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想，可能其中有爸爸的原因，他忍不下心讓零一陷入危險。

    “不這樣做的話，我始終覺得對你、對你爸爸有愧。”零一苦笑道。

    在零一被改造前，他其實是可以聽到溫博士和林軒衍的談話。溫博士不止一次說過，這項實驗有三分之一的概率會失敗。但林軒衍始終堅持要將自己一半的精神力分出來，只為那三分之二的成功率。

    若不是溫博士再三拒絕，零一想，那個男人大概更想用完自己全部的精神力。那時的零一衍生出的感情不多，所以他不明白為什么那個男人會選擇犧牲自己再生的機會，只為那一個小小的可能。

    不過，現(xiàn)在已近成人的零一大概知道了，和他對阿凜的喜歡，那個男人對他孩子的感情大概是愛吧。

    如果沒有遇到黑洞，他行進的軌道沒有改變，那他應該會認林莫為主，然后借已知的歷史讓林家人避開所有災禍。

    可惜，所有事情都會有個意外。

    不過，好在林莫也在這個世界，他的部分能力也被解鎖了。雖然創(chuàng)造子系統(tǒng)是基于他喪失系統(tǒng)所有功能，完全變成一個人，但零一并不覺得可惜。

    變成一個人，大概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以前沒法擺脫作為主腦的機器身份，現(xiàn)在有這個機會，他不會放棄。

    “不管怎么說，還是謝謝你?！绷帜哌^去抱住他，低聲道。

    他知道，零一本可以將這一切隱瞞的。

    “……小主人，怎么樣才能成為一個人？”零一有些猶豫道。

    雖然他有人類的感情，但零一知道自己始終是個機器。之前和安承凜相處，零一都是盡量把自己當成一個人，但是現(xiàn)在真的要脫離系統(tǒng)的身份，零一心里卻有些恐慌。

    安承凜對他的喜歡，和他對安承凜的喜歡，兩者比例不一樣。零一腦里的古籍很多，里面的皇帝都是后宮佳麗三千，安承凜雖然和零一承諾過只會有他一個人。

    但零一心底還是沒譜，還是一個系統(tǒng)時，零一就在心里想著。如果安承凜有了別人，他就離開，繼續(xù)當他的系統(tǒng)，找離開的辦法，去找小主人。

    但是現(xiàn)在，小主人找到了，小主人不需要自己認他為主了。而他大概沒多久就要變成一個人類，零一擔心自己成為不了一個真正的人。

    “一個人……人是個很復雜的生物，你需要自己去探索，自己去了解。你年齡還小，以后會知道的。”林莫聽出他心里的不安，安慰道。

    “我年齡不小，作為主腦的時候已經(jīng)存在很長時間了。”

    零一經(jīng)歷了幾任聯(lián)邦最高首領的委任到退休，要知道人類進入星際時代，生命也更長久些。他作為第二代聯(lián)邦主腦，比第一代的能力更強，如果不是被發(fā)現(xiàn)他產(chǎn)生了人類的感情，他還能熬死幾任首領。

    “人的年齡有生理年齡和心理年齡之分?！绷帜Φ?。

    “阿莫，你說阿凜以后會有其他人嗎？古籍上不是說皇帝后宮佳麗三千嗎？阿凜的后宮難道真的要有三千個女人？”零一糾結問道。

    “你剛才不安的原因就是這個？”林莫忍笑道，要是后宮真的有三千個妃嬪，先不說皇兄受不受得住，光是養(yǎng)那些人都養(yǎng)不了。

    “對啊?！?/br>
    “那你有問過皇兄，或者他有和你承諾過今后只有你一人嗎？”

    “有啊，但是我總是擔心……”零一嘆了口氣。

    “既然他有和你承諾過，那就不用擔心了，其實他們兄弟倆人都是專情的人，你看皇兄現(xiàn)在都二十幾歲了，后宮里一個人都沒有。而且我聽程晏說過，之前朝臣勸諫皇兄娶后納妃，皇兄不是都拒絕了嗎？”

    “是這樣沒錯……”

    “零一，你察覺到了嗎？你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系統(tǒng)了?！绷帜χ嵝训?。

    “欸？是嗎？我感覺我現(xiàn)在和以前沒什么不同啊?！绷阋坏皖^看看自己，還是找不出自己有哪里不同。

    “你剛剛表現(xiàn)出來的情緒，愧疚、不安、猶豫和糾結，我想你在作為主腦的時候，應該沒有這些情緒吧？”林莫說道。

    林莫站在一旁，看到零一聽到他的解釋后便開心得傻笑起來，心里也松了些。還是無憂無慮的好，相信安承凜也不會讓他傷心的。

    “我給你留了足夠的靈泉水，你怎么用都可以，不過不能和任何人說。注意安全，實在不行就停下來，后面所需的能量我會想辦法的?！绷帜诘?。

    “知道了，放心吧?！?/br>
    第65章會試結束

    等林莫離開后,零一也將靈泉水收起來。在林莫沒找到支撐子系統(tǒng)運轉的能源前，子系統(tǒng)還不能出現(xiàn)。

    子系統(tǒng)出現(xiàn)時也就是零一脫離系統(tǒng)身份的時候，沒有運轉能源，子系統(tǒng)就無法離開這個時空。如果能量不夠會功歸一潰,他們只有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