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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嫌他靠自己太近,濕漉漉的頭發(fā)上墜下了水珠,打濕了她名貴的禮服,不動聲色地露出一點(diǎn)倨傲的神情:“你過去點(diǎn)。” 傭人一愣,然后訕訕地退后了些,傘依舊撐在女子頭上,他自己卻在大雨之中,渾身濕透了,狼狽不堪。 抽完煙之后總會覺得舌尖發(fā)苦,陳一掏出了一顆奶糖放進(jìn)嘴里,粗暴地嚼了,甜膩地化不開,也讓人講不出話來。 真是人間荒唐。 ………… 舞池里有很多人,陳一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了舞池旁的人。 秦澤也來了,先前沒看見他,估計是遲到了,現(xiàn)在正像只小蜜蜂盯著花朵一樣,在秦越身旁勤勞地周璇著。 簡直恨不得在對方身上打上“此物僅歸秦澤所有”八個大字。 秦越也對這個私生子弟弟非常寬容,那態(tài)度甚至到了一種放縱與溺愛的地步。 陳一有點(diǎn)知道為什么秦澤會變成今天這樣一副無法無天的模樣了。 他還是覺得有點(diǎn)稀奇,不要說是秦越這種家庭了,就算是普通家庭,正室的孩子只怕都對小三的孩子沒什么好感。 而秦越卻全然不是這樣,他對秦澤非常好,甚至還大大方方地將秦澤帶到陳瑜生日宴上將他引薦給眾人。 這樣做的目的無疑是為了給秦澤積攢人脈,同時正名他的身份,再混個臉熟。 只不過秦澤眼里心里都只有秦越一個人,根本不去想秦越帶他來的用意,不僅不肯去結(jié)交其他人,反倒還一直黏在秦越身旁。 像塊牛皮糖似的。 這可真是令人大開眼界了。 如若不是看得出秦越對秦澤的確毫無非分之想,陳一都要以為他是把這個弟弟當(dāng)老婆養(yǎng)了。 當(dāng)秦越帶著秦澤來引見陳瑜的時候,陳辭與秦澤對上眼,兩個人的表情都十分精彩。 他們都認(rèn)出了對方。 陳辭臉色一下變得很冰冷:“秦二少,又見面了。” 秦越側(cè)頭看了秦澤一眼,又看了陳辭一眼,很疑惑。 “您認(rèn)識我弟弟?!?/br> “秦家的二少爺,自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br> 周遭一下安靜了,眾人被這里的動靜吸引,都看了過來。 陳瑜意識到陳辭又開始犯犟,居然當(dāng)眾給客人下面子,咳了咳:“阿辭跟小澤年紀(jì)差不多,或許是從前見過?!?/br> 秦越問秦澤:“你認(rèn)識陳少?” 秦澤搖搖頭,也有些茫然和疑惑:“我不認(rèn)識,但看著有幾分眼熟,可能是像陳伯父說的那樣,從前在其他地方見過?!?/br> 陳一就看著秦澤演戲,簡直想給他起立鼓掌。 妙啊,真是妙。 當(dāng)代奧斯卡影帝也不過如此了。 這位才是飾演柔弱可人小白花的真正鼻祖啊。 陳辭的想法也跟陳一高度一致,他從鼻子里擠出一聲輕嗤,并不說話了,顯然是很看不上秦澤的做派。 秦澤低著頭,對這樣情況顯出一點(diǎn)手足無措,很有些委屈的樣子。陳一卻眼尖地看見了對方臉上一點(diǎn)轉(zhuǎn)瞬即逝的陰狠。 只怕后槽牙都要咬爛了吧。 陳一心想。 他就站在人群邊緣看著秦澤,秦澤敏銳地察覺到了一旁投來的目光,抬頭看了過來,發(fā)覺是陳一之后,瞳孔一縮,又驀然變得陰沉。 陳一一點(diǎn)不怕,在半隱半現(xiàn)的光影之中沖他笑了笑,無聲吐出三個字:“下午好?!?/br> 秦越察覺到秦澤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他什么也沒看見。 陳一已經(jīng)先一步躲進(jìn)人群里了。 “你在看什么?” 秦澤這才露出一個笑容:“沒什么,看錯了?!?/br> 宴會的下半場秦澤很明顯心不在焉,他變得有些焦躁,四處尋找什么。 秦越很快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問他怎么了,秦澤便推諉說是自己身體不適,借機(jī)離開。 當(dāng)秦澤攔住陳一將他拉進(jìn)房間里的時候,陳一并不意外,他也沒有反抗。 “夏北光,你怎么在這里?” 陳一懶洋洋地抬起頭,他一攤手,顯出很無奈的樣子:“我也沒想到這世界上有這么巧合的事情?!?/br> 秦澤冷冷看著他:“你以為攀上了陳家,我就不敢動你了嗎?” 陳一搖搖頭,一臉的不贊同:“秦小少爺,這有些話是說得,可有些話是說不得的?!?/br> “畢竟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滿腦子里只想著狐假虎威,仗勢欺人,還是多看看我們這種正常人的世界,嗯?” 秦澤猛地將陳一摁在了墻上,眼神陰戾:“離秦越遠(yuǎn)一點(diǎn),聽見沒有?” 那墻上恰好有一截凸起,硌得陳一肩胛骨發(fā)痛發(fā)酸。 沒想到這小子力氣居然這么大。 陳一臉上卻還掛著笑容,很輕蔑:“如果我偏要呢,你能怎么樣?” “殺了我?” 秦澤怒極反笑了,他本身就生得陰柔,笑起來更加艷麗,像淬了毒的花。 “讓你死怎么夠,我不會那么輕易放過你,我要叫你生不如死。” “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br> 陳一蹙起眉,看來殺夏北光的確實(shí)不是秦澤,秦澤只想慢慢磨他,讓夏北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茍且活著。 哪還有誰會對夏北光下手? 陳一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覺得自己被硌得有些疼了,也失了再與秦澤試探周旋的心思,掙開了秦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