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節(jié)
但是看剛剛還一刀一個小朋友,冷酷桀驁的陸辭仙袖手任由喬晚胡鬧,目光沉靜,袁六一個哆嗦,全身都麻了,麻木地瞥了眼這一地橫尸。 姑且不提喬晚這五雷轟頂?shù)姆Q呼,單看這少年剛剛出手之干凈利落,幾起幾落間,長劍飲血,快而狠厲地就擷下了這一行人的人頭,就知道陸辭仙必定是個不好對付的,日后保不準還能成長為個梟雄之類的狠角色。 喬晚竟然和這種人混在了一起……還一口一個辭仙哥哥的……三觀都震碎了好嗎??。?/br> 就在這關(guān)鍵時刻,陸辟寒終于又開了口。 一開口就干脆利落地替喬晚和陸辭仙之間劃分了距離,順便表明了喬晚這呆逼“牲口”的歸屬:“師妹頑劣,望道友勿怪?!?/br> 四目相對之間,少年嘴角突然勾出了點兒毫不相讓的笑意。 “我與喬道友關(guān)系超出旁人,大師兄太過見外了?!?/br> 少年這一笑,周身這沉而冷的戾氣頓時煙消云散,眼神明亮,臉帶笑意的,但話卻十分不客氣。 針鋒相對??! 關(guān)系超出旁人,光這一個用詞就足夠浮想聯(lián)翩,更別提陸辭仙竟然直接將陸辟寒稱呼為大?師?兄!! 袁六眉梢嚯地跳了一跳,心里咯噔一聲,下意識去看陸辟寒的反應(yīng)。 為少年這不識好歹,男人的臉“刷”地一下冷了下來,寒冷如霜,眼里那團火苗“簇”地?zé)酶?/br> 這……這真是喬晚的心上人? 蕭博揚瞠目結(jié)舌。 而且看上去不像單戀,看上去竟然是兩情相悅?!喬晚什么時候和陸辭仙有了瓜葛? 而這個時候陸辟寒的臉色已經(jīng)稱不上難看了,完全可以稱得上一句十分五彩繽紛。 將面前眾人驚恐的目光盡收眼底,向來暗戀別人不成的單身狗喬晚內(nèi)心一陣淚流。 這感覺……好……好爽?。ut! 就在這時,喬晚頂著個光頭,突然又嬌嬌軟軟好死不死地補充了一句:“我與辭仙哥哥……關(guān)系確實不比常人,我們雖是兩人,卻早已是渾然一體,不分你我⊙▽⊙” “你說是不是呀,辭仙哥哥。” 然后,又往少年結(jié)實的胸膛前一靠,正好被少年穩(wěn)穩(wěn)接住。 瞧見這一幕,暗部眾人紛紛表示狗眼都被亮瞎了。 這話就特么更讓人浮想聯(lián)翩了?。。?! 蕭博揚內(nèi)心萬千草泥馬浩蕩壓境,表情頓時崩壞:渾然一體,不分你我!是怎么個渾然一體,不分你我!! 偏偏就在這時,一道艷麗的劍光翩然而落。 伴隨著這道劍光一同落下的,是一身明黃的少年,裴春爭站在原地,面無表情,死死地盯著眼前這沉而冷,落了一襟夜雨的陸辭仙。 問題是這還沒完。 風(fēng)急雷鳴之中,突然又傳來一聲輕笑。 是蕭煥帶著蕭三郎和那剩下來的昆山弟子,及時地趕了過來,一看這架勢,蕭煥微微一愣,目光從這對峙的各方臉上掃過,含笑道:“氣氛怎么這么僵硬,是我來的不是時候了?” 而蕭煥身后的紅衣女尸,拿眼睛在喬晚和陸辭仙身上游移了兩秒之后,突然捂著臉一陣嚶嚶嚶地失聲痛哭。 “辭仙哥哥,你,你身邊的女人是誰?!” 瞬間,一片死寂。 在場眾人內(nèi)心一陣我cao刷屏。 這又是什么cao作?陸辭仙這是腳踏了兩條船?! 不是,就算他腳踏了兩條船,他這口味也未免太獨特點兒了。 迎接著來自眾人的注目禮,喬晚面無表情:還演上了是不是? 第203章 繼續(xù)精分 饒是蕭煥也忍不住古怪地低咳了一聲, 看著陸辭仙眼里的探究之色更濃了點兒。 