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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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珍哥”剛才明明還一臉嚴肅,低頭看到麗姐對自己揮手,闊袖裸露出一小節(jié)藕一般的皮膚,馬上就笑了,也沖麗姐揮了揮手。 麗姐和嚴自珍打完招呼,一把挽起謝執(zhí),把他往嚴自珍所在的涼亭帶過去;往涼亭走的山路略為陡峭,麗姐一套漢服長裙,卻走得如履平地,健步如飛。 謝執(zhí)被麗姐拽著爬坡,忍不住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比如……“這就是和嚴肆mama見面??”“怎么會進門一段就是上山的路?” 謝執(zhí)中途借著地勢瞥了一眼嚴肆家的整體格局——整體格局就是沒有格局,隨心而為,東一間房,西一間房——應該都是由某個寵妻狂魔,任由妻子胡亂搞的。 謝執(zhí)胡思亂想之間,已經(jīng)走到了嚴自珍的面前。 寵妻狂魔坐在涼亭的石凳上喝茶,見到麗姐拽著謝執(zhí)過來,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謝執(zhí)剛才因為不靠譜麗姐而消退的緊張感再一次爬到了他的背脊上,嚴自珍那一眼掃得雖然很淡,卻似乎剝開了謝執(zhí)的外皮,敏銳地探尋進他的內(nèi)心。 “叔叔好,我是嚴肆……哦不是……我是謝執(zhí)?!敝x執(zhí)緊張得差點把名字說錯了。 “嗯?!眹雷哉洳恍σ膊缓吞@,看向謝執(zhí)的目光銳利。 “那個……”謝執(zhí)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開始打好的腹稿早就忘了,只能抓住自己腦子里能想到的說。 謝執(zhí)看著嚴自珍,停頓一會兒,是一種說不出的認真。 “我會對嚴肆好的,叔叔。”謝執(zhí)一字一頓,咬字十分有力,“請你放心把他交給我吧!” 我在說什么??? 謝執(zhí)一陣慌亂,捏到自己手中提著的小盒子,想起什么一般,將盒子舉起來,鞠躬九十度提到嚴自珍面前。 這下好了,聘禮也齊了,標準提親動作。 麗姐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似乎還在消化剛才謝執(zhí)說的話。 嚴肆掐住自己的腮幫子,沒在他爹面前笑出聲來,回頭看著自家格局混亂的山莊,眼睛里閃動憋出來的淚光。 “哈哈哈?!毖凵竦膰雷哉湟踩塘藘上?,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搖搖頭,過去握謝執(zhí)的手,“你已經(jīng)對他好很好了,我都知道的?!?/br> “……”您怎么知道的? 謝執(zhí)沒敢說話,但眼睛里面說的都是這件事情。 嚴自珍不禁回想,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關于兩個孩子的故事,麗姐早就梳理出了一篇鴻篇巨著,加上自己若干腦補,講給嚴自珍聽過——那簡直是一個虐身虐心的曠世絕戀,兩位不被各自家族看好的小朋友憑借自己的努力逃出生天,相愛相擁的故事。 堪稱現(xiàn)代版羅密歐與朱麗葉。 嚴自珍在床上聽完這個故事,仔細想了一下自己什么時候不支持小朋友導致了這段曠世絕戀,接著對麗姐的故事大加贊賞,并派遣秘書出去,給他調(diào)查了一下這個故事究竟怎么回事。 “當然是我給他講的呀。”麗姐也看懂了謝執(zhí)的眼神,直接過來,擋在嚴自珍面前,拉謝執(zhí)的手,“你別緊張,你們的故事我都給嚴哥講過了,他很支持,很同意的?!?/br> 嚴自珍默默喝了口茶——如果他沒記錯,曠世絕戀那個版本的劇本中,自己是立場鮮明反對這樁婚事的最終大boss。 謝執(zhí)懵懵點頭。 “你是不是覺得他太嚴肅了?”麗姐摸到謝執(zhí)手心的汗水,不斷給他解圍,“我老公平時就是這個表情的——面癱,你知道不?” “……面癱?”嚴自珍摸摸自己的臉,“我?” “不是那種面癱!”