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痹戮畔隹粗呓T的月無涯說。

    “怎么了？”月無涯察覺到，柔聲問，眼神隨即落到床上。

    被子是平鋪的。

    “小瑾……不見了?！痹戮畔霾恢涝趺凑f才能讓聽起來不那么糟糕，但這本身就不是一件讓人安心的事情。

    “小瑾不見了，大哥?！痹戮畔黾t了眼眶子，“我要去找他，大哥，我不去寧川，我去找小瑾。”

    “冷靜一點(diǎn)?！痹聼o涯揉揉眉毛，手抓住月九霄的手。月九霄的手很涼，骨骼分明，指尖還有老繭。

    在屋頂待到清晨，剛回屋收拾下，出門就看到無措的月九霄。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你知道該去哪里找？你還記得你為什么來找我，你記得你身后有整個折月??？”月無涯越說越激動。月九霄的氣焰消失了，手緩緩松開。

    “我…不知道?！?/br>
    “可我不能讓他一個人，他還是個孩子，他才十四歲?！?/br>
    “那你呢？”月無涯反問。

    “什么？”

    “你呢？你十四歲的時候在干什么？在朝堂上旁聽。傾寒呢？十四歲的時候，已經(jīng)是整個折月的王了！”

    “那不一樣?！痹戮畔鼋跖叵?/br>
    說完了月九霄才怔怔地，像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似的。

    “是不一樣?！痹聼o涯安靜地說。

    “小瑾和傾寒，和你，從來都不一樣。所以你不能用對小瑾的標(biāo)準(zhǔn)對傾寒，同樣，你也不能用對傾寒的標(biāo)準(zhǔn)對小瑾，你甚至不能用對小瑾的標(biāo)準(zhǔn)對小瑾。人生是自己的。我這么說，你明白嗎？”

    月九霄低下了頭。

    是。

    從來都……不一樣。

    “傾寒是我的孩子。小瑾他是……算了，我留下來，我去找他?！痹聼o涯道。

    “大哥你！”月九霄一聽，吃驚地猛地抬頭。

    “霄，該來的總會來。一昧遮掩解決不了問題。我相信小瑾是明事理的孩子。這也是你認(rèn)識的他，不是嗎？”

    月無涯嘴角露出淺淺的笑。

    “大哥……”

    月無涯伸手摸摸月九霄的頭。

    “我知道他在哪里。我去找他。你和如意按計劃走。一步錯步步錯，小心?！?/br>
    “嗯?！痹戮畔雒蜃禳c(diǎn)點(diǎn)頭。

    “真像個孩子?！痹聼o涯笑著說。

    一輛馬車，一個仆役，一個豪宅貴婦。

    一匹良馬，一把寶劍，一枚風(fēng)流少俠。

    一個往東，一個往西?？此票謨陕罚瑢?shí)則南轅北轍。

    畫一個圈，饒一饒，總會回到原點(diǎn)?？倳嘤?。

    月無涯心里有一個結(jié)。

    月無涯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設(shè)想過的相會，在陰錯陽差之間，把濃郁的情感融得太深以至于無法察覺。

    快馬加鞭，三天之后來到了臨茨。

    月無涯見到連城瑾的時候，連城瑾已經(jīng)在太守府滯留了一天。

    “我在等你。”連城瑾面無表情。

    我知道你會來。我需要一個解釋。

    太守府從來不是熱鬧非凡，但也不至于冷清如此。

    書房臥室因?yàn)闊o人打掃積了一層薄灰。

    連城瑾指頭一掃，瞇眼看著指頭上的灰塵發(fā)愣。

    胸腔里像有什么要涌出來一樣。

    門是緊閉的。

    只有桌子上一封信。

    連城瑾從沒如此害怕過，捏著信封去了醫(yī)館。

    有個老人走過，又停下來瞇眼看了半天，才驚訝道：“連大夫？”

    “真的是你？”老人家看了又看，“雖然瘦了，但也精神了?！?/br>
    “連大夫，你走了之后，咱么這塊兒的人都挺想念你的。尤其是東街……”

    老人家講了很多，連城瑾渾渾噩噩只聽見一個字，一把抓住老人的手：“你是說……走？”

    老人愣了。想了想說，“連太守也走了，說是離職什么的。不過連大夫你還回來嗎？”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連城瑾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