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章 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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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棉在明玉出去后才躺下來,側(cè)過身子看著安陽,她好像還沒有從方才的噩夢中緩過神來,怔怔地盯著床頂發(fā)呆,紅棉看了一會兒便沉默著轉(zhuǎn)過身閉上了眼睛。她方才在夢中哭著喊的是穆澤,想來她心中十分煎熬吧。 第二日早上醒來,安陽剛一動,紅棉便也睜開了眼睛。 “明玉?”安陽起身輕輕喚她。 很快明玉就掀開簾子走了進(jìn)來,伸手扶著安陽坐起來‘姑娘,可覺得還好?’她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安陽有些不大好的臉色。 安陽想起昨夜的夢,輕輕搖了搖頭安慰她“無事?!彼洲D(zhuǎn)頭看向也已經(jīng)起身的紅棉“紅棉姑娘昨夜被我吵醒了吧?” “姑娘不必如此客氣,叫我紅棉便好。”她回頭看向安陽溫柔說道‘不過姑娘昨夜恐怕做得是個噩夢吧?’ 安陽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換衣服了,只回了她一個“恩”,便不肯再多說。 紅棉也不在意地笑了笑,換上了與安陽一模一樣的衣服,既然要學(xué),就要學(xué)得十足像,即便是平日里,衣服也要穿一樣的,這樣才更容易找到做對方的感覺。 安陽換好了衣服回頭看向紅棉的時候,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轉(zhuǎn)過頭往外走。 明玉落后她一步,安陽出去后,紅棉經(jīng)過她的時候,明玉匆匆行了一禮,帶著請求的語氣叫住她‘紅棉姑娘,昨夜的事還請不要告訴老太太?!?/br> 紅棉微微低頭看向明玉,溫柔笑了笑,卻并沒有說好還是不好便越過她徑直走了出去。 明玉看她沒說答應(yīng)便要走,連忙看了一眼已經(jīng)走出內(nèi)室的安陽,追上紅棉壓低了聲音解釋只是免得老太太知道了擔(dān)心?!币惶ь^看見安陽回過頭來看自己,明玉連忙走了出去。 紅棉看著明玉匆匆離去的身影陷入了沉思,這情形倒是她沒有想到的。 如今府中忙亂,安陽的早飯都是在自己這里用的,草草吃過早飯,紅棉問她‘平日里姑娘都做些什么?’ 安陽托著腮想了想“也沒什么,不過是彈琴下棋,偶爾作畫而已,有時也翻看幾本書。”說到這個,她想起一件事,須得提醒紅棉‘別的倒罷了,只有一點(diǎn),太后是見過我下棋的,這個須得認(rèn)真學(xué)學(xué)。’雖然當(dāng)時不過是隨意坐著閑聊,但是誰知道徐幼容有沒有注意到她下棋的姿勢和習(xí)慣,總要以防萬一。 紅棉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然如此,紅棉便斗膽與姑娘下一局如何?” 安陽也笑著起了身’我棋藝不精,不過是自己下著玩而已?!?/br> 明玉連忙準(zhǔn)備好了棋盤擺在桌子上,安陽和紅棉對坐,安陽隨意地伸手在棋盒中攪動了幾下,紅棉目光微閃,記住她的這個小動作,伸手也在自己的棋盒中攪動了幾下,安陽看到她的動作笑著解釋‘我喜歡聽棋子碰撞的聲音,所以下棋的時候總是無意識地攪動棋盒。’ ‘姑娘只需像平日里下棋一樣便好?!t棉笑著提醒她,她所有的動作自己都會仔細(xì)觀察的,在安陽看來,模仿另一個并不容易,在紅棉看來模仿一個人的行為舉止并不難,難得是安陽的心思,知道她在想什么才是最難。 安陽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在棋盒中捏了一個棋子擺在了天元,紅棉看到后目光閃了閃,看向安陽笑道‘姑娘下棋每次第一步都放在這里?’她伸手指了指中間的位置。 安陽點(diǎn)頭‘習(xí)慣而已。’ 紅棉點(diǎn)頭示意自己記下來了,又問安陽‘那若是對方先行呢?’ “若是對方先行,我便隨意了?!卑碴栃Φ馈睦锒加械??!F(xiàn)在懷疑徐幼容當(dāng)時也并未仔細(xì)看她下棋。 紅棉輕輕點(diǎn)頭,伸手捏出一顆棋子放在了棋盤上。 