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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陳一將那耳釘丟了,當著這個房間監(jiān)控攝像頭的面將耳釘順著窗縫丟到了外頭。 再因為劇痛醒來的時候,扔耳釘?shù)哪侵蛔笫值奈甯种付冀袑Ψ侥胨榱耍驗樘弁从砍隽松硇缘臏I水,將蒙眼的眼罩都浸得濕透了,陳一哭得很厲害,眼淚順著他的下顎滴落,濡濕了衣襟。 只是他哭起來也是沒有什么聲音的,只是眼淚啪嗒啪嗒落個不停。 太疼了。 陳一的淚水都打濕了烏黑的頭發(fā),如同一塊從水里撈起來的白玉,水珠淋漓地往下滴落。 那人就順著眼淚的痕跡一路往上輕吻,最后隔著眼罩吸.吮了青年濕漉漉的眼睛。 陳一連推拒的力氣都沒有。 再被重新戴上耳釘?shù)臅r候,陳一便不再反抗了。 只是一個耳釘,又不是什么其他的東西。 他現(xiàn)在都沒有見過對方是誰,更不知道這里是哪里。 據(jù)上次逃跑之后看到風景來看,這里應該是城郊,并且以周遭能聽見的海浪聲進行推測,自己很明顯已經(jīng)被帶離了A市。 準確來說,在自己被關(guān)在房間里的半個月之中,并沒有看到任何其他人的影子。 只有那個神經(jīng)病會每天過來。 絕對的孤獨感,每天睜開眼看見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低下頭看見的是雪白的床單。 當陳一意識到自己開始愈來愈期待對方的到來,并且漸漸有點開始遺忘了姜興的時候,他打碎了床邊的花瓶,用破碎的瓷片在自己手臂上歪歪扭扭地刻下了姜興的名字。 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很老套的手法,卻無比有效。 心理防線的崩潰是不可以容忍的,也是不能存在的。 陳一刻完這個名字之后疼得面色發(fā)白,他嘴唇都叫自己咬破了,流出殷紅的血來。 他甚至都不太敢去觸碰自己受傷的手臂,青年顫抖著,他努力調(diào)節(jié)著自己的呼吸,注視著天花板自言自語:“姜興,姜興……” 陳一只是喃喃念叨,并不說些別的事情。也并不能記起一些別的事情。 他覺得自己的大腦都有逐漸崩壞的趨勢,眼前的天花板在漸漸扭曲,變成一張五彩斑斕的面具,像陌生男人猙獰的面龐。 是從地獄之中鉆出來的惡鬼。 陳一忽然意識到了,這不是錯覺,而是他的腦子真的開始出現(xiàn)了問題。 所以當晚上神經(jīng)病再次推開門的時候,陳一問:“你給我的飯里放了什么東西?” 神經(jīng)病戴著面具,什么也沒說,走過來捂住了他的眼睛,陳一的眼前變成一片漆黑,他聽見了面具掉在地上的聲音。 啪嗒一聲輕響。 對方的舌尖舔舐過他耳垂上的傷口,像是得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這還是上次打耳釘留下來的,雖然叫耳釘塞著一直沒有堵住,但是發(fā)炎也依舊沒有一點褪去的趨勢。 叫溫熱的舌尖濡濕了傷口,只覺得又酸又脹。 陳一抿緊了唇,如果不是他的雙手都叫手銬銬住了背在身后,這個神經(jīng)病早就叫他拿刀子捅成馬蜂窩然后再分尸丟進下水道里了。 他不喜歡被舔來舔去,正常人應該都不喜歡被神經(jīng)病舔來舔去。 他很厭惡自己這樣無法反抗且軟弱無力的樣子,甚至因為藥效的緣故,陳一大多時候只能呆在床上,他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一踩到地板就像是踩到棉花上,會往下跌,并且站都站不起來。 故而那個神經(jīng)病對他上下其手的時候,陳一連推拒的力氣都沒有,他像是被剝?nèi)チ斯穷^,那人將棉花一點點塞進來濫竽充數(shù),于是陳一整個人都軟趴趴的,任人在手心隨意拿捏。 神經(jīng)病照顧他非常仔細,洗澡,喂飯,換衣服,甚至是上廁所都是親力親為。 陳一覺得自己就像他收藏的洋娃娃,任由人家擺布。 “你猜猜我放了什么?” 這是神經(jīng)病這么久以來開口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他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是很陌生的,陳一確定自己沒有聽過,也不認識。 但想也知道,這肯定不是對方真正的聲音。 在此之前陳一曾有很長一段時間懷疑他就是一個啞巴。 “我不知道。”陳一冷淡地說,他裝也不想裝了,先前有一段時間他試圖跟對方周旋,但并沒有什么意義,對方并不在乎他的態(tài)度如何,也不會露出一點兒破綻:“我也不想猜?!?/br> 神經(jīng)病聽了也不生氣,他撕了一段床幔蒙住了陳一的眼睛,然后看著陳一。 青年近些日子以來瘦了許多,他原本骨架也不大,只是愈發(fā)顯得纖細,手腕與腳腕都一手可握了。 陳一臉色有點冷淡,想來是的確有些生氣了,抿緊了唇,他肌膚雪白的,蒙住那雙烏亮的眼睛,就愈發(fā)顯得唇色嫣紅。 “你干什么?” 察覺到自己的腳腕叫人攥住了,陳一掙扎起來。 只是他越是掙扎,反而叫那神經(jīng)病捏得更緊,他現(xiàn)在又是這樣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樣,只顯得外強中干,愈發(fā)想讓人攀折,生出摧殘蹂躪的欲.望。 陳一也想通了這一層,便不動了,眉尖還是蹙起的,額上還出了些汗,映得他肌膚愈發(fā)的白。 對方銬住了陳一的雙手,順著手腕一寸寸往下?lián)崦芸炀透糁鴨伪〉囊r衫摸到了陳一手臂上的傷口,于是就撕開了袖口,清晰地看見了那是兩個什么字。