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樣就像是一對相愛的人，睡前的隨意夜話。顧樹歌跟上沈眷的思路：“如果是有人刻意地引導(dǎo)肖郁，那我們就要好好地查一查這起失蹤案了?！?/br>
    那個人會是誰呢？顧樹歌想。

    她說完，好半天沒有得到沈眷的回應(yīng)，忍不住回頭看她，卻見她已經(jīng)睡著了。

    她太累了。顧樹歌心疼，她靠過去，身子都與重合了，她聽到沈眷舒緩的呼吸聲，她撐起身，作勢親吻她的眼睛，沈眷沒有感覺到，她睡得依舊很沉，沒有受到任何打擾。

    顧樹歌躺回床上，既松了口氣，又暗暗失落，什么時候她才能有身體，才能真正地親上她的眼睛。

    第二天，沈眷照常去了公司。

    那個送快遞盒進辦公室的助理見了沈眷，除了正常問好，還問了一句：“董事長，您還好嗎？”

    她那天嚇得很失態(tài)，都沒怎么留意董事長的情況，直接就跑出去報警了，之后她也沒再進來過，被一群員工圍著，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怕這件事關(guān)乎顧小姐的案子，所以沒有泄露給任何人。只是這件事董事長沒有瞞著，所以即便她沒泄露，公司上下都還知道了。

    人一八卦，思維就發(fā)散得特別厲害，短短一天多的時間，助理身邊的同事已經(jīng)把董事長從小到大的事都扒過一遍了。

    助理進公司晚，聽了同事們的八卦才知道原來看起來光鮮亮麗的董事長經(jīng)歷這么坎坷。她和顧小姐的感情一定特別深吧，不說是她一手帶大的，她在顧小姐的成長中一定也傾注了無數(shù)心血。

    可現(xiàn)在公司里有不少人說董事長冷血，見了顧小姐的手指，還依舊若無其事，甚至還有人說董事長以往的關(guān)心全是裝出來，說不定顧小姐的案子跟她也脫不了關(guān)系。

    這些話當(dāng)然沒人敢當(dāng)著沈眷說，但助理聽說了全部。

    沈眷記得這助理挺膽小的，平時連正眼瞧她都不敢，今天怎么膽子這么大了。

    “我沒事。”沈眷回答。

    助理替她開了辦公室的門，還跟著她進去。顧樹歌跟著沈眷，好端端的，現(xiàn)在忽然又多出了一個人，也跟著沈眷。她莫名就覺得領(lǐng)地被侵占了，瞥了眼助理的胸牌，發(fā)現(xiàn)她叫北舒。

    哦，名字也有點好聽的。顧樹歌想，往沈眷身邊靠近了兩步，幾乎要貼到她的身上。

    北舒去給沈眷泡茶了，正背對著她們。

    沈眷見她突然湊近，笑著無聲地問她：“做什么？”

    顧樹歌不說，她就是要離沈眷近。

    北舒泡了茶端過來，又恭敬又帶著些小心翼翼地放到沈眷的手邊，沈眷道了聲謝。

    快走。顧樹歌暗道。

    但北舒沒有走，她像是在斟酌言辭，臉漲得紅紅的。

    這個表情，可像她有時候?qū)χ蚓旌π叩臉幼恿?。顧樹歌突然酸酸的，還是被澆了一壇子老醋。

    沈眷也發(fā)現(xiàn)北舒沒走，奇怪地再次抬頭，問：“你還有什么事？”

    北舒馬上站直了，不敢看沈眷，只是一口氣把話說出來了：“我、我前天被嚇到了，表現(xiàn)得不好，但以后不會了，以后董事長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給我！”

    她說完，還忐忑地看了沈眷一眼，卻見董事長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頓時很緊張起來。

    “我知道了，你去工作吧?！鄙蚓煺f道。

    北舒點了下頭，走了。

    沈眷照常開始忙，她已經(jīng)吩咐下去，肖郁一來，就請他到她的辦公室來。

    她從一堆文件中找出了一份和肖郁有關(guān)的，放到一邊，準(zhǔn)備到時候做切入口。

    低頭認真地忙了一會兒，她有些渴了，下意識地伸手端茶，剛碰到茶杯，手背就被戳了一下。

    沈眷抬頭，問：“怎么了？”

    顧樹歌搖頭，一本正經(jīng)地說：“沒什么。”

    沈眷就對她笑了笑。這個笑比剛剛對著北舒的那個笑容要真實得多，也動人得多。顧樹歌頓時心暖暖的，但還沒暖到把她的醋意融化，沈眷又低頭去端茶了。

    顧樹歌神色一愣，再度戳了一下沈眷的手背。

    沈眷一臉莫名，但依舊很有耐心，柔聲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還是想說什么話？”

    顧樹歌依舊只是一句：“沒什么。”然后瞥了眼茶杯，裝作很若無其事的樣子，說：“茶涼了，換一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