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章 王瑾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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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jìn)來的這人,安陽是認(rèn)識的。 三朝元老,皇帝之師,王太傅的孫子,她還是不會記錯的。 大概七年前,王太傅乞骸骨還鄉(xiāng),自此王家遠(yuǎn)離京城,安陽便不知道他們的蹤跡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回到了這里,更沒有想到自己再見到他們是在這種情景之下,從之前聽到的對話來看,這位王老爺子十有就是王太傅了,而她即將面臨什么,安陽心中也有了大概的猜測。 只是在她的印象中,王太傅是位德高望重,學(xué)識淵博的老人,他曾做過穆澤的老師,后來穆澤特地讓他來教導(dǎo)自己,所以她與王太傅也算是有師生之誼,雖說不過幾年他便年老還鄉(xiāng)了,但是在安陽心中,他一直都是自己的老師,她從心底里敬重他,若待會兒見到的真的是他,安陽不敢想自己該以什么樣的心情來接受這樣的事實(shí)。 當(dāng)她們幫自己梳洗時,安陽比方才更加緊張,她生怕被看穿自己其實(shí)易過容,要以自己的真實(shí)面目去見一個可能就是王太傅的人。 好在最后她們似乎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為她換好衣服便將她送到了另一個房間。 這里顯然就是這家的主人,也就是他們口中的老爺子住的地方,房間很大,櫥子上擺滿了各式珍藏,安陽在匆匆一瞥之后心中有了疑惑,王太傅清廉,這是眾人皆知的事實(shí),據(jù)說他的書房里除了書沒有別的藏品,告老還鄉(xiāng)時,穆澤感念他勞苦功高,又不辭辛苦教導(dǎo)自己多年,特地賜他黃金千兩,卻被他拒絕了,這樣一個清廉到甚至有些清高的人,與這個房間看起來格格不入,畢竟這里富麗堂皇到連安陽這個久居宮中的人都忍不住驚訝。 被她們送到床上躺著的時候,安陽十分糾結(jié),方才見到的人是王太傅的孫子沒錯,她曾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見過他幾次,不至于認(rèn)錯,可是她做王太傅的學(xué)生也有幾年,自認(rèn)為對他的品性還算了解,絕對想不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 她似乎忘記了,現(xiàn)在不是該糾結(jié)抓她來的人是不是自己的老師的事,即將面臨的事才是她真正應(yīng)該擔(dān)心的。 但是此事沖擊過大,由不得她不想。 很快,她就不必如此糾結(jié)了。 門推開了,在看到走進(jìn)來的人的一瞬間,安陽似乎不愿相信一般地輕輕合眼,可是熟悉的聲音還是不停地傳到她的耳邊“人呢?” 僅僅兩個字,安陽聽到卻覺得熟悉無比,這就是那個曾經(jīng)教自己讀書的聲音。 在得到下人的回復(fù)后他走到床邊,看到躺在床上的安陽眼中露出了欣喜,怪不得佑文一定要自己早些回來看看,竟然是這樣的絕色。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摸安陽的臉,安陽惡心地扭頭避開了他干枯地像是老樹皮一樣的手,這種惡心的感覺猶豫他曾經(jīng)做過自己的老師,又是那樣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而無比地加強(qiáng),使得她惡心到頭痛,差點(diǎn)吐出來。 不過她躲避的動作在王瑾方看來并不在意,索性兩只手一起往安陽臉上摸去,安陽痛苦地想要躲開他伸過來的手,卻無從逃避只能任由那樣一雙粗糙干枯的手在自己臉上摩挲。 他似乎對她真的非常滿意,即便看出這次給她用的還是紅酥手,也只是自己嘟囔了一句“佑文還是不懂啊,紅酥手雖然好用,卻少了許多樂趣,下次還是要用須盡歡?!?/br> 因?yàn)椴辉该鎸@樣一張熟悉的,曾經(jīng)被自己稱為老師的人的臉,安陽一直緊緊地閉著眼,可是聽著這樣熟悉的聲音,她還是忍不住反胃。 可惜她現(xiàn)在無法開口,又是紅棉的容貌,根本無法表明自己的身份,連唯一一樣可能表明自己身份的玉佩也在她離開京城之時送給紅棉了。不過她也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對他的理解都是錯的,即便認(rèn)出了自己的身份又如何,看他的樣子,自己也并不會因此逃過一劫。 那雙惡心的手在她的臉上摩挲了半天之后,已經(jīng)開始解她的衣服了,安陽心中大驚,眼中已經(jīng)有淚流了出來,可是王瑾方似乎早就習(xí)慣了這些,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越來越激動,喉嚨里發(fā)出“嗡嗡”的聲音,手似乎也因?yàn)樘^興奮和激動而不停地顫抖,哆嗦的雙手已經(jīng)扯開了安陽身上的外衣,臉也因?yàn)榧佣鴿q得紅黑,大聲地喘息著,安陽無力反抗,只能不停地流淚。 從高高在上的安陽郡主,安陽公主淪落到被人追殺,隱姓埋名,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算是悲慘,未曾想到還有更慘的事情在等著自己。 在他的手要碰到自己里面的衣服帶子時,安陽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這一瞬間,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死,如此受辱,她除了死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可是,外祖母用了這么多心思送自己逃出京城,是想看她好好活著,若是她就這么死了,外祖母怎么能接受得了。 不知不覺間,牙齒已經(jīng)咬上了舌頭,在里衣也被扯掉的瞬間,安陽似乎已經(jīng)顧不得外祖母得知這樣的消息會多么難過了,狠狠地咬了下去,口中瞬間充滿了鮮血的腥味,她還是死死地咬著自己的舌頭不肯松口。 還在埋頭脫她身上衣服的人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血已經(jīng)順著她的嘴角流出來,與淚水混在一起,安陽無力苦笑,為何自己的意識還是這樣清醒,原來想死也并不容易啊。 她用盡了身所有的力氣終于抬起一只胳膊,摸索到了自己頭上僅有的一支朱釵,抬手拔下,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朝著自己身上的人刺過去,釵子直接插到了他的脖子上,血噴濺出來撒了她一身,這幾天她見慣了鮮血,似乎已經(jīng)麻木了。 身上的人瞬間倒在了她身上,安陽覺得惡心,卻已經(jīng)完沒有力氣把人推開了,方才把釵子送進(jìn)他的脖子里已經(jīng)拼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手已經(jīng)無力地垂了下來,口中的血嗆得她忍不住咳了出來,這時她好像才回復(fù)了知覺,感覺到自己舌頭上傳來的疼痛。 她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等,等著鄭武和穆洹找到自己,不然憑她現(xiàn)在的狀況,殺了王瑾方,她是出不了這個門的。 只是還沒有等到他們,她便失去了意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