麗姐有時候和嚴自珍也說不清楚,轉(zhuǎn)頭懟了他一句,又轉(zhuǎn)過來,繼續(xù)和小執(zhí)說話,“就是冰山男主,晉江很流行的。” 謝執(zhí)哭笑不得,沒注意到麗姐已經(jīng)幫他把他帶的禮物卸下去,牽住了他的手。 “反正我們招呼也打過了,就不在這兒站著了?!丙惤銧恐x執(zhí),踮腳摸摸他的臉,很是滿意,“走——麗姐帶你穿漢服去?!?/br> 嚴肆掐著腮幫子的笑容在麗姐拉著謝執(zhí)轉(zhuǎn)身的剎那終于收住,他剛準備和嚴自珍來個告辭,溜下去陪媳婦兒換衣服,就聽見身后茶盞輕輕一響。 “小肆?!眹雷哉涞溃澳懔粢幌?,我有話對你說?!?/br> 嚴肆家奉行寬松自由的教育方式,上一次嚴自珍的“我有話對你說”,還是嚴肆高考前,忽然對娛樂圈起了興趣決定加入turn on的時候。 嚴肆知道嚴自珍有重要的話和他講,于是目送了一下下山的麗姐和謝執(zhí),走過去,坐到嚴自珍對面。 嚴自珍旁邊的水剛好燒開,泡了一杯普洱給嚴肆。 “爸?!眹浪炼嗌儆行╈?,“你是找我說謝執(zhí)的事情?” “是,也不是?!眹雷哉涑谅暤溃耙乃?,不如先聊聊你自己?!?/br> “嗯?!?/br> “之前你選擇了愛豆這個行業(yè),所以我托人把你送進了屹久娛樂,我的本意只是想讓你嘗試,體驗一下不同的生活?!眹雷哉湔f到此處,端起茶碗,啟蓋,微微撇開浮沫,“不過到如今,爸爸認為你做得很成功?!?/br> 嚴肆心中不由得微微動容。 無論他家再怎么寬松自由不分長幼,這個世界上的男生,沒有一個不是希望得到來自父輩的認可的。 “現(xiàn)在呢,你也考入了北京電影學院,也算是在娛樂這個行業(yè)上更精深了一步?!眹雷哉浜攘丝诓?,慢慢說,“既然你不是玩,我就有問題想問你?!?/br> “您請問?!?/br> “未來你準備走怎樣的藝術道路?” 藝術道路無非三種,商業(yè)的,文藝類,或者夾商夾文,嚴自珍提這件事情,也只是希望嚴肆能妥善思考一下,并不是希望他今天就能定下來。 但嚴肆只沉思了半刻,就給出了答案。 “看他?!眹浪琳f,“他想走商業(yè)就走商業(yè),他想搞藝術就搞藝術——不過,多半我們會走向純藝術這條道路?!?/br> 白翰墨,溫隨心,他們都是這么叮囑的,嚴肆年齡還小,不能完全看出那份叮囑里藏了什么,可他能感受到,謝執(zhí)可能會按他老師們的期許往下走。 “好的。”嚴自珍點了點頭,“我認為為了一些純粹的東西去奮斗,這是很好的事情?!?/br> 嚴肆沒說話。 “我唯一要提醒你的是,作為男人,你有自己應該肩負的責任?!眹雷哉溆终f,“你要讓他沒有后顧之憂地去做一些事情,就有你現(xiàn)在應該去做的事情。” 嚴肆面前的茶喝了小半,嚴自珍說話間,為嚴肆添了一些;嚴肆盯著茶盞,在一陣被風卷起來的茶香之中,聽到嚴自珍最后一句叮囑。 “想一想,你現(xiàn)在的錢應該怎么花?!?/br> 嚴肆和他爹的對話嚴肅得就像商務會議,而謝執(zhí)和麗姐的奇跡謝執(zhí)環(huán)游朝代就顯得開心愉快了很多。 麗姐屯了一大堆各個朝代的男生漢服,很多都不適合嚴自珍那個年齡穿,平時家里也沒有合適的男生,好不容易抓到的個謝執(zhí),當然要發(fā)揮她大藝術家的優(yōu)勢,把謝執(zhí)打扮得灰墻好看。 這件事情絕對是賺了! 兒子娶媳婦兒,附贈一個等身尺寸,可以隨便換裝的帥哥,麗姐高興得眉毛飛起來,從秦漢到明清,所有衣服都給謝執(zhí)試了一遍,最后選了一套魏晉風的改良漢服,寬袍闊袖,廣袖流仙。 謝執(zhí)本身氣質(zhì)就屬于清冷掛的,魏晉風格的漢服一加持,很有魏晉時期文人墨客飄飄欲仙的氣質(zhì)。 即使不加假發(fā),只是安靜地站在那里,也很有古韻。 “真的太好看了?!丙惤銤M意地圍著謝執(zhí)轉(zhuǎn)了個圈,又把謝執(zhí)拉到黃銅鏡前坐下,“小執(zhí)這張臉,不在幕前真的好可惜……” 麗姐一邊說,一邊給謝執(zhí)戴上發(fā)網(wǎng),將一頂假發(fā)套在了謝執(zhí)頭上。 那頂假發(fā)早就經(jīng)過造型,是少年期半束的樣式,卻也和謝執(zhí)適配;麗姐套好假發(fā),伸身體到謝執(zhí)面前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嗯,完美!” 