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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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沒有收攏的意思,蘊含了沛然佛光的威壓,越來越強,帶給人的壓迫感也越來越重! 汗水順著額頭滑落,在眼前暈開。 喬晚喘了口粗氣,當初被伽嬰打碎全身骨骼的慘痛回憶,突然噴涌而出。 還有岑清猷,山道上落下的冷雨。 一陣隱隱的恐懼,油然而生。 好強。 喬晚冷汗涔涔,拄著劍,擦了把鼻血,咬緊了牙。 想出手,卻發(fā)現(xiàn)胳膊抖得厲害,就像有人一直在心底說,打不過。 你打不過。 你的資質(zhì)本來就打不過,能做到這個地步完全是誤打誤撞得來的。你看看謝行止,看看白珊湖、孟滄浪,這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這才是真正的天才。這世上天賦決定一切,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勤能補拙的道理,尤其是在修煉這一條路上,仙緣淺薄,資質(zhì)平庸,終其一生,也不會有多大出息。 連善道書院的葉錫元你都打不過。 還記得李判說過的話嗎?“他們中的絕大部分,終其一生,說不定都無法結丹?!?/br> 不對! 喬晚身心一凜,喘了口粗氣,迅速把這念頭拋在了腦后。 她本來就不是為了成仙而修煉。 她只是想變強,變強一向就不是一個結果,只是一個過程,只要你是弱,你就能變強,越弱,就意味著進步空間越大。 她不畏懼這個后果,因為她只追求這個過程、 想到這兒,喬晚立刻感到一陣后怕。 是個人都會趨利避害,人懦弱只是因為恐懼,她害怕的是她和妙法之間這恍若天塹的差距。不過既然決定走上了這條道兒,這也是她往后必須要對上的。 因為越往后,她碰上的敵手就越強,她就要真正的直面謝行止、孟滄浪和白珊湖之流。 這也是為什么妙法要釋放出這么兇悍的威壓的原因。 喬晚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袖子里冰冰涼涼的菩提子。 岑清猷也是一樣。 他看見了趴在地上,像條狗一樣垂死掙扎的她,喬晚能看出來,他不想成為她,所以他才會選擇成為碧眼邪佛,是她,直接導致了岑清猷成為碧眼邪佛。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在掙扎著想要變強,就算是妙法,也不例外。 “不是要我教你修煉嗎?!“ “不是說,不介意男女之別嗎?” “你在害怕什么?!”妙法眉眼冷厲怒喝。 喬晚往后急退了幾步,一躍而起—— 劍一?速殺! 劍光剛至,立刻被妙法給一掌轟碎。 掌立余波掀起的罡風吹來,喬晚勉強站穩(wěn)了,一道金色的佛光直沖自己心口而來,一掌打在心口,喬晚氣血翻涌,肋骨一痛。 胸胸胸!胸要被踹癟了??! 還沒來得及哀悼自己的胸,喬晚趕緊調(diào)整身形,半空中一個后空翻,剛一落地。 立刻——另一道勁風橫掃下盤! 迅疾剛猛的氣流中,妙法眉眼冷厲,一招一式,毫不留情地直往喬晚身上轟! 前輩是真沒打算留情。 雖說鍛過體,但境界畢竟擺在這兒,在這綿密而不留情的攻勢之下,喬晚被打得幾乎吐血,仰躺在地上,胸腔幾乎爆炸一樣地疼,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得像要窒息。 疼疼疼。 喬晚大腦嗡嗡作響間,另一道金光后至。 喬晚翻身奮力抬劍抵擋。 當當當! 佛光落在劍刃上,蕩開一陣激烈的火花。 喬晚趁機爬起,橫劍再沖,朝著妙法身邊兒的護體金剛罩,砍了下去。 砍不破! 喬晚愕然,眼前頓時浮現(xiàn)出當初還在昆山腳下的時候,那個莽僧濟慈……之前她經(jīng)常跟甘南,還有濟慈一起自習來著。 