燕寧一個(gè)激靈回過神兒來,見楚王正皺眉看著自己,太子目光意味不明,似乎有些詫異,她不由紅著臉小聲說道,“沒有?!?/br> 楚王冷冷地哼了一聲,看向太子。 “你呢?累不累?” 太子本微笑著想說不累,然而在楚王冷漠的目光之中,電光火石,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累了?!碧赢吂М吘吹卣f道。 第64章 太子說自己累了。 楚王自然不介意叫他們?nèi)バ菹ⅰ?/br> “既然你們舟車勞頓,那就去休息?!狈凑矝]有什么快馬加鞭的軍情,太子這一行人來到蜀中不過是為了皇帝對這次出征蜀中并且有功的將士們的犒賞,說起來,只不過是來安撫施恩的,沒什么要緊的事。 因此,見太子說自己困了累了,楚王已經(jīng)吩咐一旁笑呵呵的何澤去收拾了幾個(gè)軍帳出來安頓太子等人。自然,軍營之中沒有十分優(yōu)厚的條件,軍帳也只能算是普通,太子緩緩起身,猶豫了一下看向十一公主。 之前都說好了,他們會(huì)讓十一公主回去母族。 如今既然到了蜀中,又已經(jīng)拜見過楚王,十一公主也可以回去母族。 至少那是是蜀中大戶,居住的條件肯定比在軍營之中好得多了。 “十一妹,你……” “我先住在軍營兩天?!笔还饕娧鄬幋舸舻卣粗酰肓讼雽μ有ξ卣f道。 她見燕寧似乎和楚王還有很多話說,因此不如自己陪著燕寧在這軍營之中多住幾日。 等燕寧和楚王說完了話敘完了舊,她帶著燕寧一同去住舒舒服服的高床軟枕,不是比在這軍營之中舒服多了么? “那也好。既然這樣,你和燕寧的軍帳就在彼此的隔壁吧。也能彼此有個(gè)照顧。”太子微微頷首。 他們要在蜀中停留的時(shí)間當(dāng)初皇帝并未約束,因此他本想著,十一公主好不容易回到母族一次,不如叫十一公主在蜀中多停留一段時(shí)間。因此他并不覺得時(shí)間緊迫,一邊說便一邊撈起了身邊正襟危坐,脊背挺拔的長子,在大皇孫憂郁的目光里笑著回頭對楚王道謝說道,“多謝叔祖關(guān)懷。大哥兒正是應(yīng)該睡覺的時(shí)間了?!彼炊疾豢囱鄬幰谎?,仿佛沒有看到楚王對燕寧的諸多關(guān)照似的,大皇孫垂了垂小腦袋,敏銳地沒有說話。 “王爺,我其實(shí)……”燕寧見楚王叫他們?nèi)バ菹ⅲ睦镫m然也是愿意的,不過想到才看到楚王,一時(shí)又有些舍不得。 她好不容易才見到王爺。 “表姑娘,你與公主的軍帳都在咱們王爺隔壁……”何澤笑容滿面,也不在意楚王冰冷如刀的目光,對聽了這話不由露出大大笑容的燕寧說道,“十分有安全感,你放心安睡就是?!?/br> 他跟在燕寧的身邊奮力地給燕寧描述了一番在楚王身邊是多么多么有安全感的事,見燕寧稀里糊涂地站起來,可是因身體單薄,搖晃了一下又一下子坐在了座位上,此刻羞愧得臉色通紅,何澤咳嗽了一聲,去看楚王。 剛剛可是楚王把燕寧給夾進(jìn)軍帳的。 楚王端坐在上首,臉色冷淡地看著哭包。 果然……是個(gè)巨大的麻煩。 不僅是一時(shí)的麻煩,此刻rou眼可見,還要繼續(xù)麻煩下去。 這京都貴女,都是這樣弱不禁風(fēng),叫人頭疼。 楚王冷冷地站起來,在燕寧可憐巴巴的目光之下走到她的面前,俯身把她身邊的披風(fēng)重新丟到她的頭上,又是伸手?jǐn)r腰夾起,見這小姑娘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如同米袋一樣被夾來夾去,并沒有發(fā)出什么刺耳的叫人厭煩的尖叫還有亂動(dòng)亂比劃,楚王的臉色就好看了許多,對突然扯了扯嘴角的何澤冷冷地說道,“帶路?!彼哪樕洌螡煽粗踹@不憐香惜玉的動(dòng)作,再看看被夾在楚王胳膊底下完全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的燕寧,沉默了片刻。 