安陽本來十分隨意地將手伸進(jìn)棋盒中輕輕攪拌著,到后來卻越來越認(rèn)真,手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停在了半空中,可能連她自己都未發(fā)覺,但是坐在對面的紅棉卻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她的動作的變化,同時也將自己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安陽根本沒有注意到對面紅棉的小動作,正捏著棋子歪著頭看著棋盤思考自己這一字該落在哪里,她已經(jīng)許久沒有認(rèn)真下棋了,沒想到紅棉還是個中高手,如今越發(fā)認(rèn)真起來。 紅棉一邊與她對下一邊還要觀察她的動作與表情,盡力模仿她的一切,在安陽摩挲自己手中的棋子時,紅棉也與她一般輕輕摩挲著自己手中的棋子。 棋下到一半紅棉便已經(jīng)感受到,安陽的水平并不高,棋風(fēng)也十分溫和,甚至可以說有些隨意,從她下第一步的時候紅棉就猜到了。 果然,很快安陽就輸了,她隨手將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盒中輕笑著搖頭‘真是丟人了。’ 紅棉也輕輕將手中的棋子扔回盒中笑道“想來是姑娘讓著紅棉了?!?/br> 安陽接過明玉端上來的茶喝了一口看向她說道‘何必說這種違心的話呢,你剛與我下過棋,便知道我水平便是如此。不過,我沒想到紅棉姑娘棋藝竟如此之高。’她不僅贏了自己,而且一邊下棋還在一邊觀察自己的動作,可以說贏得十分輕松。 安陽自知自己水平不過半吊子而已,但是要真的贏自己也不算是特別簡單,至少像紅棉這樣一心二用還能輕松贏自己的,安陽還是第一次見到,她越發(fā)覺得紅棉不簡單。 “從今日起,紅棉的棋藝要與姑娘看齊了?!彼聪虬碴栃Φ?。 安陽著實(shí)有些不好意思‘實(shí)在是讓你為難了?!?/br> “倒是不為難,若是姑娘棋藝高超那我才是真的為難了呢。”紅棉笑道。她即便自詡聰明,也不見得能在三個月之內(nèi)學(xué)習(xí)安陽的一舉一動的同時,將自己的棋藝提高到更高一個層次。 安陽輕笑著搖頭,自嘲般地說道‘好在我當(dāng)初學(xué)這些的時候都學(xué)得實(shí)在不怎么樣,如今也算是為紅棉姑娘省去了一些麻煩?!l能想到她當(dāng)初學(xué)這些東西不用功還能派上這種用場呢,若是讓穆澤聽到自己說這種話,他一定又要無奈地笑著看著她嘆氣了。想起他坐在對面看著自己將即將輸?shù)舻钠寰炙Y嚢愕財噥y想教訓(xùn)她兩句最終又只是無奈地看著她笑的樣子,安陽心中一凜,連忙提醒自己,不許再想了,這兩天已經(jīng)過多地想起他了。 “姑娘?”她又在走神,紅棉看著她半晌后出聲提醒。 安陽聽到紅棉的聲音連忙回過神來,對她歉意地笑了笑”我總是走神,紅棉姑娘不必在意?!?/br> “不礙事?!奔t棉笑道‘我來時聽老太太提起過,姑娘琴藝高超,紅棉想見識見識?!?/br> 安陽十分不好意思‘老太太著實(shí)是夸大了,我的琴藝與棋藝一樣,不過中庸水平,老太太上次聽我彈過一曲,不過是因那把琴好而已,若說琴藝有多高超,確實(shí)沒有?!?/br> “姑娘彈奏一曲我便知道姑娘是不是自謙了?!奔t棉笑道。 安陽只好讓明玉將老太太送自己的忘憂搬出來,安陽輕輕抬袖在琴前坐了下來,撥動琴弦調(diào)試了一下琴音,她回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側(cè)觀察自己一舉一動的紅棉笑道‘宮中并無人見過我彈琴?!洗芜M(jìn)宮只在徐幼容忽然來時下過棋。 “姑娘在宮中十幾年,恐怕聽過姑娘琴音不知有多少吧?”紅棉笑著提醒。雖然徐幼容他們沒有聽過,但是宮中的下人,說不定哪個就曾偶然間聽到過,總是要以防萬一。 安陽聽了之后也沒再繼續(xù)說什么,調(diào)好了琴音便坐在琴前撫了一曲高山流水,并非她只會這一首,而是這是她彈得最好的一曲,也是她在宮中常彈的一曲,若是有人偶然間聽到過,多半也是這首。 從她坐在琴前開始撥動第一個琴音,紅棉便知道,她的琴藝確實(shí)比棋藝不知高了多少,她一邊觀察著安陽的動作與神情,一邊在心中暗暗比較自己彈這首曲子能否與她彈得一樣。 安陽并未彈完,中間便戛然而止,她雙手放在琴上待琴弦平靜下來才轉(zhuǎn)頭看向紅棉不好意思地笑道“又讓紅棉姑娘見笑了?!?/br> “姑娘著實(shí)自謙了。”紅棉連忙笑道‘這次是真的為難我了?!?/br> 安陽起身,紅棉坐過去,按照記憶中安陽的動作調(diào)試琴弦,微微側(cè)耳聽過琴音之后坐直了身子,開始彈奏之前先回憶了一下安陽的動作,神情,她彈出的曲子的感覺,紅棉才開始撥動琴弦。 第一個音出來,紅棉心中便默默搖頭,輕輕合眼,努力回想安陽方才彈琴的感覺,紅棉硬著頭皮繼續(xù)彈下去,只是心中越來越清楚,根本不可能與安陽一樣,彈到一半,她忽然收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