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哦。”他笑了笑。

    林佳音鼓著腮幫子“噢”了聲。

    沈湛見她又難過又沮喪的樣子，學(xué)著她那種可憐巴巴又委屈兮兮的語氣喊她名字。

    “林佳音。”

    林佳音昂起腦袋：“嗯？”

    “我今天教你函數(shù)信號發(fā)生器了?！彼f。

    林佳音點(diǎn)點(diǎn)頭。

    “陪你去劇場看舞蹈劇了?！彼终f。

    林佳音又點(diǎn)點(diǎn)頭。

    沈湛刻意壓低了點(diǎn)嗓音，聽上去懶懶散散的：“還給你買了一大罐糖果。”

    “是不是該謝謝我呢？”他解開安全帶，欺身壓過來，神情帶著點(diǎn)玩味的笑意。

    “謝謝你！”林佳音吞了吞口水，腦袋緊張地往后仰。

    沈湛眨巴了下眼睛，長密的睫毛在冷白肌膚上拓出深刻的陰影。

    “就這樣？”他笑了。

    林佳音縮著脖子，帶著點(diǎn)哭顫音：“那要怎樣啊？”

    “這兒?！鄙蛘恳Я讼吕w薄的嘴唇，勾引似伸出食指點(diǎn)了點(diǎn)，一本正經(jīng)的不要臉：“要親親才夠。”

    第26章

    還沒等林佳音反應(yīng)過來, 嘴唇就被含住了。

    沈湛一手?jǐn)堅(jiān)谒X后, 另一支胳膊肘撐在椅背。

    煙味和她嘴里的糖果味兒交織, 融合成了一種迷人的味道。

    有那么一瞬間, 沈湛想把所有的苦都讓她一起嘗。

    但是。

    太苦了, 苦到他不忍心。

    淺嘗即止后，沈湛放開了她。

    林佳音一臉懵遭地窩在副駕駛。

    沈湛捏了捏她的臉, 以示安慰。

    系上安全帶后，車子平穩(wěn)地駛上道路。

    窗外霓虹街燈一閃而過, 林佳音緩過神來后問道：“他們是你親戚嗎？”

    沈湛打著方向盤：“不是?！?/br>
    “噢?！绷旨岩舨恢澜酉聛碓搯柺裁?，躲避似地看向窗外。

    余光里注意到她的動作。

    沈湛偏頭看她一眼：“想問什么就問?！?/br>
    林佳音轉(zhuǎn)過頭來, 和他形成對視。

    “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彼f。

    林佳音認(rèn)真地道：“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沈湛神情一頓。

    他以為她會問類似于趙野是誰, 李秀瓊為什么會如此憎恨他等等之類的問題。

    再不濟(jì), 也要問一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br>
    可她什么都不問，還是祈求的語氣，讓他不要難過。

    沈湛笑了笑，“不難過?！?/br>
    林佳音撅著嘴：“不能騙我?！?/br>
    “不騙你。”沈湛說：“有小太陽在，我就不難過?！?/br>
    林佳音彎起眉眼笑了：“我會一直在的, 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br>
    沈湛輕哂一聲。

    她的情感表達(dá)總是直白的，坦坦蕩蕩。

    林佳音在門禁的最后一刻到了宿舍樓。

    她跑得氣喘吁吁的, 宿舍阿姨正好在鎖門，她蹙著眉訓(xùn)斥：“早點(diǎn)回來就不用跑了，也不知道大晚上的在外面干嘛?！?/br>
    由于這棟樓全是舞蹈系的女生，宿管阿姨見多了不檢點(diǎn)的事情，對所有學(xué)生都不怎么友善。

    半個月前, 有位喝醉了酒的女生，披頭散發(fā)，畫著大濃妝半夜敲門，鬼哭狼嚎的把宿管阿姨嚇得心臟病都快犯了。

    從此之后，宿管阿姨見誰晚歸都要淬幾口。

    林佳音保證下次一定不會再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宿管阿姨冷著眼：“你最好說到做到。”

    林佳音點(diǎn)點(diǎn)頭，忙不迭地跑了，唯恐宿管阿姨對她進(jìn)行一番思想教育。

    寢室沒開燈，一片漆黑。

    周末會推遲半個小時熄燈。

    林佳音以為陶茉睡了，輕手輕腳地洗漱，等看到她凳子上掛的睡衣時。

    林佳音踮腳掀開她的窗簾。

    意料之中沒人。

    又很意外。

    這已經(jīng)是陶茉這周第三次徹夜未歸了。

    自從她和劉娜娜一起玩，變得越來越……越來越很像劉娜娜她們那群人。

    這是林佳音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出來的形容。

    或許陶茉還抽煙喝酒，林佳音想。

    她未免有些擔(dān)憂。

    給陶茉打電話也不接，發(fā)微信也不回。

    林佳音找到班級群，給劉娜娜發(fā)消息。

    陶茉是不是和你在一塊兒？

    我給她打電話也不接，發(fā)消息也不回，很擔(dān)心她。

    如果她跟你在一起，告訴我一聲。

    林佳音強(qiáng)撐著眼皮等回信，等到將近1點(diǎn)。

    劉娜娜才回她。

    只有簡短的一個字。

    在

    林佳音頓時松了口氣，爬上床睡覺。

    翻來覆去想了好一會兒，林佳音覺得有必要等陶茉回來，好好跟她談?wù)劇?/br>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

    第二天一早，陶茉回來了。

    林佳音一聽見門響，掀開窗簾探出頭來。

    “陶茉，你回來啦?！?/br>
    陶茉眼皮半耷，眼底青黑，眼球也布滿了血絲。

    她聲音透著通宵未睡的疲倦：“嗯?！?/br>
    隨著她往梯子上爬，一股刺鼻的酒味兒擴(kuò)散開來，林佳音皺了皺鼻子：“你喝酒了？”

    陶茉又厭厭地嗯了一聲。

    “那個……”林佳音坐起來，把床簾徹底拉開，“你昨晚……”

    陶茉正好爬到一半，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

    “我覺得你不要和劉娜娜出去玩比較好?！绷旨岩粽f：“特別是晚上，通宵。”

    陶茉沉默了兩秒，然后問她：“你昨晚是不是找劉娜娜了？”

    林佳音點(diǎn)點(diǎn)頭：“我擔(dān)心——”

    她話沒說完就被陶茉打斷。

    “下次不要找她?！?/br>
    林佳音愣了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

    “我先給你發(fā)的消息，但你沒回我?！彼噲D解釋。

    陶茉冷淡地“哦”了聲：“應(yīng)該是我沒看到?！?/br>
    氣氛有些冷。

    “昨晚是去ktv了么？”林佳音想緩和一下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