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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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頓時囧了。 她真的只是個西貝貨,聽他們的意思這位謝道友還是個高冷的男神級別任人物,就她這種大忽悠,剛站到人家門前,說不定就被掃地出門了喂! 但這幾個少年少女激動地卻好像下一秒就一定能見到謝行止一樣。 他們年紀都不大,在喬晚看來,不過是些高中生。 喬晚無力扶額。 現(xiàn)在這狀況,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等到了這位謝道友下榻的客棧,她再告訴他們,她真的只是個普通人,沒那么大本事。 很快,一行人緊趕慢趕終于到了白云鄉(xiāng)城門前。 而在另一廂。 臧大江忐忑地看著面前這黑袍人。 “所以你這就跑了?”黑袍人冷冷地橫了他一眼,眼里頗有點兒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你他娘的是不是傻,人都知道是騾子是馬還得牽出來遛遛呢,就個連臉都沒漏的家伙,把你給嚇回來了?” 這位黑袍人不是別人,正是負責白云鄉(xiāng)這塊兒的魔修張長風,仔細算算,還屬于臧大江的頂頭上司。 兩人都是修真界叛變出來的“修jian”,如今張長風混得比自己好,臧大江心里有點兒不滿。 說的倒好聽,那是你沒真正對上那道天雷啊。 但也不敢發(fā)作。 畢竟這位張長風是在魔君面前刷過臉的人物。 雖說裴春爭不定記得有張長風這么號人物,但只這一點就夠張長風整整吹噓上半年。 一想到裴春爭,張長風心里就忍不住悠悠蕩蕩地直往下沉。 當初見到這位魔君的時候,是在魔宮里。 空蕩蕩的魔宮,就點著一排幽暗的燭燈,紗幔輕揚中,那位魔君赤著腳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烏發(fā)像簾子一樣披散在頰側,臉色蒼白得像雪,甚至泛著點兒病態(tài)的紅暈,眼里微微透著紅光。 明明是個少年,張長風抬頭看到這第一眼,就恍若看到了點兒“女兒嬌”之意。 據(jù)說那些曾經(jīng)在昆山見過裴春爭一面的魔修都說,這位魔君快控制不住自身的魔氣了,在魔氣常年累月的影響之下,愈加暴虐和陰暗。 想到這兒,張長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立刻收斂了情緒,冷笑道:“你自己不敢去,我去?!?/br> “我倒想看看這馬車里坐著的到底真是個高人,還是個裝神弄鬼的。” 第271章 腦殘粉 到達白云鄉(xiāng)城門前時, 臨近日暮時分,天上又落下了淅淅瀝瀝的雨。 一腳踩在地上,又濕又滑的, □□飛濺了一褲腳的泥點子。 姬靈愛俏, 攥緊了衣擺, 擰下了一捧的水,踢踏著一地的泥濘, 臉上已經(jīng)有了點兒埋怨之意。 “這雨得下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呀?!?/br> 這雨下得胡越心里也有點兒崩潰。 師凈儀沉吟了一聲, 向大家伙兒征求意見:“大家今日可還愿意去拜訪謝道友?要不改天?” “去??!”一干少年少擰著衣擺, 想也沒想,異口同聲道, 緊跟著又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聽說謝道友不過是在白云鄉(xiāng)歇個腳, 要等到明天, 謝道友走了那怎么辦?” “但我們?nèi)缃襁@幅模樣……”師凈儀有點兒猶豫。 也不是他不想去,主要是他們現(xiàn)在這樣的確是有礙觀瞻。 但師凈儀顯然是低估了謝行止這幫腦殘粉的熱情。 “去啊, 儀哥!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更何況陸道友還在呢!” 姬靈一扭頭, 興沖沖地把球踢給了喬晚:“陸道友,你說呢?” 這是個必須得斟酌的回答,看出師凈儀臉上的動搖之色, 喬晚仔細斟酌了一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不如先去看看?!?/br> 眼看喬晚也同意了,幾個少年立刻推搡著笑了起來。 師凈儀臉上也露出個無奈的笑, 將馬頭調轉:“那行,就先去看看謝道友在不在吧?!?/br> 畢竟, 謝行止,喬晚之輩對這些恰逢少年的年輕修士來說, 都是不亞于傳奇的人物,誰不想親眼見傳奇一面呢。 謝行止在白云鄉(xiāng)下榻的消息,早在一天前就傳遍了方圓十里。 