就算表姑娘還是個(gè)孩子,可到底也是個(gè)小姑娘。 他們王爺……到底對女子有什么誤解? 難道溫柔些不好么? 對小姑娘尚且如此粗糙,他就更不能期待王爺面對成熟的美人會(huì)有片刻風(fēng)情。 難道自家王爺真的要一生孤單了么? 何澤對楚王的未來頓時(shí)陷入了懷疑之中,然而到底是楚王的心腹愛將,他不過是一晃神兒的功夫,便笑著,仿佛這很正常地引路,叫旁人引著太子幾個(gè)人去各自的軍帳,自己把楚王領(lǐng)到了給燕寧預(yù)備的軍帳之中。 因?yàn)榛实鄄⑽刺崞鹧鄬帟?huì)跟著過來,因此這倉促之間準(zhǔn)備的軍帳空蕩蕩的,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拂冬一個(gè)人緊張地站在一張鋪著簇新的錦緞的矮矮的床榻前,見自家姑娘被楚王夾了過來,拂冬急忙上前給楚王福了福。 楚王把燕寧扔在床上。 床上,單薄的,弱弱的小姑娘打了兩個(gè)滾兒,好不容易把自己的頭從披風(fēng)之中掙扎出來,看起來可憐極了。 楚王卻沒有半分動(dòng)容。 “愚蠢!沒有腦子!蜀中是你該來的地方么?!”因這軍帳之中沒有旁人,因此楚王可以隨意呵斥燕寧不擔(dān)心旁人看見丟了燕寧的臉。見燕寧伏在床邊,仰著一張小小的慘白的臉看著自己,楚王的臉色越發(fā)冰冷,居高臨下地訓(xùn)斥說道,“你一聲不吭前來蜀中,難道是為了叫我感動(dòng)?我不覺得半分感動(dòng),只覺得麻煩!身體這么弱胡亂跑什么?不僅給別人添麻煩,你自己也遭罪!” “您別生氣?!毖鄬幦滩蛔〉吐曊f道,“我就是想您了?!?/br> 她就知道,楚王會(huì)罵自己的。 不過她又覺得心里高興了一些。 “王爺罵我,是因?yàn)閾?dān)心我的身體吃不消么?我其實(shí)還好。” 她覺得楚王對自己真的很關(guān)心。 楚王頓了頓,冷笑。 “自作多情。我明年就回去京都,你有什么好想念本王?!币娧鄬幋丝棠樕珣K白,眼下還泛著淡淡的青色,顯然休息得不好,楚王腳下頓了頓,冷淡地說道,“你在軍中暫且休息。養(yǎng)得好些后就跟十一公主回歸她的母族?!彼穆曇衾滟鄬巺s眼睛一亮,見楚王近在咫尺,她忍不住拿手去抓住了楚王垂落在她眼前的衣擺仰頭問道,“您不生氣了么?王爺,我想在軍中多留幾日。您煩我么?”她眼睛重新露出幾分期待。 楚王在說煩她之后哭包水淹蜀中還有不煩她挽救蜀中蒼生之中果斷選擇后者。 “……只可以停留幾日?!?/br> “那您之前有沒有……”燕寧有點(diǎn)不好意思,聲音小小地問道,“看見我的時(shí)候,您有沒有一點(diǎn)……就一點(diǎn)點(diǎn)的高興啊?”只要王爺看見她的時(shí)候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高興,那她來到蜀中這一路上的一切的遭罪都是有意義的。 因此她眼巴巴地看著楚王,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在楚王沉默的態(tài)度里慢慢熏染了晶瑩的水意,小聲暗示說道,“一點(diǎn)點(diǎn),一點(diǎn)點(diǎn)就足夠了?!彼龓е鴰追謰蓺?,楚王真心覺得哭包神煩,忍了忍,既然剛剛已經(jīng)退讓,那再退讓些也沒有關(guān)系,便皺眉說道,“嗯?!?/br> 眼前那巴掌大的小臉一下子就明亮起來。 “那我真高興。”燕寧一下子覺得自己的心落了地,不由抓緊了楚王的衣擺小聲說道,“王爺,有一點(diǎn)點(diǎn)對我就足夠了?!彼臐M意足,心也安穩(wěn)了,終于覺得自己困了,因此躺下來,又自己把錦緞蓋在身上,一只手卻下意識地抓緊了楚王的一點(diǎn)衣擺。