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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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情換了套干凈的衣裳,依舊是緋紅色的長(zhǎng)袍,外罩薄如蟬翼的輕紗,腰間懸著碧色玉墜,手中握著一把折扇。 林妙音注意到,他手中的折扇和普通的折扇不一樣,謝飛鸞說過,慕容情使的武器名叫碧霄扇,江湖兵器譜上排行第三。但他平常不輕易使扇,這扇子多數(shù)時(shí)候是用來(lái)扇風(fēng)的,他更喜歡銀針和彎刀這樣鋒利的武器。 林妙音將水煮魚擱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慕容情展開碧霄扇,扇了扇風(fēng):“好香?!?/br> 魚出鍋后,林妙音特意切了一把細(xì)碎的蔥花,撒在湯面上,魚香混合著蔥花的香氣,將這滿園子的花香都蓋住了。 林妙音親自取了筷子遞給他,期待地看著他:“嘗嘗。” 慕容情用筷子挑起一塊魚rou,放入口中,慢條斯理地嚼了幾下。 “如何?”林妙音緊張。 慕容情蒼白的面頰上浮起一絲薄紅,吸了口氣:“好吃。” 林妙音高興:“喜歡就好,有菜怎能無(wú)酒,來(lái)人,給慕容公子上酒。” 她這副招呼客人的架勢(shì),倒顯得她是這里的主人,而慕容情成了她的座上賓。 藏在花影后面的仆人俱呆愣了一瞬,慕容情銳利的目光掃過來(lái),下人們反應(yīng)過來(lái),連忙去酒窖里搬酒。 “要最烈的那種?!绷置钜艉傲艘痪?。 小廝們很快將酒窖里珍藏的好酒都搬到亭子里,林妙音抱起其中的一壇,拆開封口,對(duì)站在旁邊伺候的綠衣侍女道:“拿大碗過來(lái),我要和你家公子不醉不歸?!?/br> 慕容情訝異地挑了下眉頭:“原來(lái)妙妙還有這樣的好酒量?!鞭D(zhuǎn)頭吩咐侍女,“照她說得辦,就拿府里最大的碗。” 綠衣侍女猶豫了一下,照慕容情所言,取來(lái)兩個(gè)白瓷碗,放在慕容情和林妙音跟前。這碗是慕容山莊用來(lái)盛湯的,一壇子酒倒下去,剛好滿兩碗。 “少莊主?!本G衣侍女面上露出擔(dān)憂的神色,張了張口,想說什么,被慕容情那雙凌厲的眼睛一瞪,登時(shí)不敢再多說一句。 慕容情素白的手指搭上碗口,將酒碗端起:“我比不上妙妙的好酒量,今日就小酌一番?!?/br> 林妙音抬手,壓住他的手腕。她搖頭:“光這樣喝酒很無(wú)趣,不如我們玩?zhèn)€游戲?!?/br> 慕容情一聽玩游戲,來(lái)了興趣:“你說。” “我們輪流問對(duì)方問題,被問者只能回答真話,如果說謊,或者答不上來(lái),就罰酒一杯。相反,如果提問者認(rèn)可這個(gè)答案,提問者就要罰酒一杯?!?/br> “如何能判定對(duì)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這就取決于提問者的問題了,如果慕容公子問出的這個(gè)問題,連自己都無(wú)法判斷答案真假,那么也就別怪我拿假話糊弄慕容公子你了?!绷置钜粑⑽⒁恍Γ竭厯P(yáng)起狡黠的弧度。 “有趣?!蹦饺萸閿R下手中的碗,瞧了林妙音一眼,“原以為妙妙只是皮囊生得好,沒想到性子也這般有趣,是我看走眼了?!?/br> “既然這個(gè)游戲方式是我提出的,我讓慕容公子一回好了,慕容公子請(qǐng)先提問?!绷置钜舸蠓降馈?/br> 慕容情也不客氣,稍一思索,曖昧問道:“妙妙可有意中人?如果有,他是誰(shuí)?” “蕭承煜。”林妙音臉不紅心不跳。 “說謊?!蹦饺萸椴桓吲d了。 “我沒必要說謊,慕容公子,愿賭服輸,不許耍賴?!绷置钜羯裆故帯?/br> “好,愿賭服輸。”