白云鄉(xiāng)本來就不大,城中只有一間客棧,無需打聽,一行人就趕到了這客棧前。 來到客棧前時,喬晚微微一滯,呆了。 這是和何等熱情的追星現(xiàn)場?。。?/br> 客棧前不少車隊擁擠在一塊兒,這大多數(shù)都是和師凈儀等人差不多的少年,也是奔著投奔不平書院去的,路上聽聞謝行止在此處下榻,還有些不順路的少年少女們,特地繞了大遠路,就為了見謝行止一面。 姬靈下巴哐當一聲差點兒砸在了地上,“這……這得怎么進去啊?!?/br> 喬晚默默地,風中凌亂地站在原地,世界觀在崩塌之后又一次被捏把捏把重塑了起來。 身邊另一伙少年中一個領頭模樣的突然笑道:“諸位道友你們也是來看謝道友的?” 師凈儀嘴角一抽:“是,但沒想到諸位竟是……竟是如此熱情?!?/br> 那一伙少年衣著華貴,明顯是出生什么宗族富戶,雖然這幾日yin雨綿綿,但面前這些少年郎袍角干干凈凈。 其中一人興致勃勃地上前攀談:“這位道友也是去不平書院的嗎?” “是。”師凈儀驚喜道:“諸位難道也是?” 那人丟了馬鞭笑道:“是,在下姓尹,名子誠,不知這位道友尊姓大名?” 師凈儀微微一愣:“尹?可是那個和甘家起名的那個風灤尹家?” 尹子誠莞爾一笑:“正是。” 師凈儀卻有點兒窘迫了,再看向面前這一干少年,心里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 “我姓師,名叫師凈儀?!?/br>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他本來就出生平民,姓氏自然比不上這些一看就是出生世家的少年顯赫。 兩方人馬都陸陸續(xù)續(xù)地彼此介紹了一下。 “在下姓呂,蒼梧洲的那個呂氏,名叫呂勁。” “在下姓郭,封丘郭,郭泰霖?!?/br> “在下姓方,方凌君?!?/br> “方凌君?”姬靈好奇地問,“方凌青是你什么人。” 少年笑道:“正是在下族兄?!?/br> 但察覺到并非同路人之后,氣氛稍稍冷淡了不少。 其實這些少年心情也十分憔悴,他們特地饒了遠路就是為了見謝行止一面,結果在半道兒上被個魔修打劫了,不僅狼狽地丟了不少錢帛,好不容易趕到了白云鄉(xiāng),又趕上下雨,到現(xiàn)在,又被堵在了客棧前。 喬晚微微側目,有些驚訝。 抱著客觀的態(tài)度,這幾天來她一直用“學術”的眼光考察著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很……矛盾。 喬晚忍不住沉思,略有些走神。 有點兒像一個岌岌可危的封建王朝,即將走向終結,而不少世家大族卻還抱著些自矜自驕,負隅頑抗。 明明人的能力已經(jīng)能做到一劍搬山,在空中御劍,甚至像她之前誤打誤撞那樣,都能利用雷電了,偏偏卻沒誕生出什么新科技來。 沒有反抗,沒有革新,世家大族牢牢保持著上部的資源。 這個世界明明可以發(fā)展的更好的,喬晚抿緊了唇。 似乎是察覺出來了對方的冷淡之意,胡越幾個面色也有點兒不好看。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搞這一套? 當下,立刻扯了喬晚驕傲地站出來:“這個是陸……前輩?!?/br> 胡越驕傲地笑道:“這可是我們當中頂頂厲害的人物,別看陸姑娘生得清秀,指不定尹道友你也打不過她呢?!?/br> 尹子誠等人看著喬晚訝然。 尹子誠那一行人中的一個少年道:“但這……這姑娘看上去并無修為在身啊?!?/br> “這位道友你這就不懂了吧。”胡越笑道:“這是因為……” 師凈儀輕喝:“阿越!” 這一聲輕喝登時把還在炫耀的胡越給喊清醒了,清醒之后,頓時毛了。 完蛋了,光顧著炫耀,胡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瞥了喬晚一眼,忘了陸前輩不愿意在人前顯露了。 喬晚倒沒覺得有什么失禮的,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又不動聲色地退了回去。 見喬晚全然不在意的模樣,胡越這才輕輕松了口氣。 尹子誠等人對視了一眼,都有點兒好笑。 這姑娘看著明顯就沒修為啊。 這幾個少年一看年紀也不小了,怎么還被個騙子騙得團團轉,將個騙子奉為座上賓。 雖然心里有點兒好笑和不屑,但萬萬是不會表現(xiàn)出來的。 不是同路人罷了,何必多談。 兩方再次寒暄了兩句之后,又各自散開。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了,一直等不到謝行止,尹子誠等人率先出了客棧,去附近的酒樓里弄點兒東西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