麗姐說著,推了推謝執(zhí)的肩膀,讓他看鏡面;謝執(zhí)看向鏡面,自己先楞了一下,然后才認出鏡子中的人是自己。 復古黃銅鏡閃著黃光,影影綽綽之間,謝執(zhí)確實很像某位大戶人家的書生。 “真的是太好看了——不行,我要記錄一下!”麗姐邊說,抓過自己身旁的手機,給這來之不易的模特狂拍了幾張。 麗姐拍完,又把手機湊到謝執(zhí)面前,開著一個有喵喵頭的特效,謝執(zhí)一入鏡,自動加上了貓耳朵。 “來,三,二,一——”麗姐比了個v。 “茄子。”謝執(zhí)笑起來,也在自拍軟件面前比了個v。 麗姐手機中有起碼四五個自拍軟件,連換好幾個軟件和謝執(zhí)拍了幾十張,又跑到房間內(nèi),把頭面摘了,換了套輕薄的唐半臂,拉著謝執(zhí)到院落中去拍照。 管家不知道在這個院子里給麗姐拍過多少張照片了,準備好了佳能的5d3,一路給兩個人拍過去,直到麗姐也拍不動了,才在錦鯉池旁邊給兩個人準備了茶點,自己端著相機去修圖。 身兼數(shù)職,非常忙碌。 麗姐也非常忙碌,她將管家準備好的北京小吃每一種挑半塊放到謝執(zhí)面前,然后殷切地看著他。 謝執(zhí)吃了半塊點心,微微一笑,還沒點評,就聽麗姐道:“我好喜歡你?!?/br> 剛才那一塊蕓豆糕還捏在謝執(zhí)手上,謝執(zhí)遲疑了片刻,將蕓豆糕慢慢放下,想了想,最后輕聲對麗姐說:“我也好喜歡你……” 謝執(zhí)這句話是真心的,他說得輕聲,是不擅長表達自己——可是,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人不喜歡麗姐呢?謝執(zhí)自己的mama是高高在上的,外婆分外慈祥,卻沒有麗姐這樣,明媚鮮妍。 就是這個mama特別好,才能教育出嚴肆那么好的男生吧。 “你真的喜歡我嗎?”麗姐眼睛瞬間就亮了,過去捏謝執(zhí)爪子,興奮地搖了搖頭,“真的?” “真的。”謝執(zhí)肯定點頭。 “那你既然喜歡我,能不能以后每周都和肆哥一起過來吃飯啊?!丙惤汔僦?,委屈巴巴,“你都不知道我多無聊?!?/br> “自珍哥哥人雖然很好,很愛我,但他也不能老是給我打扮?!丙惤阏J真說,討好謝執(zhí),“你來,我漂亮衣服都給你穿?!?/br> “好。”謝執(zhí)點點頭。 “真的?” “真的?!敝x執(zhí)想了想,又補充,“沒有漂亮衣服,我也過來?!?/br> 麗姐噘起來的嘴又放下了,高高興興給謝執(zhí)添了點茶,沖他神秘道:“你們來,我給你們安排最隱秘的房間,這樣那樣,怎么都不會有人聽到?!?/br> 謝執(zhí)還沒有和父母輩談這件事情的經(jīng)驗,一開始根本沒聽懂,下意識點點頭,又吃了塊點心,終于反應過來了。 謝執(zhí)耳根騰地紅了,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麗姐。 麗姐有麗姐自己的世界,此刻眺望不遠處一間房,已經(jīng)完全忘了剛才的話題,開始走神了。 謝執(zhí)手不是手,腳不是腳,僵硬了半天,只見麗姐拍案而起,也不和他解釋,匆匆往自己眺望的房子走過去。 半刻之后,麗姐抱著兩只古色古香的匣子快步回來,將匣子放到桌面時謝執(zhí)看見,上面疊著那只匣子大小只有下面的一半。 麗姐把小匣子放到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開大匣子的玲瓏鎖,匣蓋開啟瞬間,謝執(zhí)看到了一片通透的翠綠。 兩只翡翠鐲子并肩躺著,在匣子中發(fā)出溫潤的光——這兩只鐲子,恐怕單價——謝執(zhí)想了想,自己確實對鐲子沒有任何研究,只能憑感覺猜測它價值不菲。 然后,博覽群電影的謝大編劇馬上明白了這是個什么情節(jié)——傳說中那個,兒子結婚就會送的傳家寶。 麗姐和嚴自珍兩家一看就知道家韻深厚,有這個一點都不奇怪。 謝執(zhí)連忙把手擦了擦,做好接傳家寶的準備了。 麗姐倒不是很在意自己手上有油沒油,伸手進去,就拿出一只翡翠鐲子,舉起來,問:“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是……” “是我十年前去云南買石頭,自己開出來的玉,做的桌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