慕容情眼神一黯,端起面前的碗,將酒水一飲而盡,“你問?!?/br> “慕容公子說識(shí)得我,在我成為林妙音之前,我叫什么名字?” “這局算我輸?!蹦饺萸槊蛄嗣虼剑闷鹦碌木茐?,拍開封口,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飲盡杯中酒水。 林妙音失望。不清楚是慕容情不肯說,還是慕容情說識(shí)得她的話,是騙人的。 “和蕭承煜做過最親密的事是什么?”慕容情再次提問。 林妙音的腦海中浮起和蕭承煜月下那個(gè)親密的吻,臉頰微熱,答道:“親吻?!?/br> 慕容情抓著碗口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了力道,聲音沙?。骸拔橇四睦铮俊?/br> “這是下個(gè)問題了,慕容公子?!绷置钜籼嵝岩痪?。 “我受罰?!蹦饺萸槎似鹁仆?,狂飲一杯。 “慕容公子說識(shí)得我,是騙人的吧,要不然怎么會(huì)連我的名字都答不上來(lái)?!?/br> “那時(shí)你只有代號(hào),沒有名字?!蹦饺萸榈馈?/br> 林妙音驚訝:“代號(hào)是什么?” 慕容情笑了,眼底波光瀲滟:“這也是下個(gè)問題了?!?/br> 林妙音咬牙,端起酒碗,一鼓作氣,仰頭飲完。 這酒不愧是慕容山莊里最烈的酒,一口下去,猶如最利的刀,燙著林妙音的喉嚨。林妙音喝得急,不小心嗆了一口,扶著桌子,彎身咳嗽起來(lái)。 慕容情連飲三碗,反應(yīng)沒有她激烈,唯獨(dú)一向蒼白的面頰上泛起桃花色,漆黑的眸子也浮上一層霧蒙蒙的水汽。 林妙音咳了幾聲,直起身體,對(duì)上慕容情朦朧的視線。 慕容情的唇被酒水滋潤(rùn)過,如沾了血色一般殷紅,只見他緩緩啟唇,問道:“吻在哪里?” “唇。”林妙音喘著粗氣。那酒灼得她心口guntang,她從未飲過這般烈酒,意識(shí)昏昏沉沉,仿佛陷入了泥海之中。 慕容情猛地端起酒碗,咕嚕咕嚕地喝著。 綠衣侍女碧羅見狀,嚇得撲通跪倒在地:“少莊主,您別喝了,莊主叮囑過,您不能……” “滾!”慕容情將酒碗摔在地上,酒碗應(yīng)聲而碎,碧羅的聲音在這“咣當(dāng)”一聲中戛然而止。 碧羅不敢再多言一句,起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退出亭子。 林妙音本來(lái)意識(shí)已經(jīng)昏沉,聽見這一聲碎裂的巨響,立時(shí)清醒兩分,她想起什么,連忙問道:“我的代號(hào)是什么?” “十七?!?/br> 林妙音抓起酒碗,忍著喉口灼燒之感,再飲一杯。她只有代號(hào),沒有名字,那么,她到底是從何而來(lái)?她的父母親人可還在這世上?她手臂上印著的“奴”字,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容情,你再問。”林妙音疾聲道。 慕容情問過,她才能問下一個(gè)問題。她想知道,她的父母到底是誰(shuí)。 慕容情沒說話,只是睜著朦朧的醉眼看著她,眼角上揚(yáng),堆著笑意。 “慕容情?”林妙音喚道。 慕容情只是對(duì)著她笑,雙頰泛著艷麗的緋紅。 醉了。 他醉得比林妙音想象中的要快。 林妙音定了定神。其實(shí)她比慕容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胸腔里像是被誰(shuí)放了一把火,灼得她想吐,眼皮又似壓了兩座山,直往下墜。 她不能睡。 林妙音暗中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劇痛叫她打了個(gè)激靈。 她故意跟著慕容情回到慕容山莊,可不是為了簡(jiǎn)單問慕容情兩句話,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本意就是灌醉慕容情,身世的信息是意外收獲。 