想不到,這位不平書院的山長,如今風(fēng)頭正盛的少年英才, 口味竟然如此獨特。他特地趕到這兒, 也是抱著對陸辭仙那點兒好奇之意, 故而不愿放棄接觸這位陸道友的機會,就是沒想到會撞見這么個畫面了, 看來是腳踩兩條船一不小心翻了船。 同為男人, 蕭煥自認為自己一直都很俗氣, 好整以暇,勾著點兒笑好奇地等著陸辭仙要怎么挽救他這后宮失火。 置身于風(fēng)暴正中的袁六內(nèi)心無限悲催。 cao他媽的這不關(guān)他的事啊?。?/br> 少年突然微微一笑, 依然是這一副處變不驚的穩(wěn)重, 一把嗓子溫柔而低沉:“如意, 別胡鬧了。” 就是嗓音里面含了點兒淡淡的威懾之意,讓人絕不敢反駁他這話里的意思。 王如意雖然又嬌又呆, 但畢竟也不是個傻的, 知道喬晚這么個態(tài)度肯定有她的用意在里面,立刻噤聲。 不論如何,堅決不做拖辭仙哥哥后退的豬隊友! 不過這么一看, 倒像是陸辭仙無意中流露出來的那點兒威嚴,震懾了自己的情人。 但同時,少年又扶起了懷中喬晚的肩頭,掌心里蘊了點兒靈力, 幫喬晚烘干了身上的衣服,極盡溫柔與呵護, 這才整整衣袖,微笑地看向了面前這一干人等。 “初來貴派未曾想過給貴派帶來了這么大()麻煩, 失禮之處,還望貴派海涵,不過在下不過一介小宗門的山長,倒是經(jīng)不起貴派這么大陣仗前來迎接?!?/br> 這里面,除了袁六,當(dāng)屬陸辟寒最年長,蕭煥次之,陸辭仙年紀最小。 但陸辭仙這行為處事,不卑不亢,就算身處在這一干某種程度上,嗯,“位高權(quán)重”的人面前,依然不落下風(fēng),甚至不痛不癢地刺了兩句昆山這守備情況。 躺著也中槍的袁老六默默地捂住了自己膝蓋。 沒辦法,這事兒的確是昆山?jīng)]做好,只能立正挨打。 陸辟寒顯然也聽出來了少年嗓音里那淡淡的嘲諷之意,但陸辟寒是什么角色,盯著喬晚的目光微暗,但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把這翻涌的情緒給全壓了下去,眸色未動,淡淡地回敬了一句:“陸道友客氣,不平書院人才濟濟,這陣仗不平書院擔(dān)得起。” 聽上去這話倒像是在暗指不平書院人太弱雞,前來昆山的這么多宗門里面兒,也就只有不平書院需要這么大陣仗護著。 蕭博揚眼里也略含了點兒探究,不八卦是不可能的。 但看這陸辭仙行為處事極為冷傲,但對喬晚倒是十分愛護。 這么一想,蕭家小少爺頓時有點兒懷疑人生了,喬晚這從哪兒找來的冤大頭。 最終,還是袁六有點兒遭不住這詭異的氣氛,主動提議:“這兒畢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陸道友你確定要在這兒說話?” “來者是客,陸道友是我昆山貴客,雨下得這么大,不如先回門內(nèi),喝杯熱茶休息休息,其余的,之后慢慢再談?!?/br> 陸辭仙卻是莞爾一笑:“你怎么看?” 這話問的竟然是喬晚?。?!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一時間又都炯炯有神地落在了喬晚身上。 這陸辭仙對喬晚還當(dāng)真愛護? 蕭煥不動聲色。 一個男人,尤其是像陸辭仙這樣的男人,身邊總有幾個美人相伴,雖說他這口味獨特了點兒,但好歹也沒超出個男人的范疇,就不知道這陸辭仙究竟是當(dāng)真是對喬晚情有獨鐘,還是三心二意,多情薄情,反復(fù)無常之輩了。 