拉開一步距離,喬晚一邊兒周旋,一邊兒問:“前輩……濟慈是你的弟子?” “嗯?”妙法一邊反問,手下的動作卻一點兒沒放水,沉聲道:“你認識他?” 喬晚被一拳打得側過頭去,半張臉頓時高高地腫了起來,咳出一口血,才勉強把話說利索:“之前交過手?!?/br> 雖說之前交過手。 喬晚擦了把血,緊緊盯著妙法身前的淡金色金剛罩,內(nèi)心默默淚流滿面。 妙法前輩這尼瑪比濟慈兇殘多了??!q口q 忍住不斷往喉嚨口翻涌的血氣兒,喬晚眼睛一眨不眨地,搜尋著妙法身上的疏漏之處。 沒有。 佛者不怒自威,衣擺迎風而動,臉長得多華麗美艷,下手就有多狠,就像在識海夢境里看到的那樣,額生三眼,身具六臂,沒一處破綻,也沒一處疏漏。 喬晚腳尖一轉,虛晃一招,發(fā)足沖上去。 只要繼續(xù)打,就一定能找到破綻和疏漏! 想象很美好,卻還在半空中,被逮了個正著。 妙法手上一用力,快準狠地一把攥住了喬晚腳踝,往身前一拉,喬晚扭身立刻去踢,被妙法順勢接住,反手一并扣住少女的腳,往前一送。 感覺到腳踝處傳來的異樣,喬晚一個哆嗦,再次飛了出去。 就這么看著喬晚落在地上,砸出個人形大坑,妙法絲毫沒憐香惜玉的意思,非但沒,還皺眉怒喝:“這就是你學到的戰(zhàn)技?” “咳咳咳咳”。 眼前沙礫飛濺。 喬晚咳嗽了幾聲,血腥味兒夾雜著沙礫味兒一并涌了出來。 每一次過招,幾乎都拳拳到rou。 肌rou相貼,拳腳相擦,guntang的佛光落在身上,呼吸越來越沉重,目光交錯間,就是死磕。 結果最終還是沒打過。 認命地往地上大字型一躺,原本梳得整整齊齊的馬尾,這一番下來全散開了。 喬晚嘆了口氣。 還不夠。 如果說打破了妙法尊者護體金剛罩算第一階段的話,那什么時候破了妙法這金剛罩,什么時候特訓才能邁進下一階段。 于是,這幾天時間里,拋開了之前那點兒尷尬和不好意思,喬晚天天都在琢磨著怎么破了妙法這金剛罩。 吃飯的時候,端著個碗琢磨,洗澡的時候琢磨,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候,往枕頭上一倒,還在琢磨。 妙法這張美艷到鋒銳的臉,在眼前日日夜夜揮之不去,耳朵邊兒上似乎還在回響著佛者的清喝。 琢磨了半天,喬晚終于恍然大悟。 說白了這還是實力問題。 像之前對戰(zhàn)濟慈那樣肯定不行,前輩沒給她這個時間。 只要更快更強,一擊必中,就肯定能砸破。 不能急不能急。 喬晚迅速爬起,盤腿打坐,讓自己冷靜冷靜。 她之前吞了力珠,得善于利用好這個資源。 還要更快! 讓身體在一瞬間調(diào)動到最佳狀態(tài),鍛煉自己的爆發(fā)力。 想到這兒,喬晚睜開眼,繼續(xù)趴在床上,記筆記。 她鍛過體,身體能可勁兒造,一般修士承受不了的壓強,她都能承受得了。 窗外月上中天,灑下了一窗銀輝。 喬晚對著小冊子,咬著筆頭,使勁兒琢磨。 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 要是能做到這個地步她就能順利升華了。 握緊了筆,在紙上畫了個圈兒,喬晚決定,用這二十九個字,作為自己訓練的指導方針。 說干就干,第二天一早,喬晚立刻往腿上,腳上,身體各部位背上負重,繞著芥子空間跑步去了。 剛起來的一干不平弟子們,捧著個碗,才走出“宿舍”,只見眼前呼啦一聲,刮過了一道兒迅猛的粉色旋風。 “誒誒誒?。∥业耐?!” 被風刮得在原地轉了一圈兒,鄭溫良瞪大了眼,慌里慌張地接住了。 這碗可是有定額的,這要打碎了綠腰就不發(fā)了。 想要新碗,還得去綠腰那兒登記,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剛剛那是山長?”抱緊了碗,鄭溫良驚魂未定地問。 綠腰眨眨眼:“好像是吧……” “山長這是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