慕容情笑了一會(huì)兒,打了個(gè)酒嗝,趴在桌子上不動(dòng)了。 林妙音起身,步履蹣跚地走到他身邊,推了他兩下:“慕容情,起來(lái),游戲還沒結(jié)束?!?/br> 慕容情一動(dòng)不動(dòng),顯然是醉得人事不省。 林妙音紅著臉,睜著朦朧的醉眼,打量著四周。方才慕容情那一句“滾”,不僅趕走了碧羅,還嚇跑了其他偷偷圍觀的下人。 看得出來(lái)慕容山莊的人都怕他,動(dòng)不動(dòng)就拿人試藥的大魔頭,也難怪其他人都怕他。 林妙音彎身,蹲在他面前,腦袋往前湊,目光掃過他腰間。 在他腰間懸著碧玉墜的地方,懸著一枚金色的令牌。那是慕容山莊莊主的令牌,有了它便可號(hào)令駐守山道的人放行。 白云山的土匪窩與慕容山莊隔著一座山崖,只有一條狹窄的山道連接兩座巨峰,為了防止那窩土匪偷偷跑到慕容山莊這邊來(lái),慕容山莊專門派人守在路口。 林妙音知道蕭承煜為山匪一事困擾,她抓魚是為哄蕭承煜開心,跟著慕容情回來(lái)盜取他的令牌,也是為哄蕭承煜開心,只有蕭承煜開心了,那個(gè)溫柔性格的他才會(huì)醒過來(lái)。 林妙音很想念溫柔性格的蕭承煜。 慕容情捆住她的那一瞬,她故意提出跟他回來(lái),再用酒灌醉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就差一塊錢1個(gè); 感謝灌溉營(yíng)養(yǎng)液的小天使:我就差一塊錢5瓶;小景1瓶; (* ̄3)(e ̄*) 第41章 林妙音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令牌,用力一扯。 驀地伸出一只手,猛地扣住她的手腕。 林妙音的手僵住了,抬起眸子,對(duì)上一雙盈滿著狡猾笑意的眼睛。那雙眼睛幽深黑亮,眼角微微上揚(yáng),笑起來(lái)勾魂攝魄。 “你乖乖同我回來(lái),果真是別有企圖?!蹦饺萸椴恢螘r(shí)已經(jīng)直起身子,坐得極為端正,他的臉頰雖泛著紅潤(rùn),眼底卻清明透徹,看不出半分的醉酒狀態(tài)。 “你又騙我。”林妙音怒,“你還說你從不騙人!” “這怎么能叫騙呢。”慕容情唇角一彎,“我病發(fā)吐血是真,那血你看見了,做不得假。我醉酒自然也是真,只是我內(nèi)功深厚,不過片刻就清醒了。” 林妙音爭(zhēng)不過他,慕容情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她掙了掙:“你松開我?!?/br> 慕容情竟真的松開了她。 林妙音獲得自由的瞬間,立馬站起身來(lái),離得慕容情遠(yuǎn)遠(yuǎn)的。她手中還握著她偷來(lái)的令牌,慕容情這次是人贓并獲。 林妙音抓著這令牌,只覺得十分燙手,她將令牌遞給慕容情:“還給你,不玩了,放我回去?!?/br> 慕容情的眸光凝在她手中的令牌上,溫聲道:“今日妙妙為我洗手作羹湯,我很是高興,可以滿足妙妙一個(gè)愿望。” “什么愿望?”林妙音猶疑,她總覺得慕容情不會(huì)這么好心。 “我可以告訴你你是誰(shuí),我保證,我所說的每一個(gè)字都是真的,如有摻假,就罰我吐血身亡?!蹦饺萸樘痤^來(lái),對(duì)上她的目光,“我也可以命令慕容山莊借道給蕭承煜的大軍,并且絕不插手剿匪一事。” 林妙音的眼底疑色更濃。 “二擇其一,你只能選擇一個(gè)?!蹦饺萸檠a(bǔ)充了一句,眼中華光流動(dòng),“只有半炷香的考慮時(shí)間。” 林妙音的神色劇烈地變幻著,握著令牌的手指不由得攥緊了些。只要她選擇身世,她立時(shí)就能知道,困擾自己八年的秘密。 可是蕭承煜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