楚王見她沒撒開自己,臉色微微發(fā)青,走到她的床前想叫她松開自己,卻聽見這慢慢蜷縮起來的小姑娘在他俯身的時(shí)候低聲說道,“那您別趕我走。王爺……我覺得害怕?!彼龔奈措x家這么遙遠(yuǎn)過,一切都陌生得叫她害怕極了。 楚王的身體一頓,看著這蜷縮在床上,下一刻就進(jìn)入了熟睡的孩子。 她小小的,弱弱的,可是因?yàn)樗麑λ膸追直幼o(hù),就愿意千里迢迢來見他。 的確是個(gè)有良心的孩子。 他冷哼了一聲,掃過了噤若寒蟬的拂冬還有笑呵呵仿佛什么都沒有看見的何澤。 “搬把椅子過來?!彼麑螡傻卣f道。 “椅子?”何澤心中一動(dòng)。 “難道你叫本王就這么站著?”燕寧這破孩子睡著了也不肯松手,自己的一片衣袍的衣角還被她緊緊地攥在她的手里。楚王想到如果自己用力把自己的衣角拉出來,這哭包大概今天水淹軍營,不由覺得萬分麻煩。 反正也沒有什么軍情,軍營之中各處將士也不必他親自煩心,因此他叫何澤給自己搬了一把椅子,皺眉坐在了燕寧的床邊。他坐在燕寧的床邊,大馬金刀,渾身氣勢逼人,令人畏懼無比。拂冬怕得厲害,然而見楚王到底是男子,猶豫了一下,就算瑟瑟發(fā)抖也沒有躲出軍帳。 何澤看了拂冬一眼,露出幾分驚訝。 “你是表姑娘身邊的丫鬟?” “是?!狈鞫瑢@位笑容滿面的大人十分恭敬。 “跟我出來,我問你件事?!?/br> 那豈不是把王爺跟自家姑娘單獨(dú)放在軍帳之中了么?就算王爺是長輩,這也不行的。拂冬拼命搖頭。 “有王爺在,你怕什么。”何澤不由笑著問道。 拂冬咬著嘴角搖頭,見楚王的目光冷冷地看過來,那一刻她覺得惶恐無比,然而到底忍著膽怯低聲說道,“我們姑娘離不得我?!?/br> 正是因?yàn)楣媚锏男湃?,才?huì)叫她千里迢迢陪著她來蜀中。她絕不能背叛姑娘的信任……拂冬這一刻覺得自己生出了無比的勇氣,哪怕楚王的確是個(gè)令她們姑娘都放心的好人,也是極耐心的長輩,可是她還是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留在了軍帳的角落里看著燕寧的方向。見她這么老實(shí),何澤笑了笑,只能低聲對拂冬問道,“我就是想問問,表姑娘家里還有什么人么?” 拂冬看著何澤目瞪口呆。 這是什么問題。 燕寧出身理國公府,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啊。 “咱們姜家……” “不是理國公府的姑娘。是燕家。”何澤覺得既然楚王喜歡燕寧這樣性子的姑娘,這性情之類的,應(yīng)該是家族的血緣的緣故。燕寧性子討喜,不過年紀(jì)小,不過是個(gè)孩子??扇绻鄬幍募依镞€有姐妹的話,性子也差不多的話,或許以后可以去瞧瞧有沒有年長一些的女子說給自家王爺瞧瞧……他這也是急病亂投醫(yī)了,實(shí)在是想著,若是王爺娶了燕家的姑娘,那日后生養(yǎng)出來的孩子不也如表姑娘一樣十分可愛,會(huì)叫王爺喜歡么? 因此,何澤就想問問看。 “我們姑娘不認(rèn)識燕家。”拂冬服侍燕寧日久,雖然早前不是燕寧面前最貼心得燕寧信任的那個(gè),可是也多少知道燕寧的家世,此刻顧不得何澤是位將軍大人了,便臉色有些發(fā)沉地說道,“我們姑娘出身理國公府。” 她不可能對外人提到燕寧本家的那些無恥的事,因?yàn)槟且彩墙醒鄬巵G臉。可是她卻也拒絕承認(rèn)燕寧和自己的家族有什么關(guān)系。何澤一愣,頓時(shí)知道自己是自以為是了,急忙賠罪說道,“是我說錯(cuò)話了。抱歉?!?/br> 他才想到,如果燕寧與本家親近,又怎么能襁褓之中就養(yǎng)在理國公府。 他這句話的確是冒犯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