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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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月曾經(jīng)跟門下弟子說過:“對自己沒有絕對自信的人,不要學(xué)逐月。因為逐月首先要過的,是自己這一關(guān)?!?/br> 比如陸門楓,作為陸清月的大弟子,就沒學(xué)過逐月這套劍法,因為不適合。 如今這李天洪將逐月劍法用的如此純熟,至少證明一點:此人跟陸清月是同一種人,對自己很有自信。 偏偏是逐月。 曲天柏從想對付陸清月開始,就不斷研究陸清月的各種劍法,妄圖尋找其中破綻。 逐月的破綻很明顯,那就是起手太普通。只要搶占先機,不讓她用出來,就能破了逐月的連環(huán)劍??上В写罅?,白白讓李天洪用過了起手勢。 若是最開始沒能預(yù)防,后期當(dāng)然還有辦法補救,那就打斷。只要打斷其中一招,就能破了逐月的連環(huán)。當(dāng)然這個必須在七招之內(nèi)去做,否則疊加之后的逐月,根本沒辦法戰(zhàn)勝。 曲天柏努力地去做了,可惜他居然徒勞無功?一個小小的李天洪,居然讓他有種面對陸清月的壓迫感? 糟糕,七招已過! 不行,他還得再努力一把,否則他堂堂二長老,被人這么擊敗,曲家的后輩還怎么混? 奈何,曲天柏越是緊張,越是患得患失,就越是困難。 要知道,逐月逐月,心中再無雜念,唯有手中之劍。劍在,可逐月。 這就是逐月的真諦,在逐月劍法面前分神,也是最大的忌諱。 “你輸了?!?/br> 李天洪的劍,不知何時已經(jīng)入鞘,劍鞘點在曲天柏的胸口,將人推出老遠。 好在,他加了劍鞘,并不會要人性命。曲天柏只是被劍勢所迫,怕是幾天之內(nèi)難以平息體內(nèi)的靈氣波動。 “好,很好,果然不虧是她看上的男人。我輸了,那就依你所愿,三日后再入萬魔窟就是?!鼻彀貋G下一句話,落寞地往他的住處而去。 原本二長老門下弟子,已經(jīng)不敢再靠近。 曲天柏大勢已去,現(xiàn)在還跟著他,莫不是尋死? 也就只有曲耿,默默地跟隨在曲天柏身后。 至于已經(jīng)死去的曲不死,更加沒人關(guān)心了。 這人本來就已經(jīng)是千年前的人物,大家都不熟悉,結(jié)果一出來就想坑他們最愛的大長老,這種人死了不是活該嗎? 至于曲家,注定成為浮空城的歷史。 “爸,你太帥了?!标憰韵Ω诶钐旌樯磉叄壑袑憹M了驕傲。 李天洪的目光,落在萬魔窟的方向。 “你不能去?!笨諢o心再次提醒。 李天洪笑了:“我不必去,我信她。” “爸,你笑起來也特別帥,怪不得老媽都會被你迷住。我要是再老幾百歲,我也追您。”陸曉夕給李天洪豎了個大拇指。 “你還穿著大長老服,注意形象?!崩钐旌橐彩菬o語。 “哦,脫了就是。反正傳位已經(jīng)結(jié)束,現(xiàn)在的大長老是陸門楓師兄了。” 陸曉夕嫌棄地扯了身上的大長老袍,露出一身休閑衫,又把所謂的長老發(fā)型也給弄亂了,改成一個馬尾。 嗯,還是自己的形象最舒服。 第1120章 冰封 一天,兩天,三天……七天……十天。 時間一天天過去。 未知的等待,總是讓人心生不安。 就算是向來崇拜陸清月,將她當(dāng)做天下無雙第一人,的陸門楓老大師兄,也開始面露憂色,時不時地來回走動。 反倒是李天洪和陸曉夕、空無心,淡定得有點嚇人。 陸門楓忍不住問李天洪:“六師弟,你就一點都不擔(dān)心嗎?” “不必擔(dān)心,我信她?!崩钐旌槟樕蠏熘鴾厝岬男θ荩骸八悄敲打湴恋娜耍胰魮?dān)心,才是對她的侮辱?!?/br> 好吧,人家是夫妻,能用出逐月劍法的人,都是陸清月那樣自信的瘋子,他就不該問李天洪,嗯,還是問問剛?cè)腴T不久的陸曉夕:“小師妹,您就一點都不擔(dān)心嗎?” “不必擔(dān)心,我娘的命劫,不在萬魔窟。經(jīng)過七百年修行,那里已經(jīng)沒人是她的對手。”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您就一點都不擔(dān)心?” “擔(dān)心有什么用?”陸曉夕笑著反問:“人終有一死,能轟轟烈烈的戰(zhàn)死,也是她的心愿吧。再說,她可是陸清月,又怎么可能有事?” “若真出什么事兒,我就帶你去萬魔窟,當(dāng)著你的面,把那些老東西的皮扒了?!笨諢o心更是霸氣。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一家子都是怪物!