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眷擔(dān)憂地望著她，說：“我讓人盯著祝羽，你別擔(dān)心?！?/br>
    顧樹歌沒有反對，可見是真的很怕了，她擔(dān)心沈眷以為她一驚一乍，小聲地說：“我真的覺得她就是在看我。”

    小歌這樣以為肯定是有緣由的，哪怕沈眷不認(rèn)為祝羽能看到陰鬼，也重視了起來，當(dāng)場打了電話給劉國華，讓他重點去查祝羽，又找了人二十四小時監(jiān)視祝羽。

    她當(dāng)場作了安排，顧樹歌這才覺得好了點，她看了看沈眷，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然后，她就想起來，她們的約會因為她的害怕被迫中止了。

    “對不起……”顧樹歌道歉。

    沈眷知道她在說什么，伸手讓顧樹歌把她的食指放到她的手心，感覺到小鬼涼涼的指尖，她才說：“還有下一回，沒關(guān)系?！?/br>
    顧樹歌的指尖就勾了一下，像是小動物的爪子，在她的手心輕輕地屈起，沈眷心下熨帖。她確實遺憾被打斷了，但是并不生氣，畢竟顧樹歌的情緒才是最重要的。她又說：“不然你跟我說一說祝羽平時的表現(xiàn)，說不定說著說著，我們就推測出她為什么這么奇怪了。”

    她有意轉(zhuǎn)開顧樹歌的注意力。

    果然顧樹歌一聽，就說了起來：“唔……”她還要組織語言，還要回憶，還想決定從哪里說起，唔了半天，她擰著眉頭道：“她、她挺好的?！?/br>
    沈眷知道她這么說，一定是在大腦中把所有和祝羽有關(guān)的記憶都走過一遍了，可是說好的討論，她什么都沒說，卻單方面給了結(jié)論。

    沈眷略覺無奈，還是耐心地引導(dǎo)她：“平時和你相處也挺好的？”

    “嗯，”有了一個具體的問題，顧樹歌就能說明白了，“剛?cè)ビ臅r候，她幫了我好多，我才適應(yīng)那邊的生活。后來，她忙起來，漸漸一起少了，但也和肖敏一樣，一周見兩三次的樣子?！?/br>
    原來還有這樣的內(nèi)情。這倒是沒有聽小歌說起過。沈眷突然意識到，這四年的空缺依然沒有填補上，她還是不知道四年間小歌是怎么過的，她認(rèn)識了哪些人，去過哪些地方，又因什么而駐足過。

    “那你不喜歡她嗎？”沈眷問道。一個幫助過她的人，哪怕不喜歡，至少也懷有感謝之情，怎么會這么忌憚她。

    這么一問，顧樹歌也顯得有些疑惑，她搖了搖頭：“沒有不喜歡?！鳖D了頓，又說，“也沒有喜歡。就是……就是和肖敏、木子她們一樣的?！?/br>
    也就說，她對她們都沒有特殊的感覺。

    沈眷既覺得安心，又覺得犯愁，這樣可不行，這樣不是和人相處的道理，她一點也不覺得小歌現(xiàn)在是一只小鬼，不用和人打交道了，問她：“那她幫了你，你有沒有謝謝她？”

    顧樹歌回答：“謝了。”

    “怎么謝的？”

    “我把我的筆記都借給她看了?！?/br>
    沈眷就不說話了，眼中盛滿了笑意。嗯，對于學(xué)霸來說，這大概是最真誠的感謝了。

    “他們家有點特殊?！鄙蚓彀阉赖模哺櫂涓枵f了一遍，“祝瑞中現(xiàn)在的妻子，是第二任，祝羽是第一任妻子留下的孩子。不過平時，祝瑞中對祝羽也沒什么虧欠，基本也是要什么給什么的情況?！?/br>
    她知道的就這么多，祝瑞中的家庭情況是大家都知道的，至于他對待祝羽的態(tài)度，則是平時公司里傳的。這么多人的一個集團，難免就有愛說人長短的人，沈眷有時也會聽說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她聽說了，一般都會爛在心里，但偶爾也會派上用場。

    “不過，新人勝舊人，祝瑞中對祝羽，肯定沒有對現(xiàn)在的妻子生下的孩子那么盡心?！鄙蚓旄鶕?jù)祝瑞中的性格，下了個結(jié)論。

    顧樹歌回憶昨天祝瑞中對祝羽的態(tài)度，點了點頭。

    突然，她僵住不動了。

    沈眷奇怪，問：“怎么了？”

    顧樹歌轉(zhuǎn)向她，說：“我、我有實體了?！?/br>
    中午喝的血，也許是這一次量比較少，到這時，她才有實體。

    按照喝下的血量多少會影響出現(xiàn)實體的遲與早推算，很可能還會影響出現(xiàn)實體的時長。顧樹歌怕自己很快又會沒有實體，她有些心急了，目光徑直地往沈眷唇上瞧，口中很小聲地暗示：“我們、我們……”

    作者有話要說：顧·瘋狂暗示·有為：大家晚安。

    第五十五章

    沈眷沒留意她的暗示。

    一聽到顧樹歌說她有實體了,沈眷就抓緊了時間，抓起顧樹歌的手捏了捏,又看了看。

    鬼的皮膚是略帶青白的顏色，爪子捏在手里軟的，也是冰涼的,像是帶著一股寒冰一般的陰氣。

    沈眷凄然，小歌生前,體質(zhì)很好,雙手也總是熱乎乎的，大冬天里,會把她的手握在手心捂熱，還會笑著對她說：“我給jiejie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