陸辭仙,或者說是喬晚,冷笑了一聲,“怎么?我臉上有東西?蕭公子看夠了嗎?” 蕭煥何等厚臉皮,也不惱怒,短促地笑了一聲:“陸道友英姿勃勃,姿容郁美,在下一時間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br> 不平書院勢力薄弱,但陸辭仙這人在他和陸辟寒面前,竟然也毫無自卑怯弱之意,已見了點兒梟雄的影子,或許有朝一日,這少年能成為盤踞一方的宗門首領(lǐng)也未可知。 前腳還游刃有余,莞爾和陸辟寒,蕭煥這一干心狠手黑的妖孽們過招的喬晚,后腳已經(jīng)精分到輕車熟路,游刃有余給自己大號撐場子。 少女面不改色,一板一眼地回答:“回去再說?!?/br> 眼角余光落在了地上死無全尸的姚貴昌身上,喬晚心里微微一沉。 她沒想到,姚貴昌竟然這么烈性,寧死也不肯說出這背后的主使是誰,事到如今,線索已經(jīng)斷了,她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對方在昆山肯定有眼線,就是不知道,在場這么多人里面,有沒有人也是他(她)的眼線。 她剛剛下手這么雷厲風(fēng)行,也有震懾和威脅之意。 有什么招數(shù)盡管沖她來,她沒怕的,但是不能動她的人,動了她的人,就要做好被找上門來尋仇的準備。 不過她還得做兩手準備,要是這人沒被恐嚇到,在見證了她為“情人”“暴怒”之后,反倒用他的“情人”如意做餌就麻煩了。如意是個嬌傻的性格,保險起見,她得把矛頭全對準到自己大號身上。 開玩笑。 當(dāng)初她還是個死宅大學(xué)生玩網(wǎng)游的時候,雙開做七夕任務(wù)還做少了? 喬晚面癱著臉麻木地想,精分秀恩愛誰不會,信不信她還能秀出新高度來。 由暗部弟子在前面開路,這一路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陸辟寒在前,走得很慢,也很穩(wěn),夜雨淋身,寒氣入體,他時不時咳嗽幾聲,但眼角余光一直落在了隊伍后面喬晚和陸辭仙身上,枯瘦如柴的手攥緊了劍柄,面無表情,面皮繃得緊緊的。 而往后看,是晶瑩秀麗的臉上落了蒙蒙細雨的裴春爭,烏墨的發(fā)絲柔順地貼在額前,眼睫低垂,臉色極為難看。 但在這詭異的氣氛壓迫之下,愣是沒一個昆山弟子敢吱聲的,就算他們內(nèi)心快特么被小貓爪撓死了??! 這陸辭仙是怎么和喬晚勾搭上的?! 但偏偏,陸辭仙和喬晚卻恍若無人般地偶爾交談兩聲,根本沒意識到這詭異的氣氛。 喬晚:“你受傷了?!?/br> 陸辭仙露出了很淺的笑:“無妨,我先送你回去?!?/br> 暗部弟子開道,走進昆山山門,這就苦了一干翻墻(?)夜游的昆山弟子了。 剛翻墻出去,打算見個道侶,喝個酒,摸個麻將什么的,一看黑漆漆的雨夜里,這一隊隊神情肅穆,冷厲肅殺的暗部弟子們,一眾夜游弟子,一個哆嗦,集體炸毛,撒丫子一路躥出去三里遠。 我了個擦!! 暗部這尼瑪是瘋球了嗎?!!大晚上全出來抓人了???! 不過幸好這一干煞氣騰騰的暗部不是來抓夜游的。 鑒于玉清峰離山門最近,到了玉清殿殿門前,陸辟寒剛剛站穩(wěn)腳步。 下一秒,就看見個窈窕的身影,迎了出來。 “大師兄!” 前面動靜鬧得有點兒大,這動靜,就連穆笑笑也聽到了點兒,這才急急忙忙迎了出來。 目光落在這一行人身上的時候,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