陸門楓算是看出來了。 那個當(dāng)女婿的,叫顧瑀的,居然還拍著陸曉夕的手背: “放心吧,咱媽不會有事兒的,她還惦記著抱孫子呢?!?/br> “臭小子,還挺了解老娘啊。”突然閃現(xiàn)而出的陸清月,笑著接了一句。 “娘!”陸曉夕急的撲上去,抱著陸清月,強忍著眼淚,聲音都哽咽了: “娘,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有事兒,你是最強。” “你是最強的。也不看看是誰老婆。”李天洪也過來抱著,他的聲音比陸曉夕的還不如,哽咽中還帶著顫抖。 這一家子都是戲精吧? 陸門楓算是長見識了,感情剛才一臉淡定地說狠話的,你們都是裝的啊。 不緊張?怎么可能真的不緊張? 看他們父女倆這副德行,有靈力強壓著情緒,否則早就能流下一公升眼淚了吧。 不過師傅沒事,那就真的太好了。 陸門楓沒忍住,哭成了老小孩。 結(jié)果被陸清月一把丟了出去:“哭哭啼啼成什么樣子?老娘門下可不出鼻涕蟲?!?/br> 遠遠傳來回音:“師傅教訓(xùn)的是!” “娘,你感覺怎么樣?”陸曉夕說不擔(dān)心,那當(dāng)然是假的。 “放心吧,我沒受傷。師傅說的對,這一戰(zhàn)激發(fā)了我體內(nèi)的靈力,讓我為應(yīng)劫做了更多的準(zhǔn)備。只不過,我壓制不住了。 無論結(jié)果如何,你們都要好好的,記住我之前說過的話,替我照顧好我?guī)煾岛臀彝鈱O女。” 陸清月交代完最后一句,又是一個閃身,瞬間消失。 陸曉夕等人連忙飛出洞府,沖向天雷臺。 此時,整個浮空城上空,黑云滾滾。原本正午的艷陽天,突然就變得像傍晚一樣黑沉。 陸清月的聲音,同時在整個浮空城響起: “我陸清月,今日應(yīng)劫。不為蒼生、不為浮空城,只為我自己。 我的七百年,為浮空城而活,為一份責(zé)任、一份使命而活。今日雷劫之后,我只想瀟瀟灑灑,為自己而活。 老天,你若不讓我繼續(xù)活下去,那么,我就在這里,與你一戰(zhàn)!” 雷云中,絕美的女子,白衣如雪,璨亮的長劍主動接引著空中的雷光,轟地一聲,將整個天空重新點亮。 她,就是陸清月。 浮空城萬千弟子的信仰——大長老陸清月! 當(dāng)雷光點亮的那一瞬間,幾乎所有浮空城弟子,竟然下意識地舉劍,口中祈禱出聲。 這一幕,從未有人約定,但卻做得非常自然,有幾個人帶頭之后,幾乎所有人都這么做了。 好在天雷有眼,只認準(zhǔn)那不服管教的陸清月一人,不停地落下。 好在陸清月可不是曲不死那種水貨,她的實力、她的心性悟性毅力,都是頂尖,面對雷劫也坦然多了。 這樣的天地異象,一共持續(xù)了半個多時辰,直到最后一道雷光散去,漆黑的天幕像是被劍光撕開,重新恢復(fù)清明,整個浮空城,都在歡呼雀躍。 成功了! 他們的大長老應(yīng)劫成功了! 他們見識到了這逆天的一幕,對他們?nèi)蘸蟮佬姆€(wěn)固,也是難得的寶貴經(jīng)驗。 就在所有人慶祝歡呼的時候,異變再起,長劍指天的陸清月,動作絲毫不變,身上卻開始逐漸浮起一些細碎的薄冰。 她這是什么狀況? 現(xiàn)在天雷臺有結(jié)界守護,沒人能夠觸碰到她。 陸曉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那些碎冰一點一點地增多,逐漸覆蓋她的全身,直至將整個人包裹,之后還不斷蔓延,形成一層厚厚的冰層,將陸清月冰封其中。 她的劍,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不見了,高舉著的手,也自然垂落,就那么安靜地站著。 “原來是玄冰劍碎了?!笨諢o心無奈嘆息出聲: “我們機關(guān)算盡,怎么就獨獨算漏了這一點?!?/br> “義父?究竟是怎么回事?”陸曉夕早就想問了。 “這是我的錯,我不該讓她以玄冰劍做本命劍。”空無心頹廢地坐在地上,顯然深受打擊: “原本,我覺得她是火系先天靈體,玄冰劍能壓制她體內(nèi)的火氣,就讓她煉化了寒冰劍。 此劍乃是用的萬年玄冰,擁有極寒屬性,還被她修煉出了極冰領(lǐng)域。 憑著這極冰領(lǐng)域,她在應(yīng)對雷劫的時候,確實也有些優(yōu)勢。 可雷劫太過恐怖,竟然將寒冰劍擊碎了。 現(xiàn)在她的身體正處于靈氣全無的狀態(tài),寒冰劍的萬年玄冰一下子釋放出來,全都滲入了她的體內(nèi),才形成了冰封。 現(xiàn)在玄冰與她的身體融為一體,無論我們是敲擊還是火烤,只要損壞冰封,都會連她一起毀了?!?/br> 這叫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